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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誰來救我,誰來救我。」一雙水漾的眸子裡盡是絕望,他分不清自己已經第幾次妄圖衝出這熱煙滾滾的火圈,可惜每次都是徒勞.,因為這個不是一般的山火,是百年一遇的天火啊。

所以,它可以把他這樣800年成精的狐狸輕輕鬆鬆地圈在林子中央,任他左突右跳,上飛下竄,怎麼也不能突出這個怪火圈,他驚恐萬分地看著向他慢慢逼進的肆虐火焰,無力的心想,也許這一次不得不認命。

本來以為剛剛躲過了百年一次的天雷劫,至少還有個百年逍遙,誰知道他這次遭劫的時機正好是他不小心路過蓬萊,蓬萊是什麼地方?難道他不知道?

他心中此刻是萬分悔恨,蓬萊這樣的靈山仙島,是他這樣的小妖可以隨便路過的地方嗎?要不是為了眉嫵,他怎麼會在這個要命的關頭來這裡。眉嫵啊眉嫵,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蓬萊島上盡是些有靈氣的生物,剛剛的雷劫一時間不知道斷送了多少修行低微的妖靈,因而引發了這場規模巨大的天火,現在被困在火裡的就是剛剛僥倖躲過了天雷劫的白色小狐仙,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夠躲過這次天火劫,如果不是在靈山,是絕對引發不了這樣囂張暴虐的天火。

前幾次的雷劫時,他也是見過天火的,可是那幾次都被他輕易的突了圍,他一向是仙狐族中最最聰明能幹的,法力也是他同輩的狐精中最高強的,所以他才仗著藝高人膽大,答應替眉嫵來靈山盜仙草,也不顧自己雷劫將近。

真是不能不佩服自己的義薄雲天,義氣深重啊,賀新郎忍不住苦笑起來。可是,誰叫蛇妖眉嫵和蝶仙花犯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所以,儘管現在他心裡十分害怕,他也不會想去怪眉嫵,要怪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雖然知道今年是自己百年一次遭雷劫的年份,誰知道會那麼巧,仙草剛剛摘到手,雷劫就來了。

他昏昏沉沉地想:「幸好來的人不是花犯,如果是那隻過來,恐怕還撐不了這麼久,一陣熱風就把他的翅膀給化了,虧他還敢跟我爭得那麼凶。」

明明他們三個人的雷劫都是這一年,本不應該輕舉妄動的,但是為了救人,他們三個必須來一個,只有蓬萊島上的靈芝仙草才可以救眉嫵瀕死的愛人。

眉嫵要守著他的親□□人,自然是不能來了,論法力,花犯比他還要強一些的,但是花犯是蝶仙,屬於小翅類的妖精,本體比一般的妖精脆弱易受損。於是,在賀新郎強烈要求下,花犯就負責守護眉嫵二人了。

賀新郎恢復了白狐的原形,張開四肢,儘量趴伏在地上,以減輕撲天的熱浪對自己身體的損害。心裡狂喊:「完了完了,我最最漂亮的皮毛啊,恐怕是保不住了。如果沒有了這一身靚麗的皮毛,我怎麼配稱狐族第一美男子啊。」

他的臭美和驕傲自大恐怕是到死改不了的了,他絕不承認有人比他更美貌。

忽然,火焰中的小狐狸一個打滾翻身而起,有人來了!雖然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但是那種高強法術的氣息他是不會認錯的,來的不是仙人就是修道之人。看來有救了,他趕緊變回人形,整理了下衣服。

希望不是南極仙翁,因為他剛剛在他山頭上偷的東西還揣在懷裡呢,一根醫死人,生白骨的靈芝仙草。

其實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狐族中最美麗的男子的稱號可不是亂傳的,但是他還是掏出了鏡子。他絕對不能容忍在人前,特別是馬上出現的救命恩人面前,一副邋遢狼狽骯髒醜陋的樣子。所以他趕緊對著鏡子理好了頭髮,抹淨了臉上的黑灰,只分分鐘就恢復了他的清雅秀麗的天人之姿。

「金明池!」異口同聲。

「怎麼是你!」異口同聲。

「原來是你盜走仙草?!」

「你在這裡來捉妖?」異口同聲。

不用懷疑,賀新郎正是這隻白狐在人間廝混的時候給自己取的名字,名賀喜,賀喜公子字新郎。

原因麼?

不用懷疑,賀新郎確實是只魅狐,而且需要用採補之術修煉的公狐。

至於罪過麼?就算沒有死人,難道到處勾三搭四,與人□□就不算罪過麼?

人也有這樣德行的?對,如果是這樣的男人,頂多會被人說沒品,下流,花花公子。

可是,賀新郎他不是人,而是一隻狐狸精啊,所以他絕對有罪。有罪的妖精下場之一就是招來和尚道士之流降妖。

而金明池就是其中一個。

兩個人隔著火場相望,半晌無言,情景十分詭異,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是即將生死相隔的愛侶,茫茫一片火海,脈脈不得言語。

其實兩個人心裡想的是,一個是要不要求救,另一個是要不要救他。

可是時間容不得他們多想,一聲慘叫之聲,賀新郎捂住了臉,可是他僅僅叫了一聲,就轉過了身去,再也沒發出一點聲音,任憑火舌在他身上舔噬,只是全身簌簌發抖。

他心裡想的是,就算求他也沒有用的,不如不求,免得死前還要受辱。自古只有道士降妖的,哪有道士救妖的,這不是笑話嗎?

賀新郎是一隻十分驕傲的狐狸。所以,在生命最後一刻,他寧可微眯著眼睛懷念自己那有著竹林水洞的遙遠故鄉,也不願意向仇人開口喊救命。

「快,給我接住。」金明池爆喝一聲,一樣東西就直直朝賀新郎的腦袋砸了過來,賀新郎直覺地伸手一接,落在手上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黑色布袋。

看起來是很普通,可是道家的法器看起來都很普通,只是非常的有用,對於妖精更加有用,所以,當賀新郎將乾坤袋往身上一罩,立即感覺火燒火燎的痛苦消失了。想不到這乾坤袋除了降妖外,還可以當雨衣和防火服,可真是個好寶貝啊。

既然是好寶貝,既然是好寶貝

??

一隻妖精得了件好寶貝,怎麼可能會還呢?何況旁邊還有個道士等著收妖呢?何況他還有很重要的朋友等著他回去呢?認識金明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想到他是這樣大方的人,想必這樣的寶貝對他來說是很普通的。既然金明池這樣的慷慨,那他就卻之不恭了。

總之,在一萬個理由的支援下,賀新郎不見了,身上還披著剛剛得到的防火服。

「賀新郎!你給我記著,老子不抓住你,誓不為人~~~」這個自然是目睹了一切的金明池發出的怒吼聲。

可惜他憤怒歸憤怒,也只能望火興嘆,想穿過這片火場去抓住這隻陰險狡詐,忘恩負義的臭狐狸,他也沒這個能耐。

金明池抱住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師傅,徒兒真不該不聽你的話,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好妖壞妖的分別,以後只要是妖,我見著了就殺。」

明明知道這隻白狐也不算什麼好妖,只是自己憐憫他的慘狀,又想起自己知道他雖然荒**無恥,卻還沒有傷害過人命,也不算大惡,所以這才起了惻隱之心,想救它一命。

沒想到好心被雷親,竟被他騙去了師傅給的寶貝乾坤袋,若不能找回來,真是萬死難贖了。

明明知道狐性狡詐,明明知道它有可能不還,明明可以不管它自己走掉的,可是,看見那狐妖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他就是心軟了,不假思索就做了讓自己現在十分後悔的事情。

也許師傅說得對,自己根本就不是個做道士的料子,對妖精哪能有慈悲之心呢?可自己有時對一些道行不深,作惡不多的小妖就是下不了狠手去,總想著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改過自新,畢竟眾生修行都不易。

金明池想起自己從小的理想就是做個威風凜凜,斬妖除魔的大天師,而且自己一直有在努力。所以他只是沮喪了一會就振作起來了,告訴自己不能氣餒,不如把這次經歷當做慘痛教訓吧,以後絕不會再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就好了。

這樣一想,他心裡又好過一點了,吃一塹,長一智,道士失袋,焉知非福?金明池用他那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臉,下定了決心。立即去找袋子,然後逮住那隻臭狐狸殺掉他。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紅杏枝頭春意鬧,使人聯想起女人和花,而揚州正好有兩多,妓院多及花多也。揚州是個名城,揚州的尋芳客最多。

春寒料峭,女郎窈窕,樓頭俏罵,花送遲了。

自古以來,女人皆愛花,女人一多,花自然多,花一多,蝴蝶就來了。

「蝶兄,蝶兄,你等等我啊。」

一緋衣男子匆匆地從木質樓梯間跑下,不顧身後的友人呼喚,轉身就衝出了「百花樓」。可是還沒走到「百花樓」門外那棵有名的大杏樹下,就被從後面趕來的白衣男子一把攬住腰身,禁錮在自己懷裡。

一般的男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極少會有牽手摟抱之類的行為,可此時這兩個男子摟抱在一起,卻沒有給人一點不自然的感覺,因為他們實在生得太好看了,都漂亮得不象真人了。

他們一出來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只見那白衣男子大大方方地摟住前面那人,正附在他耳邊輕聲說話,那緋衣男子本來面有薄怒,不知道聽到身後那人說些什麼,仰臉一看,就笑了。

這一笑,彷彿冰雪消融,春光明媚,無限風情顯露。路人統統驚豔,不由自主地回頭觀望,有人甚至停下了腳步來看。

那白衣男子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光,他心慌慌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沒看見什麼熟悉的人影,這才放下心來。

他拉著友人的手,走到那棵身材龐大的老杏樹後,然後兩人就親親密密地咬起了耳朵。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旁人是絕對聽不見的,也不好意思仔細去聽,因為人家分明是想避開人才走到那花下的。可大家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往那個方向瞟。

好美的一副圖啊,杏花開得極豔,雲蒸霞蔚,如火如荼,隱約竟有仙氣繚繞。

而花下那兩人,紅衣的高挑窈窕,細腰不盈一握,衣帶風流,盈盈欲飛,樣貌十分的精緻秀麗,白衣的修長健美,面目卻如女子般姣好,細細看來,眉眼比旁邊的那人還要豔麗,真的是眉如翠羽,眼若寒星,美貌之極。

這兩個男子實實比百花樓的花魁還要好看一百倍,真不知道他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來嫖妓?

他們確確實實是來嫖妓的。只是他們都不是人,而是妖。

紅衣的男子是隻千年成精的蝴蝶,叫花犯。旁邊的狐狸精,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偷了乾坤袋的賀新郎了,他只修行了800年,所以在稱呼上尊蝴蝶為兄,其實看起來,賀新郎看起來倒象年長一些的,比外形,蝴蝶和狐狸自然是不能比的。

別看這兩個男子手拉著手,肩靠著肩,就以為他們兩有什麼,其實,他們都是喜歡女人的。只是這兩個物種都是魅性十足的生物,不管與誰在一起,只要覺得喜歡,都是這樣親親熱熱,眉花眼笑的。

如果換做他們和青蛇精眉嫵在一起,給人的感覺也是這樣曖昧不清,其實他們三個就只是好朋友而已。誰叫青蛇也和他們一樣是那種喜歡纏纏綿綿,意味不明地親熱的人。為此,還讓眉嫵的愛人曲玉管大大地吃醋了一回。

所以,這兩個人現在頭靠在一起談論的內容,一般人絕對想象不到。

一開始,花犯是有點生氣的,所以他一來就走了。他是很喜歡女人,但是也不一定非要到「百花樓」這樣的地方來找女人啊。以他的相貌品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的名字叫花犯,意思是讓美麗的女人看見他都是一種犯罪。而他確實犯下了很多這樣的罪行,靠近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不被他吸引的,因為他天生就是花蝴蝶嘛。

後來,賀新郎追出來解釋,說百花樓雖然是青樓,但是這個地方的好花好酒是別的地方都比不上的,美麗的女人雖然不多,但是有一位卻值得一見。

然後,花犯就注意到了門前的這棵杏花樹,開始來的時候還沒仔細看,被賀喜公子一提醒,才發現,它竟然已經有了快成氣候的樣子,恐怕不出幾年也要變化成人了,他本是極其愛花的人,看到這個忍不住微笑起來,不知道這位杏花姑娘是個什麼模樣,看她驕傲地開得滿枝滿椏的,估計也不是凡品。

「蝶兄,我們這就進去吧,這裡的花魁娘子有一手釀酒的好手藝,她做的杏花釀一般人是喝不到的哦。」賀新郎笑咪咪地**花犯,誰叫花犯最喜歡的就是花釀呢。

花犯斜著眼睛飛了他一眼,模樣說不出的魅,卻是在挖苦他:「我說怎麼帶我來這樣的煙花之地,原來是認識了愛酒的花魁娘子,我還以為賀喜公子的魅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不能哄得好人家的女子傾身相就,只好來青樓買笑了。」

賀新郎把頭一揚,自信滿滿:「怎麼會有這等事,我賀喜公子一出馬,天下美人莫不手到擒來,只是,只是

??呵呵,不說也罷。」

花犯奇道:「莫不是被哪個有權勢的人家看中了,要你做上門女婿,所以你才逃到這裡來,不敢再招惹良家女子。」

賀新郎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實在是最近招惹了一個大麻煩,怕他尋上門來,故不敢再招惹是非了。但是這採補之事,卻不能斷,對我們的修煉來說,它就和吃飯一樣,否則,不怕你笑話,我哪還敢出門,我都想逃回老家竹林湖算了。」

花犯聞言,頓時大笑起來,前翻後仰的,完全不顧形象,一隻手指著他鼻子道:「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哈哈!你一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現在,居然怕人怕成這樣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賀新郎苦笑道:「這個事情說起來實在有些虧心,所以我才

??呵呵。」

花犯見他為難,也不再追問,興致高昂地跟著他跑上了樓,然後,兩人一起去見花魁娘子,向她討酒喝。

賀新郎幾杯花酒下肚,醺然薄醉之中,竟有些神思黯黯起來。想起自己自從變幻成人以來,還沒做過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心裡總是有些不是滋味,那乾坤袋雖然是件寶貝,但是落在自己手上卻是廢物一般,因為道家的法器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用的。唉,真是愚蠢!白白給自己招惹了這麼一個大麻煩。

他心想:「難道我竟是這樣一個不能做虧心事的好人,為何如此惴惴不安?」

花魁娘子的名字叫杏語,真是比玉玉生香,比花花解語。而且,眉不描而黛,脣不點而朱,天然美人一個。

花犯如果說一開始還有點不滿意,一見到杏語姑娘後就什麼怨氣都消散了,特別是那溫柔甜蜜的姑娘還奉上了香醇無比的杏花釀。

花犯一聞見那花露酒的味道,就連美人都忘記了,一個勁地搶酒喝。沒辦法,誰叫他是蝴蝶呢,在他眼裡,美人雖然好,可是比起花露酒來,二者立見高下。

國色天香,他一向都是用來形容美酒的,而眼前,水晶杯裡的杏花釀絕對堪用這四個字,色澤豔麗,香甜如蜜,真是好酒啊好酒。

賀新郎一見花犯那痴痴呆呆盯著看的樣子就知道已經他中邪入魔,他趕緊搶過酒罈,給自己滿上一杯,免得到時候被那貪杯的蝴蝶全搶了去去。

果然見花犯伸手來奪,他一口喝掉杯中酒,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賀新郎舉高了酒罈,不讓花犯碰到,嘴裡還急急地嚷著:「再讓我三杯,三杯過後,酒罈子就歸你。」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酒罈子到了花犯手裡,還會有他的酒剩?

杏語姑娘見兩個人象孩子似的搶著喝酒,也不見怪,只是抿著嘴微笑。

杏語姑娘柔聲道:「二位公子不必心焦,這酒我還有,今天管夠就是了,哪值得二位如此看重。」

她此言一出,花犯對她的好感又直線上升,真是一個妙人兒啊,知情識趣,天然美豔,最重要的是,居然還會釀酒,這樣的美人,賀新郎竟到現在才介紹給他,真是太不夠朋友了。

原本他還怪賀新郎帶他來這樣的地方,現在他倒又嫌來遲了。

誰叫他對女人的潔癖比賀新郎還重呢,若不是知道這裡的酒好人妙,賀新郎是萬不敢帶他來青樓這類的煙花場所的。

賀新郎攬住花魁娘子,花犯則攬住酒罈子,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大幹起來,杏語在一旁不斷的勸酒,左右給兩人添杯,一會兒一個酒罈子就見了底。

杏語果然不小氣,立即叫人又上了兩壇新釀,於是,花犯的幸福時刻開始來臨了,他臉泛桃花,眼冒星星,心裡直嚷著,喝個夠喝個夠。

而此刻覺得最幸運的人,卻是花魁娘子杏語,她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從來還沒見象他們這樣漂亮可愛的男子,而且還不是一個,居然成了雙,還一起到了她的跟前向她求歡賣好。

那紅衣男子的相貌就已經夠驚人的美了,而抱著自己不時在自己臉上香香的男子,不僅相貌絕美,周身還散發出一股魅惑人心的氣質,那修眉俊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緋脣。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忍不住看第三眼,這一眼一眼的看下去,眼光就膠著在他身上,再也轉移不開了。只恨不能此身就這樣粘在他身旁,看他眼波流轉,如慕如訴,嘴角微挑,春意盎然。

而賀新郎雖然身在春光極盛處,心裡卻依然有隱憂存在,他暗想:「最近我一直都流連煙花之地,沒有再去招惹良家女子,也沒招惹什麼別的是非,他應該不會知曉我的行蹤吧。」

喝得迷迷糊糊地,賀新郎斜倚著闌干,漫不經心的往樓下一瞥,天!居然好象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很想躲開的人,他心慌意亂地揉了揉眼睛,怕看不真切。

花魁娘子杏語的廂房位於百花樓左前方,位置極佳,風光極好,正好面對著門前那一棵大杏花樹,透過窗前那濃密的花蔭,賀新郎俯身往下看。

那人衣著簡陋,相貌平凡,身後反揹著一個長條型的包裹,兩道眉毛就象兩把短刀,不夠濃也不粗,眼神倒是很清亮,盼顧間炯炯生輝。可惜那人的樣子實在不是他喜歡的型別,賀新郎甚至覺得有些嫌惡,哪有人這樣不注意形象的,也太邋遢了吧。

可是,可是來人

??不正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小道士金明池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賀新郎努力回想第一次看見那個小道士的情景,那時候的金明池遠沒有現在名氣大,好象連師傅也沒有一個。因為他所在的村子裡經常有妖怪做祟,他就自動自發的跑去作那些捉妖道士的幫手,一來二去的也跟著他們學了點法術。賀新郎見過幼年時的金明池好幾次,那時他壓根就沒用正眼看過這個小毛孩子,憑金明池那時三腳貓般的捉妖功夫,摸自己的衣角都不夠格。

後來,金明池就走運了,他遇見了一個遊方和尚,那和尚說他有慧根,硬把他推薦給了自己的好友天一道長。金明池先是在靈山派的道觀裡做著雜役,沒過多久,當時的道界領袖天一道長就收他做了自己的關門弟子。

金明池似乎確有慧根,跟著天一道長學習了幾年後,修道的成績居然在所有的師兄弟之上,傳聞天一道長都有心要傳他衣缽。

賀新郎見那小道士在樓下徘徊不去,幾次想要上樓來,都被底下的花奴給擋住了,估計是沒銀子。賀新郎心想,穿得那麼破爛還敢來逛窯子,難怪會被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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