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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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看他離開
終於，看不到催書墨了，唐詩柔悽然地閉了閉眼，淚就流了下來。
程霄鵬卻毫不留情地繼續拉著她走，一直把她帶回原來他們曾經呆過的房間裡。
雪白的手帕被輕輕按在唐詩柔的眼角，為她拭去奔流的淚水。
唐詩柔抬手揮開程霄鵬的手。“程少帥，”她隔著朦朧的淚眼看向程霄鵬：“您說您會放了催書墨，還他自由。可我怎麼能確定他是否真的自由了？”
程霄鵬低頭看著雪白的手帕，他默默看著濡溼的淚水在手帕上越暈開越大，一直暈到了那朵紫色的紫鳶花處。片刻之後，他才抬頭看她：“我會讓人把他安全帶到車站。”
唐詩柔立刻問道：“那麼之後呢？”
“之後，他就自由了。”程霄鵬回答道：“我會確保他安全上火車的。”
“上了火車之後呢？”唐詩柔又問。她得確保書墨可以安全地逃離，這樣，她才不會白白地犧牲自己的自由。
“我不可能一輩子護他周全。”程霄鵬忍耐地回答道，但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你最好一直護他周全。”唐詩柔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他若有什麼閃失，我......”她想說，她也不會獨活的。但想了想，這樣威脅的話語著實可笑：她會不會獨活，跟眼前這個人有什麼關係？可是，除了這個，她又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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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程霄鵬了。於是，她便停了下來，什麼也不說。
雖然她將那句話說完，但程霄鵬也猜得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最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程霄鵬的話語裡滿滿都是威脅：“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的。你應該知道，我要找到他，或是毀了他，易如反掌。”
唐詩柔閉了閉眼，艱難地將心頭的一口悶氣嚥了下去：她，根本就不是程霄鵬的對手！
這時門被敲響了，唐駿送了一套軍裝進來。
程霄鵬接過軍裝後直接遞給了唐詩柔：“換上。”
雖然不知道他要她換衣裳做什麼，但唐詩柔還是接過了軍裝。但是，她並沒有馬上換上，程霄鵬知道她在等他出去，他便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唐詩柔走過去，從裡面插上了門，才走回來，脫下自己身上的學生裝過腰短旗袍小褂。拿起軍裝的襯衫穿上。
襯衫的扣子是冰冷的金屬扣，唐詩柔比較少扣這樣的扣子，襯衫的扣眼似乎又太小了，她扣了好一會兒才扣上一顆鈕釦。
這時，她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雖然刻意放輕了腳步，她還是聽出來了。她慌忙掩好好胸前的衣襟，用手緊緊地抓住衣襟。
回頭時，就見程霄鵬走了過來。她慌忙後退幾步：“你，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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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霄鵬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邁動著長腿，直直朝她走過來，而他的犀利的雙眼直直看著她勉強遮住的胸前！
唐詩柔慌忙轉過身去，同時慌張地連連後退：“不要過來！”她抖著聲音喊道。
“讓我看看你。”程霄鵬溫和的聲音裡並沒有任何猥瑣，但唐詩柔仍是慌張不已，她知道他說看看她的意思，他要看她的身體。但是，看了身體之後呢？她不相信他僅僅是想看她的身體而已！
緊緊抓著衣襟，唐詩柔一直慌張地後退著，跟他保持足夠的距離。
程霄鵬也不多說什麼，他快速地朝她走過去，當他們之間隔著一張長方桌的時候，他伸手一撐，便躍了過去。
唐詩柔已經退到了盡頭，對於程霄鵬的忽然躍到跟前，她驚慌失措地驚撥出聲。
程霄鵬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後一把抱住她。
“啊——”唐詩柔忽然大聲喊道：“救命！”
程霄鵬不理會她的呼喊，扯開她的手，就要去揭開她的衣襟。
這時，急急的敲門聲傳了過來，伴隨著任姣姣的聲音：“長鯤，你在裡面嗎？長鯤？”
聽到任姣姣的聲音，程霄鵬的手便頓了頓，唐詩柔重新抓住自己的衣襟，同時，她放開喉嚨大聲喊道：“救命啊，救——”才喊了一聲，打算喊第二聲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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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嘴就被程霄鵬的大手捂住了。
她奮力地掙扎著，一邊“唔唔”地弄出聲音，一邊伸手出去，胡亂地弄倒一些桌面上的東西，以發出聲響。
“長鯤！你開門！”任姣姣的聲音中帶上了濃濃的怒氣，捶門的聲音震得山響：“程霄鵬，你再不開門我就打電話叫我爸爸來了！”
程霄鵬低咒一聲，放開了手，他邁動長腿，如風一般捲到門口，一下子開啟門。
仍在捶門的任姣姣被開啟的門弄得差點摔跤，她還未來得及看清房間內的情形，就被程霄鵬一把拎出門外。房間的門也被他順手關上了。
“裡面的人是誰？”任姣姣質問道，她掙扎著想掙脫程霄鵬，去開啟門。
程霄鵬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拉住她不讓她開啟門。
雖然他不說，任姣姣已經猜到了幾分，而且，她剛剛明明聽到女子喊救命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任姣姣氣得渾身發抖：“好呀，程霄鵬，你一直藉口忙，連圓房都沒有跟我圓房，現在你竟然在這裡玩女人？！”
程霄鵬沒有跟她多理論，他言簡意賅地說道：“我得馬上離開，你明天再搭車回北平，我會派唐駿送你。”
任姣姣沒有想到他居然說的是這樣，她愣了愣，立刻說道：“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時間很緊迫，”程霄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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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說道：“還有一個小時火車就要開了。”
任姣姣不甘地看了一眼那扇沒能進去的門，說道：“我馬上回去收拾行李。”
“我跟你回去。”程霄鵬已經轉身往外走了：“順便去跟你父親辭行。”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唐詩柔抖著手終於扣好了軍裝襯衫的扣子，她深吸一口氣，先套上軍裝西褲，扣好釦子，才脫下黑色的百褶裙。唐詩柔的腰很細，這條軍裝西褲的腰寬出許多，好在有腰帶，她將腰帶的扣子扣到最後一個眼了，才勉強系得住褲子。
換好衣裳之後，唐詩柔在房間內探查了一番，她發現了另外一個門，怪不得她明明從裡面鎖好門了，程霄鵬居然還能夠進來。
唐詩柔試著開啟那門，可是打不開。她又試了試窗戶，可是，窗戶帶著稜子，逃不出去。
唐詩柔正要探查其他的方式，這時，門被輕輕敲了敲，然後，一位穿著軍裝的女子走了進來。
軍裝女子將唐詩柔帶上了火車，把她領到了一節豪華的頭等車廂內。
見那名軍裝女子並沒有離開，唐詩柔說道：“去告訴你們程少帥，我要見催書墨，我要親眼看他安全離開！”
帶那名軍裝女子離開後，唐詩柔查看了一下車廂，卻看到車廂的窗非常牢固，根本沒有辦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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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她試探了許久，仍是沒有辦法逃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的門被打開了，程霄鵬走了進來。他低頭凝視著臉色煞白，神情激動的唐詩柔，笑道：“聽說，你一直嚷著要見我？”
唐詩柔轉開頭拒絕看他：“我要見書墨，我要親眼看他安全離開。”迴應她的是程霄鵬大步地走過來的動作。
見程霄鵬直直朝她走過來，唐詩柔想逃，可是，她才逃開幾步，就被行動迅捷的程霄鵬抓住了。他將她禁錮在窗邊的一張椅子上。
見他傾身湊過來，唐詩柔抽出手，要不猶豫地呼了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登徒子！”她怒罵道。
“你！”程霄鵬不禁有些惱怒，他抓了她的手扣在身側，完全壓制住她，他望著她憤怒得泛紅的臉，他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看來我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住‘登徒子’這名號。”
唐詩柔愕然，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剛剛她誤會了他？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程霄鵬低頭親了過來。只是，這個吻非常簡短，唐詩柔尚未來得及反應，他的脣就離開。他伸手去拉開車窗的簾子。
橘紅色的霞光映照了進來。唐詩柔轉頭看向車窗外，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雖然他換了一套銀灰色的長衫，戴著了帽子，一副商人模樣的打扮，但唐詩柔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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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看出了他。
“書墨！”唐詩柔呼喊出聲，可是，她的聲音似乎根本傳不出去。而且，外面實在是太吵雜，催書墨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喊。
唐詩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然後消失在擠上火車的人群中。
這樣的擁擠，一定會弄疼他背上的傷口的。唐詩柔擔心地想著。想到催書墨背上的傷口，她便覺得心痛不已：都是她害了他！
當初他本來可以輕鬆躍出窗外就安全逃離的，但是，偏偏她也走進了那書店的門。他回頭看到她，便停止了越窗跳河的動作。他衝過來，將她拉到窗邊，抱著她翻過窗戶躍進了河裡。
在他抱著她躍起的一瞬間，爆炸發生了，她被他安全地護身前，而他的背上卻被炸傷。但是，他憑著頑強的意志，忍著傷痛，將不會游泳的她帶到了隱蔽的岸邊，才昏了過去……
書墨，他不只是她學識上的領航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是他，給她新的名字和妥當的家人，讓她重新成為一個自由的人，自由地享受無憂無慮的學習生活，自由地再去享受甜美的自由戀愛！
她曾經以為，他們能夠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誰曾想到命運竟然這樣捉弄人！
看著催書墨所上的那趟火車鳴笛開出去了，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只要他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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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值得的。
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她心甘情願。
“婧鳶，往後，你就安心跟著我吧，我會對你好的。”耳邊傳來程霄鵬的聲音，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被程霄鵬抱在懷裡！
“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婧鳶，我是唐詩柔。”她掙扎著，她搖頭否認。短髮拂過程霄鵬的肩頭，儘管隔著衣裳，他竟然也感覺到了一絲酥癢。
“是不是人錯人，你讓我看看不就知道了？”程霄鵬說道，嘴角竟然勾了起來。
“看？”唐詩柔犀利地看向程霄鵬：“看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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