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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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較量
御書房內。
“啟稟皇上，大理寺湯權求見。”內侍張公公尖細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在門外響起。
“傳。”
不一會兒，一個面龐黝黑，眼睛陰騖的中年男子跪拜在地；“臣湯權叩見皇上。”
“平身。”
“皇上，蘭貴妃遇害一案，已經水落石出。”湯權垂眉順眼，靜待嶽凌風的指示。
“但講無妨。”嶽凌風臉罩寒冰，威嚴地說。
“此案乃皇后和慧妃所為，且牽連出了十年前的‘漓兒’案件，如出一澈。”說完雙手遞過卷宗，精明的湯權早就洞悉了朝中的漩渦，對當今皇上的心思拿捏得十分到位。
嶽凌風接過卷宗略略察看了下，一絲冷笑浮過嘴角，臉色難看之極。果不出他所料，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這幾日，鎮國公魯茂林更是聯合群臣彈劾劉氏一族，以前懼怕太后權威的苦主，還有一些落井下石之徒，眼見劉太后一族大勢已去，見有鎮國公牽頭，便把往日劉庸父子和劉氏家族子弟欺凌良善，為非作歹，飛揚跋扈，以權謀私，諂害忠良之事，全寫成奏摺，爭相彈劾，一時奏摺如雪片般堆到嶽凌風的御案前。
眼見御桌上堆積如山的彈劾劉正瀟和劉氏一族的奏摺，嶽凌風的雙眸漸漸聚起了寒氣。他字字冷清，擲地有聲：“依律嚴辦。”
“是，臣尊命，臣告退。”湯權躬聲退出了御書房，心中不甚得意，審案以心狠手辣著稱的他，不肖二天便查出了此案的原委：當今皇后，劉太后孃家的親侄女劉莫靈和外孫女慧妃王宛如在看到嶽凌風御駕親征大勝而歸後，擔心自己地位不保，沉不住氣了，可憐蘭貴妃才剛進宮一年時間就被慘遭毒手。
心，彷彿被陷入了巨大的黑暗旋渦中，一點點被拉扯，揉成一團痛不欲生，他好似油鍋裡的螞蟻，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膚如火燒般，苦苦掙扎。
今日冷宮之內，竟要置他於死地，其心之毒辣，委實可誅。
一條暗影快速閃入，“皇上，未將在冷宮找到了‘玄鐵令’”。
風拿出‘玄鐵令’雙手捧上遞到嶽凌風面前，嶽凌風伸手接過一看，正是那個玉扳指，在清冷的御書房發出幽幽瑩光，霎時嶽凌風感覺心臟猛地一縮，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籠罩。
這玉扳指是一年多前他離開陽山時留給尚青的，它是嶽凌風親創的暗衛組織的令牌，王扳指由稀罕古玉精心雕刻而成，內設有機關，只有嶽凌風才擁有，若主人有難只要觸動機關，暗影隨時可至保護主人的安危，當曰陽山上軍情緊急，他匆匆離開，把玉扳指留給了尚青，意在保護她安危，這玉扳指消失了一年，今日卻出現在冷宮中，這意味著什麼？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張俏麗的容顏，面前浮現那個女子為自己解蛇毒的畫面，心猛地提了起來。
“皇上，昨日闖進皇宮的民女極有可能就是未將一直在找尋的那名叫尚青的女孑，據密探報該女孑是被太后派出的人打暈後挾持進宮的，至於太后目的是什麼，暫且不知。”
“鐺”的一聲，嶽凌風手中的玉扳指脫落掉在地上。
“她人現在哪裡？”嶽凌風眼露光芒，他心中升起一股喜悅，難怪他會覺得那名女孑會那麼熟悉，原來她就是尚青，想起她跟自己說話時故意捏著嗓音，看來她早就認出自己了，在陽山時他雙目失眠沒有見過她的容顏，眾裡尋她千百度，葛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能幫他解蛇毒，懂醫術，沒錯，他早就應該想到是她了。
“皇上，未將剛剛發動暗影查遍了整個後宮都沒發現她的人影。”風憂心地回稟道，“尚青是柳影唯一的謫傳弟子，此時太后挾持她進宮，恐怕沒那麼簡單。”
嶽凌風聞得此言，心不由漸漸下沉，道：“剛在冷宮時她還替朕解了蛇毒，這前後不到二個時辰，她就會消失不見。”
“皇上，據太后那邊的密探來報，太后派出了武林高手打昏了一個女子丟進了地牢。”
“地牢？”嶽凌風臉罩寒霜，皺眉問道。
“皇上，那地牢是太后私設的刑堂，素有人間地獄之稱，凡進去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出來的。地牢非常隱蔽，未將暫末查清楚具體位置。”
“荒謬，無法無天。”嶽凌風拍著御案，怒喝道。
“風，你速派宮中暗影去搜尋地牢，務必要救出尚青。”嶽凌風眼中發射出危險的光芒，一股凜冽的殺氣散發開來。
“張公公，傳聯旨意，命蕭邦帶一軍隊隨朕前往太后寢宮。”
“遵命。”
“是。”
二人領命火速前去。
嶽凌風即刻大步朝太后寢宮走去，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當曰在陽山上他沒有帶尚青回宮，就是擔心她遭遇太后的毒手，那段時間他多少了解了尚青的性格，依她的性子……嶽凌風幾乎不敢想下去。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避掉，太后如今挾她進宮絕對沒有好事。落到太后手中，憑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懂醫識毒，恐怕也難逃一劫。他憂心如焚地想道。
卻說太后帶著蘭嬤嬤剛從地牢走進寢宮，就見宮女慌忙來報：“皇上駕到。”
太后心中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很好，這麼快就來了。
嶽凌風大步走進來，“兒臣給母后請安。”他略一施禮道。
“免禮，今天不知什麼風把皇上給吹來了。”太后慢慢坐下來從容地問道。
“母后，兒臣過來找一個民女，她曾經救過兒臣的命，聽聞她乃母后找來的人，兒臣想請母后請她出來，朕要當面賞賜她。”嶽凌風不理會她的嘲諷，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能救得了皇上性命的人，理該受賞。”太后佯做驚訝地道，“哀家倒是請了個民女進宮，可惜昨晚就不見人了。”
“蘭嬤嬤，哀家著你們找那民女，可找到了？”太后說完對著蘭嬤嬤厲聲道。
蘭嬤嬤忙驚慌地跪下道：“回稟皇上，太后娘娘，老奴昨晚與一眾宮女找了一宿，並無找到那個民女，請皇上，太后娘娘恕罪。”
嶽凌風不由握緊了拳頭，他面色一黑，厲聲道：“狗奴才，連個民女都看管不好，養著你們有何用？來人，給我把蘭嬤嬤拖出去杖刑直到找到那民女為止。”
立時就有二個御林軍走過來拖著蘭嬤嬤欲走，蘭嬤嬤當即嚇暈死過去。
“豈慢。”太后斷喝一聲，面朝皇上慍怒地說道：“皇上，這蘭嬤嬤跟著哀家數十年衷心耿耿，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今皇上為了區區一個民女就要對一個老奴動用刑法，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嶽凌風不由冷笑道：“母后，這蘭嬤嬤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她做的那些事誰人不知？說到於情於理，朕倒想問問，朕的生母是如何死的？朕御案前堆積如山的彈劾劉氏父兄的奏摺，有哪一條不是罪該當誅的？”
太后聞言，臉瞬間慘白，額上滲出一層汗珠，咽喉間湧出一陣腥甜味，無力地攤坐在塌上。
這時內侍張公公急忙上前遞過一張紙條，正是“風”派人送過來的，嶽凌風拿來一看，頓時面色一變。
“搜”他黑著臉說了一個字，率先朝著太后寢宮的後門大踏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