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駁駁,疏影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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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駁駁,疏影心(2)
黑夜下垂,沉沉不語。經歷了白天喧譁,難得的安靜下來,慢慢的呼吸著。似乎只有到了夜晚,這個世界才有短暫喘息的片刻。
誰說,世界不需要呼吸。
那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天空陰霾一片,灰濛濛的天空,像是老人陰沉的臉。隨即而來的便是纏綿的細雨。落在窗戶上,蜿蜒成一道水漬。
順著雨水化開了窗外的景色。朦朦朧朧,不真實。宛如夢境。
整一個天地,都陷入雨的迷霧中。
溫柔的被擁抱。
水墨丹青的畫面,會讓人,一瞬間的安然下來。忘記了頭上的陰霾。
醫務室內,濃濃的酒精味刺鼻的嗆人。穿著白掛大衣的醫生皺著眉看著輕歌手上的傷痕,有些難以置信的道:“摔了一跤,能摔成這樣。”
末了還加了一句:“那當時的力道得多大啊。”
輕歌的手一僵,失了魂魄一般。為了救她,他負傷。在那一刻,他卻只想著救自己。這是不是說明……
全身微微的顫慄。眼中燃起的一絲希望這樣的清晰。
那是絕望之人看見另一片光芒的期待。
近乎瘋狂的喜悅。
不覺得疼,醫生小心的擦上紅藥水,然後仔細的包好。囑咐道:“不要碰水。兩天換一次,待會去視窗取包紮用的東西就好。”
說著就開了單子,顧笙接過單子去前臺付款。南寧看著發呆的輕歌,有些擔憂的對醫生說:“能不能打一計鎮定劑,她情緒不穩定。”
看著她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悲傷。南寧總覺得心裡不安。大概她現在需要休息吧。
醫生看看坐在床邊的輕歌,點點頭,取來了針筒,然後抽出**。在她的面板上輕輕的擦拭著酒精,緩緩的注入。
冰涼的**從血脈湧入,她不由的一愣。回過神來說:“南寧,之庭呢……”
自從葉之庭出事後,她似乎會說的話只有這麼一句了。
像是失靈了的計算機。只會反覆的重啟,關閉。
以前的蘇輕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看著醫生抽出針筒,然後走了出去。她擁著輕歌柔聲道:“恩,待會就去看他好不好。”望著她右手上緊緊纏繞的白紗。莫名的,心疼。
像是有一隻小小的螞蟻在咬著。
即使是那一年,被誣陷,被拋棄,被遺落。蘇輕歌也未曾這樣的難受,這樣的失神過。到底是為什麼,輕歌,你這樣的奮不顧身也要去他的身邊。
你不是說,已經忘記了嗎?
不是說,再也不會想著那個葉之庭了嗎?
那麼,這又算什麼。
他媽的,這又算什麼。
你為什麼要為他折磨自己。我的輕歌。
該怎麼保護你,告訴我,輕歌。
肩膀上略微的一沉,輕歌沉沉的睡去。是藥效發作了。南寧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帶離這裡,讓她恢復以前的自己。
而不是繼續泥足深陷。
重蹈覆轍。
既然,已經斷了。那麼,便沒有必要再相守。
顧笙付了錢,和北川一起走了進來。望著睡著的輕歌,上前仔細的打量,擔憂的臉上才慢慢的浮現一絲安慰。
目光中的溫柔依然如故。
將輕歌放在他的懷裡,“顧笙,藍朵的話,你忘了吧。”
顧笙的目光一黯,更多的是滿滿的無奈。他淺淺一笑,竟然是這樣的苦澀:“我知道的,南寧。”我一直知道的。
只是,現實太殘酷,所以,我不想面對而已。
我更怕,我面對了。就會永遠失去她。
所以寧願這樣一輩子裝下去。
只要她不倦。
只要他深愛。
走出醫院的時候,雨似乎大了一些,淋溼了人的衣角,幸好醫院前面有車。等了沒一會兒就攔了一輛的。
正準備要上去。忽然覺得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顧笙回頭,便看見站在自己對面的樓上的葉之庭。
穿著白色病服,額上纏著一層層的紗布,他的臉蒼白的嚇人。不知道為什麼,顧笙望著他的時候,總覺得一陣深深的落寞和憂傷。
他的眼神氤氳,就像是……
在悲傷的哭泣。
葉之庭……也會難過嗎。還是隻是一場錯覺。
身後的北川喚住南寧:“南寧,你不是輕歌,為什麼這樣做決定呢?”語氣清潤,他心疼這樣的南寧,穩重,沉靜,完全不像是平常的人。
南寧望著不斷落下的雨,語氣默然的道:“北川,再有一次,輕歌會崩潰,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北川不說話。
世界像是陷入了無聲的空間。未曾聽見。
而那一邊,站在窗臺的葉之庭,絲毫沒有發現,越下越大的雨已經打溼了他的衣服。他只是安靜的望著。默默的佇立著。
像是一棵在雨中的白楊樹一般的堅毅。
消瘦的背影,讓人心疼。
而眼中,那粘稠的悲傷,被雨打溼的氤氳,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