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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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春暖花開（16）

每一次你認為近如咫尺的距離，其實都那麼遙不可及。彷彿一光年也不夠達到。----------------------題記。

寬闊的辦公室內，那個邪魅又冷峻的男人坐在轉椅上，身後的她看不清他是否在笑。正如這些年，他在她的面前從來只有冷漠。

“我們之間的關係該結束了。”他說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起伏：“以後你依然可以在公司工作。”男人站起身，將一張支票仍在桌子上。上面的數字大的驚人。而妝容精緻的她臉上只是一片慘笑。

“黎世，你的妻子痊癒了是吧。”她說著，手指骨微微泛白，像是在質問一般。眼底微微晃盪的光芒會讓人錯覺的以為是淚光。

黎世沒有說話，只是與她擦身而過。他目光清冷，一如她初遇他的時候。

是了。林靈和黎世從未有過愛情。他們之間有的只是簡單而絕望的發/洩關係。黎世愛著那個叫做夢蝶的女子。與他結婚了10年的女子。

她跌坐在軟毛地毯上，手機鈴聲刺耳的響個不停。螢幕上跳躍著的字幕，讓她微微心澀，顧笙。那個魔一樣的名字。

像是唯一能讓林靈振作的東西。

跌跌撞撞的去見回憶中的少年。

她見到了。在一處安靜的咖啡廳內，他俊逸清秀的臉上貼著ok蹦，目光沉沉。她伸手觸控，眼底湧出心疼。

“疼嗎？顧笙。”聲音細若蚊足，手指輕輕撫摸。

顧笙沒有躲閃，他對上她的眼睛，流轉的微光讓林靈差一點沉溺，他的目光潮溼又溫柔，像是最初遇見的少年。

“林靈，你罷手吧，不要再讓我恨你。”卻說出那麼決然的話。

杯中的咖啡熱氣嫋嫋，林靈的淚慢慢的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那麼美好。

“你在懷疑我？你覺得是我做的。”只剩蒼白無力的解釋，那麼脆弱，像是奄奄一息的枯蝶。

顧笙慢慢揮開她的手，動作輕柔，卻不帶猶豫，她看見他的眼睛了，那麼清澈，那麼明亮。但是他看著她的時候卻帶著莫名的無奈，已經不是恨了。而是無感。

就是完全不在意的那種感覺。

“高二的時候，你模仿輕歌的筆跡寫了舉報信，告訴老師葉之庭的妹妹葉婷早戀，逼得她輕生，讓葉之庭恨了輕歌。然後將公款放入輕歌的書包，讓她成為 眾矢之的，這些都是你做的，我都知道，我一直知道。”

她忽然愣住，隨即脣畔綻開一抹微笑，那是一種顧笙看不懂的笑，像是幻化之後最後的笑。

林靈說：“你知道卻不告訴她，不正是因為你也希望蘇輕歌和葉之庭能就此錯過，然後你一直守護著她，趁虛而入嗎？”

“我們都是一樣的，只是方式不對而已，你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你也不敢說出來，因為你有私心，你想得到蘇輕歌，不是嗎，顧笙。”她的聲音提高，尖銳而嘹亮。最後的抗爭一般。

於是顧笙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忽然站起身，目光微垂，眼神飄遠。

“你說的對，為了得到蘇輕歌，我的確很卑鄙的這麼做，但是林靈，輕歌一直都在包容你，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收手吧，你若是想報復就來找我，我一定不會反抗。”

他就這麼走了。

林靈望著那麼苦澀醇香的咖啡忽然掩面哭泣，報復，呵呵。我也想報復你，可是我……

我怎麼做的到，你是我深愛的少年啊。

顧笙。

你是我陰暗天霾中的一縷微光，我怎麼捨得放棄。

所以我放過了南寧。但是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不願意相信即使我變的殘忍，骯/髒，我依然是那個愛你的林靈。

你為什麼不信。

顧笙。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