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夜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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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夜傾天下
天夜忙拉了翠環和翠芳溜了出去。
這樣下去,怕是要沒完沒了。因為她的父親還是西番的龍在淵呢,卻不知道西番有沒有人說西番和東越此後結親云云……
又逛了一條街,忽然看到前面人群湧動,齊齊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天夜不由得奇道:“這是怎麼了?”
翠環忙道:“我去問問。”然後跑過去拉住了一個奔跑的少年道:“怎麼回事啊?大家這是去哪裡?”
那少年忘了她一眼,急道:“你快放開我,戌時六刻城主會在望仙門那邊的城樓上陪賓客觀看江面花燈,大家都趕過去準備朝賀呢!”說著急匆匆扯過衣袖,飛奔而去。
翠環過來跟天夜說了,忙道:“那一定是盛況空前,咱們也快點去吧!”天夜雖然也有些心癢癢,但依舊端著架子沒好氣道:“你們在府裡日日都見到他,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嗎?”
翠環道:“這能一樣嗎?即便是平日,哪裡能和城主說上話呢?如今可是千載難逢,姑娘快走吧,不然一會兒可不是看雜耍,沒人會讓你擠進去的。”
天夜笑道:“那就走吧,過去瞧瞧,我也想看看你們城主是怎麼個威風八面呢!”
望仙門三面臨水,站在城樓上便可以將一大片水天茫茫的江面盡收眼底。
城樓之上,一溜兒彩燈高懸,將那一角城牆的輪廓全都投入了下面的水中,從遠處看去,就像是對應的兩角城樓一般。
那城角下的平臺上已經密密匝匝的擠滿了人頭,竟是將那城牆包圍了起來,不僅如此,附近深入水中的棧橋上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不僅如此,臨近城牆的水面上已經從四面八方的 船隻,有精美絕倫的畫舫,有掛著花燈的遊船,有最普通的烏篷船,甚至有漁船和小舟,一時間下面的一片水域幾乎停滿了船隻,竟如同鬧市一般。
戌時六刻剛一到,就聽到人群開始歡呼起來,只見那城樓之上華燈像是忽然亮了一倍,接著就見人影憧憧,緩緩走了過來。
“城主來了,城主來了……”下面開始人聲鼎沸起來。
那群人緩緩朝著這邊的角樓移動,不一會兒就到了跟前。
底下眾人一個個翹首以觀,爭先恐後的指指點點,尋找著自己認識的面孔。
只見那一群人都是錦衣華服,氣宇軒昂,最為醒目的是當先三人,其中一個紫衣少年氣韻華貴,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種大家風範,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眉目間卻有一種冷銳的寒氣,百姓們自然認得,那是前掌門之子燕護,也是城主一直栽培的物件,眾人都喚他為少主,想必就是將來的繼承人。
另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一身黑色錦袍,墨髮梳成幾根辮子,髮辮之間摻著金銀色帶,雖然年紀輕輕,卻帶著一種天生的霸主之氣。想必就是北疆飛天門的代門主呼延慶了吧!
中間一個男子倒是沒有那兩人身上的攝人氣勢,甚至有些溫潤平和,他身穿雪青色素紋廣袖袍,衣袖飄飄,眉目溫雅,身形如蒼松筆挺,長髮盡皆束與頭頂,手中拿著一把摺扇,一邊行走一邊與身邊之人談笑風生,正是燕落帆。
他甫一出現在城頭,人群立刻歡呼起來,燕落帆像是興致極好,一邊回頭招呼著身後數十位貴客,一邊朝著城樓下的百姓們揮手。
“城主萬壽無疆……”那邊棧橋上一個漢子扯著粗獷的聲音大吼道。
“祝願城主福壽綿長,心想事成。”人群中立刻有人應聲,一時間祝福一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燕落帆含笑朝著眾人揮手,忽地運氣,緩緩開口道:“多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為在下賀壽,也請受在下一拜!”說著竟然微微彎身,朝著城下鞠了一躬,一時間眾人更是激動難耐,紛紛尖叫歡呼起來。
“早就聽聞東越民風淳樸,城主竟能親自出來,與民同樂,實在是一大勝景啊!”身後一個錦袍玉帶的年輕公子感嘆道。
“穆公子客氣了,呵呵,東越實乃尚未開化的蠻夷之地,自是不能與中原相比。”燕落帆微笑著道。
那青年正是玄機樓的少樓主穆陽,本來是想諷刺一下東越百姓的粗獷少教,卻不料竟給燕落帆識破了,一時間有些訕訕,道:“燕掌門實在是過謙了,有你這樣的主人,再怎麼蠻荒之地,也終有一日會變得繁榮昌盛。”
“借公子吉言。”燕落帆含笑道。
“這樣的盛景,可真是罕見啊!”一邊那個黑袍青年笑著道:“在我們北疆就絕對不可能,當年大表哥做門主之時極有威儀,聽說他出來的時候百姓們可都是退避三舍,直到如今,我走在大街上還沒有人敢觀望!”
燕落帆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缺少威嚴,也不計較,只是笑著一筆帶過。
他自然明白,雖然這麼多人遠道而來,名為賀壽,實則是為了一探虛實,看看東越的境況究竟如何!南荒雖說偏遠落後,但也是四方之一,如今玉蝶宮解散,群龍無首,多少人想要瓜分那一塊肥肉啊?
可是東越與西番都與南荒交界,西番那個貴主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誰敢去打探虛實啊?因此也就趁著自己過壽,紛紛過來了。北疆這個新主子仗著身份背景,可是野心勃勃,但是礙於實在太遠,也只得垂涎,畢竟,越過中原,再不理西番和東越,然後將南荒收入囊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如今看到東越民眾一心的情景,也只能出言譏諷一下燕落帆不及自己有霸主風範。
他忽地轉過身,運足氣力,對著城下百姓說道:“從明日開始,凡是交不起錢的十三歲一下學童,都可以送去上學。我會讓人再修建學堂,爭取在五年之內,讓咱們東越的孩子都能讀書認字。”
他的聲音本不是特別雄渾的那種,帶著一種讀書人特有的清雅,但是此刻隨著內力運出,卻是如春雷乍崩,竟是送去了好遠,將所有人的熙攘吵鬧之聲全都蓋住了。眾人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竟是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就在這時,忽見那城頭原本對著眾人喊話的燕落帆忽然身形一縱,毫無徵兆的飛射過去,眨眼間已經掠過了水面,一個蜻蜓點水,一晃而過,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踏著水面掠出了好幾丈,然後落在了那棧橋上。
眾人正自疑惑之際,卻見他大袖一翻,竟然從人群中捲起了一個人,然後又順著原路返回,翩翩然落在了城頭上。
他這一串動作竟似乎一氣呵成,半分不見停頓,此時落回原地依舊氣定神閒,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做一般!
“小姐?”只聽一名大漢有些驚詫的呼喚,就見燕護身後走出了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袍男子,此人看上去沉穩堅毅,年逾四十,本來一直在人群中默默不語,這下子卻是大驚而出,眾人不由得望向了那個被帶上來的人。
一個水紅衣裙的女子,此刻正有些茫然的立在那裡,竟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下子到了這裡一樣。那女子年約雙十,因為方才的動作,所以髮髻微蓬,髮絲有些許的凌亂,妝容淡雅,卻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麗如畫。
而那髮絲也是恰到好處的蓬鬆,竟是給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孔添了幾分柔媚的神韻來。一雙眸子黑白分明,顧盼生姿。聽得有人喚她,這才回過神來,看到那黑袍男子,忍不住驚呼道:“左護法?你也來了?”
“小姐何時到的東越?”那人正是西番的左護法北辰,此次是奉命前來東越為燕落帆送上壽禮的。
龍在淵夫妻歸隱之後,他和南溟便成了新主子的得力助手,很多事都是交於他二人辦,而天夜偶然會回去,所以自是相熟的。
在這裡的人,除了燕護之外,大約沒有人認識她,所以紛紛猜測起那個女子的身份來。
燕落帆走了過來,微微笑著對眾人介紹道:“這位連姑娘就是在下的未婚妻!恐怕到時候,還要請諸再來一次東越呢!”
這句話竟是讓眾人齊齊吃了一驚,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女子就是那北疆連天夜?他竟然也到了東越?那為何西番那個傲慢的傢伙會叫她小姐?難道她和西番也有關係?
想到此處,眾人也都立刻想起了這女子頗為傳奇的身世,據說她原本是玉蝶宮主和青龍幫主的女兒,但是被北疆的連氏兄弟撫養長大,所以才一直姓連。
如今雖然連氏兄弟都已經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但是卻也正因為如此,她在北疆的身份依舊是舉足輕重。而玉蝶宮雖然解散,但是她這個少宮主的名頭卻是一直都在。
而西番卻是她的父族,雖然龍在淵退隱,但是那個新主卻像是對她也極為親厚,想必是龍在淵的吩咐吧!而東越更不用說,將來她可就是東越的女主人。
一時間這個原本並不是非常起眼的女子,渾身上下竟似一下子透出了光芒一般變得無比耀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