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沒有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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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沒有偏心
天夜坐在車上縮著身子，雖然車壁上都釘著一層厚厚的毯，但哈還是感到冷。
身邊的天月一直靜靜地倚在車角不聲不響，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天夜也不敢問他什麼，在她的心裡，飛天門的地位遠遠及不上天月的姓名。所以只要他沒事，她便也甘心了。
一連三天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快要到凌雲山時，天夜終於忍不住，叫了聲：“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他頭也不抬，冷冷地說。“你不是早知道嗎？”
天夜心裡一酸，抬起頭道：“那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是我撿回來的，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根本就不用再跟著我了，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你是自由的，明白嗎？”他很不客氣的說，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我就不走，你能怎樣？”天夜卻並不生氣。
天月望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麼了。
“你既然不想要我，當初幹嘛要把我撿回來？你若不撿，或許有更好的人家把我養大呢！你瞪我幹什麼？明明是怪你嘛！”她見天月不說話了，反而更加氣勢洶洶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喂，我對你可是有養育之恩，你對我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哥哥呀！”天月的鬱悶漸漸消了。
“你剛還不是說你不是嘛？這麼快就變卦了？你當我是什麼？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啊？”她沒好氣地說，故意扭過頭不理他.
“好，好，好，我錯了，向你道歉，行不？”天月急忙討饒。
“你不生氣嗎？剛才還吊著一張臉，不，是吊了好幾天，一副別人欠你錢的樣子。”天夜撇了撇嘴。
“有嗎？”天月挑了挑眉毛，“我不記得了。”說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他的手無力地很，跟他的人一樣。
這一觸到才發覺她的肩頭冰涼涼的，再往後一摸，背脊也是一片冰冷。“死丫頭！”天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拉到了身畔，解開身上寬大的狐裘把她裹在了懷裡。“這麼冷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她笑笑地說，“是你發誓要保護我的，我都涼地要死了，你還衝我發脾氣，這會兒又怪我？”
天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無理取鬧，我要是沒發現，你豈不要涼死？”
“是呀，所以慶幸你發現的澡。”她賴皮一般用臉在他胸膛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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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山上。
一襲白衣臨風而立，銀髮在風中飄舞，面容俊美脫俗，風華絕代。舉止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風流韻味。
“天星！”“門主哥哥！”
兩個人互相扶持著走了上來。天月扶著天夜的肩，微微喘著氣。兩人走上山時，早已累的滿頭大汗了。
連天星望著他們，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柔情意。
天月緩緩放開了天夜，朝著天星走去，卻在離他兩步之外，生生站住了。他忽然垂下了頭，眉心的銀色月牙似乎也變得黯淡了。
“對不起！”三個字從他的嘴角逸出，如嘆息一般輕，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天星一怔，舉步向他走去，忽然間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住了。“沒關係，永遠不要跟哥哥說對不起。”天月緩緩伸出手抱住了他單薄的身子，心裡忽然間湧出一股十多年也沒有過的激動和欣喜。
天夜站在一邊吃吃地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兩人緩緩放開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天月輕輕道：“哥，謝謝你。從八歲開始，你再也沒有抱過我。我都忘了你還是我哥。”天星有些歉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們兩個把我當空氣呀！”天夜忍不住大聲抗議。
天星這才轉過了頭。天夜奔過來，仰起頭望著他道：“為什麼你只抱哥哥卻不抱我？你就一直這麼偏心嗎？”“天夜！”
見她撒嬌，天星有些尷尬，急忙張開手臂輕輕擁她入懷，喃喃道：“沒有偏心，你們一樣重要。”
“嗯，這樣我就滿足了。”她歪著頭笑。天星的臉色一沉，忽然放開她道：“你怎麼受傷了？天夜，怎麼回事？”他望著她脖頸上包紮的白色絲巾有些痛惜的問。
“哥哥都傷成那樣了，我好歹也得流點血吧！”她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道。
“胡說什麼？”天星曆叱。
“哼，不說了。”天夜走到天月身邊，往他肩上一靠道：“哥哥，我們別理他，小氣鬼。他臉色那麼難看，不就是因為我們把他的飛天門丟了嗎？”
“好，不理他了。”天月挽起她的手臂笑著走開了。天星忽然感到有些失落，望著兩人歡快地身影，感覺自己總是無法融入他們。
飛天門的事，他無法怪天月，看得出他已盡力了，他也知道天月心裡不好受，所以他更應該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天月才會輕鬆些。
“和天月在一起，很快樂吧？天星淡淡地問。”他低著頭，正幫她包紮最後一根手指。
天夜眨了眨眼，微笑著道：“當然。哥哥才不像你這樣，整天冷冰冰的，對人也是愛理不理，還常常就對人凶。”
天星的臉又冷了下來，泛著某種淡淡的哀傷。他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解下了她脖頸上的絲巾，將那條滲上血跡的繃帶拆了下來。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吸了一口氣道：“好險，差點就傷到頸動脈了。”他輕輕地把藥粉撒在溼繃帶上，塗勻之後再往她的傷口上貼去。“傷到頸動脈，就會死麼？”她仰著臉問。
天星點了點頭。他動作麻利地將沾著藥的繃帶貼好繫上，又拿起白絲巾小心地縛上，末端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那麼，我若死了……你會傷心嗎？門主哥哥。”她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氤氳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