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七章 參加武舉

第三十七章 參加武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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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參加武舉

榜貼告示昭示全國後,本年武舉報考盛況空前,北淵習武者女子甚多,一些武官家的小姐也紛紛踴躍報名,當然,還有不少江湖人士。若能奪得狀元固然是好,就算是奪個探花,也能被授正四品二等侍衛,就有可能任職親王府安保護衛,近身親王則有可能一朝飛上枝頭,況且晉王和嵐王殿下至今還未立正妃,這對所有未嫁的姑娘家來說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小院內。

“什麼,參加武舉?”

蕭靜好霍的起身,嘴角掛著一條還沒來得及吞進去的雞皮,雙手支在桌面上,睜著大眼似乎要把桌子對面的人看出兩個洞。

她身旁的福叔端開了碗,因為那雞皮上的湯汁正在她抖動的嘴角四處飛濺。

斥塵衣壓了壓手,示意她坐下,溫柔提醒道:“你曾答應過我,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是啊,是啊。”蕭靜好點頭,這個她不否認。

“所以,要保護好自己就要更強大,你說是嗎?”斥塵衣循序漸進的誘導。

“是啊,是啊。”蕭靜好木木的點頭,覺得很有道理,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你強大了就可以指使更多的人。”斥塵衣丟擲誘餌,“讓他們都聽命於你,保護你,甚至是和你一起懲奸除惡打抱不平。”

“對啊!”蕭靜好眼睛亮了亮,急急問道:“那我去報名?”

斥塵衣見她如此爽快,微微怔了怔,隨即又一笑,“先不忙,你可以考慮。”

“不要考慮了。”蕭靜好桌子一拍,“我要參加!”

……

燕京城直屬京畿都城,將武舉縣府童試改為了在報名者中採用分組擂臺制,直接比試淘汰,在五十餘名報考者中擇優錄取,在半個月後直接參加鄉試第一場。

分組淘汰制中,蕭靜好很輕鬆的被錄取,最後一場打完,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春庭月拼詩的那位小姐。

那小姐也被錄取,早就發現了蕭靜好,正雙目如電的瞅著她,眼神告訴她:半個月後的鄉試,可別讓我逮著,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蕭靜好噗之以鼻的白了她一眼,大步跨出了作為臨時考場的燕京府衙。

在府衙門口,她停下了步子,府衙大門出入的考生熙熙攘攘,有獲得了鄉試名額喜出望外的,有被淘汰後罵天罵地的,自己輕鬆通過了第一場,應該高興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她怏怏的摸著石獅子上的花紋,喃喃道:“十七,我現在也算是個秀才,算是有功名的人了……”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十七問道:“姑娘似乎不太高興?”

蕭靜好背靠上石獅子,無力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又垂下了頭。

”那姑娘為何答應晉王殿下?”十七皺了皺眉,“你的那些高興都是假裝給他們看的?”

蕭靜好吸了口氣,慢慢向前走。

十七放緩步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夕陽斜射,兩個影子斜斜印在長街上,一大一小,就像是去年在廬州府外的逃亡時一樣。

十七想了想,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

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一年,他能就這樣,什麼都不想,一直陪在姑娘身邊,保護她。

可是姑娘現在的武功,似乎不比他差多少。

也許,陪不了多少年,她就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到那時,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曾答應過塵衣,會讓自己強大到不需要他擔心,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個承諾,我會做到……”

十七默默的跟著她,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個應該明媚如三月陽光的背影,此時的淡淡沮喪,讓他的天空似乎也跟著晦蒙。

“元紀他一個王爺,卻比我起得還早,一天不落的來小院和我練拳教我提高內功,我想這不會是他太強勢,而是怕我太弱小……表少爺,每日來我房間,撐著青黑的眼圈和我聊政史聊策略,然後讓我乖乖睡覺,再幫我用真氣疏導體內各個關口,我想他不是真氣太多就是太閒了,閒到白天忙著南北暗線部署晚上睡不著來整我。”

蕭靜好回頭看著十七,道:“他們不比我輕鬆,甚至比我還累,他們既然需要我更強……”

“我便強給他們看——”

向著天空狂吼一聲後,她找回了動力,拍了拍十七的肩,笑道:“走,喝酒去!”

十七看著她,很想說:我希望姑娘尊重自己的意願,過平凡的日子。

但這些話,他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不是所有人都能憑著自己的意願去走今後的路,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幸運,能跟在想跟的人身邊,就是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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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留宿小院的表少爺,沐浴後隨意綁起了半乾的發,挑了挑燈芯,坐在窗櫺的書案前讀著容顏從安慶府發過來的密報。

突然聽到隔壁房傳來響動。

他的心思從密報上移開,暗自笑了笑,眼眸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尋常百姓的房子也不盡然都是缺點,比如說這個不隔音就是極好的。

又比如說方才那個聲音,從聲響可以推斷,是人體從不算很高的地方落下所發出的聲響。

一個大活人為何會從高處落下呢,當然只有一種情況——醉酒!

這人是他的表妹,這樣醉酒著陸也許會受傷,也許會著涼,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救她上床。

於是生平第一次發善心的某人便飄到隔壁助人為樂去了。

“吱呀!”一聲,月光透過門縫鑽進臥房。

好大的酒氣!

沐沂邯皺著眉在鼻子前扇了扇,就手關上了門。

這丫頭今日第一場初選結束不歸家,原來是去喝酒了,十七太不像話了,換了主子規矩也沒有了。

他俯身將地上睡得正香的人一撈,想將她抱上床,哪知道頭皮突然一痛,他被忘恩負義的丫頭一把扯住了落到胸前的長髮,噗通一下摔了下去。

“看我七十二鞭……”

某人在夢中耍著長鞭,又是用力一扯。

沐沂邯痛得呲牙咧齒,掰開她的狼爪扯出了頭髮。

他揉了揉無端遭殃的頭皮,狠狠盯了眼近在遲尺,正砸吧著小嘴巴的臉……又盯一眼……又盯一眼……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閃了閃光,一種危險狡黠的光。

他湊上去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她在沉沉醉意中悶哼。

這一聲醉意中的悶哼,似嬌喘似輕吟,沐沂邯的心灼了灼,他忍不住又覆了上去……

“放心……”她帶著鼻音喃喃。

沐沂邯頓了頓,側耳聽她呢喃。

“我會變強……會變強……”聲音緩緩低了下去。

他的脣角勾了勾,眼眸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若可以,他願意用全部來換她嚮往的已久的安樂,可在無法給予她嚮往的這一切的情況下,唯有狠心將她推至更高,哪怕是做她的翅膀,他亦甘願。

抱著她上床,蓋好被子,他在床沿邊和衣躺下,在靜謐中聽她囈語。

“你說為了你,珍重萬千……我會的……塵衣……塵衣……”她伸出手在空中抓,“……塵衣……咦……你又躲著我……”

那隻手不屈不饒的四處亂抓,良久,終於抓住了一隻手,她滿足的哼哼了一聲,把那隻手塞到臉頰下壓住,喃喃:“你的手變暖了……真好……”

沐沂邯自嘲的一笑,酸楚盡現眼底。

靜室裡無端生出一種清悽感,如一根琴上的孤弦,欲斷不斷中沉涼的絃音,破開了靜謐的空氣。又如風中的殘燭,欲滅不滅中顫顫的微光,在濃墨中煢煢孑立。

“福叔……表少爺他……”沒頭沒腦的一句。

男子眼睛亮了亮,輕聲接話:“表少爺怎麼了?”

“哦……那傢伙……”蕭靜好皺了皺眉,在夢中突然就不想提起這個人。

她存心要急死人,沐沂邯拍拍她的臉,催促道:“快說,表少爺什麼了?”

“哎呀……”蕭靜好一把開啟他的手,嗔道:“他住在花柳十八巷……可方便著呢……”

沐沂邯想笑,卻被嗆著了。

“花柳十八巷很好啊!”他笑著露出了三顆白牙。

“是很好……千里尋妻是狗屁……”在夢中提到這個人居然也是如此煩躁,她皺皺眉,把手臂放在了額頭上。

沐沂邯笑得更樂,無恥的接著套話:“你很煩表少爺?”

“嗯……”她喃喃:“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可惡……”

窗櫺透進來的微光,淺淺灑在他的面,方才玩笑的神色已經褪去,此刻眉宇間的專注,眼神裡的溫柔全是給她。

“沒有假……”被她壓住的手,拇指輕輕劃過微蹙的眉,“對你,我從來只有真。”

他側首,靜靜看著蕭靜好的睡顏,聽著交織在一起的呼吸,感懷這一刻偷來的親近,所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屋外,風過。

數朵梅花帶著清香灑落雪中,似乎有新芽撐破泥土鑽出薄雪,又一個陽春三月,生機勃勃的春即將到來。

良久,屋子裡聽到他的聲音,如春日的暖風,在靜謐空間裡輕拂:“我會陪著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