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切除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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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切除腐肉
嫩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而引起南火鳳眼眸微眯的是在右肩靠近後背的地方那一塊面板，細微到平常皆不會注意到，可她卻是看的一清二楚，那裡有著微微的皺摺。
面色微微一變。“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除了前天晚上與雪女拼力量，身上有點刺痛以外，這段時間便沒有別的感覺！”
“雪女？”
“那個一會兒再說，姐，這是我昨天早晨發現的，我的面板開始腐壞了嗎？”口氣平淡，如在問別人的面板一般。
面色凝重。“恐怕是！”
“一年多了，撐得也夠久了！”輕輕道。“姐，有辦法哪怕裡面的血肉全部壞死，但外面還是看不出的方法嗎？”眼眸水淋淋看著她。
南火鳳心中一酸。“有是有，只是你會看上去異常消瘦，這樣還是遲早會被大哥注意到的！”
“那沒關係，我只要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就好，能撐到這孩子出生就好！”
那就是還有五個多月時間，一想到這個時間，南火鳳心更痛了。“小風，你不想出去走走嗎？”
搖搖頭。“我答應厲的，只留在他身邊，哪裡都不去，只要可以陪著他就好了！”
“小風.......”南火鳳眼眸一溼，環抱住她，滴滴眼淚滑落。
“火鳳姐姐你不要傷心哎，我已經讓太多人傷心了，我真的不想這樣，我能爭取來這兩年生命，我已經很滿足，我還能活著兩年，我還嫁了人，一切也就夠了！”
“不夠，不夠，你才二十一歲啊！”如此短暫。
“如果沒有你們我連二十都活不到，足夠了，真的足夠了，我唯一遺憾的是這兩年我都沒能好好陪伴過爹孃他們！”
抽泣。“如果不是為了大哥，不是為了他......你也不必一定要選擇這條路！”
“如果沒有他，我不會這樣幸福的！”
幸福嗎？用一聲去換短暫的兩年相守，如果換成她與行方，她或許也會這麼做，只是這般命運落在妹妹身上，她只覺得有深深不公在心中翻滾。
一片孤零零紙條如方舟一般，沉入水中，並很快消失。
仰躺在地上，閉目養神的秦懷柔忽然渾身一怔，眼眸迅速睜開瞬間，水藍色滿溢眼眸。
“怎麼了？”莫擎天看著妻子突然起身，並僵在原地。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揪住丈夫手臂。“不好了，擎天，我們的女兒她時間不多了！”
一向冷靜的莫擎天面色一凝。“還有多久？”
“可能最多撐到腹中孩子出生！”哭兮兮表情。“鳳鳳傳來訊息，小風身體上的面板已經有開始皺褶的地方，讓咱們趕緊趕去，多陪陪小風！”眼淚眼看就要落下。
“我們現在就去！”
秦懷柔卻拉住丈夫手臂。“擎天，我想要讓女兒一直活蹦亂跳的活在這個世上！”無助眸中，滿是期盼。
輕輕拂過妻子潮溼眼眸。“我們已經多留下她兩年了！”
閉了閉眼。“果然不能太貪心嗎？”
夕陽橘紅餘暉，月影虛浮天際，隱隱佔據天空。
“你要走？”莫風琛皺眉問著。
“恩，有些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莫風琛沉默，心中也隱隱明瞭，他口中所說需要處理的事是什麼了！“一定要你親自去嗎？”
挑弄她漆黑髮絲的手指停頓一下。 “恩！”
“早點回來！”自己是阻擋不了他的腳步的！
第二天，意料之外的四人出現在她面前，也因為這一天之差，他們與簡行厲擦肩而過。“爹、娘，南叔、南嬸你們怎麼？”莫風琛經過通報匆匆趕來前廳。
“怎麼？還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了！” 驚喜的笑眯眼睛，自從嫁人以來，這還是爹孃第一次主動來王府！
眸子一瞟。“你的王爺夫婿呢？”
“呃......”尷尬笑了笑。“他昨天剛剛有事出門了！”也就廳中並無外人，她才如此坦白直言，畢竟丈夫的出門可是一件機密事情，朝中知道的也就寥寥幾人！
在陪伴她的這幾天中，皆是簡行方出面上朝，而雷霆王爺如此突然消失榮城，倒也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秦懷柔冷哼一聲。“是又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了吧？”
“娘，那也是他的本職內的事！”
“你就維護著他吧，命都快因為他沒了，我看他以後還可以靠誰保護！”
“娘啊.......”莫風琛充滿無奈。
“好了，好了，我們來這裡可不是研究這個的，大嫂！”南不知無奈插言。“來，小風，先讓南叔看看你身體如何！”
乖乖依言走上前去，走過孃親身邊時輕輕討好的推了孃親一下，秦懷柔憋著一口氣，哼一聲偏開頭去。“都說女大不中留，還沒長大，就完全跟人跟著跑了，長大之後，我辛辛苦苦拉拔這麼大的女兒，就這麼把命都給人家了，而那個人還那麼沒良心！” 喃喃咕噥。
莫風琛尷尬打著哈哈，但對孃親的話卻無從反駁，爹孃對她的付出，她到頭來不僅沒能回報一分，還在爹孃心口上插上一刀！
南不知蹙眉放開她手腕，只淡淡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你很清楚！”
“恩！”
“開心過剩下的日子吧！”南不知無奈低嘆，拍了拍這個如自己半個女兒一般的小女孩！
猶如宣佈死刑一般的話語，無力的讓所有人無法抗拒。
雖然因為簡行厲不在身邊，莫風琛心中有著淡淡失落，可有著家人的陪伴，也算心上有所安慰，每天哪怕不做什麼，只是陪在爹孃身邊，都讓她開心不已。
燦爛笑容如耀陽，光芒不間斷，可他們卻是知道這個耀陽的光芒在慢慢減弱，她的肚子隨著時日是一天一天的越來越大，可她的人卻越來越消瘦，顯得那不太大的肚子，如個西瓜般附著在她腹部，看上去很是吃力！
雖然她每天笑容燦爛，但卻只有她周圍的家人知道，她的笑容是撐得有多麼辛苦......
“南叔下手吧！”一身青衫顯得極其單薄的身子，仰躺在特質而成的木臺上，拉起至肩膀處的衣袖，顯露出裡面白皙但卻明顯可看出皺摺的纖細胳膊。
饒是經歷過千萬生死和血腥的南不知，拿在手中的小刀，都忍不住在微微發抖。
又是五天過去了，也是每次為她撫平皺摺面板的時候，有時候他還真是恨他自己啊，如果他不是一介醫仙，便不用每每面對這種在親人身上動刀的痛苦經歷了！
他們來了有一月多餘，期間他為小風動刀，不下六次，每次都是對他極其的考驗。
“沒事，南叔，我不痛！”
渾身微微一陣震動，不痛嗎？身上膚肉被切除，豈有不痛。
閉了閉眼，彷彿一瞬間蒼老了不少，手起刀落，熟練的在白皙手臂上劃開一道血口，奇特的裡面並未有鮮血流出，反而被封閉在傷口邊緣湧動。
眼眸很快找到出現腐肉的地方，手邊多把尺寸不一的小刀，精細的在她胳膊上旋轉，一小塊一小塊已經泛白的腐肉，從其中剝落而出，做完這些，南不知很快在觀察過周圍面板，一個如翼薄片刀一掃而過，一層雪白面板很快脫落。
而在這一切動作之間，除了深入血肉之中的刀有沾染上血以外，未曾有一滴鮮血流出！
莫風琛靜靜閉目躺在**，如不是那緊握至掌心的指甲劃破柔嫩掌心，流下絲絲血流，還真的會以為她陷入了沉睡中！
切去一塊白皙肌膚的兩邊傷口面板完美結合，很快一層碧綠色藥粉傾倒在她面板上，那劃開的血口，很快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閉合，只餘下一道淺淺紅痕。“好了！”抹去一頭冷汗。
輕如羽翼的纖長睫毛輕輕扇動，一雙烏黑摻雜著痛楚的雙眸輕輕睜開，眼眸一轉，微微一笑。“辛苦南叔了，以後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南不知哀嘆一聲。“等什麼時候你的下手技術練好再說吧！”
莫風琛虛弱笑笑未反對，輕輕挪動，雙腳沾地，在陪著南叔一陣收拾之後，一切走向門口。
兩道紅芒在他們二人都沒注意的身後那方木臺上閃爍，緩緩融入木臺中，原本暗紅的顏色，更形暗沉，而剛剛那兩處紅芒的位置，赫然便是莫風琛掌心所流出的兩道鮮血！
甫開門，因為門外意料之外的人，南不知與莫風琛同時愣了一下，見狀，南不知與等在門外的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她們年輕人有年輕人要說的！
踏出門，機警的轉身關上門。“幻娘，找我有事？”是居住在王府深處，很少與他們接觸的應幻娘，或許是為了於簡行厲避嫌吧，自從她嫁進門以後，應幻娘便儘量躲避著他們！
“無事！”觀察著她並搖了搖頭。“只是想來找你散散步！”
“那好啊！”莫風琛主動挽上其手臂，一起隨意走著，她們在相識之初，也沒想到算的上是敵人的她們，有一天可以這般悠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