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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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何必當初
自從她出事了以後，蘇月一直在醫院陪著她。
他沒有去上課了，也沒有去柯林峰的公司，就是守著她，固執的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柯洛月勸了他幾次，他都是對著她微笑，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站在原地。
柯洛月似乎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又似乎並不是完全的懂，她並不勇敢，有些事情，她寧願裝作並不知道。
“聞人教授已經決定要把金少帶回國內了。”
蘇月溫和的笑著，語氣清淡的對她說。
“金少也說，他願意回去。"
“是嗎？”
柯洛月應了一聲，便默不作聲。
兩個人的眼睛這時候對視在了一起，柯洛月的表情很淡，她抿了抿脣，看著蘇月疲憊的樣子，她對他說。
柯洛月看著蘇月坐在沙發上，有些發睏的樣，柯洛月對他說。
“蘇月，你回去休息吧，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一會兒柳媽就會來了。”
“不用，我還好。洛月，其實，”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因為，蘇月也不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他要勸的又是什麼。
剛才就在對視那一眼的時候，蘇月清楚的在她的眼裡那些她努力的藏著的心事。
雖然，她不說，可是他不是知道，她看著他的時候，心中其實是在想著那個她愛的男人。
心中不是沒有惆悵，他只是不肯表現出來。
“其實，你不必這麼苦著自己。那個瘋女人說的話，你也不必在意，真的，沒人會那麼想。”
她那麼愛那個人，愛的執迷不悟啊！
柯洛月聽他的話，淡淡地對他笑了笑。聳了聳肩說。“我知道。”
她不肯接蘇世倫的電話，不肯打給他，是因為生氣他的訂婚，雖然，他解釋過了，可是，那不是藉口，也不是理由。
她不清楚，在蘇世倫的心裡，到底把她放在哪兒裡。
如果是最愛，為什麼他還要和別的女人訂婚，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她的愛，揉不進一星半點的雜質的嗎？
這些天，不接他的電話，不是她在鬧脾氣，而是柯洛月不想再做那個給個糖葫蘆就跟人走的孩子了，她要讓蘇世倫明白，她有她的立場。
今天，已經鬧了一天，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都在這裡折騰過了，她真的是累了。
蘇月這時蜷著腿，躺在了沙發裡，頭上枕著一個抱枕，身上蓋著一件薄被。他並沒有脫衣服，闔衣而臥。
他這幾天一直都是這麼睡的，寸步不離的守著柯洛月。
見她有了睡意，蘇月剛才就關上了病房的燈。
夜，真的是極靜，能清楚的聽見風在窗外吹動的聲響，她閉上了眼睛，才要睡下的時候，門忽然間大力的被人推開。框的一聲砸到牆上，聲音極大。
“你，怎麼來了？”
柯洛月起身，她開啟自己的床頭燈，看到了李夕狼狽不堪的已經跑到了她的床頭。
“洛月，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知道，我要是被送回去了的話，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行啊，洛月，這麼多年，你不知道我要是什麼都
沒了，我還怎麼活啊！”
李夕抓著她的手腕，雙手使勁的用力，幾乎是想要掐斷她的手似的瘋狂。
“可是， 怎麼幫你？”
柯洛月苦笑。她不是救世主，李夕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又有什麼辦法能幫她？
“你可以和學校說，和他們擔保，我都想好了，你讓你舅舅幫幫忙，讓我到倫敦來唸書，你知道嗎？我都想好了，洛月，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幫你，這次一定要幫我，知道嗎？你一定要幫我。”
李夕不敢白天來找柯洛月，她很怕蘇月，所以，她已經在樓下等了好長時間，風次得她極冷，她在樓下仍然堅持著，因為，在她的眼裡，柯洛月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想法很單純，也很天真，只要柯洛月肯幫她，那麼無論怎麼樣，她都還有希望。
“李夕，你知道我也只是個學生，我不是手眼通天的人，再說，學校已經知道了，聞人教授也來了，這件事情，抱歉，我真的幫不上你。”
“不會的，不會的，洛月。”
李夕的頭髮很亂，她拂開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指著臉頰上的青紫，對柯洛月說。
“你看，我媽要打死我，要是我回國了我爸知道我做的事情，他真的會打死我的，洛月，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李夕，你指著誰救你？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和你的媽媽說洛月的嗎？”
李夕聽到蘇月說話聲音回頭，這時她才看到，在柯洛月病床的對面的沙發上，蘇月坐在那，他的腿上還搭著白色的薄被。
李夕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她這時指著蘇月說。
“要不是你，她怎麼會知道，而且，而且，我也沒有和媽說過什麼，她都是聽別人說的，我沒說，我沒說。”
對於她的矢口否認，蘇月冷冷的嘲笑，他起身，走了過來，即使李夕再躲，也只能抵著牆。
她嘴裡還不住的對柯洛月說著。
“洛月，你要救我啊，要不我怎麼辦啊。我就毀了，全毀了啊。”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蘇月冷冷的嘲笑，每個人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出來的，每一步，每一件事，每一秒鐘，無論做過了什麼，人總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
李夕想要接近柯洛月，柯洛月這時候坐在**，她用一種極陌生的眼光看著滿臉痛苦的李夕。
“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蘇月的話提醒了她，而李夕的謊言，也讓柯洛月心裡發寒。
“不，洛月，你要幫我，要不，我，我就毀了。”
李夕不想被蘇月拖出去，她幾乎是已經跪到了地上，她隨手扯到了柯洛月的被子。
“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我不該痴心妄想，可是，洛月，你要給我一次機會啊.......”
看著李夕被蘇月拖出去，柯洛月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環著自己的肩，手摩挲著自己的肩頭，用力的環抱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有能力幫李夕的，如果李夕回國後，幫她找一個二流學校，讀完她的學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正想著，蘇月已經走回來了，一看到她這樣的若有所
思的眼神，他斷然大聲的對柯洛月說。
“你不是救世主，幫不了她一輩子，這些事都是她一件一件的做出來的，如果你現在幫了她，往後，還會再有下一件，洛月，她不是你的責任，別為難自己。”
“我沒有。”柯洛月搖頭，她抬頭看著蘇月。
“謝謝你，蘇月，我好多了。”
蘇月沉默著，他坐到她的身邊，把她環到了自己的懷抱裡。
“蘇月，我不想在醫院了，我們倆回去吧。”
蘇月輕輕的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答應了她的請求。
“好。”
兩個人就這樣在半夜的時候，走出了醫院。走出去的時候，兩個人牽著手，柯洛月的手在蘇月的掌心裡，執著的握著他的。
柯洛月有心事，可是，蘇月偏又猜不出來，她心裡想著什麼。因為，剛剛在關了燈以後，她聽到她輾轉反覆，聽到她輕聲嘆息。
只是，他什麼也不問，握著柯洛月的手，牽著她，走到了停車場，開啟車門，等她坐進去了以後，他為她繫好了安全帶。
“謝謝你。”
柯洛月這時閉著眼睛，她的頭抵著汽車的靠椅，神情疲倦的讓蘇月心疼。
蘇月看著她，他沒有發動汽車。
手握著方向盤，緊緊的握著。
他聲音喑啞的叫了一聲柯洛月的名字。
“洛月，”
"嗯？"
柯洛月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蘇月一隻手支在她的座椅上，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人已經罩在了她的頭頂。
他想要吻她。
柯洛月那麼清楚的從他渴望的眼睛裡看出了他的想法。
“可以嗎？”
他緊張的呼吸著，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是大力的捏緊，他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指在她的耳邊，他像是看到了，眼神更是熱烈的像是要烤化了她。
柯洛月雙手環抱著自己，和她上車的時候的動作一樣，她閉上了眼睛。
當她閉上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他粗重的喘氣的聲音，這聲音讓她害怕，讓她緊張，她環抱著自己，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拒絕蘇月。
他吻著她，她的脣此時緊閉著，他也只能觸到她的脣瓣，小心的親吻。
蘇月根本不敢再進一步，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退開。
悶聲的開車，他不知道要對柯洛月說什麼，也無法解釋自己今天晚上的衝動，他知道，他犯了錯。
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渴望！
到了薔薇園，蘇月沒有下車，他扶著方向盤，對柯洛月說。
“我不進去了。”
柯洛月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蘇月，找個愛你的女孩吧。”
兩個人都相知太深，才十幾歲的年紀，說出的話，卻都已經蒼老。
蘇月看著柯洛月在夜裡的背影，他把她的每一個身影都在往自己的心裡記，明明知道這樣讓他陷落的太深，可是，他不由自主的就是停不下來。
他的心裡冥冥中知道，這樣，兩個人相守的日子，不會太長。他已經像是預感到了，柯洛月在英國的時間，不會太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