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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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出國？
清晨，當柯洛月醒來的時候，枕邊的人已經走了。
冰冷的他的那一半的位置上，散亂著的床單，旁邊的電腦桌上有半杯沒有喝完的茶水，還有幾個資料夾，堆放在一起。
在電視裡，常看到一些BOSS級的人物，瀟灑的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算是運籌帷幄，可是，她的母親，她的父親，還有她的輪子，都沒有這樣的閒在。
對他們來說，像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根本就是不夠的，生意是在任何的場合都能夠談。
而家，不過就是另一個辦公室罷了。
起床，換洗了一番後，柯洛月拿起手機，開了機。
幾條簡訊，還有幾條微信，在開機的一瞬間就撲到了螢幕上。
李夕給她留言對她說，讓她趕緊給自己回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而微信則是金絡熙留下來的。
她才打開錄音，就聽見金絡熙極直白的問。
洛月，你去英國嗎？
沒有事情，她去什麼英國啊？
柯洛月躺在一樓的沙發裡，手裡拿著蘋果，撥通了李夕的電話。
才一響動，李夕就立即接了起來。
柯洛月問她。
“什麼情況？”
李夕聽見她說話，還沒等她說完就插了話。
“洛月，前幾天那個外國學院的代表團，你知道吧，他們是來挑選交換生的。這次比較特殊，採用的是學習成績加上平時的考評挑選的，一百人的大名單昨天已經出來了，有你。這是初試，還會有一場英文口試，你要參加嗎？”
“什麼?”
柯洛月從來沒有想過流學的事情，如果她要是想出去，大學就不在國內唸了。
李夕在電話另一端緊張的問她。
“你去嗎？”
“不去。”
柯洛月斷然的拒絕了以後，才想起來，李夕一直說大學畢業了以後要考公派留學生的。
於是，她問。
“你呢，選上了嗎？”
“我，沒有。”
“那我怎麼選上的？”
柯洛月記得上週發下來的口試的成績自己只是個良，而李夕是優。
“你記得你那篇關於敦煌史考的論文嗎？就是你週五考試以後給老師的那個電子檔案，據說是因為這個。”
“噢。是這樣。”
柯洛月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她忽的想起來金絡熙問她的話，她略遲疑了一下，問李夕。
“這就決定了？”
“不，每個系還有兩個推薦的名額，直接入選的，只是你知道聞人老師的脾氣，誰也摸不透的。也不清楚他會推薦給誰，畢竟系裡的牛人太多，根本就不可能輪上我。”
“別這樣，李夕，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校裡。”
柯洛月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雖然是瞭解了個大概的內容，她坐起來以後略想了想，就上樓拿起揹包，讓司機把她送到學院。
才到了系裡的大講堂，柯洛月看到平時難得一見的人物也都竟然聚齊了。
本來，今天是下午二點半有一節大課，可是，才十點鐘的時間，學生來的竟是比哪一天的都要齊整。幾乎是全員都到了。
柯洛月走到李夕的近前，挑眉指著眼前的情形，問李夕。
“怎麼個情況？”
“沒什麼，大家就是看完了榜以後，可能都有些想法吧。”
“那咱們系選上了幾個？”
“一共十五個人，參加第二輪的英文口試，有託福成績的可以直接交成績單，算做口試成績。”
“先前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啊？”
很少有瞞得這麼密不透風的時候，柯洛月想不明白，便直接問李夕。
“你先前聽到風聲了嗎？是哪幾所大學？”
“據說是八大名校都有了，在咱們大學一共選派三十人，然後隔壁的科大選三十名，B大選擇五十人，一共是一百一十人。”
“噢。那落榜的就沒有機會了？”
這其間有幾個同學已經過來和她寒暄的打招呼，其間不無羨慕的樣子，讓柯洛月略顯尷尬。
在平時，她考試的成績並不算是好，只算得上中等，而且還是偏差，這次，她自己認為純粹是運氣罷了。
見裡面太過熱鬧，柯洛月就把李夕給扯了出來，兩個人站在教室走廊盡頭的陽臺上。
“李夕，我想以後還有機會，咱們都快畢業了，眼見著就要準備考研的事情了，你知道我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的，而你一直不是說要考研究生嗎。或者，你乾脆等畢業了，就考出去。”
李夕臉色黯然的對她說。
“可是，這是一個機會。”
李夕靠在教學樓的外牆上，神情倦怠的發出了聲悠長的像是對命運的嘆息聲響。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只要你準備好了，總有機會的。”
“洛月，你不明白的。”
正說著，李夕看到了教學樓下的一個身影，止住了剛才的話，對柯洛月說。
“來找你的吧。”
柯洛月向下探頭看了看，是金絡熙。
他和聞人老師走了個對面，兩個人都站住了，聞人老師似乎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什麼東西，交給了金絡熙，而金絡熙拿到東西以後，即轉頭離去。
“怎麼回事？”
金絡熙是學經濟的，和他們歷史系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關聯，而聞人老師也並沒有教選修課，怎麼就認識了。
李夕猜測著的問柯洛月。
“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嗯~”
見柯洛月猶疑的模樣，李夕更加懷疑。她問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聞人老師是金絡熙的父親。”
“什麼？”
“我也是前一陣子才知道的。”
“是嗎？”
命運的十字路口在什麼位置，對於人生來講，沒有人能預料得到，李夕就這樣忽然間的被拋到了這樣的路口。
在善與惡之間，徘徊。
在她自識的道德與前途中，猶疑。
李夕直到柯洛月走了，也沒有回過神，她看著聞人老師黑色的風衣的背影，一直向前走前，走遠的直到了她看不見了，李夕的手仍然握著陽臺的扶手，神情冷肅。
其實，以柯洛月他們所在的系來說，出國實在是一件並不算是討好的事情，他們現在主修的方向是中國歷史，到國外就要重新選擇學習的方向，還有科目。
她在這所學院，當初是為了圓自己的夢，母親當年的學校，她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過程。
蘇世倫曾經對她說過，等到她
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必須回公司，她的人生早已經就被規劃完成。
只是，無論如何，這都算是一個好訊息。
柯洛月走到了教學樓的樓梯間，坐在了樓梯上，她撥通了蘇世倫的電話。
“是我。”
柯洛月暖聲的對蘇世倫說。
“你在忙？”
“是，在忙。你看到我給你寫的字條了嗎？”
“什麼字條？”
柯洛月出來的匆忙，並沒在意。
“在小桌上。”
“噢，我沒注意。”
柯洛月聽他那邊吵雜的聲音，不像是辦公室，便問他。
“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廣州，要在這裡呆三天。”
“噢，我知道了，輪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說，什麼事？”
柯洛月剛才的好心情，被他打亂了，他又走了，才睡醒了一覺，他就已經在廣州了。
“我們學院選派去英國的交流生，我可能有希望，已經過了初試。”
“你先前怎麼沒和我說過。”
蘇世倫的語氣凝重。
“不是報名參加的，而是他們直接在系裡挑人，挑中了我。”
她的學習一直不是很優秀，而且有些科目勉強算是及格，比起大學期間每門學科都只拿優秀的蘇世倫，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這次被選上，她的心裡的虛榮感，到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滿足。
“洛月，這事開不得玩笑，我說過的話，你該記得。你的肩子上揹著幾千人的生計，揹著董事會一百多億的資產，你不能任性。”
“我知道。”
她豈止是知道，已經是認命了，只是，她說這事的意思，並不是說她想要去，而是，她希望蘇世倫知道她也是優秀的。
可是，在蘇世倫看來，就是學院第一也未必比得上柯洛月。她註定了就是柯氏的董事長，不需要什麼學位來證明她的資歷。
柯氏是她的，也只能是她自己的，所以，根本她就不需要什麼學歷或是經驗來證明她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洛月，這件事情，不能讓其它人知道，明白嗎？我現在在廣州，如果一旦北京那邊因此出現了什麼狀況，我可能無法顧及到你，事情就有可能會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
他的話是多麼沉重啊，柯洛月想著，她也不過就是想要他高興罷了，可是為什麼，兩個人的想法相差的會這麼的大？
他的眼裡，只有柯氏。
而她的眼裡，只有他。
“洛月，可能我的話說的重了，但是，你一定要聽我的話，明白嗎？”
傅一今天在機場接他，才和他聊了兩句，讓他對柯洛月不要總是保護得密不透風的，要和她溝通。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溝通？
又如何能一時之間，用十分鐘，或是用一些簡單的資料和事實告訴她，可能性會帶來的嚴重的，甚至是惡劣的後果。
“我知道了。”
答完了他的話，柯洛月索然的坐在樓梯間，她靠著牆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手支撐著腦袋，心中千迴百轉。
她在思考，是不是，真的是因為她的不成熟，才讓這他和她之間的最基本的溝通都這麼的艱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