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章 墓地

第二十三章 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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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墓地

無論哪個年代,記者這玩意兒都是要苦逼地跑新聞的,江家大門一開,外頭蹲守的記者就趨之若鶩地聚了過來,各種攝像機在空中飛來飛去,見到報道中舊情難忘愛火復燃的兩位主角並排坐在一起,記者們頓時更加激動了,不過除了開車的,其餘幾個傭兵動作迅速地開啟車門跳下去清場,普通人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清出一條路,傭兵們再跳回車裡,讓記者們眼睜睜看著他們發動車子離開,想上飛行器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飛行器全部都不能啟動了,只能懊惱地看著那些車子囂張地揚長而去,還有不甘心的人企圖溜進江家主宅裡採訪江老爺子,結果又被留下的西森和亞諾毫不客氣地丟了出來。

江家大宅一向平靜,裴曦這麼做倒也考慮得周全,可是江上陽看了看後視鏡裡那一團糟的景象,心道明天肯定有“審判者龍頭得到摯愛家人承認、同進同出高調秀恩愛還將人馬都搬進去”的頭條了,頓時覺得心悶氣短。

察覺到身邊人的低氣壓,裴曦施施然道:“讓新聞多炒熱兩天吧,後天的慈善拍賣會我接到請帖了,到時候我去旭躍接你。”

裴大少從來不肯做虧本生意,和自己一條船的自然要綁個死結,江上陽想了想,沒反對,這是審判者正式參與北聯盟國9區產業的訊號,他自然給足了裴曦面子——至於裴曦四兩撥千斤的避而不提,他總會讓他把解釋給吐出來的。

這般彎彎繞繞的算計,真不像是裴妖孽以前的性格,果然這次重逢,他沒變的只有那張臉而已。

與此同時,駭浪組內部,元伍的住宅處。

相貌剛冷的男人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本地新聞臺上的現場直播,江家和審判者傳出來的結盟訊息隱隱在動搖北聯盟國9區陽光世界一個江家地下世界四幫的僵持局面,而娛樂雜誌關於裴江二人的花邊報道儼然讓媒體嗅到了“更為確切”的事實,都卯足了勁挖掘相關報道。

佔據半壁牆的螢幕裡,潘戎的車駛過鏡頭,後座上擋風玻璃打開了一半,並排坐著的兩人正是裴曦和江上陽,他們坐得不近不遠,裴曦側著頭跟江上陽說話,一閃而過的鏡頭,也能看出他們親暱得很自然,沒有因為緋聞而多一分避嫌之意,加以外景主持人口沫橫飛的猜測報導,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江氏企業的公關部尚未出面澄清,是不是在意味著預設這些報道的真實性。

元伍的視線定在螢幕上,臉色陰沉沉的,那股狠辣之氣更為突出,彷彿恨不得將電視用目光割成碎片似的。

裴曦這次迴歸,連當年裴家那些的興衰榮辱都絲毫沒有掩飾之意,就是一副少時吃虧現在回來找場子的架勢,裴曦自己不擔心丟臉,可為什麼偏偏把他的存在抹了開去?!

也對,他當年是元家一個小人物就能隨便弄死的私生子,裴家嫡子一時興起把他收在身邊當小

情人,後來發現他天賦不錯,於是把他丟進裴家產業裡磨練,花了不少心思培養得有模有樣,走在外頭人人都喊上一聲伍哥,鄙夷豔羨不一而言,連元幫老大——元伍的父親見到他都得禮讓三分。

在裴家橫行的時代,這樣的位子多威風啊,誰會想到元伍居然一身反骨,作為內應,聯合北聯盟國9區三幫四派一起反了裴家,裴曦生就高高在上,可以失誤但不能眼神差,被他一朝背叛踩進泥濘裡,又怎麼會不將這段歷史死死掩埋,免得被旁人笑話他眼神不好心眼太少養了個白眼狼自作自受?

這樣的理由也說得通吧……元伍試著剖析裴曦這麼做的原因,看似合理,他卻發現還是漏洞重重,裴家大少那等瘋子般的人物,從來能猜中對方心思的就不是他。

元伍不甘心,裴曦傲氣,他的脊樑骨又何嘗不硬,不然十一年前他就不會那麼幹脆利落地賣了裴曦了,如今他輾轉反側屏息靜待,把對方當成平生勁敵嚴陣以待,裴曦卻用一句“元家小五”就將他的全部努力和自尊心粉碎在腳底,還用這種花邊新聞給他難堪,他怎麼能甘心?!

黑堂。

陳昆關了電視,嗤笑一聲,“元伍這狼崽子當年一出手就搞掉了裴家,不過是借了裴曦的力,這一身反骨讓李鴻天都對他忌憚幾分,現在裴曦擺明了讓他少往上倒貼,看他能囂張到哪裡去!”這些年被一個後輩打壓著,就算是心思陰險狡詐的陳昆也是一肚子的火,雖說在對付裴曦上他和元伍是一條戰線的,可是這也不妨礙他看元伍的好戲。

黑堂三堂之一的堂主孟元放眼神一亮,“那昆爺,我手下人前幾天截了駭浪組的一小批貨,還要還不?”

陳昆卻擺了擺手,眼神陰沉,“痛打落水狗人人都會,但也要看時機,這節骨眼上,元伍……越有能力越好。”

他過得好,就越拉裴曦的仇恨值,多好。

和江家不同,裴家的大宅建在如今城郊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整座山都是私人的,以前山腳下還是一個繁榮的城鄉結合部,住著不少裴家的人手,裴勁英只有裴曦一個兒子,但收下的無家無親的屬下都入了裴家的籍,十一年前一場大火將裴家燒為平地,又把裴系人手趕盡殺絕,後來,經濟發展劃分新區,北聯盟國9區上上下下的人有意無意地都把這一帶給真空無視了,公共設施一蕭條,該走的人都走光了,這附近也就荒蕪了下來。

在誰也不想沾手這片地區的情況下,這裡也成了裴家人的墓園,因為他們身份**,所以江上陽幫忙處理裴家後事的時候乾脆直接將裴家舊址直接建成墓地,安葬眾人,那些地下世界勢力至今猶然忌憚裴家,自然不敢踏足於此,也算是還了他們一片安寧。

上山的路是以前修建的,江上陽這幾年都有出錢維護,墓園還有幾個看守人,那年他決定為裴家人收斂屍體的時候,他故意和準備金盆

洗手的江老爺子演了一場戲鬧僵了父子關係,表示死者為大,自己不能對不起和老朋友裴曦的一番交情,這番話傳得滿城風雨,當是給地下世界的人一番交代,畢竟很多人不敢給裴家幫忙,卻也惦記著裴家人的好,當時針對裴家的三幫四派真敢連屍體都不放過的話,整個地下世界都會鬧起來,李鴻天他們只好對江上陽的作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明面上不敢說什麼,心裡還是早就將江家劃分到了敵人那一邊去了。

裴曦帶了不少人,江上陽本以為他是防著別人暗算,可是進墓園的時候,他卻讓潘戎等人都留下來了,只讓江上陽帶著他進去,潘戎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沒說什麼,點頭應了。

天上果然下起了細細的雨,被冬日的山風一吹,紮在人**的面板上時,尖銳得彷彿能夠刺傷人,江上陽撐了一把傘,推著裴曦穿過高高的大門,沿著一條瀝青路往裡走,沿路能看到整整齊齊的墓碑乾乾淨淨地排列在道路兩側,黑色的石碑沉凝又肅穆,上面只是簡簡單單寫了字,有些甚至還是空白的。

“還沒到冬至,所以沒擺祭品,”江上陽邊走邊對裴曦解釋道,“這裡葬的裴家弟兄們都沒別的親人可以幫忙收殮屍體,有些……有些認不出是誰,就沒寫名字了。”

當年裴家一夜傾倒,裴系的人卻跟著三幫四派火拼了很長一段時間,先是為了保命,後來是殺紅了眼,死了兄弟死了朋友死了親人,誰都揹負著血仇似海,恨極的時候把人砍得肢體四散血肉模糊,不死不能解脫——那段噩夢般的日子啊……

他們走得不快,裴曦的目光平靜地從一個個墓碑上掠過,一言不發,從進入這座山開始他就不說話了,不笑不語的時候,他俊挺的輪廓顯得格外涼薄,很好看,卻帶著某種看一眼就讓人想要避開鋒芒的恐怖的強橫,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浸滿了血的味道,江上陽甚至覺得他的眼神都是血淋淋的,他就這麼平靜地看著眼前這血淋淋的過往。

在路的盡頭能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墓,莊重的黑色墓碑上有著“裴勁英之墓”幾個簡單利落筆鋒凌厲的字,像是那張相片上的人一樣,嚴謹,利索,凌傲不折。

江上陽將一捧火花蘭放在裴勁英墓前,擺好一堆祭品,輕聲而恭敬地道:“裴伯伯,我和裴曦來看您了。”

他的聲音未落,就聽到後面一聲悶響,江上陽回頭一看,便看到那個眉目英武的男子跌在地上,輪椅被推到一旁,他放開了撐在地上穩住身體的手,繃直了脊樑跪在墓碑前,因為江上陽暫時走開,所以天上的細雨毫無掩蓋地落滿了他一身,很快在那頭長髮上聚起小小的水珠,凝結在了蒼白的臉上,如同霧氣一般糾纏著他。

江上陽第一反應就是想去扶他,但是裴曦很快就彎下了腰,恭恭敬敬叩下三個響頭,黑髮拖曳出一條彎曲的弧,然後喊了一聲:“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