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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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只見來人俊朗灑脫,嘴角帶笑略含輕佻之意,不正是幾個月前在客棧中調戲綠綺的男子蘇行!乍見這個差點讓我喪於他手的男子,腦子頓時呈現一團糊漿般的混亂,旁人說了什麼壓根就沒聽進去。五張請貼?六個人?還是說慕容或封雪淮其中一人根本就沒拿到那請貼?
“請問公子尊姓大名?”秋雲羅問道。而侍立在一旁的綠綺斂眉垂目,神態煞是端莊,彷彿從來就不認得這個蘇行,更勿論他曾經調戲過她,讓我更如墜雲裡霧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下蘇行,前來赴約。”只見蘇行向簾中人抱拳為禮,依然是給人很爽朗的感覺,卻少了幾分先前的輕佻,亦只望著秋雲羅的方向,彷彿根本不認識我,亦不認識曾經調戲過的綠綺,像是換了另一個人。莫非一個月前的那一幕只是我的一場夢?
“等等!”那華服少年首先提出質疑。“秋樓主發出的請貼只有五張吧?”“是的。”秋雲羅應道。“這樣說來,我們在場的三人就已佔去三張請貼,封雪淮和慕容商清各一張,難道你的請貼是從他們那裡拿來的?”說到封雪淮和慕容,少年更是毫無忌諱地直道其名,無半分江湖上對這兩大勢力的敬畏。“不是。”蘇行含笑答道,似不將他的咄咄逼人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莫非你的請貼是假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真是假,請樓主親鑑。”蘇行從袖中摸出一張請貼,遞給綠綺,綠綺看也不看便將它送入簾幕之中。片刻,簾中傳來回應。“請貼是真的,蘇公子請上座。”“怎麼可能?”少年發難,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簾後傳來秋雲羅柔柔的聲音:“無論蘇公子的請貼是從何處得來,它的真假是無庸置疑的。”淡淡一句,即點明瞭自己的態度,既然美人開口,少年也不好蠻纏下去,只聽得他輕哼了一下,不再作聲。
見眾人不再說話,秋雲羅切入正題。“奴家今日斗膽請得各位前來,非是為了炫耀雲羅容貌,實有不得以之苦衷,盼請各位能諒解一二。”聲音婉約動聽至極,讓人即便有什麼不滿,對著這樣一位佳人,也是萬般發作不出的。那華服少年首先輕笑道:“昭炎豈敢怪責樓主,只是我千里迢迢來到此處,也不過為了一睹雲羅姑娘芳容而已。”只聽得簾外傳來低語:“昭公子言重,這一身皮相也不過蒙外人抬愛。既是諸位想看,雲羅豈敢在隱於幕後故作矜持。”說罷身影嫋嫋而起。
珠簾向兩邊拂開,一襲綺麗羅裳映入眼簾。人是白玉般的人,裙是火焰般的裙,只襯得肌膚賽雪,紅裙勝火。雲髻峨峨,鉛華弗御,雖無畫中女子的清雅出塵,卻比之多了幾分瀲灩靈動的風情。
果然是人間絕色。端看在場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便知道了,他們之中不乏慣經風雨,久歷江湖之人,什麼美色沒有見過,卻依然在乍一看到秋雲羅時有此反應,惟有我覺得她雖已是芳澤無加卻仍比不上那畫中女子,或許是心裡作用吧,我自嘲地笑了笑。
思量間,只聽那華服公子昭炎道:“先前雲羅姑娘昭告天下,說要以文會友,以武招親,不知此話可還有效?”秋雲羅輕輕一笑,如流霞展顏。“自然是有效的,奴家心中一直有三個難題未曾解開,若是有人能為雲羅指點迷津,雲羅願以此身服侍,伺候左右。”
話剛落音,即有綠綺捧著一泛著墨色光澤的棋盤走了過來。她將棋盤放於廳內的八仙桌上,又揭去上面的白紗。秋雲羅被譽為紅顏素手,並非單單由於她無雙的容貌,更因為她的琴藝之高,棋道之精,曾令宮廷樂師、棋士也甘拜下風,而現在居然有一盤連她也解不開的棋局,又怎能不讓人好奇萬分?眾人聞言皆上前一窺究竟。
只見古樸的棋盤上稀落擺著幾課黑白相間的琉璃子,如同散佈於天幕的繁星。乍一看似乎無路可走的死棋,仔細端詳卻好象還有活路,如此看下去,竟是天地生兩儀,兩儀生四象,環環相扣,生生不息。
我收回視線,抬頭瞥過眾人,每個人臉上皆現出深思的表情。此時秋雲羅開口道:“此局名曰‘璇璣’,是奴家從一古譜上所得,本來坐隱一道並無殘局之說,然而這局棋據說是主人未曾下完便飄然離去,那之後便無人能繼續走下去或者解開它,自奴家得此棋譜,多年竟成一心病,今日斗膽拿來,便是希盼借諸位之才智能為雲羅解惑。”
我搜遍心中所能及的上古棋譜,卻無一有此殘局,卻不知秋雲羅是從何而得?此局精妙已極,堪比珍瓏,設局之人才智之高,令人欽服。
但見那名喚作昭炎的少年忽然神色一動,喜上眉梢,拈起一子便往盤中放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棋盤中央,頓成眾星拱月之勢,綠綺在一旁拍手叫好:“昭公子這一手下得妙啊,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任昭炎如何老成,畢竟不過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聽得綠綺的誇讚也不由染上了些許得色。卻見秋雲羅微微一笑,素手執一白子往其中輕輕一放,棋子發出清脆鏗鏘的聲韻。眾人定睛一看,昭炎方才那手一成死棋,下了等於白下。“公子這手棋奴家也曾試過,只是步子雖妙,對於大局來說卻也是無妨的。”語氣委婉,想是為了不傷及他的自尊。昭炎現在方知道綠綺剛才是在捉弄他,臉色不由漲紅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綠綺,綠綺卻向他扮了個鬼臉,又朝我擠擠眼。看著兩個好似孩子的人在一旁暗潮洶湧,你來我往頗是有趣,我也忍俊不禁,此時昭炎恰好望了過來,我玩心一起,也學著綠綺朝他扮了個鬼臉,而後又報以微笑,小小地報復一下他剛才對我的態度。本以為少年又會如同先前一般投來輕蔑的眼神,卻不料他忽地臉一紅,竟然撇過頭去,令我暗暗稱奇。
此時聞得秋雲羅的聲音道:“奴家見秦公子神色輕鬆,莫非已是成竹在胸?”“呃,”我臉一紅,要知道剛剛自己的心思全被綠綺他們吸引了去,壓根就沒在研究棋局。“驚鴻才疏學淺,也想不出什麼破解之法。”“蘇公子?”她又望向蘇行。只見蘇行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此局看似隨手而下,卻暗藏玄機,不愧‘璇璣’之名,蘇某亦無法可想。”“說了不等於白說!”昭炎嘀咕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偏偏聲音雖小,卻正好讓所有人聽了個清楚。我忍住笑,只愈發覺得這少年可愛得緊。一旁的蘇行卻也笑嘻嘻,只作未聞,全無不悅之色。
“白府主可有何良策?”盈盈明眸望住白羽塵,彷彿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白某令雲羅姑娘失望了。”白羽塵歉意道。“久聞府主精於棋藝,竟連府主也束手無策,”秋雲羅面帶失望之色。“難道普天之下便無人解得了了麼?”“棋痴邱聞之術業之精,堪比前人,可謂一時無量,秋樓主不妨問上一問,興許會有收穫。”白羽塵溫言提議道。秋雲羅搖搖頭:“奴家早已請教過,邱老亦是搔首撓耳,愛莫能解。”眾人一聽悚然動容,連棋痴都無法解的棋局,卻不知她為何還會來問我們。
就在眾人默默無言,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愁眉不展的佳人時,我開口道:“此局精妙絕倫,週而復始,乍看是一棋局,何嘗未是在道破人生,生生死死,世人尚莫能看破,便如一連環般,知不可解者,就以不解解之罷。”此話本是安慰之語,說完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赧顏,簡直是語無倫次,不知所云了,怕是又會惹來一頓好笑,卻未料秋雲羅眼睛一亮,忽而垂首襝衽。“知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雲羅受教了。”言語誠摯,竟似壓了無數激動。受教什麼?心下訝異,眼睛不由掃過四周,除了昭炎的神色略帶迷惑之外,其餘各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啼笑皆非,該不是自己的話讓人誤解成什麼吧?
眾人未及回神,已見秋雲羅示意使女將第二件物事捧了出來,但看使女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是極珍貴的東西。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單單就那手工來說已是一件價值很高的古董,令人不由對其內的事物好奇萬分。
纖手慢慢地除去盒子上面的祥雲如意鎖,將那蓋子揭開來。黑絨的軟布上置著一柄鐵劍,鐵鏽斑斑,年代久遠,看起來連普通二字也稱不上,實在醜得可以,用這樣一個盒子來裝一柄扔在路上都沒人撿的劍,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了。只見秋雲羅小心地拿起鐵劍,手指摸至某處按了一下,鏘的一聲,滿室生輝,刺得雙目生疼,我不由抬起手遮了遮,片刻方能適應。本來只有一尺左右的短劍如今成了真正的三尺長劍,再不復先前的醜陋,劍身微微顫抖著,動如秋水盪漾,清波杳杳,靜若素骨凝冰,雪意橫飛,間或有紫光一掠而過,煞時間整個廳內寒氣逼人,真真是神兵利器,莫非干將莫邪重生?
秋雲羅細細地摩挲過那劍身,目光憐惜,伸手挽了個劍花,又是一陣冷香嫣然,碎玉飛花。“此劍名曰‘夢歸’,據說是當年澹武帝隨身所佩,他對此劍珍愛非常,片刻不肯離手,直至入了陵墓,也要它陪葬。”夢歸?我幾乎驚叫出聲,話到了喉頭又硬生生地嚥下了,心緒卻依舊激動難平。話音未落,只聽昭炎失聲道:“澹武帝?莫非是兩百多年前聖天皇朝的澹武帝?”秋雲羅點點頭:“正是他。”“若真是此劍,那便是人間至寶了。”連不動如山的白羽塵亦不由微微動容道。秋雲羅微微笑道:“豈止是人間至寶?只怕會成為江湖上人人爭奪的寶物了。寶劍酬知己,若是遇到一懂劍之人,雲羅願將這夢歸劍相贈。”眾人知道名劍相送,斷不會無緣無故,皆靜待下文。秋雲羅頓住話語,纖指彈劍,清如龍吟,方又續道:“當年澹武帝極是珍愛這把劍,為此還自創了一套劍法與之相配,奴家不才,還記得其中幾式,其餘的招式卻早已遺失了,若是諸位有誰能想出契合這套劍法的後幾招,奴家便將寶劍相送。”
“等等!”昭炎提出異議,“既是那劍譜早已遺失,就算我們將後幾招補上,雲羅姑娘又如何能斷定它與劍法相契?”秋雲羅嫣然一笑:“這便要看各位的眼光了,若是昭公子想出的招式得到各位的肯定,便算是契合了。”說罷便舉劍一揖,“如此奴家便先將所記的前幾招獻醜了。”
劍勢一起,琉璃光射,忽如三月煙雨,榴花濃香,彈指又是黃沙漫天,白骨皚皚,只是無論何種風情,無不流溢位一股深遠的沉鬱,看盡滄海的悵然,可惜秋雲羅是女子,年紀又輕,就算劍法再如何精湛,也只能舞出三分神似。看著劍氣縱橫,倩影飄逸的模樣,我彷彿又望見了那個面如冠玉的溫雅男子舞劍的情景,明明你已經位極人臣,明明你已經馳騁江湖,卻為何還會有那一份揮之不去的悽然。心緒已然神遊,口中不覺喃喃吟道:“沉思四十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永憶江湖歸白髮,欲迴天地入扁舟,這是何等欲得而未可得的痛苦,心中牽掛的人既已逝去,自己又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心如槁灰,不過如此……
“秦公子知道這劍法?”秋雲羅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蘇行他們亦用驚異的眼光望著我。自己又失神了,我有些赧然道:“沒有,驚鴻只是一時有感而發,驚擾到秋樓主了。”秋雲羅溫婉一笑:“奴家早已舞完,秦公子莫非有了什麼想法?”我偏頭想了想,道:“請問秋樓主,這套劍法可是一名叫楚夢歸的人所創?”秋雲羅聞言一震,繼而驚喜交加。“秦公子知道?那公子想必也曉得那剩下的招式了?”我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驚鴻只是偶然得知,至於這套劍法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無妨,秦公子可否將剛剛所吟的詩再念一遍?”我點點頭。“沉思四十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這詩當是如何?”“此詩雖然滄桑沉鬱,卻自成一派豪邁淡然,但是樓主的劍法……”“奴家的劍法如何?”我尋思著說便說了,清咳一聲續道:“劍法一道,在神不在貌,樓主的劍法雕琢的痕跡過重了。”“哦?”秋雲羅挑了挑眉,似乎頗感興味。“那應當怎樣才能得其神?”我不假思索道:“無我之境,以物觀物,身臨其身,方為其神。”只見秋雲羅低頭思索了片刻,素手一挽,重新舞起那套劍法,一掠一揮之間已多了幾分神韻,雖然閱歷難以彌補因而稍嫌不足,但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大家。“好!”我不禁為她的天分之高而喝彩。半晌她停了下來,額上冒著微微香汗。“未知各位可想出了那後來的招式。”蘇行像是沒事人似的站著,還是那副嬉皮笑臉,彷彿不關他的事,白羽塵則是一如既往地溫文淺笑,讓人看不出究竟,惟有昭炎,才是真正鎖著眉頭在苦思冥想。“勝負早已分出,秋樓主多此一問了。”白羽塵微微笑道。秋雲羅抿脣一笑,襝衽為禮:“白府主好氣度,雲羅敬佩感激萬分。”白羽塵執扇一揖:“只盼他日樓主大喜,莫忘了羽塵的一杯喜酒。”秋雲羅臉紅了紅,沒有答話。旁人卻不知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只怔怔看著。白羽塵轉頭,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衣袖揚起瀲灩的波紋,飄然而去。
“喂!你就這樣走拉?”昭炎這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朝白羽塵的背影大喊。“白某自愧不如,留在這裡豈不無趣,秦公子,他日有緣再見吧。”遠遠地傳來悠長清朗的聲音,人已不復蹤跡。向他喊話的是昭炎,卻不知他為何點到我的名字。我反應不過來,只看著昭炎輕哼一聲,“算了,反正我本也就是來湊熱鬧而已。”說罷又白了我一眼,我被他瞪得莫名所以。“我走了。”無趣地撇撇嘴,此時方真正地流露出屬於十幾歲少年的任性,他向秋雲羅抱了抱拳,轉身離去。“我還會來找你的!”臨走還不忘信誓旦旦地朝我說道,我哭笑不得,自己又哪裡得罪他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腦袋轉不過來,難道他們連話都沒說便輕易認輸了?單看昭炎先前勢在必得的態度不像這種人呀。眼見廳內只剩秋雲羅,蘇行和綠綺三人,心想自己也該問問關於那副畫和綠綺要我來所說的那句話了,剛要開口,卻見秋雲羅和蘇行突然齊齊跪下。
“逍遙宮座下風殿,雲殿,拜見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