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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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石門緩緩而開。
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如同議事大廳般的寬闊空間。門口那沙地下的機關似乎也控制著這裡,整個大廳燈火通明。穴頂是呈拱狀的,顯得空曠無比,幾張雅緻的黃花梨子木的桌椅隨意地擺在那裡,桌上一盅茶具,彷彿主人才剛走,不久就會回來。後面是三四排圍成半圓形的紫檀鏤金書架,上面堆滿了整整齊齊的書卷,每一疊都貼著一張小紙條,似乎已經分門別類好了。
果然是別有洞天!我抬頭打量讚歎著,且不說這岩石構造極難鑿穿,單是在如此的崇山峻嶺中開鑿這樣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何等的人力物力,決不是區區幾個王侯或富賈所能做到的,難道……思及此,心中不由打了個突,轉頭望向慕容。他正臉色凝重地盯著某一處,我順著他的目光而去,視線落在右側光滑石壁上洋洋灑灑,筆跡蒼勁的文字上。
“聖朝自□□以來,奮數世之餘烈,策長鞭而御宇內。至澹武治,四海清平,著太和於有象。然則古人有云:月盈則虧,日滿則蝕。□□、太宗二帝鑑於前朝之亡,費數十年苦功,築成此處,為子孫留萬一之後路。
餘歷澹武、瑞昭、琛永三朝,得先帝寵賴,遺命託孤,委輔政之重職,戰戰兢兢,不敢怠慢,欲以餘生微薄之力報效一二。惜天命至此,已非人力所能及,帝心昏聵,錯信小人。吾不願負先帝襟袍之情,金蘭之義,退而求獨善其身,奈何天降噩耗,痛失愛妻,頓如五內俱焚,心灰意懶,自咎其因難辭,惟有辭榮避位,苟渡餘生而已。
此處幽遠清寂,宜修身,餘於機緣巧合下而知之,破其機關,暫安身於此,將平生所思所想一一著之,聊以□□。”
我屏著呼吸一行行看下去,至“破其機關”幾字,仍不由冷汗津津,原來不是沒有機關,而是已被此人盡數破去了。
下面還有一行小楷:吾來此四十餘載,亦惟孑然一身,未有二人涉足,料想聖朝已破,其子孫悉數困於城中,無緣避居此處,或亡云云。今日離此而去,白髮扁舟,自來處來,往去處去。
楚夢歸字
“楚夢歸!”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低撥出聲,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見到兩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人”。慕容點點頭,“確實是他的字跡。”
兩百多年前,天下尚是聖天王朝統治之時,出了一個以學識和劍術聞名天下的人物,據說他“年少之時,嘗於春夜,披髮垂腰,衣淡黃衫,倚樓吹笛,聞者豔之”,或曰“縱橫捭闔,無所不能談,天下大勢,盡在其手”。這樣一個如金石若秋水的人物,怎能不令人心馳神往?可惜關於他未曾在正史上留下隻字片語,有的只是供後人揣測的種種逸事傳說罷了。
楚夢歸年輕時與當時的太子相識並結為莫逆,後來太子登基,也就是後來的澹武帝,邀他入閣,被他以草野之身,不慣禮儀為由斷然拒絕,然而澹武帝還是十分惜才,依然時時垂詢政事於他。至澹武帝崩,臨終託孤,要他輔政安邦,楚夢歸也確實不負聖望,聖天王朝經澹武帝再由他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繁盛富強。可惜好景不長,後來的幾代皇帝都是阿斗扶亦扶不起,反而時時猜忌楚夢歸,將他一貶再貶,此時愛妻的死,更令他萬念俱灰,於是某夜世人驚聞楚府起火,楚夢歸從此杳然不知所蹤。
當時很多人說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他看破紅塵,隱遁山林,奇怪的是一代名臣,正史卻無記載半分,彷彿他從來也沒有存在過一般。
楚夢歸失蹤後,聖天王朝果如他所料,數十年即滅亡,國土一分為二,就是現在的北廷和南朝。偌大一個曾經擁有萬千繁華的帝國一夕之間土崩瓦解,長埋歷史,一代風流人物也隨之灰飛湮滅,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雖然有關於他的一切似乎已被人為的銷燬,而我家卻還竟然留有他的傳記,那一本薄薄的手抄體被壓在層層書籍之下,泛黃的紙面似乎已有一兩百年的歷史,被棄如敝履,壓在不知名角落的書,卻還是讓我翻了出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知道有這個人物的存在,然而慕容又是如何知道這個人的呢?我不由朝他望過去,只見慕容望著那刻文久久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轉過頭,朝那幾排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書架走去,即使經過了數百年,那上面依舊纖塵不染,好象主人從來就沒離開過。心底突然泛起一股淡淡莫名的悲傷,也不知是為了楚夢歸那曾經的風流而今卻湮沒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還是為了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到頭來卻弄得夢歸江湖,獨過餘生的寂寞?
視線落在其中一格上,疊疊書籍之間夾放著一個卷軸,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把它抽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的東西讓我大吃一驚,“這……這是……”
那是一幅畫。
畫上是一男子,手持羽扇,含笑而立,面如冠玉,白衣飄揚,堪堪站在那裡便佔盡了天下的風流,書卷的儒雅從他身上滲透出來,又有一種談笑間強虜灰飛湮滅的氣勢,兩者明明相剋卻又奇異地在這男子身上相融。然而最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是他的眼睛。明澈若清泉,又深邃如寒潭,讓人似乎一眼便能望盡,卻又似看也看不夠,飛花落盡是驚鴻,我的腦海突然浮現的惟有這句話而已。好熟悉的眼神,似乎在哪裡看過呢?
再看落款,“夢歸江湖,何日是良辰;雲思靜水,此時為佳期。”我喃喃地念出聲。夢歸,夢歸,不正是暗含了楚夢歸的名字麼?那麼雲思也是人名了?想來是作此畫之人,究竟是誰,竟能得楚夢歸如此珍視,連避居此處都要隨身攜著它。
驀地,我耳旁響起慕容的聲音:“他和你很像。”我斜睨著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把一個光風霽月般的出塵人物和貌不驚人的我扯在一塊。
慕容微微一笑,牽起我的手,來到洞外。“你看。”他指著那個寒潭。我莫名所以,微一俯身,只見那鏡面般的水照出一個不甚清晰的容顏。
端正的五官,雖說不上醜陋,但也不能稱之為好看,惟有平凡二字,然而我卻被那雙眼眸怔住了。似笑非笑,乍嗔還喜,不正活生生是畫中人的那雙眼眸?顧盼之間,竟像有萬千流風飛雲藏匿其中,再一看卻又化作孤崖滄海,任雷霆震天,亦未曾撼動分毫,引人情不自禁地愈望愈深,竟一分也移不開視線了。
在我兀自走神的時候,下巴被抬了起來,望進慕容那微笑著隱藏莫名情感的雙眸。“你現在知道為何我會為你而失神了?”慕容的眼神和話語讓我想起初遇時他說的那些讓我奇怪而不悅的話,臉上不由熱氣直冒,下意識地想撇開視線,下巴卻被握住而未能如願。
眼見慕容的臉一寸寸靠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了我的臉,咫尺的距離讓熱氣噴在臉上,周圍的溫度似乎頓時上升了好幾度。“慕容……”吶吶地出聲,我有點不知所措,“唔……!”未竟之語被封在了口中。
舌頭如靈蛇般含住我的脣吸吮著,由淺而深,直至雙脣腫痛,又放輕了力道,輕輕啄著,我感到呼吸困難,脣也不自覺地張開了一些,卻讓那舌頭趁機竄了進去。舌尖掃過齒齦,勾住裡面的舌頭,強迫它隨著攪動,那從未有過的震撼感覺引來我微微的顫慄,只能渾身乏力地任他擺佈。
良久,兩人分開。我渾身癱軟地被他抱在懷裡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隻手撥開我散落在額前的頭髮,一下一下地順著。此時我滿臉通紅,窘迫無比,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慕容說什麼我都充耳不聞,全當聽不見地把頭埋在他懷裡。
低低的笑聲從頭上傳來:“驚鴻……驚鴻……”那聲音低低柔柔的,蘊涵著感情,彷彿催眠般讓人的心酥麻下來。“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該有多好……”我以為他說的是我們這種平靜而無人打擾的生活,便回了一句:“是啊,像楚夢歸一樣隱居在此處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慕容輕笑不語。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當時他那句話的意思。回想那時的自己,是何等的年少青澀,往事如風,不過皆付一笑而已。
我倚在他懷裡,拿起那畫細細端詳。“看這落款,分明暗合人名,夢歸是楚夢歸,雲思又是誰呢?”“他就是聖天王朝的景宗澹武。”慕容略顯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景宗未登基前的名諱便是雲思,慕容雲思。”我剛想問他為什麼對楚夢歸的事情那麼清楚,腦海中卻突然電光火石般一閃。“慕容雲思……慕容……莫非……?”我不置信地望向他,不會吧?
慕容緩緩地點點頭。“沒錯,我正是景宗的嫡系子孫。”自入江湖以來奇遇連連,吃驚到了極點我反而冷靜下來,然而乍聽慕容的話,仍不由好奇心大起地追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江湖上只聞擎天門勢力龐大,與冥月教並稱於世,連朝廷也得讓其三分,卻從未聽說其中還有這層隱祕。
“當年,”慕容抬頭望向天際,將一段鮮為人知的往事娓娓道來。“王朝滅亡以後,皇族皆盡死於那場叛亂的大火裡,只有七皇子,也就是後來擎天門的門主因為忠僕的替代而逃了出來,躲過當時兩方人馬的重重追殺和包圍,卻終究被逼至江邊。就在他欲投江自盡也不願落入敵手之時,突然出現一個人,將他帶出險境並教給他一身高強的武功。此後那七皇子行走江湖,便創立了擎天門。”事隔多年,我仍可以想見當年的情景是怎生的驚心動魄。曾經堂皇靡麗的宮殿在火光中一寸寸化為灰燼,而那些人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悽慘和絕望彷彿就在眼前。
“你說救了七皇子的會是誰?”我問。慕容一笑,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也許就是楚夢歸,然而這麼多年了,父親那一輩便已無人提起,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點點頭,這是大有可能的事。想那楚夢歸念在當年與澹武帝的交情上,就算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子孫連惟一的血脈也保不住。不知為何,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皇族皆盡死於大火,那麼那些宮女太監呢?”我突然問。“當然也一齊葬在了那火場裡。”慕容輕笑,似笑我的天真。我垂首不語。那些皇族,並非人人都是驕奢**逸的,然而只因生在帝王之家,竟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而那些宮人又何其無辜,竟要與那宮闕一同化為灰燼。一個皇位的尊榮,究竟要用多少鮮血換來的?
“在想什麼?”我搖搖頭,“我只是同情他們。那些皇族或說是要斬草除根,但宮女太監又何辜!”慕容握著我的手,語氣淡淡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必然的結果。”
我不喜歡他那淡然的語氣,好似又回到了當初初遇他時的模樣,從未將天下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手段為何並不在意。
這也許是成大事者所必須具備的,但在我聽來卻很不舒服。一將功成萬骨枯。功成的人自然可以說得如此豪邁,卻又怎見身後白骨成山,屍橫遍野?
我抽回自己的手,默默無語地朝洞內走去。這也許註定了我和他的觀念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一天。
洞內的燈火奇異地經久不熄,我走向那些書架,一行行地隨意瀏覽過去,藉以平息自己心中的翻湧。那些紙條上用蠅楷寫著“武功心法”、“陰陽五行”、“帝王之術”等等,每一門都分得極細。“帝王之術”分“御人”、“治世”、“鑑相”,想必是楚夢歸輔政多年的心得。而武功卻是最多的,“天山心經”,“銷魂劍法”,“綿陽掌”……都是江湖失傳已久,而世人又夢寐以求所不可得的珍寶,如若這些祕籍流傳於外,不知又會掀起何等的風波?我暗歎,便連翻一翻的興致也沒有了。
眼角卻突然瞄到一個書名,口中不由低念出聲。“垂雪集。”拿起來攤開一看,字跡與石壁上所刻一樣,只是狂放之氣收斂了很多,添了幾分圓活遒媚。裡面所載都是一些詩詞歌賦,想必是楚夢歸閒暇所作。開頁寫道:“沉思四十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寥寥幾字,淡淡的神傷便傾瀉而出。詩或飛揚豁達,詞或沉鬱幽怨,讓我愛不釋手,一刻也捨不得放下。
“哈湫!”一聲把我從遐思里拉了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雖然幹了大半,但因為受寒已久,寒氣早已入滲,只不過剛才有慕容的真氣在體內維持著,而自己先與慕容賭氣,後又沉浸在這書裡,竟一直沒有感覺。
一件外衣披上我的肩頭,轉頭一看,慕容已在我身後,不知靜靜地站了多久。我咬了咬下脣,像小孩子一樣和他賭著氣,故意瞥過頭不去看他。身體卻被圈住,慕容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那熱氣噴在臉頰,讓我再也不能忽視他。“驚鴻啊驚鴻,你看似溫和隨意,其實卻倔強得很,像你這種性子,遲早要吃大虧的。”嘆息似的聲音悠悠道。
“我只是不想你如此的輕視人命。”我幽幽道,微弱的聲音哽在喉頭,幾不可聞。自己真的很倔強麼,記得輕盈也這麼說過我。我也想淡然處之,然而一些事情卻是不能不堅持的,不然便連做人的原則也失去了。“江湖上的紛爭,朝廷內的權勢,從來都是汙穢黑暗的,在那裡生存的人,不是算計人便是被算計,上位者更是如此,他們怎麼會將區區的人命放在眼裡?”
我不語。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所以從來都不想踏入江湖或廟堂,那天地的廣袤才是我所向往的。怎知世事並不盡如人所料,自己還是遇上了慕容……“你將來也會成為上位者的……”我悶悶地,並不去想認識慕容之前他是怎樣的,只希望日後不要看見他也變成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圈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慕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追問著要一個答案,或許正如他所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的一生總是需要面對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
冒個泡,偶再潛~~~~~~
偶實在太乖了,居然填了那麼多~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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