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毒藥_第一百一十五章:你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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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毒藥_第一百一十五章:你要自殺?
他的語氣不喜不怒,波瀾不驚,明明是交出自己所有的積蓄,看起來卻像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越是平靜平常,周離就越受震動。她望他的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那種勇氣,一秒就閃過了,她覺得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那種溫柔,以前總會讓她面紅心跳的目光不再有了,她知道。
此刻是不能哭的,那就只能笑,嘲諷地冷笑,她接過了,輕輕鬆鬆地說:“好啊,謝謝。”
章澤清沒有再看她,也沒再說話,沉默地開著車。
她把那張卡攥在手裡,用可以捏碎它的力氣攥著,眼睛直直看著前方,和他一樣,沒有再看他,沒有再說話。
到了靜水林居里,車停在樓下,周離想這份沉默也應該打破了,就說:“要不上去坐坐?畢竟收了你這麼多錢,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她自嘲地笑著,語氣輕浮,不堪入耳。
他沒有再生氣,只是轉頭深深地望著她,說道:“周離,無論怎樣你都不應該輕賤自己,哪怕是為了氣我。”
他總是有這樣的能力,憤怒的一句話可以刺激到她的理智,平靜的一句話可以摧毀她的心防。
她也有一種能力,即使內心翻江倒海,表面卻依然能夠波瀾不驚。所以她只是笑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活蹦亂跳地下了車。
她下去之後,直接往樓裡走,頭也不回。他看著她驕傲活潑的背影消失在門裡,就開車去車庫停車。
周離上了樓,門前的一地菸頭還沒有被清掃掉,她看了看,用拿鑰匙的手就開始發抖,開了門,進去了,鎖上門,她身體一癱,靠在門上,手裡銀行卡的邊緣硌得她手心像刀割一樣疼,她的另一隻手捂住了雙眼,眼淚從她指縫間泉湧而出,她的雙肩不斷顫抖,她終於可以哭得肆無忌憚聲嘶力竭。
那是一個可以將所有積蓄輕而易舉地交到她手裡的人啊,那是一個她在十六歲就一眼愛上的人啊,那是她的天上星,那是她沉迷多年的夢。
而如今,天上星用最強的光照出了她的醜陋,美夢在一夕之間破滅。
一切都毀了,被她自己毀了。
外面夜幕降臨了,她哭累了,不想哭了,從地上站起來,放下了那張卡,拖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她身上未著寸縷,只穿著章澤清的那件黑色毛呢大衣,把自己裹在曾有他的體溫的衣服裡,就像在擁抱他一樣。
她躺在臥室裡的飄窗前,沒有開燈,在昏暗中望著那張卡,望了很久。
絕望的死寂在圍困著她,唯有大醉一場才有排解一點,所以她去翻家裡的酒,而那些酒早被章澤清鎖在床頭櫃裡了,她想起他說過他把開鎖的鑰匙藏在這間房子的某個角落,她就開始翻天覆地地找了起來。在茶几下的小抽屜裡,她看到了一包萬寶路,她記得這是他答應她戒菸後被她沒收的最後一包煙,他曾隔著這包煙向她靠近親吻她的鼻尖,周離學著那晚他的樣子依戀地嗅著煙盒,這是他的萬寶路也是他的味道。
她開啟煙盒,整齊的香菸裡竟然有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就是她的酒櫃的鑰匙,原來就藏在他的香菸裡。
周離拿出了所有酒,坐
在飄窗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不顧一切地吞嚥著,任高度數的酒精刺痛她的咽喉麻痺她的神經。
那年的那個夜晚,他曾癱坐在陽臺上,身旁全是酒瓶,他的指尖還有香菸點點的星火。
她也開始一邊抽菸一邊喝酒,她第一次抽菸,嗆得整個肺部都在抽搐,她還鍥而不捨地抽著,一支接著一支,幾乎喝了所有的酒,抽完了所有的煙。
尼古丁和酒精在她體內燃燒,開始痛苦不堪,頭昏腦漲,後來她整個人整個身心都沒了知覺,如同死人。
她昏沉地睡去,酒瓶被碰倒了,高純度的酒撒到地毯上,她的手指一鬆,最後一個帶著火星的菸蒂順著她倚靠的窗簾滑到被酒浸溼的地毯上,點著了地毯,點著了窗簾,火舌一路蔓延,攀上一切能夠燃燒的東西,幾乎吞沒了整個房間,幾乎吞沒了她……
【第五十四章】
這晚,章澤清帶著章母和小寒去二哥家吃飯了,二哥是跟他說周離的事,那些勸阻懷疑的話,他聽了太多遍了,他只是一遍遍地說那報紙上登的是不是周離,還編好故事,說那只是一個跟周離長得很像的人,記者們是見周離現在小有名氣了所以故意這樣說她,他一遍遍地強調周離和安成遠沒有關係。他這樣用半真半假的話自欺欺人,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章二哥問他現在跟周離怎樣了。
他說,很好啊。
終於熬完了這一頓飯,他開車帶章母和小寒回靜水林居,小區裡卻格外地吵鬧和混亂。
五棟樓下全是人,停著多輛消防車,一陣一陣刺鼻的煙霧從樓上散出來,看來是一場大火,已經被撲滅了,只是濃煙地籠罩著這棟樓,天又黑,他抬頭往上看卻怎麼也看不清。
人群吵嚷著,在警戒線之外,他們看著消防員進進出出,議論著:
“怎麼就著火了呢?這鬧得……”
“這麼大的火,嚇死人了,還好我們跑得快啊……”
“還好沒燒到別人家,這是怎麼搞的嘛?”
“一小姑娘幹嘛想不開啊,竟然放火燒自己,這也真是胡鬧呢……”
……
章澤清問身邊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啊?誰家著火了?”
別人回答說:“誒呦,是三樓,一女娃,放火自殺呢。”
聽說是三樓他立刻心頭一緊,再次往上看,外圍的濃煙淡了一些,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股黑煙從三樓的視窗噴出來!
小寒指著那個那個視窗喊道:“是周離姐姐家!那是周離姐姐的房間!”
如同炸響一聲驚雷,他震驚了,額頭立刻冒出了冷汗,恐懼地問:“那女娃呢!她逃出來了沒?”
那人笑說:“逃出來了!這火警還是她叫人報的呢!她沒事兒!只是看起來有點瘋瘋傻傻的……”
聽說她沒事,他才得以喘息,彷彿是自己剛從煉獄裡逃脫,腦袋裡嗡嗡作響,只有周離兩個字在他心裡跳動著,鼻尖突然酸得難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水火無情啊,或許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上天無情啊,差一點就奪走了她的生命,她也很無情啊,差一點點就這麼忍心以這種方式徹底地
甩開他了!
就差一點點啊。她得以生還,他覺得三生有幸,蒼天見憐!
他推開身邊一層一層的人,發瘋似地跑過一群一群的人,急切地搜尋著她,終於看到她,在人群裡身影如遊魂,搖搖欲墜般,身後是如同火焰一般的燈火,她頭髮蓬亂,看不清她的臉,只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他的黑色大衣,她正裹著這件大衣,雙手攏著領口,像在擁抱她自己一樣的動作,**著小腿,赤著腳,緩緩走動,那種悲絕的氣息隔著這麼遠他都能真切地感覺到。
但是好在,她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
他拼命地吶喊:“周離!”或許是被煙嗆的,眼裡的淚幾乎奪眶而出,他拼命地睜著眼不讓眼淚流下來,拼命地看清她,向她跑去。
那是誰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只是喊她的名字就讓她感動。
那是誰?為什麼要向她靠近?越過這混亂的人群,來到她眼前。
那是章澤清啊。與她再無可能的章澤清。
剛經歷了火海逃生,加上過度的飲酒和抽菸,各種難受的感覺在她身體內交雜著,她此時神智都已混亂不堪。她看著章澤清向自己走來,他看起來那麼焦急的樣子,看他這樣,她突然笑了,痴痴地傻笑,像個瘋子。
章澤清看清了她迷亂的表情,她身上的酒味和焦味很刺鼻,還有一股濃烈的煙味,聞到那熟悉的煙味,他本來就很沉重的心臟活活被揪了一下,還有她現在的樣子,渾身上下的確是只裹了一件自己的大衣,臉上有幾點灰跡,連鞋都沒有穿,**的小腿上有被燒傷的傷口和水泡。
他憂慮地問:“怎麼會弄成這樣?為什麼會著火?你要……自殺?”
她依然笑著,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沒有!我怎麼會自殺呢?我哪有那麼弱啊?章澤清,自殺?不過……火燒起來的時候,我還真有那麼一點點……不想逃……”她自顧自地瘋言瘋語。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周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他嘶啞地問她。
周離笑看他,機械地搖著頭:“我不知道啊!章澤清,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作怎麼沒用!你看,動不動還哭……我是不是瘋了啊?”她的指尖在臉上滑了一下,把沾上的淚水伸給他看,又哭又笑和傻子沒什麼兩樣。
他握住她的手腕,那個硬幣在他眼前抖動:“周離,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
她甩開他的手,不看他,任性地嘟囔著:“不要你管。”
消防員過來跟她說話,她頭疼欲裂根本沒有理智去應對接下來的事了,章澤清走到她前面,幫她向他們詢問情況。火已經完全被撲滅了,他們說周離臥室全被燒燬了,整個套間也都燒得不成樣,不過沒有殃及其他人家,等煙霧散去了其他人就可以進樓了。
他問為什麼會起火,他還是擔心是周離故意縱火,消防員說應該是意外起火,他們拿出一堆燒焦的東西說:“應該就是這些菸頭落到地毯上,地毯上又灑了酒,所以會起火……”
他拿起那堆東西里的一個紙片,看著上面發黑的標誌,轉頭問周離:“你抽菸了?你抽了萬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