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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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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興作者有話要說:白貢即為人類的白化病,是一種先天xing的面板疾病。我遍查不著古代叫什麼,只查到一個“白駁”,可是白駁是指白癜風,不是白化病,所以按照我們這裡方言,取名白貢。現在得這種病的人少了,可還是有,特此說明。

九月有考試,更新慢,我豁出去了,假裝沒看見說我的~~~~~~~並不是士釗所以為的前輩,這人的面孔看起來也只有十五六歲,與咎差不多的年紀。卻眉發皆白,如雪緞一般的顏色。面板也白得幾乎透明,是一種常年見不到陽光所捂出來的慘白。最怪異的是他瞳仁的顏色,居然是一種如夕陽般的淡紅。若不是身上的麻布,他看起來就如雪人一般。

韓氏兄弟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是何種邪靈??”

“雪靈?難道這就是雪靈?”

話音未落,三人身後的石道里響起一陣腳步聲,雖然輕不可聞,但是卻很急。士鐸警覺地貼道口的石壁站了,士釗照例護住了咎。

一個同樣是白色的影子以及快的速度衝了進來,發出刺耳的尖叫。三人忙拔劍在手,擺好招式堤防他的進攻。

預想的情況並未出現,他只是撲過去護住了那個一團白色邪靈樣的人。微側頭,狀似憤怒的喘氣。手上微微的抖動卻洩露了他的恐懼。

這個人雖然也是白色,但不似先前臥在壁角的人般異樣。膚色和髮色都似常人,甚至比常人還要黑上許多,是常年在雪山地帶戶外活動的痕跡。只是披了一個帶風帽的斗篷是用白色布料縫的,遮住了頭髮和麵容,迅速行動起來也是道白影。

咎表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太驚慌的神色。韓士釗定了神便開口詢問:

“你們是哪裡人?為何在這雪山居住?”

沒有回答,黑色面孔的人回過頭來,露出凶狠的表情,甚至像野獸一般齜了齜牙。咎看見,他有著黑漆一般晶亮的眼眸。

“士釗,別靠前,他們看起來很怕我們。”咎吩咐道。狀似隨意的走動幾步,有意識的離那奇異的兩個人遠了些。心裡卻起了好奇心,打算一探究竟。

韓氏兄弟也會意的往後退了幾步,但是那黑麵孔的人卻盯緊了咎的眼睛。兩個人在僵持中對視,咎的目光中是從容有探究,而那人的眼神卻是一股迷茫。

沉默了一會,咎輕輕的開口:

“士釗,身上有吃的麼?”

“有,臘肉和麵餅。”

“給他們留下,咱們走吧。”

“是。”韓士釗把裝食物的褡褳放在地上,對著那兩個人做了個吃的動作。咎笑了一下,抬腳離開,韓士兄弟緊隨其後,三個人一起離開了這怪異的洞。

回府的馬上,韓士鐸不住地嘖嘖稱奇,

“先前裡面那個人還真是怪異啊,這世間居然有生為如此皮相的人。”

咎拉著韁繩,慢慢道:

“那是一種病症的。應是自孃胎裡便有,醫術上稱為‘白貢’。”

“白貢?”

“嗯,這種病人鬚髮皆白,渾身不見一點黑色,極為怕光。”

“怪不得藏在山洞裡呢。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什麼麼?”韓士鐸很是好奇,追問道。

“白日裡在光線刺激下看不清事物,眼睛會流淚刺痛,面板也會發癢。總之,不能見光就對了。”

“那晚上呢?晚上沒光的時候要不要緊?”

“晚上與常人無異的,甚至比常人更為敏銳些。”

“哦——原來如此。這世間異事,還真多呢。”韓士鐸聽了咎的解釋,感嘆道。隨即又對咎表現出慣有的佩服,

“世子爺果然淵博!”

“碰巧在書裡看到過。真實的病患,我這也是第一次見。”

“那個黑臉呢?他看起來應是常人。難道他們就住在洞裡?”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盧興堡的‘包打聽’。”咎笑起來。

“我猜,肯定是因為身有異疾,被家裡趕出來,無處容身,才住在山洞裡的。而那個黑臉定是親屬,心有不捨,時時來照顧些。”士鐸很是肯定的說。

“嗯,也有道理。”士釗沉吟道,“不過,那山洞地形險惡,他們是怎麼進去的?那黑臉似乎來去自如,定是有武功在身的。”

“士釗說得對。不過咱們不能操之過急。得他們慢慢卸去對咱們的戒備,可能會說些什麼出來的。現在來看,恐怕還是怕我們多些。”

“誒呀!他們會不會趁此搬走了呀?”士鐸有些急。

“應該不會,這雪山上尋一處容身之所並非易事,況且我們並無威脅他們的舉動。咱們明日再來瞧瞧吧。”咎說完,一帶韁繩,往侯府的方向跑起來。

剛進府,就有軍中的傳令兵送來信函,還有大大小小几個盒子。咎拿過信,看到是哲太子寄來,心下甚是溫暖。展開細讀,無非囑咐些日常瑣事,與前日的信箋並無不同。倒是信末,很是囉嗦的添了這麼一段:

今歲楚王太后亡薨,端午祭自是取消。各國也並無皇子到達楚宮。佳人必不旁落,吾弟無須掛懷。且在盧興堡韜光養晦,待來年再圖相會,餘事交付為兄即可。

看完,咎捏著信紙咯咯的笑起來。手下意識的探進懷裡摸了那個泥哨出來,眼前浮了那個冰藍衫裙的影子。只是,面容竟有些模糊了。搖搖頭,疊好了信放進懷裡。惹的韓氏兄弟很是摸不著頭腦。

“世子爺可是遇著什麼喜事了不曾?怎麼如此開懷?”士鐸轉著圓溜溜的眼睛,笑問道。

咎並不答言,叫來軍奴開了哲太子送來的盒子,把一應物品著人分送與胡將軍和軍中大大小小的參將們,自然也少不了韓家兄弟的份。這兒女心事,還是莫與旁人分享的好。

次日,因為軍務繁忙,咎並沒有再去雪麓山。而是吩咐韓士釗送去了幾床棉被,以及吃喝等物。士釗回來稟報,言那二人並未離去,見了自己也不似昨日那般驚恐了。咎心下有數,囑咐韓氏兄弟輪流前去探視,自己有了空閒也去檢視一番。一來二去沒有多久,那雪山上的兩人竟慢慢開口了。雖還不曾言及自家身世,可也知道在咎他們送東西過去的時候說些感謝之辭。咎並不與人為難,由得人家自由去,而且細心觀察,見缺了什麼定派韓家兄弟送去。那黑麵孔的人眼中口裡自是感激不盡,咎也只是笑笑,並不施恩圖報。

這邊塞歲月便又繼續下去。東方咎也習慣了北疆的氣候和水土,慢慢的帶兵打仗的本事漸有增進,鋪開地圖竟能排兵佈陣,眼看著有了齊王當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魄力。北風和冰雪褪去了他的稚嫩和嬌氣,眉眼間已是堅毅果敢的神氣佔據。致遠侯府的燈光有時一亮竟是通宵。胡惟遠暗暗歎服,照此下去無須三年,東榿國就又出一位能橫掃千軍的馬上王爺了。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一日咎正在軍營琢磨陣法,外面一陣喧鬧,軍奴進來稟報說有聖旨到了。咎忙整理衣冠迎出去,看見宮裡地位僅次於張禾的內侍官馮公公眯了眼站在外面,懷裡捧了一卷鵝黃卷軸。

咎知是聖旨,不敢怠慢,忙命擺上香案,焚香叩拜。馮公公邁幾步到案前,展開聖旨,尖聲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皇侄致遠侯咎身為齊王世子,自京城至北疆駐守邊塞已兩年餘,克盡職守,潛心向學。為我東榿解邊塞之慮,寬朕之心懷。今春暖花開之日,特著致遠侯與太子共往楚國之都,與各國皇子共慶佳節,以壯我東榿皇室之威。欽此——!”

咎跪在那裡聽完宣旨,長吁了一口氣。忙叩首謝恩,站起來將聖旨接過,供在案頭。又把馮公公迎進了守備府。落座奉茶畢,馮公公笑眯眯的開口:

“給致遠侯世子爺道喜了。”

咎抿一口茶,淡淡迴應,

“喜從何來?”

“此番去楚都,待回京后皇上定有重用。這邊塞日子,算是告一段落了。”

“哦?”咎挑了一下眉毛,“馮公公可是聽到什麼訊息了?”

“非也非也。只是憑我這皇宮裡待了三十幾年的一把老骨頭,瞧這情勢該是世子爺撥雲見日的時候了。”

“呵呵,皇上的心思要是輕易能被猜著,也就不是我東榿天子了。”

“誒——即便皇上不準,還有太子也從旁勸解,定是委屈不著世子爺的。此番宣世子爺共赴楚都,便是太子力薦的結果。”

咎聽了,心下一暖,也就不再繼續這沉悶的話題。

“不知皇上可有指示。我當回京見過皇上,再與太子共行呢?還是自此直接去往楚都?畢竟端午也不遠了。”

“皇上倒是並無口諭。太子爺吩咐,讓世子爺不必回京,直接取道益州。至東楚邊境與他會合。太子爺已經先行一步從帝都出發,說是在邊境那裡等著世子爺呢。”

咎點點頭,心卻已不在這荒僻的盧興堡了,早已往繁華楚都奔去。

既然要走,韓氏兄弟自是不捨,xing格直快計程車鐸甚至泛了幾點淚花,讓胡惟遠瞧見,好一頓取笑。臨行前夜,胡將軍在守備府設宴給咎餞行。

席間,孩子氣計程車鐸一直悶悶不樂,咎也覺得相處兩年,感情深厚,便寬慰他:

“你們兄弟來盧興堡也有四年了,最多再有一年,定然要調回京師的。那時我再託王兄把你二人調來身邊不就行了?何況我此去還很有可能回來的。男子漢大丈夫,快別這樣,仔細叫胡將軍笑話嘍!”

韓士鐸揉揉鼻子,咕囔道:

“世子爺就圖自己開心,去那眠花醉柳之國逍遙,也不管我們了。”

“士鐸!不許放肆!”韓士釗忙喝住兄弟。

士鐸想想也知自己言語失當,悶了頭不響了。咎看看他,笑道:

“你們兩個在這裡還有任務呢,別忘了雪麓山的事情。幫人到底,送佛上天。我走了以後你們找個適當機會,把那二人弄下山,接來盧興堡居住才好,畢竟雪山石洞,不是長久之計。”

“什麼雪麓山?什麼人?”胡將軍插言。

咎回過頭去應道:

“那可是我們三人之間的祕密,不能說與胡將軍的。”

“哦——”胡惟遠一愣,隨即晃晃腦袋,“我老胡老嘍!這年輕人的祕密,都不能說與我了呢。”

“可是酒還是要與胡將軍喝的,這一端酒杯,可就沒人敢說胡將軍老了呢。”咎介面言道。胡惟遠也就不去深究,一仰頭把盅裡的酒灌進口裡,只說些道別的話語了。

第二日整裝上馬,咎只帶了少量隨從,順著東榿邊界,一路巡查一路往楚國邊界而去。

越往南走氣候便漸漸暖起來,咎在北疆待久了,再見這江南風光竟是新鮮有趣。雖走得急,也不誤遊山玩水。

不出一月,就到了與哲太子會合的地界了。遠遠看見一所行營,咎雙腿磕了一下□的桃花馬,小跑過去。營門口眾人簇擁一個黃袍金冠的男子迎過來,分明是兩年未見的哲太子。咎跳下馬,幾步跑過去,先是跪倒在地。

“給太子請安。”

哲太子連忙撲上來扶住,細細的端詳弟弟。

已完全脫去了童氣,赫然有了天家皇子的身形,個子高了許多,雖還不及自己,也是頎長挺拔,玉樹臨風了。眉眼間早已不見稚嫩,換作一股軒昂的神氣。整個人立在那裡,儼然是俊美不凡的翩翩少年。

“咎兒!兩年不見,竟長了好些,快趕上為兄了!”

“王兄也是呢!”

“皇叔若看見咎兒今日模樣,定不知如何欣慰呢!等咱們今番去楚國,為兄給你討個沉魚落雁的世子妃回去,讓皇叔一併瞧著,樂個結實!”

咎一下子愣住,有些哭笑不得。“王……王兄,這……這也……”

“哈哈,難不成還害羞?咎兒今年也滿十六了吧?這選妃的事情也該考慮了,國事雖然重要,也不能耽誤我們東榿世子爺的大事呢!”

“王……王兄,你,你好象還沒大婚呢,你都十八了,人家北都坎十八的時候都兩個小皇子了呢,別淨取笑我……”

“世子爺還不知道吧?”護衛韓瑞在一旁笑道,“太子妃定了西炎國的二公主,等回去就該行禮完婚呢。這次來主要就是跟西門太子商量迎娶事宜的。”

咎頓時瞪大了眼睛。“真的啊??王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在信裡隻字未提呢?”

“呵呵。”哲太子摸了摸上脣生出來的軟軟的髭鬚,“就是年下的事,也就父皇和西炎王商量定下的,打算等大婚的時候再公諸天下,所以,多半人不知呢。”

“王兄可見著未來的皇嫂了?可是親自挑的佳人?”咎聞言引出興致來,便問些內情。

“不曾。”

咎皺了一下眉。“為何?”

“咎兒忘了?遠交近攻。”

“這——”生於皇家,咎也知道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聯姻於西炎,還是立太子妃,一來能保證兩國交好,以在南征北討時免於背腹受敵的危險;二來娶得西炎公主在東榿,等於握人質在手,是戰是和都得了主動。咎看看兄長神采飛揚的面容,並不見憂色,也略定了下心。

“若能看見咎娶到心儀的佳人,為兄也就了了一樁心事。待來日辛苦咎為東榿攻城略地,為兄才不至於有所愧疚。我東榿皇子,總要有得有舍。”

咎聞言,臉上起了一股捉摸不定的神色。而哲太子卻並未發覺。

“好了,咎兒既然已經到了,我們儘快收拾出發,此地到楚都,還有幾日好行呢。”

“好,一切聽王兄吩咐。”

於是,幾日後,這東榿國的兩位皇子,又一次住進了楚國的驛館。

兩年未見,這玄武大街還如當日一般熱鬧非凡,街市上又飄起了粽香。在那邊塞荒涼之地封閉生活裡呆久了的咎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哲太子卻忙於與各國皇子使臣往來見禮,無暇顧及。

某日,天光晴好,咎換了白梅向雪的天青便袍,也不戴冠,寬絛束髮,勒一條祥雲託日的玉色抹額,搖著把魚戲蓮葉間竹摺扇便往這玄武大街上來。韓瑞帶了兩名護衛跟著,也由得這世子爺自在逛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咎一邊閒走,一邊瞧著兩邊攤子上的風土物件,心下想起兩年前的yan遇,便有些心癢。竟是下意識去找冰藍色衣衫的人,想來也不會如此巧合,搖搖頭就有絲遺憾。哲太子的話在耳邊浮起,咎便思忖:難道,此番真的要討個世子妃回去?心裡有些半喜半憂。是時候要放個女人在府裡遮人耳目了,不過,那個七公主可絕不是扮戲的好人選。雖然讓自己有些動心,然而此事非同小可,關乎整個齊王府的xing命,絕然開不得玩笑。

正旖行間,忽然聽到微有些嘶啞的聲音:

“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咎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眸子。一個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花白髮色,身穿陰陽無極袍,腳踏步雲履,頜下,是一縷稀疏的山羊鬍子。

韓瑞警覺的貼過來,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那道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並無懼色,很是坦然的望著咎。

咎上下打量一下道人,略勾了一下脣角,

“道長可認識在下?”

“並無相識。”

“那喚我所為何事?”

“貧道有一卦攤,見公子儀容俊美,氣度非凡,想來定非常人,特來自薦為公子卜上一卦。”

“算你有些眼力!既知我家公子並非常人,怎還敢來叨擾?”韓瑞不怒自威,沉聲道。

“雖然天生貴相,卻在近日裡有場大劫,不知公子可有興趣聽我詳加一二?”

“放肆!”韓瑞瞪大了眼睛。咎卻微笑著擺擺手止住了他。

“哦?那麼以道長所說,咎該聽些指點,方能妥當度過此劫了?”

“是。”

“嗯,也好,我便聽你說上一二。”說著,咎偏身來至道人的卦攤前,撩便袍坐下,靜等他開口。

道人面上略起了些笑意,坐在咎面前,拿過籤筒。

“那麼貧道先為公子卜一卦前程——”

咎卻擺擺手,“不用,在下的前程自己會掌握。”

道人疑惑道:

“那公子要問何事?”

“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