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我想吃你的香蕉

10:我想吃你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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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想吃你的香蕉

保安部說查監控,樓梯間灑滿了豆子只是一個無心的過錯,對我的意外,大家只能表示同情。

我不這麼認為,如果說巧合,世界上怎麼這麼多巧合?

左邊膀子脫臼,這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偏偏卻恰到好時機的受傷,我上訴無門,欲哭無淚。

爸爸媽媽都只安慰我,說什麼等下次的機會,但下次的機會什麼時候再有,也許會有,也許根本不會有。命中註定我只能和這次機會擦肩而過。

怎麼我都咽不下這口氣,明明吃了虧卻還要打掉牙往肚子裡吞。

第二天我去酒店請假,經過後廚拿東西,還沒走到後廚我已經聽見了裡面傳來的笑聲。

聲音最高的還是小孫,只聽他得意洋洋的高聲對大家說道:“真是痛快,看來這命中註定是我的名額,怎麼也脫不過過去,有些人是老天給的好機會也沒法享受。”

他的幾個狐狗黨也在陪著他呵呵笑。

我不動聲色的推開門,裡面的人一看見我,馬上都噤了聲,咳嗽了一聲之後,大家各自歸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小孫看見了我,馬上間哦了一聲,說道:“咦,毛依蘭?你沒事吧?聽說你昨天在樓梯間摔倒了膀子摔掉了,真是不幸。”

“是啊,真不幸,被狗暗算了了!”

他呵的一聲,“也是啊,你說你這馬上要去北京了,弄出這事兒,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不去了,我捱了這個名額。”

我淡淡笑了下,說道:“那你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哦。”

他嘿嘿的笑:“多謝哦!”

我去拿自己的東西,拿東西的時候,我又聽見他在我耳後得意洋洋的唱:“……那種感覺,滴,滴達滴,滴達滴,達滴達滴達滴……”

我重重關上了櫃子門,看一下胳膊,心裡的鬱火又呼呼的漲了上來。

走到案板旁邊,他還坐在一條高凳子上,得意洋洋的在那翹腿。

我走過去,輕描淡寫的說道:“孫哥。”

他回過頭,“咦,什麼事?”

我看著他,忽然間笑了,“送你一樣東西。”

他很疑惑,“什麼東西。”

我忽然間腳下用力,一腳重重踹在凳子上,他猝不及防,一下猛的從凳子上跌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面上,地面上有水漬,他跌在那裡,一下摔的很狼狽,半天沒掙扎起來。

他爬起來氣急敗壞的罵:“毛依蘭,你暗算我!”

我嗤了一聲,“哪裡哪裡,豈敢豈敢!黃鼠狼給您拜年,跟您學的!”

“毛依蘭,你把話說明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黃鼠狼給給給,給誰拜年呢?”

“給你拜年!”我大喝一聲,腳下又是用力,右腳先是踩在他鞋子上,接著腳尖向前一推,馬上又是一個掃腿,這招是我在部隊學的,攻其下盤,趁其不備,一腳踢騰過去,敵人若不是有防備,立馬被掃個狗吃屎。

果然,他沒料到,又結結實實的捱了我這一下,這一下摔的他是四腳朝天,腦袋正跌在一個菜桶上,煞時間,那菜桶裡的爛菜葉,豬下手,全部都扣翻了,扣在他的腦門上。

沒等他爬起來,我從旁邊水池抓過水管,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水管過去了,扭開水籠頭,一股巨大的水湧衝他噴過去,他連連招架,嘴中大罵:“毛豆,你這個潑婦!”

我咬牙切齒的罵:“小孫,我當你是同事,看你比我大一歲,也恭恭敬敬的叫了你孫哥,想不到你竟然在背後這麼害我?你說實話,那個豆子真的是你不小心灑的嗎?袋子上有明顯的割痕,是用刀子割開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罵:“屁,毛依蘭你血口噴人,你當我是故意陷害你?你當我是什麼人?我能掐會算啊?我猜準了你會在那個時候出來是不是?好,就算我猜的準你會出現在那裡,你沒長眼睛啊,樓梯上有豆子,你居然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豆子上踩,你神經病啊!”

我一時氣火中燒,好個混蛋,竟然還敢罵我!

一氣之下,我衝著他就撲了過去,人說女人要斯文,不可以打男人,但現在我真忍不住了,旁邊案板上還有切好的花菜,茄子,我抓過盤子一股腦的全端了過去。

左腫膊還不怎麼能活動呢,但我還有右胳膊,後廚其他人這一看烽火燃起,都是嚇了一跳,趕緊分成了兩派前來阻止我們,我們被大家拉開了。

再看我們兩個人,兩人都是狼狽不堪,他一身的手,我一頭的面,那架式,就是唐伯虎碰到了華夫人,互相叫罵,互相踢打,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兩位主廚趕過來,看見我們大喝:“幹什麼呢?兩個人年齡加起來四五十歲,還跟三歲小孩一樣打架嗎?”

後廚已經被我們打的天翻地覆,兩個人都被帶到了戚總面前。

爸爸也趕了過來,這一看我的模樣兒,他皺了皺眉。

戚總倒還算和藹,只是問:“都是同事,幹嗎打架?”

我立即道歉:“對不起,是我先動手的,責任在我。”

爸爸皺眉,“知道自己有錯,還明知故犯?”

小孫在一邊嚎叫:“是,她打我,她打我啊!她不止踢我,還打我,還用水籠頭澆我,還把菜全潑到了我身上……”

我一點沒抵賴,“是,我是這麼做了。”

小孫立馬得了意:“戚總,我沒說錯吧,毛主廚,您也聽見了,是她先動的手,我沒諂害她。”

戚總在一邊喝道:“你閉了嘴吧,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揍的跟個孫子似的,還好意思說?”

小孫傻了眼,他分辯:“我這叫好男不和女鬥。”

我心道,也虧了我廢了半邊膀子,否則我打你個狗吃屎,還等你在這裡狂叫囂?

爸爸皺眉,他怎麼說?

戚總說道:“算了,你們兩個都有錯,回去寫份檢查,在後廚打架,破壞工作紀律,還影響團結,扣你們兩人這個月的獎金,不要再犯!”

我忽然說道:“不用扣了,我辭職!”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愣了,爸爸先是不解,他看著我。

我清清楚楚的說道:“其實我早好了,是我自己願意提出辭職的,與他人無關,也與這件事無關。”

…………………………

待得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爸爸打電話給我:“丫頭,為什麼要辭職?賭氣嗎?工作不是賭氣的事。”

“不是。”我回答的很坦白:“爸爸,其實我很早就想辭職了,酒店這個後廚,真是魚龍混雜,人心難測,我呆的也已經很疲憊,而且,我希望能學到一些東西,但是在勾心鬥角中,我也沒有學到真正想要學的東西。”

“依蘭,你這是在怪我嗎?怪我沒有給你機會,怪我沒有親自教你?”

“不是,爸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現在有我自己的主意想法,我想從頭做起。”

“怎麼從頭做起?”

想了下,我說道:“我想先去報名學廚藝,真正的從頭做起。”

說實話,是,提出辭職我是一時賭氣,但是我並不後悔。

他那邊頓了下,說道:“你自己考慮一下,今天的事當你是一時氣話,你想好後再來答覆戚總吧!戚總這邊也並沒有當真。”

………………

我站在過街天橋上面,看橋下的車流,風吹過來,呼呼的吹的我腦門生疼。

拄著天橋的欄杆,我又有些傷感。

其實我何必要和小人一般見識?就算他是故意的卻又如何?生活裡,職場中,小人處處可見,今天踩不到不表示明天就遇不到,一個極品小孫走了,千萬個油條小孫又站起來了,我如果真的要和他們做鬥爭,只怕我拿刀進去,殺的手軟也未殺的乾淨。

況且,我也有錯,我也不是那麼沉的住氣。樓梯上是有豆子,可是別人走怎麼沒事?偏生我踩上去,那豆子不偏不倚就暗算到了我?

摸一下胳膊,好在年輕,而且,正位正的好,輕輕活動一下,倒已不象是太厲害的樣子。

回到家裡,媽媽聽了我的話這才叫,“你真的那麼對付那個男人?”

“是。”

媽媽樂:“還好,部隊這三年培養了你,現在我也放心了,至少嫁人後不會受男人的氣。”

爸爸在一邊沒好氣的看著我們娘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呢?你說你,當媽的沒當媽的樣,當女兒的沒女兒樣,不是教導過你,做女孩子要斯文,要知書達理!”

媽媽打斷他:“得了吧,毛勝軍,你那套老古董的思想留到民國時代去吧!”

爸爸嘆息著抖開一份報紙:“什麼世道什麼人了,真是,咱家這叫什麼事兒?真是上有母老虎,下有金錢豹!”

……………………

不管爸爸怎麼勸說我,我象是心意已定斬釘截鐵般,打定了主意要辭職。

和我相好的同事知道我要辭職,大家全都來勸我,但是我已經心灰意冷,工作,我不是不想好好做,但是我確實想重新從頭開始。

醫生讓我吊著繃帶吊四個星期,沒想到過了四天,我的胳膊就差不多好了。活動一下胳膊,雖然還有些痛,但是已無大礙。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去上班,一則是休假,二則,我想避開這些勢利之人。

傷差不多好後,我躺在**思考。

是該回後廚繼續上班,還是乾脆的離開?

摸出手機一看時間,幾天了,又是幾天沒有和董忱聯絡。

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念他。

有時候也非常費解我對他的感情,明明是想只把他當成自己的好兄弟,劉備加張飛的關係,但是真的幾天不見這個人,仍然是有些牽腸掛肚。

想了下,我終於撥電話給他,也確實我有些悶,想見他了,有他在,雖然吵吵鬧鬧,但是生活卻不失樂趣。

電話通了,他那邊咳嗽了一聲,終於說道:“我有事,晚上抽不出時間。”

我厭厭的說道:“既然沒時間算了。”剛要放電話他卻又叫住我:“等下。”

他忽然間很突兀的問我:“毛豆,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心裡一怔,馬上說道:“你想美事兒,我想你,是,我是想你,我現在煩的厲害,就想找個人洩洩火,解解悶,就象你所說的,三天不和你拌嘴,我也覺得少了點什麼,那麼我該怎麼辦呢?把你抓過來揍一頓嗎?”

他哼一聲,“毛依蘭,你這口毒牙,總有一天我掰了你的牙!”

……………………

我們兩人約在一間洗浴中心門口見面,見我把他約在這裡,他十分好奇:“約我到這裡做什麼?”

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一起洗澡吧!”

他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洗澡?一起?”

我先進去,他跟我在我後面,又詫異又緊張的問我:“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洗澡?”

“是啊!”

他立即樂飛飛的笑了,馬上跟服務生說,“好,開個單間。”

我瞪他:“你想什麼呢?各人洗各人的!等一會兒,汗蒸區見面!”

他傻了眼。

————————吵鬧的分割線————————我換好了洗浴城的浴衣,按著胳膊先到了汗蒸區。

這間洗浴城檔次還不錯,環境也蠻好,我其實是比較喜歡這裡的地熱,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鵝卵石,鵝卵石被地熱烘烤的溫度很高,躺上去身下的熱量汩汩向上滲透,四肢百骸都說不出的舒服。

我躺在了鵝卵石上,圓滾滾的石頭在我身下戈著我,象是在做熱身按摩一樣。

過了一會兒,旁邊石頭嘩啦的響了下,我睜開眼,董忱在我身邊躺了下來。

他帶了兩罐飲料過來,問我:“什麼時候去北京?”

“不去了?”

“為什麼?”

“要是我告訴你,我辭職了,你相不相信?”

他想了下,“不太相信,你屬於那種死心眼的女人,要你辭職?不太可能吧?怎麼?”他嗤的笑了一聲,“你那個男朋友又回心轉意了,要帶你出國?你準備跟他一起走所以才辭職?”

我轉過了臉,不提治衡還好,一提我心裡又開始難受。

董忱也發覺得自己可能是話過了些,他打住了,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我才說道:“我真的辭職了。”

他很奇怪,不住用肘碰我,“為什麼?”

我叫了聲,“你輕點,別下手這麼重,告訴你,我現在還是半個病號呢!”

在他的追問下,我把如何受傷,如何和小孫打架,又如何賭氣辭職的事告訴了他。

他呵呵笑:“為這事兒辭職?其實也怪你自己不好,怎麼人人從樓梯間走都沒事兒,合著就你眼神不好,被那一堆黃豆坑了?”

我白他:“董忱,雪中送炭暖心窩子的話你多說點,要是這落井下石損人不利已的話奉勸你還是少說幾句。免的我對你施降龍十八掌!”

他遞飲料給我:“來,妞兒,喝點飲料,怕上火喝王老吉嘛。”

我從旁邊拿過帶來的香蕉,剝了皮自己吃,順便丟給他一根。其實辭職了我多少也有些後悔,都說辭職吧,至少找到下一家才可以辭職,我這還兩手空空居然就大義凜然的辭了工作,做這麼親痛仇快的事,犯的著嗎?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不想叫別人見笑了,如今也只有咬著牙往前走。

他問:“想好下一步怎麼辦不?”

“想好了,準備先報間廚藝學校,老老實實的學習,學好了再去應聘。”

“呵,等你學好了,也徐娘半老了,得了,到時候你也該結婚了,一結婚,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