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3、計中計

73、計中計


公關先生 後媽契約 魂鎖典獄長 龍魂之殺殤 本源不朽 網遊之道符奇緣 凶宅詭事 悔婚侯門 第二十二條軍規 金陵十三釵

73、計中計

73、計中計

第七日,離廣辰登基還有三天。廣辰拉了我出府,說是要演練演練登基封后的過程,以免到時鬧出笑話來。男後畢竟是不同的,九徽朝雖先後出過三名男後,可是像這般與帝王登基同時而立的卻沒有,禮官無從考據,索性按著雍州皇帝和太子的意思佈置出場面,安排出儀式。

出了太子府,耳邊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炮仗響聲,一直響了六下方才停歇,我駐足側耳,微微愣神,恍惚間覺得手上一暖,低頭見是廣辰握了我的手。他抬眉低聲道:“想必是城裡的富貴人家操辦喜事,不必在意”

心中失笑,我舊疾這麼復發一下,不過內裡虛了,總不至於膽子也跟著差下去,他倒是將我當個瓷娃娃般護起來。此時天色仍有些暗,天空灰濛濛一片,似乎不會是個大好晴天,我扭頭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卯時”廣辰再未磨蹭,一手將我拉向府外候著的馬車:“早些的好,事務繁瑣,等全部演練到沒有差錯,怕是天又黑了。”

登基大典,從來馬虎不得,整套儀式下來光裡裡外外的服飾就得換過三套。

祭禮之後廣辰進到房中更換服飾,我也隨了一道。皇后禮服選色為正紅,如今我身上的即是這樣,只不過花紋與式樣都改作了男子所用。

“這身衣冠倒是襯你得很”

“過獎,比不得殿下氣宇軒昂”我冷然道,這身衣冠在他眼裡自然是好,驪國君王的服飾又怎能比得上。

“怎麼如此生分了,從入了太子府後就沒見你喚過我的名。”欣賞而喜悅的神情從廣辰臉上褪去,他上前兩步步在我對面站定,幾分隱忍幾分無奈:“安安分分當我的皇后,看著我一統天下不好麼?”

“殿下覺得好便是好的”這句話似乎我以前也曾經說過,是什麼時候呢?大概很久,因為我已經想不起來了。原來從頭到尾,他和我之間的關係從未變化過,他所做的,到頭來總是他想做的。

一聲錚鳴突然從房間角一側發出,赫然是廣辰方才解下的佩劍所響。探身看去,只見發聲處,執禮侍官一手執鞘一手握劍,劍尖直指廣辰。

“放肆!”廣辰怒喝,劈手躍前奪劍,誰知那侍官身形竟是靈活無比,腳下一滑便避了開,劍尖卻絲毫未有鬆懈的指向廣辰。屋內其餘侍官見狀,非但無半點慌亂,而且還紛紛移動身形將廣辰四面圍住。

執劍的是個高手,我心中暗想,怎麼,這便開始了麼?等來等去,最後他們竟是選在這裡動手。祭禮之上,所有人等除外圍護衛和帝王外,一概不得攜帶兵刃,侍官自然也不能,不過,不能帶不代表不能用帝王的劍。

陰暗處的帷幔處,又有兩名侍官打扮之人轉出,為首一人衝廣辰道:“多日未見,四弟可還安好?”說完又面向我:“延疆來得遲了,陛下莫怪”

“不算遲,總是趕在大典之前”我淡淡應聲,沒有看廣辰一眼,徑直走到了三皇子相里延疆身邊。

半夏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沒多少心眼的半夏恆了,從在半路上逮著三皇子的時候開始,我就對這趟雍州之行加了個心眼。雍州都中沒我多少勢力,可是三皇子的勢力不會這麼快就消散得一乾二淨,抓了他,他有求於我,我便開了條件與他交換。

多日埋頭於公文,處理的並不全是公文,我也在調撥人手,就算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要防備的。阿璃出事,驪國君王別院被圍,這個訊息應該立刻就被我佈下的暗線察覺傳遞出去,訊息一出,便有人動作起來。

早晨的炮仗是約好的訊號,一旦他們準備妥當,便會在卯時逐個點燃六枚炮仗,讓該聽見的人都聽見。這個皇后,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當,若是廣辰想拼個魚死網破那便魚死網破罷。

跟著三皇子一出現的,是當年是當年抗祺軍中排名第二的劉長生,驪國有官職的人我不敢用,怕被廣辰早早察覺,常康我不想用,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把他暴露出來,就算此舉失算,靠著他或許還能力挽狂瀾。

劉長生行禮過後,上前與我低聲耳語幾句,我不由皺眉,看向廣辰:“借殿下令牌一用,如何?”

廣辰的眉緊蹙向眉心,抬眼間已是一派凌厲:“你還想著要救林中璃!?”

“殿下還想著要立恆為後?”我做不出他那樣的氣勢,只能讓自己儘量冷淡:“請殿下將令牌交給我,不然的話只能得罪了”

“拿去!”一聲冷哼之後,他翻手探入衣內取了太子金令出來拋向我,眼中有隆冬霜雪。

劉長生接過令牌退出門外,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鼻尖有些涼颼颼的,一手抹去竟沾滿汗。三皇子背手站在陰影下,環顧屋內情景,最後定定落在廣辰身上。

“四弟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大哥和三哥智謀出眾,我這個做弟弟總也得像個樣子。不過,三哥走了便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我如今大勢已去,剩著的這一點點都被驪國陛下逼著用了,四弟何必顧慮。”

“你求過他什麼?”廣辰不愧是爭得太子的人,好生銳利,幾句話中就察覺出我與三皇子之間有應承。

“四弟不必知道”

當這二人不再開口時,屋內再次陷入安靜中。許久之後,身側門扉響動,開合帶來的輕風鼓動帷幔,緩緩飄起,我有些急切,不等來人露臉便直接抬手掀開帷幔。

“陛下快走!牢中無人!”來人不是劉長生,他進來衝口便是一句,讓我的心登時沉下去。

怒目回頭,見相里廣辰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嘴角浮起一絲淺笑。

“阿璃人呢?”

“放了”

“他現在在哪裡?”

“放了便是放了,他去向哪裡我又怎麼知曉。”廣辰的手指在指向他的劍身上抹了抹,又道:“恆還是想想想自己的好。”

好你個相里廣辰,早早將阿璃祕密提出牢獄,你就是算準了我無論如何拋不下他。劉長生拿著令牌去提阿璃,一去便露了陷,太子殿下早已將人提走,又怎麼會再次派人來提?此刻,這處怕是就要被重重包圍。

我再未多言,差人押上廣辰便衝了出去。

門外原本是安排了接應車馬的,可我們到的時候,看見的除了他們,還有一排排雍州軍士,公儀染墨立馬軍前,臉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嚴峻。

掃視全場,對方百餘人,我方十餘人,若說單憑武力拼殺,根本毫無勝算。再看廣辰,只見他冷冷盯著染墨,眉目間似有不滿。

接應的人遞給我一把短劍,我把它抵在廣辰的胸口上。

“勞煩殿下作次擋箭牌,若是衝不出去,只好拉了殿下一道下黃泉”

“……真想殺了我?”

“……想”

“你就不念半點舊情?”

“殿下當年拖延行軍,可曾念過我父皇的恩情!?”我心中一恨,盯了他的眼,將腦中浮沉多時的怨憤道出:“將我強逼強囚時,可曾念過!?用我做傀儡、欺瞞詭騙、陷我於險境時,可曾念過!?”

“殿下賜的這個傷,恆永世難忘”左手收了收,點在胸口上。

“我原以為,這些話你永遠都不會說出來。”聽過這番話,廣辰偏過頭,垂了眼,低笑出聲,突然他伸出雙手握住抵在他胸口的劍刃,狠命往裡一拉,劍入皮肉,帶出聲壓抑的悶哼。一哼過後,廣辰將黝黑的眸子轉向我:“這一劍,算我還你的,可好?”

總算差不多該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