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想到時走得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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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想到時走得瀟灑
晚上，田小蕊倒有些失眠——黃蕊蕊回來了，雖然現在李文川還跟她賭著氣，也許過不了多久，他的氣消了，就會和黃蕊蕊重歸於好吧。
看來今天胡亂買的衣服，也用不上了，過幾天，自己就該提著衣服滾人了吧。
一時間，田小蕊有著一種兔死狐悲、鳥盡弓藏的悽惶。
按說自己快結束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身份，繼續向著自己喜歡的裱花小學徒的日子邁進，應該高興吧，可怎麼高興不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李文川，喜歡到了捨不得離開他的地步了？
啊啊啊，不要啊，這個結果大家都不能接受啊，胡思亂想著，第二天還在迷糊中，李文川卻在敲她的門：“田小蕊，你在搞什麼，還不起床給我做早飯？”
“啊？”田小蕊聽得這敲門聲，嚇得一骨碌坐起，趕緊起身，趿拉著拖鞋，就向外走，哪怕頭髮蓬鬆凌亂，也不管不顧了。
平時都是替他準備好早餐的，可今天沒有料得他還要求吃早餐，還以為，他會跟自己一樣，心事亂糟糟的，連早餐也不吃了呢。
“今天你在外面吃早餐好嗎？”她開啟房門，有些心虛的垂下頭。
“為什麼，做為一個女人，替自己的丈夫準備早餐不是應該的嘛，為什麼要我出去吃。”李文川沒有鬆口。
“我……我……我以為你今天沒胃口吃，所以沒準備……”田小蕊苦惱的解釋。
“煎份雞蛋吧，這個要不了兩分鐘。”他不經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堅持著。
田小蕊倒是很快就替他煎好了雞蛋，兩個煎雞蛋，配一杯牛奶，倒不是很差。
“沒放鹽嗎？”他斜眼睨了她一眼，不等她動作，他還是將那雞蛋送進了口中。
見她依舊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李文川暗自咬了牙：“田小蕊，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上樓換衣服洗臉刷牙，我可不想別人說你是私人助理，就可以特權的無緣無故遲到早退。”
田小蕊同李文川一道到了公司，在眾員工的不停聲的連聲問好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按著以往的習慣，田小蕊替他泡了茶，就在那兒開著電腦玩。
其實真心沒有她什麼事可做，明明公司公事有祕書，私事有阿標這個特別助理，所謂的私人貼身祕書，就是一個擺設。
不過祕書們都能理解，人家總裁夫妻恩愛，喜歡這種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感覺。
她說著是在玩，其實一直是留意著李文川的動靜，她想看看，在黃蕊蕊打了電話給他後，他還會有什麼表現。
他似乎依舊只是看他的檔案，然後開了一個會議，別的方面，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
田小蕊感覺自己太**了，昨天一個電話，自己居然一直心上心上。
很快有祕書進來請示：“總裁，有一個自稱黃蕊蕊的女士找您……”
田小蕊愕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李文川則是“啪”的一聲，合上了資料夾，有些不滿的看著莉莎：“你今天才第一天當祕書？沒看我工作時間排得滿滿的，沒有預約的，一律沒空見。”
“好的。”莉莎有些心虛的退了出去。
田小蕊看著，見得李文川抬起頭來，她急急就想避開，可是李文川已經逮住了她：“你在那兒看什麼？很閒嗎？那幫我將檔案歸一下類存放。”
田小蕊只得故作淡定的過去，幫他將檔案歸類存放，再替他茶杯中的水換上。
“晚點我們吃什麼？”李文川問。
田小蕊愣了一下，才答：“隨便。”
她不知道，為什麼李文川表現得這麼平靜，完全一個沒事人一樣。
約摸大半個時辰過去，李文川已經處理好了手中的公事，穿好外套，又拿過田小蕊的小外套，溫柔體貼的替她披上，才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很意外，一出門，就有一個女人直接迎了上前，跟在後面的田小蕊注意到了她。
那女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襲簡單的白色短裝風衣，一條黑色的西褲，簡潔明郎。
這形象，顛覆了田小蕊的認知。
她一直認為，能跟李文川有糾葛的女人，都大體應該象在八卦週刊上看到的那些女人一樣，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
可眼前這女人，跟這些不帶邊，她很簡潔，就如她的衣著一樣，明郎而分明，不白就黑。
田小蕊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居然就是，這女人，就是黃蕊蕊。
“不好意思，李總，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一下。”她的語氣客氣，但那種骨子中的自信，是掩飾不了的。
李文川愣了一下，隨即親暱的捏了一下田小蕊的鼻子，笑道：“你先下樓等我，兩分鐘的時間，我就下來。”
“好，那我先下去等你。”田小蕊故作歡顏的笑了起來，她知道，現在不能有絲毫的異樣，既然李文川在肯這麼親暱的秀恩愛，她得配合著演一出恩愛戲碼。
她不光臉上的笑容堆得甜甜，連帶聲音，也是甜甜。
田小蕊坐在樓下公司大堂，公司的員工進進出出，她依舊保持著甜甜的微笑坐在那兒。
一個兩分鐘過去，又是一個兩分鐘過去，都不知道多少個兩分鐘過去……田小蕊靜靜的低下了頭。
也許李文川跟他的舊愛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吧，昨天說不認識，剛才說只給兩分鐘，結果都不知道多久了……她不自然的，用指甲慢慢的扣著沙發扶手邊沿。
在她終於等得徹底的失去了耐心，準備自己走了時，總裁專用電梯開啟，黃蕊蕊已經走了出來。
她的表情有點嚴肅，就這麼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那強大自信的女王氣場是掩飾不了的。
田小蕊驀然又生了幾許的自卑，她低下頭去，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黃蕊蕊根本沒有注意周圍，也沒有注意任何人，但田小蕊依舊是自卑的微低著頭。
“你也不怕得頸椎病？”不知何時，李文川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田小蕊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他不是應該跟著黃蕊蕊而去嘛？
“走吧。”李文川牽了她的手，就嚮往走。
這一下，田小蕊更疑惑了，如果剛才那個女人是黃蕊蕊，那兩人在樓上談了半天，有什麼誤會啊，有什麼心結啊，都該解除了。
怎麼還是各走各？
等李文川牽著她向著停車場走去，她終於是疑惑著問了出來：“剛才的那個女人，是黃蕊蕊嗎？”
李文川的眉輕輕一蹙，幾絲惱意爬上了眉梢：“田小蕊，你又記不得我們之間的協議了？我的事，什麼時候輪著你來過問？”
“我不是想過問你的事……”田小蕊慌亂的解釋，可似乎自己真的又象是在過問他的事。
“自己回去好好背協議，每條每款記清楚。”李文川說，卻是甩開了田小蕊的車，自顧自的駕車就走。
這彷彿是第一次在外面，他如此的甩臉不裝什麼恩愛夫妻……
田小蕊站在那兒，看著那絕塵而去的紅色法拉利，卻是徹底的明白，剛才那女人，就是黃蕊蕊。
也許兩人談了什麼，相互之間都不高興，李文川卻是將怒氣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田小蕊苦笑了一聲，果真自己多嘴啊，他們才是真愛，他們的事，何曾論到自己插嘴過問。
田小蕊搭了計程車，回了公寓。
飯也沒有心思吃了，至於什麼協議，背不背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
她縮在沙發上，獨自坐了半天，直到夜很深了，李文川沒回來，她也不能打電話給他。
起身，她在自己的房間開始慢慢的收拾自己的物品，自己來這兒，其實是什麼都沒有，除了以往當學徒時的那套白色工作服。
找了一個行李袋，將工作服裝好，看著滿櫃子的衣服，許多是李文川買的，她沒有動，只有第一次的那些衣服，李文川說過，從她的費用中扣，她將那些衣服取了出來。
這應該算是自己的了，自己有權帶走，她將這些衣服放進了行李袋，至於那些衣服皮包皮鞋首飾什麼的，那是李文川付的款，跟自己沒有關係。
現在收拾好東西，到時候走的時候才能走得瀟灑。
她很害怕，她有些害怕李文川是帶著黃蕊蕊回來，兩人站在一起看著她收拾東西，田小蕊不想自己那麼可憐，自己在他們兩人面前已經夠自卑的了，她不想連離開時，都如喪家之犬般的狼狽。
雖然胸悶得慌，她還是強迫著自己堅持收拾，原本她就是一個局外人，是別人的愛情遊戲中的傀儡。
李文川帶了些微的酒氣回來，還在樓下大廳，他就有些意外，似乎田小蕊的房間還亮著燈。
按她的作息時間，這時候應該睡了。
眉間掠過一絲疑惑，李文川還是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田小蕊正站在衣櫃前，看著衣櫃有些出神，地上擺著一個行李袋，裡面已經裝了不少田小蕊平時換洗的衣服。
“你這是在幹什麼？”李文川厲聲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