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6章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5

第36章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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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5

“姑夫,我該上去了。會議是九點開始。”卓紹華低頭看了下手錶。

晏南飛無奈地笑,拍拍他的肩,“對小諸包容點,她還小。”

卓紹華定定看他一眼,拉開門。

祕書進來,告訴晏南飛今天陝西省和山東省的四個投資方案部裡要會辦,會議由他主持。

這四個方案已經會辦過一次,有一個涉及到軍工產業,部裡特別重視。

祕書把四個資料夾放在他桌上,泡上他每天必喝的烏龍茶。冬天喝烏龍茶,才是他的最愛。

拉開抽屜,諸盈的照片又躍入了眼簾,剛剛懸著的心又摔了下來,疼得十指顫慄。

諸航和她有點相似,卻不像她這般恬靜,眉宇間多了點英氣和俏皮。

當她知道諸航和紹華相戀、生下小帆帆,她有沒心累?有沒流過淚?

他閉上眼,想象那張清麗的面容。

鳳凰古城很小,步行即可。他和同學在沱江吊腳樓參觀時,面對著秀麗的沱江山水,有一個同學情不自禁吹了聲口哨。

“不要在寨子裡吹口哨。”一扇小木窗裡探出她的身影,豎起手指,要他們噤聲,“苗家人傳說在屋子裡吹口哨,會招鬼。”

“哈,這麼唯心。”同學滿不在乎地說道。

“入鄉隨俗呀!”她文靜地笑笑,縮回身子。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跑過去喊住她,“請問你是導遊嗎?”

她臉一紅,點了下頭,“我只是業餘的,不很專業。”

“沒關係,我們不需要專業的,你只要帶我們吃好玩好就行了。是不是?”他回頭朝同學擠了下眼。

他們是群揹包客,向來反感導遊的指手畫腳。同學會意地抿嘴樂,“是啊,但是收費不能太貴。”

“嗯!”她認真點頭。

她自我介紹,她叫諸盈,家就住在鳳凰鎮,是高二學生,下學期讀高三了。

說話時,天空飄來一片烏雲,一串串雨珠把沱江濺起圈圈漣漪。她撐開一把碎花的雨傘,踮起腳替他遮著雨。他比她高足足一個頭。

她帶他們在沱江泛舟,參觀沈從文故居,去看奇梁洞,在西門峽漂流,去吃娃娃魚,喝土家擂茶。

他們住的是民宿,早晨推開窗,便會看到她站在院中,和房東說著鳳凰方言,美麗而又快樂的時光就從那一天開始。

他們一起呆了四天,下一站是張家界。

她頂著烈日,去車站給他們買票。太陽把她的臉烤得通紅,她的後背被汗水濡溼了。

他站在她身後,突然結巴地說道:“少……買一張票,我……不走。”

“呃?”她訝然地回過頭,看到了他眼中比陽光還灼熱的情意,慌亂地把臉別向另一邊。

他找了個非常非常蹩腳的理由,讓同學好好地取笑了一通,不過,也沒太為難他。

他留下了。從民宿搬去了她的家,她成了他一個人的導遊。

她媽媽身體不好,爸爸陪著去省城看病,她一個人在家。

有天晚上,兩人在沱江放燈,她說對著燈許願非常靈驗。他問她許的什麼願,她說我希望能去南京讀大學。

他心中一動,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姑夫,我走了。”會議結束,卓紹華過來道別。

“現在就回家?”他問。

“不,我回部裡。”

“週末,我去看帆帆。幾天不見,變化肯定又多了。”他沒有孩子,但見到粉嘟嘟的嬰兒,心就軟了。

諸航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有帆帆可愛嗎?

心口疼得發脹。

“週末帆帆要去打預防針的。”說起帆帆,卓紹華俊朗的面容泛起了笑意。

“那挺疼的,小帆帆要哭了。”

“他很少哭。”只有諸航在時,才會耍賴、撒嬌,哭得淚水縱橫。

“像你!”

卓紹華笑笑,走了。

晏南飛深吸一口氣,揉揉眼睛,走到窗外。

怎麼會下雪呢?下霜的隔天,應該放晴的。天氣怪了,天空陰沉著,大片的雪花席捲著整個都城,視野內,一切都模糊了。

汽車出了大門,下意識地他打了下方向盤,車向回家的相反方向駛去。

收到資料的第二天,他就來過了。

臨近年末,她經常加班。他看過她和同事一同出來,向地鐵口走去。

他沒有驚動她,只遠遠地看著。

心不規則地狂跳,說不清是悸動還是忐忑。當她經過他的車前,他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倒流。

有種愛像指甲,剪掉了還能重生,無關痛癢。

有種愛像牙齒,失去之後永遠有個疼痛的傷口無法彌補。

他於她,是指甲還是牙齒?

“雪這麼大呀!”同事輕呼,忙豎起衣領。

諸盈畏寒地抿上嘴,拉上風帽。這一天都呆在行裡,不知道天氣變化這麼大。北京今年的冬天,雪密了點,瞧著漫天肆揚的雪花,明天溫度不知降幾度呢!

“瞧,雷克薩斯。”同事碰了下諸盈的手臂。

“哪裡?”諸盈四下張望。

“暈了,你不會不認識吧?”同事朝路邊一輛黑色的車努了下嘴。

諸盈笑了,同事大驚小呼的,她倒沒覺著那輛車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只認識轎車、公共汽車還有地鐵。”

“你太落伍了。諸盈,你們家又不是沒有錢,該添輛車了。要是有車,這種天氣你就不會在外面凍得像塊冰。”

諸盈捂著鼻子,兩人迎著風走,風冷得真像刀子般,吹在臉上生生地痛。“我要讓妹妹出國留學,暫時不考慮這事。”

“你可真是個好姐姐。時間過得真快啊,還記得你妹讀中學時,你帶她到處參加程式設計比賽。那時學程式設計,培訓費可不低。少說也花了五六萬吧!”

“錢賺就是花

的,只要她有出息,我願意。”

迎面駛來一輛車,對著兩人響了幾聲喇叭。

同事激動得直揮手,“我老公來接我了,我讓他不要來的,他還是來了。諸盈,那我先走啦!”

諸盈擺擺手,眨去眼睫上的雪花,聽到手機在口袋裡響著,呵了呵手,掏了出來。

“姐,晚上又開會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接。姐夫今天也加班。”諸航的聲音像脆豆子般,一串地往外跳。

“那你和梓然吃飯了嗎?”諸盈停下腳,張望兩邊的店鋪,想著能買點什麼吃的帶回家。

“我們叫了外賣。呵呵,我還煮了點粥,給姐姐當夜宵。你現在哪,我去接你?”

諸盈窩心得渾身都曖融融了,航航真是懂事,“姐在行裡吃過盒飯,不餓。馬上就到地鐵口,天冷,不要亂跑。”

“嗯,那我在家等姐姐。”

諸盈拿下手機,螢幕上沾了點水汽,她愛惜地用圍巾拭了拭。

“諸盈?”風中送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回頭,讓同事羨慕不已的雷克薩斯車門邊,站著一個男人。漫飛的雪花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臉。

“諸盈!”見她站住,男人向前走了幾步。

她看見他落滿雪花的雙肩、茂密的頭髮、溢滿羞愧與心疼的雙眼。心口像中了一槍,一時間,什麼意識都沒有了。手掌攥緊手機,彷彿要把它捏碎般。

她不知道該說好久不見,還是說你認錯人了。

其實,他的變化不太大。不然那天在火車站,她也不會在相隔二十三年後還能一眼認出他來。只是從前那張青澀的俊容如今多了歲月的痕跡,讓他變得更加成熟、儒雅,而曾經單薄的肩,現在寬厚如偉岸的山脈。彷彿依過去,就足以擋住外面的風風雨雨、流水年華。

“諸盈,雪太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可以嗎?”晏南飛懇求地看著她。

她回過神,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只是淡淡點了下頭,又轉過身去。家中航航和梓然在等她,那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所謂的故人,早已是過去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諸盈!”晏南飛擋住了她的去路,“如果……如果你不願意坐坐,那麼讓我送你回去。”

“為什麼要送我?”諸盈冷冷地問。

“天氣很冷,我……也想和你說說話。”晏南飛不敢直視諸盈清冽的眸光。

“這不是北京歷史上第一場雪,這個溫度也不是北京的最低溫度,這條路,我走了近十年,我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今天要因你而改變呢?”而他們之間,又有什麼可說的?

二十三年,能有什麼掩埋不了?

“我無意打擾你的生活,我只是想……”晏南飛急得哽咽,一時說不下去。

“你想什麼,我需要知道嗎?”諸盈緩緩閉了下眼睛,越過他,徑直向前。

晏南飛默默地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