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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五二以進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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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五二以進為退

國色篇 痕五二 以進為退

痕五二以進為退“對,唯一的願望!”流光點頭,美目中,是欽慕、是喜悅,“我原以為我再沒有和太子面對面的機會,所以早已死心,但是後來陰差陽錯經過種種我又回到這裡,所以……”流光頓了頓,長身倒地,一字一頓地道,“我心足矣。”

皇后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實不敢隱瞞娘娘,”流光臉上慢慢透出深深的絕望,“我中的毒雖然看似解了,也還了我本來面目,可是……您看我雖然好似平常人,可是……其實毒性早已經深入骨子裡,我……”流光雙手抓緊自己的膝蓋,悽然道,“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

“什麼……”皇后驚呼道,這……

“我這毒,若一但發作,”流光木木地道,“恐怕將七竅流血,**致死,死時情形悲慘,將毫無人樣。娘娘,”流光向前匍匐幾步,道,“我千辛萬苦趕回巨集國,只為見太子最後一面,現如今,”流光眨眨眼,滑起脣角恍然似笑,“我心足矣!”

“你……”皇后沉吟道,“太子可知道?”

流光搖頭,淚水直落地上:“我怎會告訴他,我最不願的便是讓他看到我那死狀。”

皇后不再說話,而是沉默地看著她。

皇宮中,空有美貌而無智慧的女子最不適於生存,而痴情者,亦不適於。

“不如……”皇后想了想,“我找太醫給你瞧瞧吧。”

“多謝娘娘,可是……不必了。”流光慘淡地笑道,“除了皇后娘娘您,我不願任何一人知道。即使我爹他……也不知道!”

“你……”皇后終於問道,“想要我如何?”

流光這才抬頭苦苦哀求道:“我不願意悽慘而死,寧願娘娘賜我一個痛快。”

“什麼?”皇后又是一聲驚呼。

今天……實在出乎於她的想象。

原本她對流光的話還有幾分懷疑,認為她是以弱相示,求得原諒,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麼,她是當真有要死的決心與準備?

這……真叫她疑惑了!

而這時,流光又道:“能死在娘娘手裡,太子身邊,也是……兒臣的幸福!”流光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去,鄭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臉上果然浮起類似幸福的笑容,“請……母后成全。”

皇后站起身來,在室內來回走了幾步,才踱到她的跟前,將她攙起來道:“你是太子的妃子,我的兒媳,我怎下得這個手?流光……你可真是為難我。”

“我不在後,”流光哽咽道,“還望娘娘為太子找一個配得上他的女子做太子妃,我……也無憾了。”

皇后聞言倒是有些心虛,她原本確有除她之心,可是現在……

“你真的不願嘗試醫治,寧願赴死,放棄太子妃之位?”

“我不願太子日後只記得形如枯槁,流血而死的晏流光。”流光的眼眸中滾下淚來,她語氣已是十分寂寥,“我寧願他記得的晏流光,永遠是當初小院中的那個我。”

“你倒是個痴情種!”皇后不由嘆道,“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望母后一定要成全兒臣!”流光再三央求道,一時情切,倒是急喘起來,一臉彤色,豔似丹霞。

可是,可惜,是晚霞不是朝霞!

“你且安心,”皇后替她拍拍背,“就算真要如此,那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流光這才點頭,無力應道:“那兒臣就先走了……”

“等等,我看你這模樣讓太子見到也是要起疑的,不如我讓人先送你出宮回你來的地方去,至於皇上和太子他們,我會替你說明的。”

“謝母后,”流光輕拂長袖,緩緩行禮,然後突而遲疑道,“那我爹他們……”

“罷了,”皇后揮手道,“你已經如此,我就不再追究了!”

“啊!”流光驚喜萬分,“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語畢不由喜極而泣。

待流光走後,皇后只得徒然嘆息,果然人算不如天算,紅顏只有命薄!

她若真沒有幾日可活,倒也是成全了自己的心事!只是對這樣的女子,一時還真有了惻隱之心。

按下皇后仔細思量不講,單提流光,乘轎回到晏家西院裡。

西院裡依然十分安靜,所以遠遠便可聽到木魚聲,聲聲入耳。

流光站在靈堂前一手撫門,側耳傾聽。那木魚之聲頻頻卻沉穩,使人聽了也不由靜下心來。

流光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門推開。

日光隨著門縫灑入室內,正罩著夙命的身影,流光不禁痴然。

“就回來了?”夙命回頭,有些意外。

“嗯。”流光低聲應道。

只這一聲,夙命便聽出無限的疲憊來。她起身,對流光身後站立的侍女道:“天兒太熱,你們去給娘娘準備一些涼茶。”

侍女們禮貌而有致地離開,流光返身關門,然後找了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

夙命拿著木魚走到茶几一側的另一把椅子前也坐下。

“她……說要想想!”流光突然低聲開口道。

“嗯,”夙命點頭,“就容她想吧。她大概沒想到你會拱手讓出太子妃的位置。”

“是啊,”流光側目,想起皇后一臉的錯愕,“看她那樣子,便讓我想起了以前我對大夫人說我要讓出流光這個名字,甘願待在小院時,大夫人的模樣。”

夙命的敲擊微頓,然後單手握住流光擱在茶几上的手:“流光……”

“沒什麼的!”流光回手蓋住,微微笑道,“我是扮慣了弱的人,還算拿手。”

“可是你看起來很累!”夙命凝視她,停下敲木魚的動作,低聲道。

“她可是皇后,”流光閉目,然後瞟了夙命一眼,“而且……我也很久沒有這麼端著扮著了。”

夙命仍是看著她:“她沒有說什麼很難聽的東西吧?”

“沒呢,”流光失笑,“和咱們想的差不多。雖然不知道她打算怎麼讓我離開皇宮,但是她不想讓我當太子妃,那是一定的。”流光咬了咬呀,繼而道,“剛才……”她轉過身來對著夙命,拿過杵一下一下地敲著木魚,“我說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她飛快地看了夙命一眼,“你別怨我!”

夙命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對了,鳳城和焰池來了。”

“什麼?”流光睜大了眼。

“她們也得到皇帝派我來這裡的訊息,怕我們甩不開。”夙命道。

“這樣啊?”流光起身去給她孃親上香,完了好似出神般看著她孃親的牌位,然後才點頭道,“這樣也好!”

“我看你真是累了,臉色也極不好!”夙命在她身後道,“昨夜一宿未眠,今天又進了宮,鐵打的也是熬不住的,你去睡會兒吧。”

“我不睡,我想陪陪我娘。”流光搖頭道。

“咱們走前把她的牌位也帶上。”夙命走到她身後道。

流光拼命點頭。

夙命一把拉住她的手:“去睡吧,難道還要我陪你不成?”

流光臉一紅,瞪了她一眼。

“娘娘!”門被推開,侍女們各自端著小盤進來。

“娘娘身體不適,要去休息,你們快去準備吧。”夙命揚聲道。

流光無奈,只得在臨走前叮囑一句:“她們要是再來,記得叫醒我!”這才走了。

此後一兩天,西院十分平靜,太子沒有出現,鳳城她倆也沒有出現,只有晏丞相與大夫人來看過一回。

第三天,太子才又來了。

他一來便對流光說道:“母后說要讓你靜心服喪,竟不讓我來。這幾天我沒來,你不怪我吧。”

“怎麼會!”流光細聲應道。

“父皇已經下旨賜封你娘為一品誥命夫人,我是特意來告訴你的。”巨集傾有些埋怨道,“這等事,應該告訴我,我來安排,是我份內之事!”

“都是一樣!”流光心中既悲又喜,連忙下拜,“多謝太子!”

“謝什麼,”巨集傾扶起她,“晏丞相讓我告訴你,他已在安排讓你娘進晏家祠堂一事,遷墳也選了日子。都在這最後幾天裡。總之,你進宮以前,會把這些事都完成,好讓你再無掛憂。”

“流光……知道了!”流光有些哽咽,點頭道。

巨集傾轉頭看到在一旁喝茶的夙命,便想起來道:“差點忘了,彥國使節將到巨集都,正在城外十里的驛站裡。”

“哦,”夙命微微點頭,“他們一到,勞煩知會我一聲。”

“那是自然。”巨集傾笑道。

夙命放下茶盅,又道:“坐了這幾天,天天聽著院外的熱鬧買賣聲,我想上街走走,太子能不能找個熟路的人領我?”

“可以,沒問題!”巨集傾說罷便問流光,“你……”

流光立即搖頭,回眸看了靈堂高位一眼:“我哪也不想去……”

“那不如我親自帶您走一遭吧?”巨集傾想了想,“就不知大師願不願意?”

“再好不過!”夙命點頭,起身笑道:“那就請太子稍等!”

夙命出去了,流光立即覺得有點空蕩,她只得道:“太子……尚沒有見過我娘吧……”

“啊!”巨集傾輕咳了一聲,“見過的,這靈堂也是我親自佈置的。”說罷他便走到桌前,拈起三支香,遞給流光,自己又拈了三支。

將燃起的香插進香廬裡,兩人雙雙在牌位前跪下。

“娘!”流光輕聲道,“他……就是當今的太子,我們兩人跪在您面前,應該是您最想看到的一幕吧?可是……”

巨集傾見流光又黯然落淚,只得安慰道:“她會看到的,她一定會看到!”

不,不是這樣的!流光在心中默默道,我只是想說,我選的人可是卻不是你,娘,希望您在天之靈不要怪我,女兒最大的幸福,應該就是您的幸福吧!

我希望,我所想的可以順利進行,即使付出代價,也心甘情願!

流光深深叩頭,娘,請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