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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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卡佳在臥室裡幫著娜塔莎疊衣服說:“娜塔莎,結婚了,你就要學會像個主婦一樣地生活。你看看你的臥室……”娜塔莎說:“我是主婦啊,可主婦不是老媽子!”卡佳說:“為自己的男人當老媽子,有什麼不好?你不是愛他嗎?不是等了他一生嗎?等他幹什麼?”娜塔莎說:“是啊,等他幹什麼?難道等了一生,就等著給他當老媽子嗎?”

卡佳哭笑不得:“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看,我跟瓦茲洛夫,都有三個孩子了,可是我們生活得很好。”“那是因為你們都是俄羅斯人。或者,像瓦茲洛夫說的那樣,是你適應了他。可是中國的男人,對女人要求太多了!”“娜塔莎,原諒我說句實話,你要總是這麼想,你們的婚姻就難維持了。”

小河的水緩緩流著,河邊的小路通向不遠的邊境小村,村邊草房的院子裡,有兩隻雞,一隻狗。靠房牆邊有個用茅草搭起的涼棚,涼棚裡有個大木頭桌子,桌子邊坐著龐天德。龐天德頭髮很短,卻蓄起了鬍子,鼻樑上架著老花鏡。他不時在大筆記本上寫幾行字,微風調皮地掀動他筆下的紙頁。

……跳傘的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死還是會活著,想都沒想就跳下去了。但是在那一瞬間,我還是閃了個念頭,為娜塔莎祈禱了一下,我真希望她活著。我們男人無所謂,可是她,那麼美麗的一個姑娘,她怎麼能死?她得活著……

瓦茲洛夫把車開到柴門前,停車推門而進。龐天德抬頭平靜地說:“我就知道年輕人不可靠。你是怎麼逼供信的?”瓦茲洛夫把手裡提著的酒和小菜放到桌上:“放心,你的兒子,我不會動他。我有別的辦法。誰都有弱點。”

二人碰杯。龐天德說:“呀,真是好酒啊!有日子沒喝酒了。”瓦茲洛夫說:“你倒會找地方,有幾十年沒來了吧?”“是啊。還是那年跳傘,我跳在河這邊,娜塔莎跳在河那邊。我們就在這個小村子裡休整。日本兵就在前邊的小鎮子上。哎呀,光陰如箭,快五十年了……”“那時候我在邊境那邊,得不到你們的訊息,急得直跳腳,恨不得把電報員斃了。你在寫什麼?”

龐天德說:“回憶錄。”瓦茲洛夫說:“別寫了,得先解決問題。跟我回去吧。”“我不回。”“你不回也得回!那麼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你呢。你跟娜塔莎,不能這麼僵下去,總得有個結果。”“我想自己靜一段。”“你這是逃避,沒用的。要面對現實,走吧!”“不走。”“那,決鬥!”

兩人站起身打拳,龐天德已經喝得搖晃了,不敵對手。瓦茲洛夫高舉雙臂:“我勝了!”龐天德只好一邊收拾行李包一邊說:“不對,原來你還欠我一拳呢!”二人上車,吉普車絕塵而去。

龐裡奇把朵兒說的話講給媽媽聽了,娜塔莎說:“朵兒說得對,只是我和你爸,我們一直不願意承認。我們的好日子,在三十年前。”朵兒把她對龐裡奇說的話講給媽媽聽了,紀子說:“天哪,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娜塔莎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朵兒說:“媽媽,這是事實。我只不過明說出來了。他們總得面對,跟你沒有關係。”紀子呆呆地自語:“好像我要怎麼樣似的……”

大客廳裡,所有人都在,或坐或站。瓦茲洛夫說:“娜塔莎應該好好地檢討自己,做妻子的嘛,應該順著男人才是。卡佳也是很有個性的,可是被我給改造過來了。”龐天德自說自話:“那年冬天,我和娜塔莎去取情報,我們趴在雪地裡,身上蓋著亂草。哈哈,你們猜怎麼樣,兩個日本兵的大皮靴踩過來,踩著了她的一個手指頭,真巧啊!她疼得直掉淚,不敢喊啊,把我也心疼得呀……”

紀子說:“夫妻間,要互相忍讓,天德君的脾氣我知道,他也得努力,兩個人要一起加油。”龐天德旁若無人地自語:“有一回我站在房頂上,我們隔著河打旗語。兵過來了,我們都趴到房頂上。可是這邊一個兵發現了我,喊我,老龐,你上房頂幹啥呢?我就站起來說,我修房子呢。中國的兵是為人民服務的啊,他們就說,我們上去幫你吧,說著就要上來兩個兵。我急著喊不用不用,連滾帶爬往下溜,一下子摔地上了!好在那小土房不高,要不屁股就完了。哈哈……”

卡佳說:“娜塔莎,你可以試著,當一個月的全職家庭主婦,一個月適應了,再三個月,然後再一年。慢慢地就適應了。”娜塔莎一直看著龐天德不說話。龐天德不沾話題,繼續說著夢囈般的話:“嘿嘿,那年我在老郭家,看老郭打他媳婦,把我笑得呀!你們猜老郭他媳婦怎麼著?一般女人捱打都是又哭又叫的,她不是,她咬著牙挺著,一聲也不響,只能聽見老郭打她的聲音。我看不過,上去把老郭扔到一邊。她倒急了,衝著我又喊又叫的,哈哈,把我氣得呀……”

大家都不說話,全看著龐天德和娜塔莎。龐天德收了笑容,看了大家一圈說:“唉!今天就是今天吧。娜塔莎,孩子們說得對,我們是戰友,也是情人,但不是夫妻,或者說,很難做夫妻。”娜塔莎眼含淚水:“噢,龐——我們的**已經在尋找和等待中被歲月燃燒盡了!”龐天德聲音發顫:“娜塔莎,我們都想回到當年,可是,已經不可能了。”娜塔莎說:“龐,我還想跟你做情人……”人們神情各異,都不吭聲。龐天德說:“那,分手吧。”

站臺上,朵兒對龐裡奇說:“老爸就交給你了。”龐裡奇說:“放心吧。”瓦茲洛夫對龐天德說:“雖然分手了,但娜塔莎還是交給你了。”龐天德點頭:“我會照顧她的。”紀子對娜塔莎說:“情人也好,妻子也好,你都要小心他的心臟病。”娜塔莎與每個人擁抱。龐天德一手摟著娜塔莎,一手與上車的人揮手。

家裡只剩下兩人了。娜塔莎收拾她的大行囊。龐天德從中拿出一箇舊筆筒說:“這是我的東西,老古董,不能賣。”娜塔莎又把筆筒裝回行囊:“別那麼小氣,你都有那麼多筆筒了。”龐天德說:“我寫回憶錄的時候,可能有的事記不清楚,要問你的。”娜塔莎說:“你不問我我也要說的。回憶錄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寫的。缺了我,你的回憶錄還叫回憶錄嗎?”

龐天德問:“離婚手續什麼時候辦啊?”娜塔莎愣了一下:“哦,還有這個事呢!不辦,還有個念想;辦了,我連回來的藉口都沒有了。”龐天德說:“辦了才是情人嘛,沒準還能找到原來的**!”娜塔莎深情地望著他:“啊,真是懷念我們那些年的日子啊!”

龐天德把娜塔莎送到界河大橋上說:“兒子和我都在這邊,就沒人陪你了。”娜塔莎拍拍大行囊:“讓兒子陪著你吧,我有它陪著就行了。這也是我的老夥計。”龐天德笑:“沒想到,我這個老夥計被這個大行囊取代了!”娜塔莎說:“你要是願意,可以鑽到裡面來,跟我走。”龐天德搖頭:“那就不是我了。”“龐,我的瓦洛佳!你保重吧,我走啦。”“走吧,過去吧。我看著你……”

娜塔莎剛過橋,龐天德忽然呻吟一聲,捂著胸口蹲了下去喊:“娜塔莎!我的娜塔莎……”娜塔莎轉頭叫了一聲想跑回來,被哨兵攔住。娜塔莎指著:“藥瓶!藥瓶在你那兒!”龐天德摸索著身上,舉起一隻手費力地搖著。娜塔莎哭了出來:“天哪!在我這兒!我忘了!對不起瓦洛佳——”她掏出藥瓶,順著橋板滾到龐天德腳下。龐天德打開藥瓶吃了藥片,坐靠到橋欄上衝娜塔莎揮手讓她走。

娜塔莎喊:“傻瓜!家裡還有藥,隨時放在身上!我會常常過來的。”龐天德說:“我們的接頭地點,還是定在老地方吧,你知道在哪裡。”娜塔莎笑:“那個木屋,是我們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要永遠留在我們的手裡。老夥計,可以試一試我們的默契。我們不約定時間,下次去木屋的時候,看看能不能碰到。好嗎?”龐天德也笑了:“好啊!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了。甜蜜的愛情又開始了,這感覺真好!”兩人分別走向自己的一邊。

俄羅斯橋頭,娜塔莎從行囊裡拿出一對小旗子舉起來。中國橋頭,龐天德跑到旁邊報攤上買了兩本雜誌舉起來。兩人開始打旗語。

娜塔莎:“我愛你。”龐天德:“我永遠愛你。”

娜塔莎:“我是你的娜塔莎。”龐天德:“我是你的瓦洛佳。”

娜塔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龐天德:“那我們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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