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背水一戰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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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背水一戰

楊部長是將近12點才回到家。估計外面的雨下大了,他的軍帽和上衣已經溼了。看到劉巨集偉和張主任,很吃驚的樣子。估計他沒有想到有這麼執著和膽大的兵,這麼晚了還坐在家裡等他。

夫人接過楊部長遞過來的帽子衣服,然後悄悄的說,這是文化部的張主任。那個是鐵軍的戰士小劉。他們等你半天了。夫人的話很溫柔,好似再給部長一種暗示。部長笑著和張主任握手。劉巨集偉也熱情的上前,給部長敬禮握手。他第一次看到部長,個頭高,圓臉。比較突出的是他的頭頂光光的,只有一綹手指粗的頭髮蓋在上面。楊部長一定很智慧。他心裡當時就是這麼斷定的。

“楊部長,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在家裡等你,實在抱歉。”張主任抱拳致歉。

“沒有關係。你們是不是因為上新聞班的事兒?”楊部長真的很聰明,一句話就到了關鍵點上。

“是的,是的。確實是為小劉上學的事兒。是這樣的楊部長,這個小劉是我原來所在的部隊的,今年參加了軍區新聞班的考試。他在部隊一直等通知,始終沒有訊息,今天才來軍區看看。他去有關處室問了一下情況,有人和他說他考的分數不高,刊稿也不多,沒有被錄取。小劉就去了招生辦查了分數,成績不錯,考了近300分,在參加新聞班考試的報道員中還是不錯的成績,刊稿也有30多篇,稿子質量也不錯。我剛才和大姐說哪,這個小夥子素質不錯,今年上不了軍校也該退伍了。他是河南蘭封縣人,農民子弟,不認識一個領導,就找到了我。我也是在軍區臨時借調的人員,誰也不認識。我就想到了你,因為我讀過你的很多雜文大作,文風犀利,味重意足,給人暢快淋漓的感覺,好文章,好文章。也很敬佩你的為人處事,就找來了。實在不好意思。”

楊部長道:“哪裡,哪裡。你的大作我也拜讀過,不虧是軍旅作家,很有兵味。這個兵的名字我知道,但是,這次考試的成績如何卻不知道。你說是考了近300分,有30多篇稿子,在參加考試的戰士中的成績應該是相當不錯的,名字怎麼沒有上來,我明天回部裡問一下情況。”

張主任是何等的聰明,馬上就給部長點到關鍵處:“ 部長,我聽部裡一些瞭解情況的同志講,這次新聞班是宣傳部為基層部隊辦的一件實事,也是辦了一件好事兒,從軍區機關到集團軍師旅團領導,都為你們想部隊所想,急部隊所急而稱道。說你們宣傳部想的周到,看的遠,實實在在為部隊解決了一個想辦而一直辦不成的難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事兒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又是你們的一個難題。這麼多部隊,這麼多關係,都想培養一些人才為自己所用,手心手背都是肉,指標給誰不給誰,都是讓人很難為情的事兒。現在有一個現實問題,就是各集團軍以及師旅團對新聞報道工作的重視程度不一樣,取得的成就差別也就很大,培養的人才區別明顯。

我們集團軍的幾個師旅部隊的新聞報道工作,那個部隊也比不上,這是部隊多年保持下來的好傳統,好作風。師有一個最為顯著的特點就可以充分證明這一點。我們統計一下,到目前為止,我們師的政工領導,從師政委、主任到各團政委主任,還有政治部一個科長股長的幹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當過報道員,都是當報道員成績突出提幹後才當的領導。我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進步成長過程。我們師每個單位連有報道員,營團有報道組,都是專職的。組長都是師旅團主官。多少年一直保持著這些做法,也就培養了大量人才。

我們師任何一個團的報道員拉出來當宣傳幹部都合格。就像小劉這樣的到那個團當個新聞幹事,乾的絕對不會錯。可惜的是近幾年不讓從士兵直接提幹了,也就耽誤了。人才多幹工作有好處,分蛋糕可有麻煩。這次考學,我們師有4名戰士報考,從考的成績,刊稿數量質量都是很不錯,和其他部隊的報道員比絕對是優秀。可是,如果軍區搞平衡的話,我們師就會吃虧,不可能把四個指標都給我們。如果不搞平衡的話,我們師的幾名戰士都去上學了,對其他部隊也不公平。這真是一個難題,我們理解你,部長。”

部長夫人在一邊說道:“小劉是河南蘭封縣的,和你那位軍報的朋友是老鄉。窮地方來的孩子,又是老實巴交的人,復員回家太可惜了。你們應該照顧一下這些戰士,別傷了他們的心。”

楊部長笑而不語。他看劉巨集偉了一眼,說道:“他老實還能跑到家裡找我,把你的工作都做通了。不過, 你們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們知道了基層部隊的真實情況,這對我們的錄取工作很有幫助。要相信我們宣傳部,只要是人才,我們都會給你條出路,不會埋沒你耽誤你的前途。”

楊部長的夫人笑一笑:“人家不是等不到訊息了,才過來的。他要是拿到通知書,才不會費這麼大的勁跑到家裡來哪,你說是吧小劉?”

劉巨集偉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楊部長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楊部長說:“你們先回去等訊息吧,宣傳部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劉巨集偉懷著忐忑的心情告別了楊部長和他夫人。他感到,楊部長剛才的一番話,對自己來說好像沒有多少幫助。儘管楊部長的夫人給他說了話,部長也很客氣的說要給他一條出路,但是,這都是當領導處事兒的手段和方法,給你鼓勵,讓你不會感到前途渺茫,給你希望,讓你看到人生的未來曙光。畢竟,來到家裡都是客,客氣一點是人之常情。劉巨集偉可以肯定的是,楊部長並沒有給我一個許諾,哪怕是個暗示也好。回去,只能是毫無希望的等待。成功的可能性很小,這事兒黃了的可能性大。人家一個軍區的宣傳部長,自己是一個基層部隊的小兵,連只煙的禮品沒有送,就是到家裡聊會兒天,訴訴苦,就想辦成上軍校的大事兒,我想這怎麼都是搬著梯子上天,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兒。

路上,張主任分析了剛才楊部長的話,又對整個形勢進行了分析,他認為我上學的可能性有,但是成功率不高,把握不大。“你回去要去集團軍政治部宣傳處,找他們彙報一下自己的情況。一定要注意言辭,不要激動。你把握好一個度,就是你去不是鬧事兒,而是彙報思想和工作。要讓宣傳處的領導到軍區宣傳部給你說好話,爭取指標。也要去事裡一趟,也要把話說道,讓有關領導給你的事兒開個綠燈。只要軍師兩級領導一碗水端平,你站在自己單位的角度去爭取指標,就會有希望。如果他們不給你爭取,順其自然,指標多一個少一個對他們沒有大的關係,也沒有一點損害,但是,最終吃虧的是你自己。更關鍵的一點是要和參加考試的幾名戰士處好關係,說不定,你上學需要有人發揚風格給你讓出一條道。”張主任不虧是個老兵,正像他說的那樣,後來事情的發展結果和他今天晚上預料的一模一樣,到目前為止,劉巨集偉一直都認為張主任是個未卜先知的聖人。

張主任問下一步去哪裡,他說不行先到軍區招待所住一夜。劉巨集偉說:“我回去,明天去軍部一趟。”在八大處一個拐彎處,我打了一輛黑三蹦子把我送到了蘋果園地鐵站。地鐵已經停運,沒有辦法,只好又打了一輛黑車把我送到永定門火車站,我要連夜回到保定。

北京南站大部分都是開往北京南部相鄰的大城市,他要乘坐的那幫火車是那種大小站都停的綠皮火車,起點是北京南站,終點是石家莊。我到永定門火車站的時候,已經離開車只有20多分鐘了。我跑到售票處,詢問一下車票才知道,買坐票沒有,站票也不賣了。我問下一趟火車是幾點,那個售票員很不耐煩的回答:“明早五點四十。買不買,不買讓開,後面的人等著哪。”

用三分鐘的時間思考決定走還是不走的問題。如果 不走的話,我要等到明天早上,且不說買完票這幾個小時只能在火車站轉悠,想休息也不肯能。車站周圍倒是不少賓館招待所,站內也有按小時收費的臨時旅館,一些年輕的大嫂老年的大媽拿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旅店旅館的字樣,像特務接頭一樣問你:“住旅館嗎?”摸摸我衣兜裡的幾十塊錢,我是沒有底氣去享受,更怕自己明早起不了床趕不上火車就更耽誤事兒了,只好苦笑著拒絕躲開。我更怕的是明天早上坐上火車,就是正點不堵車,也要用三四個小時才能搖搖晃晃到保定,堵車就不知道什麼時間了才能到。到了保定已經中午,再找找人不知道到什麼時間就耽誤了自己的大事兒。

劉巨集偉決定還是現在就走,現在走明天早上八點之前肯定就能到保定。在機關上班前等著他們上班找人最好。晚了他們外出辦事兒或者下部隊檢查工作,我就可能找不到他們了。現在走也不會在車站受罪了。不過,現在走最大的困難是沒有車票,上不了車。

他決定逃票上車。下這個決心我是思考再三,猶豫半天后才決定下來的。下這個決心是有把握能逃票坐車的。當兵幾年,往北京送稿不計次數,要說收穫,刊稿增多是主要方面,開闊眼界也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著的好事兒,還有一個誰也沒想到的成果,就是學會了逃票,就像美國科學家研究治療冠心病的藥缺意外研製出偉哥一樣,有了一個意外的驚喜。說這話並不是說我天天都逃票,其實到今天為我一次票沒有逃過。不是說自己多高尚,而是沒有必要,因為他來送稿的車票可以團裡可以報銷。知道逃票的幾個規律和方法,這都是每次坐火車從那些沿途的小販們談笑中瞭解學習的。一般的逃票都是買長站臺票,裝做送人進站和接站,或者裝做到站內找熟人趁機溜上車,沒有新奇。如果你不長坐車,偶爾來一次也許很容易就能混上車去。但是,對這些幾乎是一天一趟甚至是一天兩趟來北京送貨,又不想多掏錢的小販們來說,這些招數一點都不管用。他們進去北京南站就想回村裡一樣,車站那些工作人員都認識他們,有的還很熟,再用這些辦法就不靈了。

有一次他坐車回部隊的路上,和定興縣幾個肉販聊天,說到逃票的時候,他們年齡最大的胖嫂介紹的。他們逃票一是“鬧”。坐這種慢車的人多,大部分都是沿線的人,一說檢票上車,有票的往前擠,沒票的中間就開始搗亂,把秩序弄亂,一幫人就往檢票口擁擠,讓那些檢票員忙的顧不上,沒票的人就趁勢擠進車裡。而是“跳”。永定門火車站的檢票口都是一米多的鐵欄杆,對那些送貨的小販們來說,跳過去不是問題。看到檢票口亂成一團,一些小販就跳過鐵欄杆一溜煙跑進車站,任憑後面的檢票員叫罵,權當沒有聽見。也有人不多的時候,這些小販會到售票口買幾張站臺票,然後到出站口撿一些旅客扔掉的火車票,把站臺票放在車票上面,用手死死捏緊兩張票,讓售票員檢票,把後面沒有票的同鄉帶進車站。

胖嫂我說:“你別看車站那幾個檢票的吼的晌,他們都是騾子的雞,擺設。只是嚇唬我們這些老百姓,你看那些當官的,還有警察,你們當兵的,都是大搖大擺進去車站,有雞票就給他們剪,沒有票理都不理他們照樣進去車站。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老弟,不信你試一試?

以後劉巨集偉真的試過幾次。他衣兜裡有票,過檢票口不掏,大搖大擺就進去。檢票的看一眼,認真的就說一句“票“,他就掏出來給他看看。不認真的就不說話,就上車回家。有時候也會裝做找人送人,硬闖進站,那些人看看也不吭聲。劉巨集偉決定今天真的逃一次車票,看運氣如何,大不了老子在車站蹲一夜。

他到檢票口的時候,那個比一般衚衕略寬一點的檢票處已經排滿了人。坐這一趟車的人很多,大部分還是那些做買賣的小商小販,他們扛著大包小包,有的似拖家帶口,大喊大叫,渾身的一副溼透了,狼狽不堪,好像逃難一樣。也就是一支菸的功夫,就聽到一個男售票員拿著一個擴音器喊:“排隊排隊,不要擠啊,檢票了,檢票了,把票拿出來。”

劉巨集偉沒有拿東西,只有一個挎包背在身上很容易就擠在前面,我回過頭來,就看到定興販肉的胖大嫂正在隊伍裡面慢慢往前挪。我們相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嫂子,你怎麼趕到這個時間回家啊?”

“老弟,有個飯館要羊肉,下午過來送了一趟。現在趕回去到天命還能送一趟。”

“那麼著急啊,等一等不行啊。”

“等不了啊,人家飯館等著用肉哪,耽誤了人家的生意可不行,以後就沒有辦法供事兒了。你怎麼這麼晚坐車啊?”

“嫂子,一兩句話給你說不清。反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必須明天趕到保定去。有個事兒我還要求你哪。”

“求啥啊,老弟。咱們不都是定興老鄉嗎?啥事兒,說吧。老嫂子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我沒有買上票,想逃票上車,好在明天到保定,你看行不行?”

“我當時啥事兒哪,逃票的事兒就像和我要點肉骨頭一樣容易。你跟著我們幾個人走吧,保證把你送上車。”

到了檢票口,胖嫂一反常態,不是幾個人擠著喊著混進車站,而是拉著幾個小老鄉笑眯眯的站到檢票的管理人員前面:“老陳啊,這麼晚了還上班,怪辛苦啊。”胖嫂看著檢票的一箇中年人喊道。

“我說老肥,你這麼晚了咋還往回跑啊,不在這找個帥哥住一夜。”開這種玩笑,就知道老陳和胖嫂挺熟的。

“找啥帥哥啊,就和你睡一夜唄,我看你停順眼的。”

胖嫂一邊和老陳說話,一邊右手在身後急忙給我擺手,示意我趕快進去。老陳看到我進去,急忙喊:“哪個小夥子買票沒有,過來,過來檢票。”

胖嫂急忙拉住老陳:“我們是一起的,票在我這兒,我給你拿。”

老陳信以為真,就等著胖嫂拿票。胖嫂掏掏左兜,是一把過期的廢票和鋼蹦子,掏右兜是幾張餐巾紙,嘴裡不住的叨叨“票哪,票哪。剛才我還掏出來看哪,不會是掏丟了吧。”

老陳現在看出來胖嫂在演戲,後面已經堵了好多人,有人在高喊:“快點,快點,磨蹭個吊啥啊?”老陳就把胖嫂扒拉到裡面說:“你快點走吧,記得明天把票補上啊。”胖嫂給老陳來了個飛吻:

“好的,明天我送到給你家裡去。”

老陳急忙喊:“你快走吧,你也別送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