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七一章 阿鼻山

第一七一章 阿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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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阿鼻山

“不是,”九紗垂眸,聲音細弱,不似以往陰柔魅惑:“你在找聶無憂嗎?”

“你知道她在哪兒?百里星把她帶去哪兒了?”這個九紗上次還捉了聶無憂,害她吃了那麼多苦,還失去記憶,如今她既然已經背叛了百里星,又為何還在城裡?

“宮主他,他…不對,是聶無憂把宮主領去了阿鼻山,他們進去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出來……”見他面色深沉,九紗心裡直打鼓,須臾接著道:“我沒有騙你,快去救她吧,不然,若是遇見了什麼危險,宮主可能不會管她的……”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慕淵穩住心神,忍住想要立即趕去救她的衝動——現在必須確定她有沒有騙自己,若是自己草率的進了阿鼻山而無憂並不在,那便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無憂豈不是就任人擺佈了嗎?

九紗咬了咬脣:“我知道你不信我,我是親眼看見的,宮主他的目的無非就是尋找女帝之墓,可是聶無憂怎麼說也是女帝的血脈,宮主已經不信任我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聶無憂……”

慕淵盯住她瞳孔,那裡暗含著掙扎與悔恨,盈盈一片水光。

她也許沒有騙自己。這個女子行事並不狠辣,說的話想必也是可信的,現在沒有別的辦法,若是要他毫無頭緒的等在這裡,還不如賭一

把。

“好,我便信你一回,若是真能救出聶無憂,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慕淵抬眼掃過她那雙異族女子特有的雙眸,淡淡回了一句,轉身朝阿鼻山方向追去。

阿鼻山,他不止聽過,還去過無數回。

阿鼻山雖然常有野獸毒物出沒,卻也多奇珍,葉尋年輕時是名符其實的藥痴,加之百里星比葉尋還要瘋狂,也許是懷著不尋常的目的,百里星對阿鼻山裡的毒物與草藥簡直達到一種癲狂的痴迷,慕淵自然逃不過經常被迫跟他們一起上山。

初時覺得驚險,然而時日一長,也就不覺得恐怖了,只是尋常人乍一進去,難免被嚇到做出些威脅性的行為,動物不比人,自然是要做出自我保護,久而久之,便被人謠傳成阿鼻地獄一般的存在。

正是因為常年無人出沒,山崖上被人腳印破壞的痕跡尤為明顯,慕淵循著腳印一路追去,路上不時躥出幾隻形狀怪異的小獸,立在他走過的路邊朝他張望。

無憂一路倒是走的順利,她對周遭環境的感知度已經降到最低,絲毫察覺不到空氣裡的危險因子。

山林中到處是光滑的盤枝錯節的樹根,每一棵都是幾人合抱的千年古樹,樹幹因為長年的腐蝕變得又黑又幹,樹身上還有很多足以穿過一個人的樹洞。

頭頂上的星子被那密不透風的枝

葉遮住,林中漆黑一片。

這樣的景象一眼望去,竟有種綿延了數千裡的錯覺,讓人從腳底生出一種無望,若是遇到危險,那便能生生折了人求生的欲/望。

夏炘氣喘吁吁的跟著不遠處的人,夜風陣陣,林中不時傳出野獸的嚎叫與鳥類的啁啾,和樹葉時斷時續的沙沙聲,無人注意他多出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一人多高的樹幹彎彎的垂下來,無憂輕巧的跳起來,躲過腳下凸起的樹根,樹上正在休憩的巨蟒忽然睜開眼睛。

那種被人打擾了的不悅迅速被獵物的氣味取代,它興奮的昂起碗口大的腦袋,麻袋一樣粗糙的身子沿著樹幹靜悄悄的向前滑動。

夏炘一顆心吊到嗓子眼裡,可是前面的無憂根本毫無所覺,她及腰的黑髮隨著她跳躍的動作不時甩到身旁人高的植物上,髮間不知何時沾上了幾片淺綠色的葉子。

百里星鳳眸一眯,眸中閃過危險的神色,手腕一動,一隻細小的銀針無聲息的沒入巨蟒七寸之間。

巨蟒感覺到身體突然所受的威脅,狂躁的嘶吼一聲,腦袋猛甩,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夏炘被它粗壯的身軀攔住去路,猶豫一瞬,看無憂越跑越深,腳下忽然生出莫名的力量,竟跨過令人反胃的巨蟒身體,心裡那些恐懼一時間也不見了蹤

影。

必須追上他們,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救出聶無憂。

他打定主意,心裡便生出源源不斷的力量,手腳也都不再發軟了似的。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沉悶嚴密的林子突然開啟,眼前陡然出現一片偌大的空地,原來是到了山崖的盡頭。

山崖邊上,一座陵墓忽然出現在眼前。

漢白玉的圓形陵墓四周開滿了細小的花,墓身即使過了十幾年已然光潔如新,在漫天星輝下泛著柔和的光芒,三人的腳步在看到這座墓時同時停下來。

心臟簡直要跳出胸腔,百里星按住心口,懷著猶豫與難以置信的心情緩步上前——墓前半人高的墓碑上刻著一行深深的碑文:

柔然女帝芳魂長眠於此。

其下還有一句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這該是蕭胤題的字,每一個字都含著刻骨的相思。

可笑。

百里星脣突然勾起譏諷的笑意,聶無憂呆呆立在墓前,忽然發出銀鈴一般欣喜的笑聲,那笑聲短促尖細,不過剎那,有什麼東西突然破體而出,無憂頸間立刻出現一隻豆大的傷口,好在只在面板上,傷口不深,卻也是止不住的流血。

眼前紅光一閃,那紅色的尋親蠱瞬間便跳入墓碑後,沿著墓的邊緣鑽入泥土,不過眨眼

間便不見了。

百里星怔怔的,跳入無力的跌坐在墓前——原來我一直離你那麼近,卻總是與你失之交臂。

身後的無憂茫然的搖搖頭,只覺得身體好累,好像不停奔跑了一夜般,脖子上又疼又癢,面板好似要裂開似的。

下意識抬手摸上脖子,粘粘的觸覺使得無憂皺起眉頭,仔細一看竟是血在不停的流,無憂驚嚇的低呼一聲,忙抬手按住傷口。

發生了什麼?

墓?

找到了嗎?

無憂不敢輕易出聲,眼前的狀況和腦海中的記憶讓她有些迷茫,有些害怕。

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遠處天邊有一輪耀目的紅日從地平線上生氣,豔麗的霞光瞬間灑向每一寸土地。

站在崖上遠眺,入目是一片廣闊的草原,草原上成群跑著牛羊和駿馬,遠處稀疏的趴著十幾個白色的帳篷。

再遠一些,一條寬廣的大河便映入眼簾,河水靜靜的流淌向遠方,在耀眼的晨光中,似一條金色的綢帶,綿綿飄向遠方。

氣候日漸嚴峻,那裡已經不再有他們的家,只剩下寥寥數人組成的小部落,固執的守著一片土地。

而她,也算是得償所願,哪怕死去了,也日夜守望者那一片心中的熱土。

百里星突然笑起來,十幾年的追尋,終於要結束了呢,心裡苦苦糾纏著的

痴念,彷彿瞬間變得沒有了意義,他心頭漸漸湧起不知是欣慰還是苦澀的滋味——我原本要帶你回家的啊,可是,沒想到,一直回不了家的,原來是我自己。

手指撫上冰涼的墓碑,百里星緩緩嘆口氣,低喃道:“你要是知道我為了你,你一定會心疼的,是不是?”

~~眼見無憂漸漸體力不支,夏炘突然跑出來接住她險些摔倒的身子,無憂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脫口道:“夏城主?你怎麼也在這兒?”隨即又有些疑惑的自語道:“我怎麼會叫你夏城主呢?我認識你嗎?”

夏炘顧不上她的前言不搭後語,忙撕下衣襬包住她的脖頸,道:“快止住血,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這裡實在太危險,百里星接下來不知還要做什麼,無憂可萬萬不能陪他一起發瘋。

“夏炘?”百里星涼涼的聲音陡然響起,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他身後:“我居然沒有發現你,你見了我姐姐就沒有一句話要交代嗎?”

夏炘驚疑不定的站起來,獨獨不敢看他的眼睛。

被夏炘推到身後的無憂腦子突然要炸開一般疼起來,她哎呀叫了一聲,突然抱住頭蹲在地上——可是那疼痛像是鐵了心要往她腦心裡鑽,無憂跪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尖叫,彷彿那叫聲能緩解她的頭痛。

“無憂!”夏炘與百里星同時

叫了一聲,卻是夏炘更快的跑到她身側。

那撕心裂肺的叫聲陡然傳入耳中,一路馬不停蹄追過來的慕淵心頭一緊,朝著聲源飛身趕去。

眼前陡然變得開闊,慕淵來不及觀察身邊的情況,瞬間掠至無憂身旁,將滿頭是汗被幾乎疼痛奪取意識的無憂抱進懷中,伸手抓住她手腕檢查她身體——然而脈象雖有些微亂,卻並無什麼異變。

“無憂?”慕淵輕拍她蒼白的臉,一手按住她額角輕輕按摩:“頭疼的厲害嗎?”

“嗯!”無憂胡亂的應著,鼻尖上的汗蹭到慕淵衣服上,委屈又無助的哀哀叫著:“阿淵救命……”

怎麼辦?他恨不得代替她的疼,可是偏偏對此束手無策。

他指尖漸漸用了內力,時輕時重的按壓她頭上的穴位,無憂喘息幾聲,好像是疼痛得到了緩解一般,卻偏偏還是隱隱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