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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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翌日,樊華坐在床邊,青森替他束髮,又替他穿好衣裳,打點好一切。推開門去,所有人已整裝待發。
“琅呢。”樊華掃了一眼,從昨夜追出去後就沒了影,會不會是碰上了什麼事。
阿藍道:“我讓他去歇息了,人......沒追到。可我們已下了緊急追捕文令,那麼多人......沒準能抓得回來。”
追得回來就好了,就怕天不遂人願。玉兒昨夜走得悄無聲息,以她的功力完全做不到,定是有高人相助。倘若她們能一路躲過攔截回到京都甚至回到浣月,大夥小命不保矣。
“罷了,你們在洛城多日,且知道這洛城的門道,你們便去替我查查西市的冰蠶。”樊華進桌,青森端來早膳,大夥一齊坐下。
“冰蠶。,”樊駱詫異,她現已不再帶著面紗,白日看她跟阿藍還真是像,“西市冰蠶成色可不大好。”
樊華也不想解釋什麼了,索性將玉鈴一事全盤托出。包括了自己如何出谷,又被蕭子蘭那小蹄子算計。
慕馨聽了寒意陣陣,打了個冷戰,道:“世間怎會有這般冷血又富於心計的女人,為了玉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玉鈴到手了還殺了蕭貴妃滅口。”
畢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樊駱很尖銳的抓住了問題,“主子是說......她用的是冰蠶毒。”
“冰蠶毒倒是不一定,不過混有冰蠶毒也有很大的把握,那症狀,你們在洛城見多識廣的,就沒見過。”
“這......”樊駱和阿藍想看一眼,有些吞吐。
“見還真沒見過,不過我聽聞這洛城會製毒的巧匠也就幾人,若說是奇毒......應當是數鬼市的一位高人......”樊駱得意的一笑,此人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少主,你真放心讓她們兩去找什麼洛城鬼啊。”
青森與樊華頭戴紗帽,匆忙的走在路上,若是不知的還以為他兩在避著仇家,孰知他們不過是趕著去錢莊取錢。
樊華拉著他,穿行在人群中,“那不然呢。她們不是叫上了什麼樊雲的麼,樊雲是誰。”
“他好似......阿藍的未婚夫。或是情郎。總之關係非同尋常。”
啊~原來如此,加上這個姓氏,估摸著也是有點身份的了。襯著阿藍這個將軍之女,還算是很配的,怕是一些人呢,怕是要傷心咯。
待他們趕到什麼長榮錢莊之後,一套出腰牌子,那店裡的掌櫃趕緊將他們請到了後邊用茶。樊華也沒心情跟他周旋的什麼,趕緊叫他把錢給了,一千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但可別忘了此錢莊是何人名下,李賢。
李賢什麼最多,錢啊。那李賢的一根頭髮絲都能讓尋常人家吃上好幾年了,他整個人都富可敵國呢,怕是李巨集都沒他那麼有油水。
也是了,李巨集的錢呢多是百姓出的,也多用在百姓身上,鎖死在國庫裡,那國庫能生錢。自然不能。那李賢可精明多了,就算他貪了,多用在生意上,以錢生錢,又能在各個地方布上眼線,一石二鳥之計。
“少主,你就這麼給了,不心疼。”
“心疼什麼啊,遲早還得賺回來。”前提是有那個命來賺。
一千五百兩,多大的數目,自然是不能要現錢的了,那掌櫃的直接送了三張五百兩的銀票,他們拿了錢就走。
待他們上門時,柳如竹是萬萬沒想到啊,還沒到三天呢,就來人了。柳如竹出門相迎,樊華好爽的將票子甩給他,就要走,青森卻拉住他。
柳如竹拿這錢......莫不是要去那個小倌贖身用的。
青森問:“你可是要去給一個小倌贖身用的。”
“你怎知道。”柳如竹警惕的看著青森,他未曾將此事告知樊華,之前都是那姓樊的獨自前來,今日卻多了個人,還知道的挺多的,不由的懷疑。
“不莫要多問,我們隨你走,天上人間不是正道,興許反悔也是常有的,那個雅頌......”青森頓了下來,後半句還是莫要說了。柳如竹與那雅頌,在他看來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真是將他贖出來了,沒準哪日差錢又將自己賣進去了,不值當。
可這話怎能當著他的面說呢,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當然不能說,青森合上嘴,等著柳如竹同他們前去天上人間。這天上人間他是不打算進去了,就讓那個什麼芳伶的在外邊跟他們說道說道就是了。
他們在外邊等著柳如竹進去拿些東西,樊華跟他嘀嘀咕咕的問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可他也好奇,這青森怎會知道這麼多。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樊公子不是說三日麼。怎的那麼快,我尚且未準備好呢。”柳如竹領著他們去找柳樹,邊走邊問道。
“近日突發一些事情,我怕我會有一段時間是不能打理這鋪子了,我會遣人來管的,你且過你的日子便行了。”
“是了是了。”
不過這斷袖之癖尚且還能在天上人間肆無忌憚,可到了外邊也不知多少人唾棄,柳如竹竟這般明目張膽,王氏可有同意。莫要影響了這鋪子的生意才是。
他們站在柳樹下等著遊船開來,思慮再三,樊華還是說了他自己的一些見解。
“你家中老母可有同意。”
柳如竹看著他,搖著頭長嘆一聲,“這些不必說了,誰會接受這些,她只想著讓我延續香火,讓我重振柳家,怕是要她的命她也會給。”
“那你總不能領著那什麼雅頌回去呀。”
“那你可有妙計。”
樊華頓了一會,道:“妙計倒不算是,不過我倒是能給你說上一二,你不妨隱居山林。你若是愛他,便是到哪都如同神仙眷侶,若是不愛他,走到哪不也是阿鼻地獄。”
柳如竹將頭垂下,冷笑一聲,也是了,回去倒不如重新開始,興許他可以跟雅頌說一說。
“叮叮,,”鈴響,船至。
芳伶躍下船頭到了柳如竹的跟前,一身的紅裝如同紅豔的大花,他看到柳如竹便先是冷笑一聲。
“怎的。真來贖人了。”
“那是自然的,那一千兩是......”
柳如竹還未說完,芳伶打斷他,闊袖捂面,“上邊說了,一千五百兩,就讓你帶走,若是你拿不出來,就打斷你的腿,再挑了你的手筋,把你丟下洛河餵魚去。”
一千五百兩,幸好幸好,他多跟樊華要了五百兩,不多不少。
“那自然是不敢的了,這錢......”柳如竹從袖中掏出銀票,芳伶眼睛瞬間就直了,伸手就抓,卻被柳如竹給收回了,“人呢。”
芳伶冷笑一聲,道:“好好,我這便給叫他收拾東西跟你走。”
他躍上船頭,樂滋滋的進了船艙,約摸等了一刻鐘,終是帶著雅頌出來了。青森在紗幔下看見雅頌的真容,心裡都不得不稱讚。比起濃妝豔抹,看來他還是更適合現在這般自然,難怪柳如竹一心只想著他,怕是看過了他妝後的模樣罷。
“唉,這雅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他。”芳伶將雅頌推到柳如竹的懷裡,將他手中的銀票奪過來,對著銀票親了好幾口。
雅頌從頭至尾不曾說過一句話,低壓的眉,神情楚楚可憐,也不知在想什麼。他緊攬衣衫,始終離著柳如竹好幾步。
“多謝成全......”柳如竹終了,朝著芳伶作揖謝過,心情好自然什麼都好說。
芳伶正抱著銀票要往回趕,眼角卻偏見兩個人影,好生的熟悉啊,特別是那個穿著金貴的那個。
他越看越往前走,一直湊到了樊華的紗幔跟前,想要透過紗幔看到幕後的臉。樊華被盯得不舒服,往後一步,他卻又進一步。
“公子,我們是不是曾見過。”
樊華頓了頓,道:“哪呢,我從未來過這地方,我不過是陪著柳當家的來著等人。”
既然他這般說了,芳伶也不好說什麼,雙手環抱後退幾步看著樊華。可那深皺的眉卻讓人覺得他不大相信。
他將銀票塞到袖中,一臉諂媚的摟過樊華的臂膀,問道:“公子可有興趣來天上人間坐坐。”
樊華抗拒的將他的手扒拉開,哪曾想,芳伶趁著他的手沒空,直接就將他的帽給掀了。霎時,樊華一頭金髮暴露在眾人面前。青森本能反應的一掌打到芳伶的胸口上,將他打退了好幾步。
“你......”雅頌指著樊華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樊華如同被扒光了衣裳丟在大街上,不該看的全被看了去,青森將自己的紗帽摘下給樊華戴上。
“你,”柳如竹指著青森,這不是那晚上救過他的人嗎,“恩公。”
哪管這些呢,芳伶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鈴,捂著胸口使勁的搖晃,那鈴聲清脆吵人。樊華青森暗道不妙,青森拉著樊華撒開腿就跑。
“快給我追,”
船上跳下好幾十人,個個帶刀佩劍凶神惡煞,見芳伶指著那逃跑的兩人,他們趕緊追上。雅頌和柳如竹哪能閒著,見著他們去追,他們也隨過去。芳伶更是不用說了,繁重的將闊袍一脫,追上去。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