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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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禮物
我終於找到了喬樂玶，我的心願終於了結了，可是，我找到了他又能怎麼樣，他仍然是過著他的生活，而我也只能過著我的生活，雖然，他是我叫了十年的哥哥，可再次相逢的時候，卻感覺多了一層隔閡，這層東西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他怎麼會是你哥哥，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米莎經常纏著我問，可是我都無法回答她，只好躲著，或者用別的回答來搪塞她。
“我也不知道，命中註定的，說不清道不明”。
“喂，我真的好奇哦，告訴我好不好。”
“想知道啊？”
“恩”
“別急，你慢慢的會知道這一切的，我現在也講不清，太複雜了。”
我不是不想告訴她我的過去，只是我不想去回憶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對我來講，我不知道需要提前準備多少勇氣，才能平靜的講完那些。她問的這些問題，我也想過，是啊，我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哥哥，這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事情，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他怎麼會是顏承義的兒子。
“哎呀，這下好了，因為你，他可能不會出國了，以後我又可以和他見面了。”米莎不再追問下去，拍著小手攤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她是一個非常純真的女孩，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最真實的，包括她的想法。
“我想我得回學校繼續上課了，不然，我會配不上他的”。我不知道在顏落的心裡把米莎放在了什麼位置，有的時候，我也想弄清楚，米莎這樣一廂情願到底值不值，雖然他是我的哥哥，可米莎的確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如果顏落傷害了她，我預想不到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因為，米莎中顏落的毒太深了，很多次我都想勸她，不要用情太深，可是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出口，所以，我只能每次試探性的問：“如果顏落不喜歡你怎麼辦？”我不太會說話，比較直白，後來一想又補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把你當成妹妹一樣，就像我和他這樣的感情，你會怎麼辦？”
她瞪著雙眼看著我，似乎覺得我還想跟她說點什麼，她放下搖控器，走到我的面前：“他從小就喜歡我的，他之所以說把我當妹妹，是因為他爸爸的緣故，所以，我會等他的”。她很自信的回覆我。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公園裡，很多孩子在玩耍，五顏六色的氣球飛上了天空，美極了，我時刻想像著顏落的身影，彷彿他時刻就在我的身邊一樣，一想到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想笑，那種感覺很幸福，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穿過我的視線，是的，是他們，是顏落和米莎，原來，我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心有種被扎痛的感覺。
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阿蓋，他笑嘻嘻的在我們樓下徘徊，彷彿有什麼喜事一樣，看到我後，朝我走了過來。
“莎莎沒有和你一起啊”。他問我。
“沒有啊，估計要晚點回來吧！”我想到了公園裡的那一幕。
“幹啥去了？”他接著問，但是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
我邊上樓梯邊掏鑰匙：“不知道，她現在已經恢復學生的身份了，估計一開始要忙著和同學聚會吧”。
“噢……”他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我想，這傢伙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米莎了，如果是這樣，那剛剛的那一幕要是讓他看到的話，他會不會有些失落。雖然我很慶幸他沒有看到剛才公園裡那一幕，但是，另外一幕在此時此刻上演了。
我看到顏落和米莎朝我們走來，但是他們沒有看到我們，我慌忙將阿蓋往電梯裡推，不知情的阿蓋是讓我推進去了，可就在要關電梯門的那一刻，我和阿蓋同時聽到了米莎的聲音：“稍等一下。”
“是莎莎”。阿蓋露出燦爛的笑容，將電梯門開啟，我清楚的看到阿蓋臉部的表情變化，那種憂傷明顯不是裝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已經確定是顏落是我要找的哥哥，可每次見面仍然感覺生疏，就像似熟非熟的陌生人一樣。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阿蓋生硬的話語以衣僵硬的表情很直白的告訴我們，他生氣了。
“噢，糟了，黎倩還約了我。”我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手錶：“哎呀，晚點了。”我跟著阿蓋走出了電梯：“你們上去吧”朝著還未進電梯的顏落說道。
“喂……”米莎還想說些什麼，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阿蓋怒氣衝衝的走在前面，這一刻讓我聯想到了米莎過十八歲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走出來的，那個時候我想也是因為顏落吧。
“帥哥，走這麼急，真有急事？”我故意逗他，我知道現在的他很不開心，雖然有時候看上去，他像一個小混混，不過，對米莎確實很好，也許是因為沒有受過教育的原因，然後又跟著社會上的人混了這麼久，已經養成了這種性格。
“那叫什麼倩的真約了你？”他以相同的語氣反問我。
我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咱倆現在是不是坐在同一條船員上？”他接著問我？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猜想他肯定是誤會了。
“我真不如那傢伙？”他停了下來，看著我，好像是等著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也許從任何一個方面去考慮，他確實不如顏落，在我看來，顏落已經很完美了，完美得無可挑剔了。
“算了，你不回答，等於默認了。”他從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你很喜歡那傢伙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是啊”。我也笑著回答：傻瓜，我當然喜歡他啊，因為他是我哥哥啊這句話我只是在心裡說，沒有講出來。
“咱兩真他媽可憐”。或許是因為習慣了，他不自然的就說出了粗話。
我沒有再講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對面的廣場，顏落的廣告仍然在播放，我真懷疑，如此有名氣的人，阿蓋居然不認識。
也許是見我長時間沒有搭話，阿蓋抬起頭，順著我的眼神朝對面望去。
“原來是這小子……”說完這話，他居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回到屋裡，米莎正喜滋滋的欣賞著韓劇，見到我回來，連忙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彷彿是天大的喜事要等著和我分享一樣。
“想說什麼就快點吧，我很累啊，要休息。”我知道她想說的絕不外乎顏落，雖然不想聽，但還是得聽下去。
“什麼態度啊？”她假裝生氣的鬆開我的胳膊，坐回沙發上，雙腳往茶几上一放。
“好了，大小姐，說吧說吧，小女子洗耳恭聽”。
“嘿嘿”她的面部表情立刻陰轉晴：“你知道顏落為什麼會送我回來嗎？”
我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我離開學校這麼長時間，居然轉來一個調子比我還高個子也比我高的小妖精……”她咬著牙咧著嘴開始說開了，我想不到那女同學究竟如何得罪了這位貴人，就像聽一個故事一樣，一字一頓的聽進去。
“也不看看自己長啥模樣，居然還跟我搶……哼”聽了一半，大體聽出來又是因為顏落了：“長得跟你有點像。”她補充一句，但一連起上一句話又感覺說錯了什麼：“不過就是沒有漂亮，嘿嘿……”因此，又再次補上一句。
我一邊聽著，一邊想像著，這又是哪家公主看上顏落了，不過也難怪，誰叫他長得那麼優秀呢。
“那她怎麼會送你回來啊。”說了大半天，她還是沒有講她今天晚上的主題，我實在有點撐不下去了，只好採取主動提問的形式，希望儘早結束今晚的主題。
“噢……最後那個丫頭故意推我了一下，害我摔倒了，我就躺在地上裝可憐唄，所以顏落就把我扶起來，送我回來了，你不知道，氣得那妖精那兩隻眼睛都怪噴火了，哈哈……”她得意的笑出聲來，我勉強的陪她笑了笑，她一邊笑著一邊轉動著那個禮品盒。
洗完澡回到臥室，我也拿出了自己的禮品盒，米莎一直誤認為那個禮物是送給她的，事實上，它到底屬於誰的我也不清楚。對著鏡子用毛巾擦拭著剛洗完的頭髮，突然感覺自己變了許多，卸了妝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往日的清純了，似乎老練了許多，彷彿看到的不只是一張臉蛋，而是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我看到了我和顏落樂呵呵的躲在山上偷吃樂琪的零食，看到了劉素敏用雞毛禪子打我的時候顏落奮身替我擋住，看到了我和顏落光著腳丫去泥田裡抓泥鰍，我看到了很多很多關於我的們小時候的畫面，那麼純真，那麼令人懷念，又彷彿發生在昨天。
簡訊響起的時候，我仍然沉浸在回憶裡，有點懊惱的拿起手機，一個陌生號碼，尾號是0208，和我的生日一樣，我一反應是顏落。
“樂心，睡了嗎？”果然是他，我不知道他的這個號碼有著什麼意義，我只知道從我用手機起，我的尾號一直是0111，是他的生日。
“還沒，剛洗了頭，你呢？”我放下毛巾快速的回了一條資訊。
“也沒，剛剛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好可愛……我那天放到門口的禮物你收到了嗎？那是我這十年來每年送你的生日禮物，其實這十年來，我很想你，我並沒有忘記過你，忘記過你這個妹妹，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恨我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對吧，要不然，怎麼都不想理我這個哥哥了”。
看了這條簡訊，我不知道如何回覆他，事實上我並不是恨他，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跟他處理關係，現在的我們不可能再像十年前那樣兄妹相稱，畢竟他是顏承義的兒子，而我只是酒吧賣唱的藝人而已。
“我沒有恨你，你多想了，你要記住，不管你是喬樂玶也好，顏落也好，你永遠都是我喬樂心的哥哥，你逃不掉的”。我之所以這樣發，是因為我想讓他知道，我既然找到了他，就不想再讓他離開我了，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相認，我也絕不能放棄這段兄妹情，哪怕只是掛名的兄妹而已。
“我答應你，我哪都不去了，就留在樂心身邊，照顧樂心”。
看完簡訊，眼淚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我將手機放至胸口，讓它感受一下我的體溫。今天的夜晚很安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享受這樣的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