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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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意外
我返回了廁所，把門關上，清了清嗓子，開始聲音很小，就像蚊子哼哼一樣，估計黎倩貼在病門縫上都很難聽清楚歌詞，唱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我聽到了拍掌的聲音，跟著我的節奏一聲連一聲，很清脆，她的這種動作似乎給了我十足的勇氣和信心，自然而然的聲音就大了起來，突然門開了，她的拍掌聲沒有停止，還一邊跟著節奏輕輕的點著頭，那一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緊張，好像眼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的老闆，而是像米莎一樣朋友。
就這樣，在她的無言的鼓勵下，終於把‘水手’完完整整的唱完了。
唱完後，反而臉紅了，低著頭不敢說話了，我用餘光描了描她，她微揚著腦袋，左手頂著右手肘部，右手食指彎曲頂在鼻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大約過了二分鐘的時間，她的右手突然緊握，好像做出了一個決定一樣的動作。
“來，跟我來一下……”
出了廁所，她就開始不停的打電話了。
“姜海，來一下化妝室……”“對，是的，這是我決定的……”“恩，馬上…………”“張經理，把喬樂心的資料調出來，發到我的郵箱…………對，就是她，速度……”
我小心的跟著她，我也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來酒吧這麼長時間了，我還真沒有來過這些地方，我看到了我們酒吧有名的‘舞娘’——商娜，還有最帥氣的dj師——馬東，他們很恭敬的在走廊上讓出一條道，更多人們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這誰啊？”“不知道，沒見過，估計是新招來的化妝師吧！”“不會吧，這麼俗，我覺得應該是來打掃衛生的”“你小聲點，那打掃衛生的能用得著黎總親自帶過來嗎？”“好了，你們別議論了，該你們上臺了，抓緊時間……”
黎倩在一位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比較女生氣的男生耳邊說了幾句，結果那個男生極為驚訝的看了我半天后，才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我就被領到了化妝室，被他推到了一個化妝臺前。
“坐下！”他陰陽怪氣的朝我吼道，然後翹著他的蘭花指，毫不斯文的抬起我的下巴。從他的表情看來，那樣子感覺眼前的我‘慘不忍睹’一樣。
他快速的找來了化妝盒，放在了化妝臺前，開始給我補妝，我被這一系列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甚至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要我做什麼？於是並打斷了他。
“先生，請。。稍等片刻，可否告訴我，你們這是……”
“哎呀，別用你的手碰我……”他極不秀氣的將我的手甩開，然後還用紙巾在我剛剛碰過的地方使勁擦了擦，“髒死了，哎呀”，他的這個‘哎’字唸的是第三聲，‘呀’字唸的是第二聲，而且‘呀’字拖音很長，加上他這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音，當時，在我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二個字——太監。
“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先生，叫我阿楠就好了”，他扭著腰枝，走到對面化妝臺，嫵媚的看著我，看得全身不自然，那眼神那微笑，就感覺有一陣冷風吹過一樣。
“你……你快告訴我，為……為什麼叫我……來這裡啊”，緊張得都開始有些結巴了。
“這個，你去問黎總吧，我只負責做事”。說完，迅速的拿起電話：“叫阿美和阿西馬上來1號化妝室”。
那個時候，我的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不知道這個精明的黎總到底是想幹什麼？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整個一晚上搞得我一頭霧水，估計出了門，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不到二分鐘的時間，化妝室的門開了，進來了兩位美女，個子都差不多高，單單瘦瘦，黃黃的捲髮搭在肩上，像個洋娃娃。
“用十五分鐘的時間把她搞定，否則黎總生氣我可不負責”。阿楠說完，朝沙發上走去，然後慢悠悠的開始欣賞起了小書架上的雜誌。
“這麼急？有點困難呢？”
阿楠沒有再說話，站起來，自顧自的泡了一杯咖啡，然後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兩位美女見狀，無奈的聳了聳肩。
“阿美，先把她的頭髮盤起來吧……”“對，把眉筆遞給我……恩，短的那支……”“眼影盒給我，對……”“把28號假髮找出來”“…………”
整個過程花了還不到十五分鐘的時候，我也大概瞭解到，叫阿西的是化妝師，阿美是她的助手，在化妝的過程中，她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鏡中的效果，覺得滿意後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看著鏡中那個完全不像我的我，傻傻的伸出一根手指，朝鏡子摁了摁‘是鏡子沒錯’然後用手掌擦了擦，再朝自己臉上摁了摁，確實有感覺，阿西笑了笑，將我的手放下來看著我說道：“我的化妝技巧越來越進步了，你瞧她都認不出自己了”，她得意的誇獎著自己。
“阿美，帶她去試衣間吧，小心點，別把頭髮和妝弄掉了”。
“恩，好……來，請跟我來吧！”
我再次被領到了一間屋子，裡面櫃子裡放的全是衣服，有舞娘商娜穿過的，也有主唱阿寶穿過的，看得我眼睛都成花的了。
“可不可以打擾一下，我想知道，你們這是準備把我……”雖然已經是一頭霧水了，卻還是想搞清楚，哪怕是死，也要明明白白吧！
“恩，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今天晚上是由你主唱吧，我也只是猜測”也許阿美也是剛剛進入這裡，作為新人，同樣很禮貌的回覆著我的。
“主唱？會不會搞……搞錯了？我……”
“主唱有什麼不好，至少比我們這些打雜的強吧，你已經很幸運了”。阿美一邊在櫃子裡翻找著合適的衣服，一邊說道。
我突然覺得這個答案似乎比死更可怕，叫我上臺當主唱，我一定會不死也得暈，我速度的站了起來。
“喂，你幹嘛？”
“不行，我得找黎總去……”
門剛一開，黎總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不錯，比我想像中還要美。”她走進屋子很滿意的說道。
“黎總，我……”
“不試怎麼知道自己適合不適合？”她很有自信的打斷了我。“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和聽力，我也相信你不會比阿寶差？”
“可是……”
“別可是了，目前短時間內，我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如果你今天幫我度過難關，我黎倩不會虧待你的”。
我並不知道，因為阿寶沒能及時趕過來，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困難，她也並不知道，如果我上臺，只會讓她難上加難。
突然間我的心跳迅速的加快，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一樣：“我不是不想幫您，只是我之前並沒有這種上臺的經驗，我會緊張得開不了口”。
“是啊，就因為你缺少鍛鍊，所以才更需要這種機會，每個人都有第一次。”
“可是，要是唱砸了怎麼辦？”
“唱砸了，我不怪你，只要你盡力就行”。說完，朝門口走去。“記住，在臺上，就當臺下無一人，就像剛開始在廁所一樣，整個空間只有一個人”。
我鼓足勇氣點了點頭，無奈的長嘆了一聲，突然間感覺跟世界末日一樣，也感覺跟做夢一樣，我喬樂心怎麼就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這一步呢？都沒來得及跟米莎商量，就這麼倉促的做了決定，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黎倩，連拒絕的勇氣也沒有，我想，那並不僅僅因為她是老闆的緣故，至於還有什麼原因，我也說不清楚。
我花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來給自己打氣，鼓勵自己。
“相信自己，瞧，這麼漂亮，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喬樂心，加油！”
“你一定是最棒的，你是優秀的，因為你是喬樂心”。
可是，不管我用什麼話語來勉勵自己，可最後還是緊張得心慌，心慌得想哭，有種臨陣脫逃的想法，就算是不做了，就是扣掉所有的工資，就算是被炒了，也不想讓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在臺上出洋相。
“各位帥哥美女，請注意，接下來，我們由請的是，我們迷霧森林最可愛的小天使，喬喬為大家帶來最快樂的時光，請拿著我們最飽滿的熱情歡迎我們的小天使……”
接下來的是一片歡呼聲，掩蓋了我們dj馬東的聲音，這一次連臨陣脫逃的機會都沒有了，阿美和阿西還有一群‘保驃’緊跟在我的身後，我雙腿抖得很厲害，我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平穩的走上臺。
當王菲的‘紅豆’的那首音樂響起的時候，我才鼓起勇氣朝臺柱走去。
上了臺，橘黃色的燈光灑向我，突然間感覺到，成了整個酒吧的一個焦點，我按照黎倩所說，當他們全都不存在，就當這個空間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卻做不到，我明明看到幾百雙，不幾千雙眼睛盯著我，盯著我喘不過氣，就好像馬上要窒息一樣，突然間，我失控的跑下了臺，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只是想著要馬上離開那個臺子，我受不了這麼多的眼神一起看著我，也就是我跑下臺的那一刻，音樂戛然而止，臺下一片混亂。
“喂，搞什麼……”
“怎麼回事……”
“……”
剛下了臺，只顧捂著耳朵低著頭往前跑，不，是往前逃，但是，他們卻擋住了我，我看到黎倩站在後廳透過玻璃看著我，她仍然是微笑著，然後朝我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臺上，示意我再上去。
當時，我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我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而黎倩一直朝我點頭，她那一個動作就像給了我莫大的鼓勵一樣，鬼使神差的，我再次掉轉了方向，再次走上了臺，我把黎倩給我的那個微笑，轉交給了所以觀眾。
音樂聲和歡呼聲再次響起。
我害怕看到這些眼睛，於是閉起了雙眼，腦子裡想像了喬樂玶，然後跟著音樂唱了起來，就感覺現在是和喬樂玶小時候一起手牽著手唱兒歌一樣。
“還沒好好的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一段完畢後，我聽到了很多讚美聲“好……”這種聲音讓我再次鼓起勇氣睜開眼，我發現有一束鮮花閃現在我的眼前，我朝身後看了看，黎倩仍然朝了點了點頭，我把花接了下來，自然的道了一聲‘謝謝’，臺下的歡呼聲更為猛烈了……
還沒為你把紅豆
熬成纏綿的傷口
然後一起分享
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還沒好好的感受
醒著親吻的溫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