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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人對恃,劍拔弩張,打鬥聲四起。舒榒駑襻

黎明月急忙拿過衣衫,懊惱的發現她身上絲褲被那天殺的撕破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僅裝了慕容雪外衫,肥肥大大地將自己包裹嚴實。

她推開門,眼前是他三人拿出看家本領打得熱火朝天。

“別打了,別打了!”憑任她如何喊,沒有人理她的茬。

她快步上前試圖阻止,還未走入陣營便幾個無良的老公驅逐出來,直恨得明月咯咯磨牙妃。

刀光劍影,這三人打得難分難捨的,哪裡還知道有她的存在。

明月越看越累,伸手打了個哈欠,坐到門檻上,雙手託著粉腮,沒一會的功夫,竟然睡著了……

劍戟相擊,火光四濺……也不知過了多久,明月手肘一滑從膝蓋上滑託下來,猛一驚醒,四人還在天人大戰毽。

西陽斜下,明月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啊——天都黑了,好餓!”

她小心地向前走幾步,看著身形難分的三團人影,喊了句:“苡塵,給我銀子。”

“你要買什麼?”

“我餓了。”明月眨巴著眼看他們,就見一個銀白色的錦袋子甩過來。急忙伸手接住,錢袋子不僅散發著好聞的異香,還特別的沉甸甸的。

“謝了!”笑著向院外走。

“公主,要不要我陪你。”

明月停下腳步,又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擺手,“不用了。你們忙。”

“你換套衣裳再去!”慕容雪不急不徐的聲音也傳過來。

“哦,”明月呆呆地點頭,將身上的衣衫裹緊,來到外面馬車裡,尋出包袱,開啟一看不禁樂了,包袱裡不僅有衣裳,還有她素日用的暗器。這回好了,有了這些,看誰還敢欺負她。

……

天色灰暗,萬家燈火,又是炊煙裊裊的時候。

明月穿著藍花棉布的花裙子,長髮也由花布包了,儼然一介村婦。

“我回來了!”她挎著菜籃子走入院子的時候,意外的地發現,這三個男人居然還在打鬥,只是動作稍顯遲緩了些。

三人看她回來,均是掃她一眼,便又投入到無限的過招中……

明月站在院子裡點頭,鳳眸劃過激賞:高手過招拼的是內力,他三人的內力果然都很深厚,有夫如此,何等幸事~!咬著手指笑…

半個時辰後……

明月走出來時,發現三個男人基本停止了動作,而是對掌。

她搖頭抹了抹汗,“唉,你們三個點到為止吧,都是一家人傷了誰都不好。”

三個男人側目看她,均未動。

明月見了生氣,特別是她做好飯沒人捧場的時候更氣。

“喂,你們三個,到底是跟誰慪氣呢?”她戟手而指,芙蓉臉上蘊起怒色。

安苡塵冰眸瞥向她,跟誰慪氣,還不是她跟他慪,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

“好啊,是跟我慪氣呢,是吧。”明月雙手叉腰,橫眉冷對,露出幾分潑婦特質。

“好吧,等回去,我就給你們每人一紙——”明月氣得小臉紫漲,在他三人向她投來憤怒的眼神時,眼珠子一轉,這三個傢伙有勁沒處使,還是不惹火為妙,忙改了口,“給你們每人一紙罪狀!”

三個男人冷冷收回視線。

明月眯起美睫鳳眸,反勾了脣角,“飯做好了,你們不吃,我吃!”說著向屋子裡走。懶理他三個執拗、任性的男人。

“飯做好了!”涼川凝眉看向身邊二人。

“他會做飯?”慕容雪黑眸疑惑。

“看了不就知道了!”苡塵率先起身……另外二人也隨後跑入了房。

四菜一湯,工工整整擺在炕上小桌上,另配一壺酒.

明月自倒一杯,於炕上盤腿打坐,自斟自飲。

“這些都是你做的?”慕容雪走進來,看了眼桌上的菜驚詫不已。

“你怎麼會做這些?”苡塵二話不話先脫掉靴子,於她左邊坐下,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不解。

“公主,不止會這些,我和景略是嘗過的。”涼川倒是不以為然,坐到明月對面,伸手去拿筷子……

明月伸手啪地打下去,橫眉立眼睛,冷喝道:“洗手去!”

“啊——呵呵,好,”涼川對她的話一貫唯命是從,嘿嘿一笑,便返身下地尋了清水自去洗手……

“娘子,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原來為夫還擔心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這下好了!”慕容雪不知趣地拿起酒杯“滋”地喝了一口。

“我又不是你的廚娘!”明月不客氣的白他一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這男人多了,不立個規矩,弄不好會天天開戰,日子過不下去,那還得了!

想到此,明月冷著的小臉更加冰冷,如同被魔法冰封了般,沒了一絲溫度,沉沉地定在苡塵身上。

“你不是一向有潔癖的麼,去,把臉也洗嘍!”

苡塵脣邊上揚,對著她攤了攤手,明月邪肆地掃過他白皙透明的手,才知道他似洗了進來的,果然有潔癖的大不同。

涼川與慕容雪二人歸座。

明月目光一一掃過圍坐在桌邊的幾張神態各異的俊顏,捏弄著酒杯,想起與他們初次見面的情形,那時她可是恨透了這個人,想不到現在卻又是愛透了。

慕容雪與她歡好帶了醜陋的人皮面具不說,還喝得醉醺醺的。在那之後,對她的手段也是蠻橫強硬,讓她恨到骨頭裡,可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也是他不離不棄的做了她的先鋒,幫她收復失去的政權。

涼川是皇兄送給她的侍衛,是一直追在她屁股後頭的靦腆小男生,可當他捨身為她擋劍,甘願為她犧牲後,唯一願望是許他一個來生;在後來他雙目失明,佯裝出**的樣子騙她,不讓她看到他衰敗的一面,如此犧牲自己,都是為了她。

而與安苡塵的初次見面就更糟糕,那時的他看似冷傲清高,為妓子一擲千金,卻摳門的不肯為乞丐施捨一個銅板,自己則從他手裡弄來兩萬銀子,給了乞丐,也是因那次烏龍事件,與他結下緣份,到後來得知他便是能解自己蠱毒的那個稚嫩並不經通床第之事的冷麵小白。

還有不在身邊的景略,一直與他生分,但又在無法拆開的姻緣。

原本打算著只要解了毒,就放他們走,與慕容雪一起執手天涯的……

明月深看進慕容雪邪魅的臉,愧疚地低下頭,她答應的無法兌現,他怪她也是在所難免。

慕容雪表面像是隻看著杯裡的酒,然而,眼尾餘光沒有漏下她臉上任何表情,她眼底的愧疚令他有些心疼。其實從一開始,他便清楚,一旦接受了涼川與苡塵,子恆,她便不可能做到了無牽掛。想要雪藏她,談何容易,即便可以,他也不想她不開心。

明月提著酒壺,將他三人的杯子斟滿,“我的毒解了,生活自然是要改變的,所以,我做了這些菜,有些話想要對你們說說。”

苡塵和涼川均抬頭,靜望著她沒有出聲,只有慕容雪抬眸掃過她面容,平靜地淺淺而笑。

“這些話,壓在我心裡許久,我只想著一旦身上的毒解了,便說給你們我的想法,只是,景略不在……”想到景略,明月眼裡閃過一抹落寞,但僅一閃而逝。揚起臉。笑道:“不過,景略心思縝密,對我的心思向來瞭如指掌,即便不在,我想他也能明白。”說著,先端起酒杯,向他三人揚了揚,“這麼久以來照顧我,你們辛苦了,我敬你們一杯。”

三人見她一飲而盡,便也跟著飲盡杯中酒。

明月微微一笑,目光環視他三人,“你們都是我的愛人,我的丈夫,也是我最親的人,所以,我不願看到你們大打出手,爭個你死我活,若是哪個傷了,我會心疼的。”

“這次都怪我。”涼川懊惱地低了頭,搶過酒壺,自倒一杯,“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是我的錯,”明月按住他的手,從他手裡奪過酒杯,舉到自己脣邊,“我曾經答應容雪,若毒解了,便與他一起過隱居的生活。”她說著,將涼川的杯酒一口吞下。這是事實她不想隱瞞。

“你現在還這麼想?想要與他一起離開?甩了我們?—”苡塵率先看向明月,面沉似水,情緒明顯躁動。

明月與苡塵四目相對,搖頭,坦坦然,再看向慕容雪,“容雪,對不起,我不能與你兩個人攜手天涯了——”

她認為這種時候,四人面對面,再無需遮遮掩掩,對面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她結下的疙瘩,還需要她親自解開。

屋中靜謐一片,四人之間氣氛也變得詭異。

似乎他三人都在等他出聲。

明月以為他一定會怒,不想,聽到他朗聲而笑,肩膀上多了一隻大手,“小傻瓜,若是當真想要把你帶走,還會等到現在?”

明月看向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滾出點點淚花。論相貌他不如苡塵俊美,論溫柔,他不如涼川溫順體貼;論謀略,他不如景略。

可就是這麼個血液裡也充滿著野性的男人,又是無可替代的,他身上散來的氣韻,耀眼得讓她無法忽視。

就這樣一個霸道強制的男人一點點滲透在她的生命裡,用他獨有的方法,一點點熨燙了她死沉的心。令他的鋼鐵般柔情成為她不可或缺的習慣。

過了半晌。突然角輕揚,目光從苡塵、涼川臉上落到慕容雪,靜靜地看著,看著他們,許久……她再度端起杯子:“如果,我沒了女皇的頭銜,沒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你們還願意跟著我過日子嗎?”

三人詫異地看著她,但眼中均沒有絲毫退縮。

“你又想要作什麼妖!”慕容雪聽了,差一點跳起來。

“公主,涼川不管你的是誰,我愛的只是你,無關身份地位。”

明月目光落在苡塵身上,“你呢?”一雙眼珠子亂轉起來,他是商人,這商人哪裡肯做賠本的買賣。

苡塵驀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牢牢抓在手心裡,“我安苡塵富甲一方,在相臨幾國都有生意,是不可能養不起妻子的。”

“呃-你不是說將全部家產都給了‘前妻’了嗎?”明月撇嘴看他。

他指掌微微用力,揚脣微笑,笑得風華絕代,笑得從容不迫,也不反駁她的話,“我向來是個有計劃的人,有前妻的,自然也有你的。”

“你——”……明月頓時氣惱,抬手就想動手……但終是停了下來,指了指他三人,敲定道:“你們對我的想法沒有疑議,我就當你們同意了,同意我放棄皇位,今後咱們幾人,無論生死,誓要不離不棄,恩愛到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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