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集 歸零（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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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集 歸零（十五）
然而女傭磨磨蹭蹭半天，愣是一句話沒憋出來，在兩人目光的逼迫之下，女傭小小的蹭出：“你…您是在找些什麼嗎？”
兩人互相對視，決定實話實說：“在找一個房間異鬼冊。”
“房…房間的話，這裡只有兩個客房而已。”
小鬼抓住話頭：“那如果不是房間的呢？”
“這裡原本有個門，本來是裝飾用的門。”話頭停在這裡，女傭的目光有些飄渺，有些疑惑，有些懷疑。
想起當時自己在外面利用的精神控制沒有影響，小鬼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侵入了女傭的思想，然而眼前模糊零碎的片段反倒是讓小鬼不明所以。看起來這些東西，應該只有她自己能夠解釋。
“能帶我們去看看你說的那個裝飾門嗎？”小鬼抽回了自己的精神控制，打斷了女傭的離魂狀態。
“請帶路。”
女傭臉紅了，看看斐齊再看看小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鬼一抽嘴角，無話可說。
路中，女傭埋著頭只管在前面走，不管不顧的樣子像極了失明的正在恐慌中的倉鼠，跟在後面的兩人依稀能看到躲在各個角落裡正在竊竊私議的傭人。
發現了其中奧祕的小鬼，悄悄的釋放了自己能力，傾聽別人的對話。
“你看那個傢伙，居然想要攀到林雪霏的身上去了。”居然這樣直呼主人的姓名，這些傭人的禮儀都到哪裡去了。
“就是啊，不過林家現在也衰敗了，攀上那麼個沒有實權的大小姐根本沒用。”
“那可不一定，現在林雪霏攀上的那個斐齊，據說家裡勢力很大，這丫頭倒是有頭腦。”小鬼怒……敢怒不敢言。
“那個瘋子也叫有頭腦？之前說些什麼大小姐二小姐的莫名其妙的話來突出自己。後來又安靜的更不存在一樣。”
什麼？大小姐二小姐？難道說是林雪語和林雪霏？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女孩，難道有對林雪語的記憶？這麼說，其實是真的存在過的？不是林雪霏的幻覺？
大收穫啊。
“切…一個噁心的同性戀而已，噁心的人果然就要和噁心的人在一起。”現在人的教養可真不怎麼樣，手底灑出一某黑霧，悄悄的攀上了幾人的身體。連藍鳴都躲不過這黴運。你們就等著倒黴吧。
“是這裡。”女傭做邀請狀。
兩人進到著不怎麼起眼的倉庫中，沒有想象中的灰塵撲撲，有些溼潤清涼，各個儲存物品都用白布罩住。女傭上前，將一塊白布用力的揭開，棕褐色的大門進入了兩人眼中。
記憶如潮水般噴湧而來。林雪語已經被淡化的記憶瞬間清晰，小鬼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趁著自己慌亂的情況下，瘋狂的湧入自己的體內。上下攢轉。
見到小鬼突然半跪下來，斐齊一愣，立刻扶住小鬼。發現對方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在極力的掙扎著，彷彿在與什麼樣的東西在對抗。扣住小鬼的手腳，不讓對方傷了自己。
女傭對小鬼突然的表情驚嚇住，就那麼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那樣的感覺。就想有什麼一直離開在自己體外但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此刻正在歡愉的回來的感覺，即使痛苦，身體也在不自覺的去迎接。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痛處過後，是全身的酸脹痛麻，感覺即將爆炸。
斐齊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血管凸起，美麗的臉龐被密佈的血管凸顯的陰森可怖，混濁的雙眼，對方已經無法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不知所措，無能為力，這是斐齊唯一的感覺。
涼風突然降臨，斐齊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不或許是已經到達了這裡，溼潤的空氣驟冷，甚至達到了冰寒的地步。
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小鬼無從抵擋，唯一殘存的意識，是灰色的雙眼，冷寂之中的慌張，。
莫魘……張口卻無法說話。
巨蛇狀態的莫魘一圈圈的纏上小鬼的手腳，即使斐齊看不到，也感覺到巨蛇身體上溼滑的觸感，心裡一緊，抱著小鬼的手臂更加用力。纏住小鬼的巨蛇開始一點點的脫離，有什麼東西在巨蛇的蠻力之下緩緩的與小鬼的身體分開。小鬼的神智也終於逐漸清明。
眼睛逐漸能夠視物，仰頭能看到還是巨蛇的莫魘，那長長的身體所束縛住的是……熟悉的臉龐——林雪語。
林雪語目光呆滯，完全已經失去了思考與說話的能力，這樣的狀態下，小鬼才突然發現，林雪語的靈魂並不是完整的異鬼冊！這樣的情況完全不再小鬼的思索範圍之內。
一個詞緩緩得映入腦中——半魂！
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剛剛巨蛇嘆了口氣，小鬼睜大眼睛準備在研究的時候，灰色的冷色眸子與小鬼對上，片刻之後，莫魘帶著半魂消失在了眼前。
小鬼眨眨眼，再眨眨眼。
不……不對，我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問呢！莫魘！回來！！！
“你現在有興趣在那裡發呆，不如先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斐齊鬆手，小鬼頓時摔到了地面。
“痛！”
“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嗎？”斐齊的表情還殘餘著驚魂未定，小鬼知道對方在擔心自己，不由的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對不起。”
“與其說對不起，不如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好。”即使這樣說，但斐齊的語氣明顯比剛才要溫柔了許多。
小鬼跪坐在地上，仰望著斐齊不自然的偏頭，其實斐齊與藍鳴很像，即使說不上來，到底像在哪裡……
“這些事情，晚上再說吧，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的。”
斐齊沉默，盯了小鬼一會：“晚上你死定了。”
“先看看這個門吧。”小鬼這麼說著，眼神掠過旁邊的女傭，此時女傭的耳根都已經紅透，羞怯的低著頭。
這傢伙，在害羞什麼呢？沒再理會，看向斐齊。
“打不開……”斐齊試著轉動門把手，即使再大的力氣也依舊紋絲不動。
“有鑰匙嗎？”小鬼問女傭。
總算回過神的小人搖搖頭：“其實，這個門，即使有鑰匙也打不開的，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拆掉。”
“可是原本就是裝飾門，本來就不需要開啟啊。”斐齊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個……這個……”女傭的眼神逐漸迷離，又漸漸驚恐了起來，“怎麼會？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開啟一個裝飾門呢？”
找到突破點了，果然，有些事情，被掩埋了。
如果只是裝飾門的話，打不開啟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它被移放到倉庫的理由是因為它打不開，難道在這個門的後面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嗎？
而且，這個門拆的十分整齊，按理來說，沒有用處的門早應該丟棄，而這樣放在這裡……沒人會認為林家連一個普通的門都換不起吧。
“這下有意思了。”斐齊笑的詭異，“事情開始慢慢的激烈起來了。”
斐齊的表情，像藍鳴，被黑化了嗎？小鬼思索片刻，眼神轉移向了旁邊的女傭：“跟我來一趟，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啊……你們相信嗎？”女傭露出驚喜的表情，終於有人肯聽自己說話，相信自己了嗎？
“信不信就是我們的事情了，說不說……呵呵，其實也由不得你。”女傭打了個冷戰。
像這樣能與主人平起平坐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可以感覺到周圍的僕人投射過來的嫉妒加羨慕的目光，虛榮心還是有著小小的滿足。共事的同事給自己端茶遞水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眼前兩人的座位，看起來不是很親密的樣子，但是，心底下還是覺得兩人間的氣氛其實甜甜的。
小鬼汗，立刻抽出自己的精神，在這麼讀下去自己會被憋死的，到底在想什麼有的沒的。
“說吧。”
“其實…其實…在前段時間，我就總是記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斷斷續續的但是很甜的畫面。”
“哪段時間？”斐齊問道。
“大概三四個月前吧。”
三四個月前。小鬼思索，那個時間段，剛好是自己被華佗和米喬拘謹之後，那個時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覺得很奇怪，因為這些記憶和實際上的生活不太一樣，因為那些甜甜的記憶讓我有些分不清現實。”
甜甜的…記憶？小鬼疑惑的看向斐齊。
大概是指很美好的記憶吧。斐齊用眼神示意。
“記憶裡，這是個很甜的家庭，氣氛很好，下人的待遇也很好。”女傭嚮往的表情緩緩沉寂了下來，“我告訴了其他人，他們都在笑話我。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再說過了。”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在找門。”
“記憶中，我是專門服侍一個女士的，很美麗的女人，好像是二小…小姐的姐姐，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我的記憶中，經常出入那扇門的……”
“房間裡面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