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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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這麼晚，你在這兒待著怕是不太合適吧？”雨蕭冷聲說道。
莫驚雲審視著雨蕭，一把抓住她的手，“這是什麼？”
“銀票。”
“他給你那麼多銀票做什麼？”莫驚雲狐疑的看著雨蕭。
雨蕭忽地就笑了，“難不成我大哥關心我，擔心我在柳家受委屈，多給些銀票也不行嗎？”
莫驚雲看這銀票似乎也並無不妥只得作罷，雨蕭來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悠然喝著，“莫驚雲，初初在我爹的靈堂上見你，真覺得你還挺倨傲出塵……”
聽她這麼說莫驚雲一愣，他沒想到雨蕭會誇讚自己，豈料雨蕭脣邊立刻扯出一抹輕嘲，“只是想不到你竟然甘作走狗，看來，我還真是太抬舉你了呢。”
聽雨蕭如此說，莫驚雲反倒釋然，他凝眸看著雨蕭，“二小姐，人各有志，有的時候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怎麼？莫堡主覺得我說你是條走狗，莫非傷害到你的志向了？”雨蕭嬌笑道，“看看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果然不能理解你。”
莫驚雲皺了皺眉正要說話，雨蕭一抬手，“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請回。”莫驚雲吃了個啞巴虧卻無計可施，只得怏怏而歸。
一夜無事。
第二日一大早，徐玉婉和夜沫珠跟著老夫人身後來到偏院，身後還帶著幾個丫鬟捧著禮服首飾。若在平日裡徐玉婉才不會靠近這偏院半步，可是想到今日夜雨蕭就要嫁給那個病秧子，她的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
“怎麼還沒梳洗？”老夫人進到屋內，就看到莫驚雲站在門口，雨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床邊。
“驚雲……”見雨蕭睡衣並未換，而莫驚雲又站在那兒看她，夜沫珠說不出的吃味，埋怨的看了眼莫驚雲。
她的小心思雨蕭盡收眼底，她輕移蓮步從**走下來，一步步來到莫驚雲面前，看了他一眼似乎漫不經心的說，“我說莫驚雲，你每日都來叫我起床，還真的挺盡職盡責的。”
“你！”夜沫珠憤恨的看著她，但礙於奶奶在不好發作，雨蕭笑得更加妖冶，一旁的莫驚雲只是不說話看著她，今日就要嫁入柳家，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都別吵了！”老夫人掃了眼眾人開口，徐玉婉連忙拉了下夜沫珠。
“來人，給二小姐梳洗換裝，今日是我們綠蕪山莊與柳家大喜的日子，你們都給我打醒十二分的精神。”
“是，老夫人。”一旁的丫鬟連忙來到雨蕭面前，但是看到她的眼神，卻不敢造次。
雨蕭脣角輕彎，勾起一抹笑意，“除了這些丫鬟，其他人……都出去。”
徐玉婉看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走。”
幾人這才跟著她出了房間，來到院內老夫人問莫驚雲，“這兩日她可有什麼不妥？”
“沒有。”莫驚雲搖了搖頭。
“涎玉可來找過她？”徐玉婉很清楚自己的兒子。
“涎玉兄來過，不過只是給了二小姐些銀票，以備她在柳府的不時之需。”莫驚雲漫不經心的說道。
“胡說！堂堂柳府又豈會虧待於她？”老夫人臉色不悅。
“老夫人……柳府派人來了。”管家福叔突然急匆匆朝著偏院而來。
老夫人不由得一愣，吉時未到，柳家的人怎麼就來了，“是迎親的轎子嗎？”
“是柳府的管家盧峰，說是有要事跟老夫人相商，人已經在前廳了。”福叔連忙回稟。
老夫人心下狐疑，莫非這婚事起了變故？想到這兒她對徐玉婉說道，“玉婉，你跟沫珠在這兒看著，驚雲，你跟我去前廳。”
二人急匆匆來到前廳，果然見到盧峰正等著，見到他們盧峰施了一禮，“老夫人、莫堡主。”
“盧管家，究竟何事？”老夫人見他神色慌張不由得心中一緊。
“老夫人，是這樣的……我們家公子今早舊病復發，好在有大夫在，控制住了病情，只是他怕是不能來迎親，也不能行禮了。”盧峰有些猶豫，“老爺讓我來問問看是推遲婚期還是……”
“不行！”老夫人一抬手，“婚期既然已定，不能再輕易更改，若是傳了出去會影響我們兩家的聲譽。”
“可是我家公子他……”盧峰有些為難。
“盧管家，這件事我自會解決。你去跟柳老爺說，迎親的隊伍照舊來，雨蕭是我們綠蕪山莊的人，我們會親自將她送去府上，不耽誤迎親，至於行禮不過是個儀式，柳公子身體抱恙，繁文縟節能免則免了。”
盧峰看了看老夫人，他點了點頭，“既然老夫人如此說，那我就回去稟告我家老爺了，迎親隊伍會準時出發。”
“好。”老夫人點了點頭，“阿福，送盧管家出去。”
盧峰走後，莫驚雲忍不住開口，“老夫人，你當真要讓二小姐獨自上花轎？”不管這親事背後是什麼，但出閣畢竟是一個女子的終身大事，自己的夫君不來迎親，怕是會被人在背後指點。
“你應該很清楚這門親事的意義，剛剛你聽到了，柳家公子說不定哪天就沒了，若是不趁著現在儘快將她嫁過去，不然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老夫人深色凜然，“你去換衣服。”
“嗯？”莫驚雲一愣，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黑袍，與平日並無不同。
“換身喜慶點的顏色，你負責將雨蕭送去柳府。” 說完老夫人轉身離開出了正廳。
莫驚雲皺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知道老夫人不讓夜涎玉去是因為他是個殘廢，老夫人不想丟人現眼，只是，若是自己親自送她出閣，她會不會更討厭自己……
“沫珠，怎麼苦著一副臉？”在院外喝茶的徐玉婉瞟了眼自己的女兒。
“娘，你沒看看剛剛驚雲看那個賤人的眼神。”夜沫珠不滿的抗議道。
徐玉婉不由得笑了，“傻瓜，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聽話，今日她嫁入柳家，就從此離開山莊了，以後省得咱們娘倆看她礙眼。”
“可是娘……她憑什麼那麼好福氣可以嫁入柳家嘛！”夜沫珠聽人說柳家是商月國第一米商，財大氣粗，就算柳家公子有隱疾，相信只要肯花錢總是治得好的。
“那又怎樣？”徐玉婉一挑眉，“娘看過柳家公子的生辰八字，聽大師說是個天生短命鬼，她嫁過去不照樣得守寡？”
“真的？”夜沫珠面露喜色。
“噓。”徐玉婉使了個眼色給她，“這話別出去亂說。”
“嗯。”夜沫珠連忙點頭，聽娘這麼說她的心裡就舒服多了，看來這次夜雨蕭是什麼便宜都撈不到了！
“奶奶，”夜沫珠眼尖見到老夫人走了進來，“驚雲呢？”
“娘，該不會是柳府出了什麼問題吧？”徐玉婉見老夫人神色並不好看。
“柳公子病情加重，怕是無法來接親了。”老夫人眉頭緊鎖，一旁的夜沫珠見狀不由得面露喜色，但她故作擔心的問道，“那姐姐要怎麼嫁過去啊？難不成自己送上門啊？”
老夫人不滿的皺眉看著她，“沫珠，注意你的言行。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她抬頭看了眼屋內，“她打扮得如何了？”
“估摸著差不多了，不會耽誤吉時。”徐玉婉接過話來。
“嗯，我們先去正廳準備著，待柳府的花轎到了再帶她出來，以免多生事端。”老夫人帶著二人離開了偏院，院外的護院家丁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
“二小姐，吉時快到了，柳府的轎子快來了。”管家福叔來到屋外敲門。
房門“咯吱”一聲開啟，雨蕭邁步走了出來，她正要走下臺階，福叔看著她抓在手中的繡金鳳紋的蓋頭，不由得皺了皺眉。
雨蕭徑自來到前廳，幾個丫鬟忙不迭的跟在身後，幫她托起繡著織金彩色雲龍紋的七彩裙裾。
老夫人一見到雨蕭，眸色微沉，“快將蓋頭蓋上。”
“不舒服。”雨蕭撇了撇嘴，“要麼就這麼嫁，要麼就此作罷。”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強壓胸中不滿，“阿福，去看看轎子來了沒？”
“大哥呢？”雨蕭掃了眼四周，發現夜涎玉並不在。
“他今日有事，不來了。”老夫人沉聲說道。
雨蕭微微蹙眉，她正要開口忽聽得府門外傳來高聲通傳，“花轎到！”
不多時，盧峰便邁步走入山莊內，“老夫人，花轎已到，還請二小姐上轎吧。”
“嗯。”老夫人點了點頭，“阿福，驚雲呢？”
一聽老夫人找莫驚雲，雨蕭、徐玉婉和夜沫珠都不由得一愣。
“奶奶，你找驚雲做什麼？”夜沫珠話音未落便瞪大了雙眼，因為她看到了一身紅袍的莫驚雲從後院款款而來，那紅袍她只見他穿過一次，是在他們二人的大婚之上。
雨蕭狐疑的看著莫驚雲，莫驚雲面不改色，徑自來到雨蕭面前。
“驚雲，你以綠蕪山莊中人的身份，代為送親，”老夫人說完看向雨蕭，“上轎吧，別誤了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