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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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莫驚雲？”拓月一愣，聽到閒影這話的雨蕭也愣住了，他怎麼會無端端提起自己。
“是啊，聽說莫驚云為了救身陷火場的洛姑娘，廢了一隻手……”
“她怎麼會身陷火場？”不待閒影說完，拓月著急的問道，假山後的雨蕭心中動了動，莫非他還是關心自己的？
“你這麼緊張她……莫非你還是喜歡她？”閒影故意問道。
“自然不是。”拓月此話一出，不管是閒影還是隱藏在暗處的雨蕭都有些神色黯然。
“你放心吧，她沒事兒。”閒影撇了撇嘴，“不過莫驚雲如此為她，我覺得她很可能被他感動，聽說莫驚雲對洛姑娘可是很好呢。”
“這樣也挺好。”拓月自嘲的笑了笑，“反正據我所知莫驚雲並不喜歡夜家三小姐，若是他能夠對洛姑娘好些，我自然也會祝福她。”
“你就這麼不肯爭取嗎？”閒影有些著急，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度。
“我說過我已經不喜歡她了，如果說之前我初初遇見她對她還有些好感的話，那麼後來這種好感漸漸淡了，我已經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了，眼下我只希望能先幫爹孃解決眼前的問題。”拓月收起臉上的神色，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
“唉！”閒影輕嘆了口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作為兄弟，我會支援你的。”
“少爺、閒影公子，老爺請你們去一趟百里先生的廂房。”就在這時盧峰走上前來。
“我也要去？”閒影有些納悶的指了指自己。
“是，老爺特意吩咐了，閒影公子也請移步。”盧峰點了點頭。閒影和拓月二人對望了一眼，滿目狐疑的跟著盧峰朝著後院而去。
直到拓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雨蕭都沒回過神來，她靜靜的站在假山後，抬頭看著天空，緩緩的閉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竟然回事自己的夫婿，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拓月竟然承認了當初對自己的好感，可是眼下卻已是過眼煙雲。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到底是自己和他有緣無份？還是自己和他一步步錯過了這段姻緣？
雨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事到如今，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她飛身而起，淡藍色的身影淹沒在冬夜之中……
“爹、娘，你們找我？”來到廂房，拓月看著神色凝重的爹孃還有師傅百里青冪，不由得心中狐疑，他和閒影對望了一眼走上前。
“月兒、閒影，坐。”柳老爺命人關上房門守在院外。
“爹，是出了什麼事兒嗎？”拓月看出這其中定有不妥，不然爹孃也不會如此神情。
“百里先生……”柳夫人猶豫了下，看向百里青冪，百里青冪難得神情如此嚴肅，他站起身來到拓月面前，“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拓月和閒影面面相覷，不知道師傅究竟要說什麼。
“其實……你並不是柳老爺和柳夫人的親生兒子，你娘是商月國的馮貴妃，而你是當今皇上的親生兒子，也就是皇子。”百里青冪一口氣說出這番話。
“什麼……”不待拓月有所反應，閒影先驚詫得合不攏嘴，“老頭，你說……他……是皇子？”
“師傅，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顯然拓月並不信百里青冪的話，他看向自己的爹孃，“爹、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月兒，百里先生所言非虛。”柳老爺嘆了口氣，“其實當初你娘是跟在馮貴妃身邊的宮女織錦，而我則是守護永夜宮的侍衛，當初你性命垂危，我和你娘情急之下帶著你奪路而逃，好容易才從皇宮層層禁衛中逃了出來，從此便隱姓埋名。”
“可是……”拓月依然不太相信，“照你們所言，我娘是馮貴妃，那她人呢？”
“馮貴妃當時不知道怎麼了，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就連皇上都不再想去永夜宮，直到有天晚上，馮貴妃甚至想親手殺了你。”柳夫人提起當年之事依然心有餘悸。
“你是說……她要殺了我？”拓月更是軒眉緊鎖。
“這……完全說不通啊，”閒影終於忍不住插話進來，“你們剛剛說他娘是馮貴妃，又說馮貴妃瘋了要殺他，可是……就算是這馮貴妃真的失心瘋要殺自己的親生兒子，那皇上呢？難道皇上就不管了嗎？”
“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百里青冪深色凜然，“當初我奉皇命入宮給馮貴妃診治，當時就看出她並不是失心瘋，而是身中奇毒，但是苦於不知道這毒物的配比，我遲遲都未能配置出解藥。”
“就在馮貴妃要殺你的那晚，我發現有幾個黑衣人潛入了永夜宮。”柳老爺皺了皺眉，回想起當初似乎依然痛苦不堪，“再加上百里先生曾經提醒我保護馮貴妃，我心知不妙，本想跟上去，卻發現馮貴妃被黑衣人擰斷了脖子，我見來不及救她，就帶著織錦和你一起逃離了皇宮。索性當初馮貴妃為人心善，給了我們不少銀兩，我們才得以在淮州城立足，從此隱瞞了真正的身份。”
“柳伯父的意思是……當初有人故意下毒給馮貴妃，再殺了她？”閒影挑了挑眉，“就沒人懷疑這件事嗎？”
“後來我聽說宮內一場大火將永夜宮燒了個一乾二淨，而馮貴妃則被偽造成上吊自殺後焚身火場的樣子，同時還發現了一個嬰孩的燒焦的屍體……”百里青冪嚴肅的說道。
“師傅的意思是，當初有人故意殺了我的母妃，但是並沒有找到我，於是隨便找了個嬰孩的屍體，好讓皇上相信我和母妃已經葬身火場？”拓月明白過來。
“沒錯。”百里青冪點了點頭，“包括你體內的毒素，都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所以我更有理由相信當初是有人對懷有身孕的馮貴妃痛下殺手，不曾想你命大順利的生了出來，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
“爹、娘、師傅，為何你們之前不告訴我？”拓月神色有些痛苦，得知自己的親生孃親竟然慘死，自己這二十多年卻毫不知情，他的心有一種被揪住的痛和恨。
“本來這件事我們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告訴你的。”柳夫人有些心疼的看著拓月，“需知你的身份特殊，如果能遠離朝堂，想必貴妃娘娘在天有靈也會安息……只是……”說到這兒她看了眼柳老爺。
“我來說吧。”柳老爺嘆了口氣，“最近一兩年我發現有人在查詢當年馮貴妃遺腹子的下落，開始還以為是馮貴妃的家人，可是後來織錦說馮貴妃出事沒多久，她爹也就是你的外公馮璋就染病過世，皇上還特意追封他為威武大將軍，從那時起馮家就不再有什麼人留下。直到後來百里先生髮現找你的人竟然都是殺手，從一開始的江湖中被收買的殺手，到最後竟然演變成大內高手，那時我們便發現這事兒並不簡單。”
“怪不得！”閒影一拍腦袋，“原來那些傢伙不是衝著我們生意來的，他們的目標是你！”
拓月雖為說話，但是站在原地，神色帶著冰冷的殺意。
百里青冪見狀嘆了口氣，“我打聽到皇上已經懷疑當年你並未身死，派人尋找你，同時皇后和大皇子一系擔心萬一皇上找到你，會知道當年馮貴妃死的真相，再加上皇上對馮貴妃本來就寵愛有加，所以派出殺手百般阻撓，他們已經將所有可疑的人都殺了，相信眼下也已經知道了你很可能就是當年的皇子。”
“爹、娘，”拓月走上前兩步來到柳老爺和柳夫人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孩兒多謝您二老當年冒死相救之恩，多謝您二老這二十幾年來撫育之情。”
“快起來。”柳老爺和夫人連忙扶起他，“如今你已經知道自己的皇子身份，我和織錦不過是馮貴妃身邊的下人，不可如此多禮。”
“不。”拓月堅決的搖了搖頭，他拉著二人的手，“爹、娘，如果沒有你們，孩兒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們都是我的爹孃！”
百里青冪和閒影在一旁看著頻頻點頭，柳老爺也激動不已，至於柳夫人更是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淚。
“眼下大皇子商紫陽對你殺心已起，對你勢必除之而後快，你有什麼打算？”百里青冪問道。
拓月思索了陣，屋內靜悄悄的，眾人都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拓月似乎作了很艱難的決定，他抬頭看向眾人，“我打算想辦法回宮，我一定要找出當年害母妃的真凶。”
“月兒，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柳夫人滿面憂色，“其實我們告訴你這件事，是希望你能夠多加提防，最好離開大皇子他們的視線範圍……”
“娘。”拓月拉著她的手，“雖然我從未見過我的母妃，但是我不能任她無辜枉死，甚至背上弒子的罵名，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這條命本來就朝不保夕，我只希望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