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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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三個盒子,一份是水餃,還有一碗不知是什麼粥,最下面的大盒子是一份新街的壽司。
他直覺不可能,直接打給關銘,那邊很快接起來,鄭余余問:“你給我訂了外賣嗎?”
“買了,”關銘說,“少吃海鮮,那壽司嚐嚐就行了。”
鄭余余:“醫院不讓送餐的進,你怎麼能送進來?”
“花錢,”關銘說,“二百,叫的跑腿。”
鄭余余本想說他浪費,但是忍了,牽手第一天,他就當呵護一下關銘的心。
“傷口怎麼樣?”關銘問。
鄭余余:“這麼關心的嗎?沒看出來呀,一上午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關銘那邊有點吵,可能是下班了,大家在辦公室亂哄哄地,他走辦公室後安靜了一些,說:“你醒得已經比我想的早了,我以為你得睡到下午。”
鄭余余躺在**跟他聊天,想到關銘也是一晚上沒睡,卻已經去上班了,頓感心疼,一個人心疼別人的時候,就彷彿是全天下的苦都讓那個人吃遍了,但事實也是,關銘確實忍了常人所不能忍,他總有無奈與不得已,相比之下一晚未睡實在不算什麼。鄭余余總覺得自己現在對關銘的愛裡都帶著疼,疼進骨子裡,疼得恨天恨地。可見,命運不順的人確實無法熱愛世界,他終於理解了關銘的無所謂與冷漠。
關銘說:“你們盧隊今天上午給我打電話,說劉彬都認了。”
“什麼?”鄭余余忽然從**坐起來,“全認了嗎?那六個?”
關銘糾正說:“七個。”
鄭余余:“那不就沒有你什麼事兒了。”
“嗯,”關銘說,“你也可以休息了。”
鄭余余怎麼都感覺還是有點不太對,彷彿不踏實一般,他們當初跟了那麼多條線索,沒想到最後是這樣把人抓住了,他覺得不可能,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鄭余余問:“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劉彬?”
“我其實不太清楚,”關銘只說,“這部分都是盧隊負責的,我已經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了。”
鄭余余直接說:“拉倒吧你。”
他想也知道,關銘怎麼可能不清楚情況,盧鵬昨晚一定都跟他說清楚了,他一定心裡肯定早就有想法了。
“我覺得就是劉彬,”關銘說,“但我說了你也不信啊。”
“為什麼不信?”鄭余余反問,“你說什麼我都信啊,為什麼不信。”
關銘聽出來了他話裡話外的脾氣,笑了,掏了一根菸點上,說:“別給我來這一套。”
其實事實上也是這樣,關銘不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去相信的人,他總有自己的想法,除了能相信他總會去做保護鄭余余的事情之外,鄭余余不相信他的很多話。
關銘吐出一口菸圈,看著窗下的一小片樹冠,說道:“那你懷疑什麼?你說說,我看看我能不能解釋。”
鄭余余問:“劉彬和葉明易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吧,”關銘是真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葉局什麼意思,我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可能是他手底下還有別的案子,怕我在九江給他掀出來?”
鄭余余:“……他一個死刑犯,還怕什麼?”
關銘說:“有的連環殺人犯也不會把殺的所有人都招供,就算多一條命影響不了定罪的情況下也會隱瞞。”
“劉彬和七個受害者什麼關係?”鄭余余問。
關銘直接說:“那你應該問盧隊了,既然認罪了,就要給一個殺人動機,看看劉彬說得合不合理。”
鄭余余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但是他就是覺得不踏實,彷彿不相信這案子就這樣了。
“如果是真的,”鄭余余說,“那簡直太好了,只不過我們關隊的人頭又被人搶了。”
關銘:“這無所謂。”
鄭余余知道他是無所謂,但還是令人遺憾,最後關頭關銘不在九江,這性質就不一樣了。他不是對盧隊有意見,但這功勞確實是落在了盧隊手裡了,跟了這個案子這麼久,大家都知道關銘在其中起了多麼大的作用。
“我也覺得無所謂了,”鄭余余坦然說,“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不求別的了。”
只是難免還有遺憾,他還是不知道,關銘每一次說無所謂的時候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像他一樣,雖然接受了這樣的結果,但還是遺憾。
關銘說:“你好好養病吧,等我過兩天去看你。”
鄭余余跟他耍賴了兩句:“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已經在拼命了,”關銘在窗臺上撣菸灰,“剛下車我就來隊裡了。”
鄭余余馬上後悔了,說:“那你也要好好休息啊。”
關銘覺得熨帖,又深吸了一口煙,重重地吐出來,鄭余余還在那邊叮囑,說:“你不早回來也可以,這邊結束了,我去找你。”
“知道了,”關銘說,“放心吧,你什麼也不用管。”
就是因為他總是這樣,鄭余余才難以放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電話 ,鄭余余躺在**,麻藥勁兒過去之後傷口一直疼,睡覺才是最舒服的時候,但一時半會卻睡不著,他只有案子和關銘兩件事可以想。
關銘。
鄭余余躺在**咀嚼這個人,他想到之前,在他還小的時候在他腦海中的那個名叫關銘的人,支撐著他的職業理想,和現在跟他打電話的這個人,其實是兩個人。直到今天,他仍然崇拜著關銘這個人,關銘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符號,但是這個符合不再等同於他的愛人。
和愛人在一起無疑是像腳踩棉花一樣感覺眩暈的。但有時候,這兩個關銘又會重疊,那個偉大的高高在上說:“我就在這裡,你攀爬我。”
鄭余余無疑虔誠極了,但另一個人又說:“你在攀爬你自己。”
世人所追逐的都是自己的倒影,他追逐的關銘其實是他自己。
在他的世界裡,所構想的關銘,都不及萬分之一的真實的關銘,他世界裡的關銘,也不及真實世界裡關銘對他的愛的萬分之一。The fifth time when she forbore for weakness, and attributed her patience to strength,第五次紀伯倫鄙視自己的靈魂,是它脆弱,卻把忍耐當成自己堅強。鄭余余是真的對紀伯倫沒興趣,也不喜歡別人來教自己如何做人,但他覺得他和關銘犯了總犯同樣的錯。他知道關銘肯定永遠都拒絕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