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叄拾柒章 前世孽緣 2

第叄拾柒章 前世孽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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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叄拾柒章 前世孽緣 2

有那麼一瞬間,玉衍忽然覺得,蘇鄂其實便是隱藏在靈魂深處的第二個自己。只不過她習慣了安逸,差點忘記了骨子裡那嗜血而活的殺意。自己不是一直想取瑾皇妃而代之麼,如若不然,便要一生苟活在她人影子之中。即便有崇高無比的權勢,也終是不能釋懷。玉衍的手忽然觸到了壓在榻下的那一卷《國策》,那冰涼的質地激得她幾乎一顫。

玉衍緩緩垂下眼簾,良久才道:“瑾皇妃無非是與莊賢王聯手,只要招得那條老狐狸起疑心,我們也便事半功倍了。”如墨夜色掩住了女子目光所向,半晌,才聽她低沉道:“叫小福子找個可信之人來,本宮自有吩咐。”

之後幾天的夜晚她都睡得很淺,甚至多次被夢魘住,醒來時玉衍卻不記得夢到過什麼,只是那種心有餘悸的恐怖感在微涼的夜中緊緊纏繞著她,攪得她呼吸不寧。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時候——起初涉世不深的她,若看到被主子賜死的下人,大抵便會這樣噩夢連連。後來成為妃嬪,迫不得已奪人性命時,往往也會夜半驚醒。然而多年間的生殺予奪,她漸漸習慣了人命淺薄,便是親眼看著她人壯烈赴死,也終不過是皺一皺眉頭。像今日這般不安,已是許久未曾有過了。

她記得一年前,也在是這樣夏末轉秋的夜裡,她自御書房而歸,推開屋門時展現在眼前的竟是自縊而死的慶順儀那已經冰冷僵直了的屍骨。那女子是因為知道容顏盡毀,再無翻身之望,卻又恨毒了玉衍,才故意死在了她的寢房之中。後命人搜宮之時,慶順儀的寢宮內滿地皆是她以血寫就的符咒,密密麻麻,旁人看了皆不免頭皮發麻,心生寒意。然而玉衍卻以妃嬪自縊於主大不敬之罪,於三日內誅殺其近身之人以除後患。

那樣迎面撲來的恐懼都未曾影響到玉衍一分一毫,她大概也未曾想到過還會有今日吧。

有一日,玉衍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只是似乎並沒過多久,便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了。睜開眼時天色已亮,只是有些灰濛濛的叫人看了心生壓抑。她心裡想著是要到主事的時辰了,連喚了兩聲蘇鄂才猛然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後宮已然有了新主子,哪裡還需要她去操勞。

進來的卻是白羽,這幾年歷練,她也總算沉穩了些。見玉衍起身忙上前相扶,隨手抄過小機上的水色石榴花長衣披在女子肩上,滿是歉意道:“可是吵著娘娘了,都怪奴婢們辦事不得力。”

玉衍聽出幾絲旁的意思,一邊韻面一邊道:“是出了什麼事。”

“剛傳出的訊息,朝鳳宮的那位於昨夜歿了,現下各宮小主們都在景安宮前吵著要見您呢。”

玉衍面上一驚,手中孔雀尾的嵌珠步搖卻是穩穩地別在了髮髻之上:“什麼時候的事。”

“冷宮的人也是今早才發現,說是撞牆死的,然而收拾的小太監卻看到她脖頸上似乎有勒痕。蘇鄂姑姑已帶人去查了,怕是這會正回皇上話呢。”

“她畢竟也曾是一宮皇后,現下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能擅下決斷,只得仰仗皇上聖裁了。”上好的碧窈山胭脂一遮臉上疲倦之意,玉衍斂一斂耳邊散發,不抬眼道,“你說秦氏並非自殺?”

白羽四處望了望,才敢道:“前個瑾皇妃才剛剛回來,秦氏就……奴婢不說娘娘也知道宮裡人忌憚著什麼。就早起這會功夫,風言風語便傳開了,各位小主們正是為求個說法才到咱們景安宮來呢。”

鏡中妝面初成,已是威儀不可侵。玉衍揚一揚眉,面上不盡然道:“方才就是本宮乍一聽也覺不可思議,她們沒了主心骨也無可厚非。你叫妃嬪們稍安勿躁,本宮換了衣服就出去。”

少頃後進到正殿,果然見寧淑媛與昭妃以外的宮人皆齊聚殿內。寧淑媛一向不過多關心後宮之事,君恩淡淡她也毫不在意。而昭妃已與自己決裂,自然是不會再度拜訪景安宮了。

玉衍淡淡一掃,見平日裡濃妝豔抹的后妃們今日也不過草草梳洗,似是無心再打扮一般。確然,姑且不論她們是否聽說了瑾皇妃前事,單看那一晚天子心神不定的樣子,便也知這位皇妃重量幾何了。

才免了禮數,便已有人按捺不住單刀直入。麗嬪一向心直口快,眼下更是迫不及待道:“嬪妾等都是沒有見識的,從不知宮裡竟還住著一位皇妃。貴妃娘娘既與皇妃以姊妹相稱,想必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既來之則安之,皇妃既然已經回來了,妹妹難道還想本宮攔著不成。”玉衍斜她一眼,臉上不見一絲和緩之意,“諸位姐妹想必也是一早便打聽了不少,關於瑾皇妃在皇上心中地位,也無需本宮過多贅言。只有一點提醒你們,把自己那點小聰明揣好了。你們若安分守己,皇妃也不屑於拿你們如何。”

“話雖如此……”德貴嬪面有赧色,吞吞吐吐道,“秦氏的事娘娘也知道了,這三年她都未有過輕生的念頭,怎麼瑾皇妃才一回宮就……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這話可輕易說不得。”雲屏夫人似笑非笑,眼中卻大有深意,“秦氏曾與瑾皇妃同期為妃,自然知道的更為詳盡,也許是她知道復位無望,這才悲憤而死呢。”

德貴嬪本想反駁什麼,似又覺之不妥,訕訕地把話嚥了下去。卻是個口無遮攔的答應,脫口而出道:“不是有人說秦氏是被人生生勒死的麼!”

大殿忽然安靜下來,玉衍端坐雕雲鳳桃木太師椅上,聞言只是緩緩抬起眼來。眾人臉色皆是不好,心知肚明的事一旦被點破了,反倒是有幾分可怖之意。太陽初升起時,清早的寒意還未散盡,此刻愈發顯得冰冷刺骨了。茹答應自知失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道:“貴妃娘娘,請恕嬪妾無心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