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伍章 煞星之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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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伍章 煞星之兆 2
直到落了座,皇后才依依放開挽著男子的臂肘,正襟道:“叫你們過來是因為要聽一聽欽天監如何說,為避免事情鬧大,此事不宜張揚。”
二人皆點頭應下,於是便著人傳來了欽天監。此人名為何泉笙,三十而立的年紀,穿著裝束顯得極為幹練。裕灝見他如此也稍覺滿意,便和氣問道:“近來宮中有變,你們可觀到什麼特殊天象。”
那人聞言便斂衣跪道:“回皇上,臣觀其三方四正之乙級吉煞助星分佈,發現從入秋起六煞逐漸多過六吉,有成紫府孤君之勢。所謂紫府孤君,則為破軍守流年父母宮,有輔弼單星同度,流煞飛入,則主有大難。”
“主有大難?”皇后立時大驚,急道,“可皇上現在安然無恙。”
“那是因為煞星未成,流煞先過東南,西南,隨後才會入住主宮。因此若有禍變,也理應先從東南,西南而發。若推算時間,則四月左右會有禍患。”
東南為慶仁宮,西南為奕涼宮,幾乎被他說的分毫不差。雲屏夫人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怔怔道:“怎會如此,那煞星始於何時,可否能逆轉天象?”
卻見何泉笙嘆息般搖了搖頭,道:“人力怎可扭轉天象,除非煞星自尋隕滅,但臣可以推定,天象有變始於葵巳五月廿九。”
玉衍聞聽此語,心中已經瞭然,卻見皇后正派人取來時歷。裕灝的神情本就愈發難看,在聽到欽天監吐露日期後,瞳孔更是猛然緊縮,冷冷道:“不必查了,那日正是昭修容有孕之日。”
皇后與雲屏夫人皆被驚得發不出一言,裕灝緊蜷的拳頭意在廣袖之下咯吱作響:“煞星隕滅,你是說要朕的孩子死麼。”
何泉笙深深垂首:“微臣不敢。”
“你既早就發現天象有變,為何不早告訴朕。”
“因為欽天監的人不敢過言。”何泉笙挺直了身子,他回答時口齒清晰,竟無絲毫畏懼之意,“天象本就非絕對之物,因時而變且神乎其神,試問有誰敢因這種東西而中傷皇子,以致丟了性命。今日若非皇上問起,臣仍不敢吐露實情。這點私心,還請皇上體諒。”
他臨危不懼,且說的人無從反駁,便是裕灝盛怒之下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人皆有私心,更何況事關皇嗣。只是這番言論下來,矛頭直指昭修容,她視如掌上珍寶的皇兒,當真是煞星轉世麼。
“你既也說了天象神乎其神,總不能要朕以親生骨肉去換這未知的禍患吧。”裕灝說罷只是冷冷看向他,那目光便如寒冰裡射出的箭,“若沒有對策,你仍是死罪難逃。”
何泉笙思忖片刻,已然有了主意:“既然煞星終會駛入北宮,那不如更換星位,請育有殺星之人牽出皇宮,待星相轉移之時再將其接回。”
“此法確是不錯。”皇后最先頷首讚道,“我朝之初也有借求國運而養在宮外的皇子,此來既不影響皇子誕生,也不會危害到龍體康健。”
雲屏夫人雖與皇后不睦,但聞聽昭修容能出宮養胎,也不覺顯露出贊同之意。唯有裕灝靜靜坐於龍椅之上,雖不發一言,然那深邃的目光卻緊鎖殿下之人。他面上不見一絲喜怒之意,正因為無從猜測,才令人覺得格外膽戰心驚。有道是君心難測,又事關皇嗣,誰也不知他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玉衍只安靜打量著何泉笙,在此之前她從不知有這樣一個人。欽天監長久以來皆是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自開朝以來還未曾聽說過哪個監正敢汙衊皇嗣是煞星的。玉衍在欽佩他的膽量與卓識之餘,也深知此人若為皇后爪牙,則後患無窮。
便在此時,忽聽天子道:“玉衍,此事你怎麼看。”
女子忙放下手爐,起身回道:“回皇上,臣妾以為此舉欠妥。”
皇后似是料定她本一定會贊成一般,見她如此,不覺倒吸一口氣,卻聽她玉衍不急不緩道:“一來若僅憑一面之詞便將妃嬪遣送出宮,未免難以服眾。二來昭修容胎象本就不穩,經此顛簸也許會性命不保。臣妾以為,皇上有金龍護體,不比尋常之人,再者若真是煞星,且等孩子生下來再送出宮也不遲。”
“皇上性命豈容得半點馬虎。”話音剛落,秦素月已然起身怒斥道,“湘淑儀你是何居心!”
玉衍見皇后動怒自是屈膝而跪,神色卻並不驚慌:“臣妾只是認為因無稽之談而威脅到皇嗣,實在非明智之舉。”
她字字擲地有聲,皇后一時被驚得無話可說,唯有裕灝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朕本以為,你會贊同。”
這句話裡不含一絲感情,玉衍一時只覺得後頸發涼,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雖看出自麗嬪患疾,至趙貴人瘋癲,再到今日法師做法,欽天監觀測天意全為皇后一手策劃,但裕灝不一定也這樣以為。或許比起骨肉,他更在意自己憂患。再或許,在他心裡,策劃這一切的是驟然失子而對昭修容懷恨在心的自己!
玉衍猛然抬頭,卻見他眼裡竟是暗含笑意的。裕灝望著她,忽而點頭笑道:“玉衍最得朕心。若因鬼神之說而害的骨肉疏離,朕豈非要被天下人恥笑。即便真是煞星,朕也要看看他能如何作祟。”
心中一塊大石驟然落地,玉衍也隨之展顏而笑,卻見一旁皇后早已白了臉色。此事她身為國母,不可過勸,只得陰沉著臉色立於大殿之上。她似是怎麼也不能相信,明明這樣好的機會,玉衍卻會為昭修容出頭。且她這一舉不外乎暴露了殺意,恐怕今後也只有與昭修容兵戎相見的分了。
裕灝既已決定,便再不容他人多說。玉衍與雲屏夫人行過禮,方要離開之時,忽聽一聲尖銳的嗓音在殿外怒道:“誰要趕本宮出宮!”
話音剛落,便見昭修容一臉氣憤地衝進大殿。她身上尚還穿著濃綠如墨的家常棉裙,高高隆起的小腹使得衣衫上大朵枝葉旖旎爛漫的深紅石榴花格外突顯。身後兩個宮女驚慌失措的上前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那女子甫一見到裕灝便是又氣又委屈地哭訴道:“皇上,臣妾腹中是您的親生骨肉,如何能被人誤蔑稱煞星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