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捌章 以牙還牙 3

第捌章 以牙還牙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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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捌章 以牙還牙 3

抬頭見董畢一臉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怕是想破腦袋也不明白其中含義。然而這畢竟是裕灝獨獨對她的情誼,玉衍也並不打算公諸於人。“這柳枝本宮收下了,你去回皇上,說本宮隨後就到。”

見董畢似懂非懂地退下了,她才回到屋裡梳妝換衣。

抵達儀元殿時,裕灝正坐於御案之前,手持狼毫低頭冥想。這樣的場景她雖已見過無數次,但每每見他身著龍袍,周身浴光而坐時都不禁從心底感慨,這世上當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成為帝王,那樣熾熱明亮的金色彷彿便是為他而生,亦連他眉宇之間都凝聚了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玉衍站在門前,一時竟看的痴了。

裕灝似察覺到了她人的視線,不經意抬頭間,便見玉衍一身霞色銀線浣紗宮裙,安靜地立於陽光漏進來的一隅,臉上泛著溫和的笑意。於是輕咳一聲,道:“你來了。”

玉衍這才回過神來,福了一福:“見過皇上。”

“是見了董畢送去的東西才想起到朕這裡來?”

知道他是生了醋意,便笑:“怎會,臣妾一直念著皇上。”她微微抬頭,是清秀好看的容顏,“只是怕貿然前來會打擾到皇上罷了。”

“胡說,你以為朕還不知道你的脾氣。”裕灝雖板著臉,語氣卻不覺洩露了他的柔情。玉衍聽著心下一軟,依依地走到他身前。見他狼毫上凝的墨跡已幹,便拾起案上硯臺,一圈圈研磨起來。她的動作熟稔而優雅,裕灝便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只看得女子臉上緋紅如身上霞衣一般,玉衍伸手欲要捂住他的雙眼:“皇上還不專心審摺子。”

卻見他假意不悅道:“你這麼久沒來,也不知心疼朕。”這樣說著,語氣卻更加柔緩下來,他伸手按住了玉衍一雙靈巧的柔荑,輕聲道:“你似乎清減了些,兩個孩子讓你累壞了吧。”

“臣妾無事,只是擔心語馨,她病了也有五六日了吧。”

裕灝剛要說什麼,廣袖一擺,揮落了案上一張宣紙。那上面墨跡才幹不久,一看便知是女子的字跡。蠅頭小楷寫的正是杜甫的《佳人》——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合婚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一筆一劃寫的極為公正,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好秀氣的字,”玉衍凝神紙上,不禁笑道,“是哪位妹妹的傑作。”

裕灝偏過頭,看似隨意道:“麗嬪剛剛來過。”

“這倒是奇了。”玉衍饒有興致地抬起頭來,“麗嬪妹妹盛寵,如今正是風光無限,怎會寫出這種悲怨的詩來。”

“她說想要練得一手好字,見朕手邊擺了一冊詩集,便隨意挑了首來寫。”裕灝似是不願繼續這個話題,靜候片刻卻見玉衍只是垂眸冥想,不禁奇道,“你一向也不在意她人說了什麼,寫了什麼,今日是怎麼了。”

玉衍聞言也不急著答話,只是順手舀了一勺梨香粉添在青獸纏花的香爐裡。淡淡的清香紛紛揚揚充溢著大殿,愈發襯得重重垂障籠罩下的空間如一潭深靜的池水,彷彿陽光也停在女子指尖。而她倏然抬頭,未語三分笑,裕灝一時竟因這美而驚住了。

“歷朝歷代總有廢棄妃嬪,可憐桃花面,日日漸消瘦。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臣妾是在想,麗嬪妹妹雖然深受寵愛,卻能體諒廢棄之人的心情,實屬難得。”

裕灝怎會看不出麗嬪意欲何為,且這御案之上又怎能任人擺放你情我濃的詩篇。只不過他這樣一味縱著,也足見是難捨舊情了。

“你不是與她交好,想必她是學了你的憐憫之心吧。”

玉衍恬然一笑,只安靜道:“臣妾哪有皇上說的那麼好,再者臣妾的憐憫也只留給該同情之人。杜甫詩中雖憐惜阿嬌的悲慘境遇,然而那陳阿嬌為後時飛揚跋扈,悍妒無知,武帝再好的性子也不是給磨得分毫不剩。”

男子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玉衍竟這樣覺得,而不怪武帝薄情?”

“臣妾若是阿嬌,一早便會斷了念頭。千金一擲《長門賦》,倒不如梅妃深情所就《東樓賦》更能打動人。阿嬌畢竟想得是自己的榮華,即便是為了挽留君主情誼,這情裡也不該有算計在其中,皇上說呢。”

裕灝似是沉思良久,再度抬頭之時,手中宣紙已被棄入香爐之中,唯餘一縷青煙。他卻仿若渾不在意一般,對著玉衍展顏笑道:“你看的明白。”

玉衍卻只是專心研磨,再不多語。

一連數日,天子都會留在景安宮。因著兩個孩子皆由玉衍撫養,裕灝說是來照顧皇子,旁人倒也說不出什麼。偶爾他也會去麗嬪處坐坐,卻極少留宿,表面看起來那女子仍是風光無限,卻唯有玉衍知道——意義不同了。

其實歷了這些事,她心中於宸妃並非一點同情都沒有。宸妃雖恨她從凌仙宮出身,恩寵卻勝過自己,但到底也不曾有過什麼致命的舉動。然即便如此,她身為一屆廢妃,仍是太過礙眼了。更何況在這個孩子死於非命時,玉衍就下定決心捨棄身上的軟弱之意,以保全身邊之人。因此就算同情,她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任麗嬪胡作非為。

在寧淑媛患疾的第十三日,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

為著安心,解禁令剛一下,玉衍便派方海山連夜隨同診治,並叮囑務必要他將那女子的病情一五一十稟報給自己聽。而苦等訊息的玉衍亦是一夜未眠,只待翌日天剛一亮,便急急奔向重涎宮去。

然而尚未入殿,承影筆直如劍的身影便映入她眼簾之內。

他立於正殿不遠的飛簷下,幾株桂花樹的落葉飄零在他肩頭。眼前男子腰別長劍,即便同著侍衛官服,也能一眼看出他與旁人的天壤之別。英氣與殺氣混合在一起,他彷彿整個人都是一柄絕世的上古寶劍,必須要以淋漓的血意方能喚醒他那呼嘯的靈魂。

而就在桂花落入男子掌心之時,他倏而微微一怔——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