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叄章 今非昔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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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拾叄章 今非昔比 2
就是在這時,永曦似乎聽懂了一般,忽然斂了笑聲,認真地看著面前男子。他的五官雖還未長開,卻已能看出與裕灝眉眼的相似。他見別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小嘴微微張開,含糊地吐出了“父皇”二字。
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說出一個詞來,寧淑媛又驚又喜,瞬時站起身來。永曦見裕灝眼中亦有驚喜之色,便又試著開口說了一遍“父皇”。這一遍已十分清晰,引得裕灝大笑連連,一把抱起他使勁親了一口道:“我兒聰慧!”
親王妃嬪無不紛紛起來道賀,宴會焦點一時只集中在永曦一人身上。連縮在嘉親王身邊的姼嬑見此,亦忍不住感慨道:“大皇子憨厚可愛不說,真是聰穎異常。”她開口之時,席間恰好靜了一刻,這一句便顯得十分突兀。皇后見是上官姼嬑,眉眼間笑意便濃了幾分:“正是呢,本宮聽說,皇上小時便口齒伶俐,勝過其他皇子。永曦是皇上的子嗣,自然是傳承了這樣的天賦。”皇后一番話說得天子喜笑顏開,於是又看著姼嬑笑道:“你羨慕她人做什麼,你與王爺也會有這樣憨態可掬的孩子的。”
裕臣並未說什麼,姼嬑卻已滿臉通紅。她本就生的靈動,如此一來更添幾分嬌羞之意。白羽立於玉衍身後,見她此番神情,不禁低聲道:“這位側福晉可不正像娘娘昔日?”
玉衍一怔,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她第一眼見那女子時,便覺得有種久違的熟悉之感,卻一直說不清楚。現在聽白羽說來,原是竟是如此麼。只是這副少女的天真之態,在後宮消磨這些年,她早已沒有了。
蘇鄂見她神色有異,不禁叱責白羽道:“胡說,娘娘是娘娘。”
她們三人竊竊私語間,裕灝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心情正好,便朗聲道:“淑儀這是和下人說什麼悄悄話呢。”
“臣妾還能說什麼,”玉衍笑靨嫣然,抬頭對上那星子般的目光,“左不過是說兩位妹妹好福氣。”
“若論福氣,誰人能及得上姐姐。”趙貴人見天子一開始便將注意力集中在她人身上,便迫不及待地開口接下話道,“娘娘這一胎若生出皇子,可一定要帶著常來慶仁宮與宜順作伴。”
玉衍只笑,“那是自然。”
說話間時間已過去大半,裕灝因著許久沒有這般高興,不覺多飲了幾杯酒,眼神有些迷離地看向身邊寧淑媛。那女子靜靜端坐,面龐在燈光映照下更加白皙如玉,她的恬靜彷彿與世俗格格不入,卻又不叫人感覺高傲。從始至終,她也只是在玉衍開口之時迴應過兩句,便再未展露過笑顏。
似是察覺到了天子的目光,寧淑儀緩緩回過頭來,輕聲道:“皇上……”
“這是為你,為永曦舉辦的盛宴,”裕灝握住她纖細的柔荑,酣醉的酒氣傾吐在她面上,“你怎麼好像不開心似的。”
“臣妾只是體力不佳,這會兒有些乏了。永曦還小,想來也……”
“姐姐,”趙貴人擔心她這一離席,筵席也便就此為止,忙開口打斷道,“姐姐就算不喜熱鬧,可皇上特意準備了這盛宴,總也不能掃了興不是。”
被她這樣一說,寧淑媛只好住了口,手卻不動聲色地抽離了男子掌心。趙貴人見此,笑容更豔,身體幾乎貼上了裕灝玄色滾金的龍袍,一面有意無意地掃過席間,目光最終停在了蒲答應身上。
那女子會意,忙起了身,卻因動作太過慌張,引得眾妃嬪皆注目於她。皇后見狀,微有不快道:“蒲答應怎麼也不知道穩重。”
“回娘娘,是慶仁宮為賀趙貴人誕下公主之喜,特製了花籃獻上。”
“哦?”裕灝聞言微微挑眉,“你們倒是有心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在她人看來,倒像是趙貴人地位已凌駕慶仁宮之上,宮人才會如此費心思。妃嬪們交頭接耳之時,趙貴人臉色更見光彩,她斜睨著臺下悸貴人,笑意飛揚道:“姐妹們待我如此之好,當真讓我感動不已。”
說著已有幾名宮女抬了花籃進殿,高約三尺的花籃藉以翠竹編成,內建一整塊青玉石牌,上書螽斯衍慶四個大字,筆鋒遒勁有力,更難得是能書於玉上卻不毀玉石分毫。四周以鮮花烘托,此時節正值花繁葉盛,金梅紅桃自是不必說,更有月季,紫玲蘭等襯托而成。只是為了突顯青玉石牌,花籃內多以時下最盛的白梨為主,青白兩色仿若天成,雅則雅矣,卻總給人一種莫名的沉寂之感。
玉衍見她們果然照自己說的準備了,不禁輕笑道:“白梨花開甚好。”
在旁人聽來這本是一句讚美,趙貴人的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再看悸貴人,更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便更讓趙貴人覺得這是她們故意羞辱自己。她當即起身走到天子案前,跪地道:“請皇上為嬪妾做主。”
裕灝奇道:“好好的,你這是為何。”
“皇上明鑑,白梨花開不詳,怎能出現在此等大喜的筵席之上。”她見男子果然斂了笑容,更是一口篤定道,“芙蕖公主滿月之宴,定是有人心生嫉妒才會將卑劣之物混於花籃之中。皇上若不嚴懲,便叫她人憑白笑話嬪妾了。”
皇后自是知道白梨在天子心中地位,如此一來不禁暗中倒吸一口冷氣。然即便如此,她卻沒有阻攔之意,只是試探性地看向面前女子道:“即便真如你所說,慶仁宮宮人也並非是故意為之,畢竟人各有愛……”
趙貴人以為皇后言下所指正是玉衍,一想到她殿中白梨花前幾日因入不了聖眼而被撤走的謠言,她便更篤定了方才所說,略含輕蔑道:“喜愛不祥之物的也便只有不祥之人吧。”
“放肆!”
裕灝終於龍顏大怒。他這一聲呵斥,眾人皆驚得匆匆離席跪於地上。新人們因不知天子突然盛怒的緣由,惶恐之中更是相互交換著疑惑的眼神。趙貴人雖不明所以,卻也知天子發怒並非是衝著蒲答應,而是因自己一席話,一時間更是嚇得面無血色。殿內除了嬰兒啼哭聲響,再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不祥之人?”裕灝目視面前女子,眼中冰冷之意幾乎刻骨。看著為他誕下公主的女子,他眼裡卻毫無憐惜之意,“皇妃喜愛白梨你不知道,湘淑儀喜愛白梨你也不知?你有幾個膽子敢在眾人面前口出狂言,辱蔑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