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柒章 意外之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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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拾柒章 意外之行 2
她避退裕臣身後,掌心內密匝匝滿是汗珠。成敗皆在此一舉,若他仍不為之所動……青鸞只覺的陡然一陣寒意,不敢再做他想。
“小王也知大人並非貪圖享樂之徒,但事關天下黎民,更關乎大人妻兒,還望斟酌。”
良久,梁伯成只應道:“卑職還需思量一番,一時不能給予答覆。”
“不急,”裕臣終是面色一緩,“來日我們再登府造訪。”
從魏府出來時已是日暮時分。宮外不比宮中,雖漸入夜色仍是熱鬧非凡。府邸所在之處原也是帝都最繁華的所在,“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騎似雲。南陌百堂連北里,五劇三條控三室”說的便大抵如此。
這場景青鸞已是許久不曾見過,在回憶裡彷彿還是年少之時,上元燈會,長姐攜了她共遊夜市。彼時萬花走眼,她只覺得一生樂事不過如此。青鸞想到此,便忽然拔了簪子,一頭青絲散如流水,連眼眸亦是染了光輝的,她抬頭央求男子道:“我們走一走可好。”
裕臣不忍拂她意,只牽起青鸞袖口一同走在車水馬龍之中。那晚的帝都彷彿特別喧囂,如青鸞難以平復的心境。她兀自低頭,卻是含笑呢喃:“若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忽覺男子已一手握緊了她。茫然抬首,卻似被風迷住了眼睛,怔怔淌下一滴淚來。裕臣仿如星辰的眉目隱約流走在萬千霓彩之中,他不發一言,卻已是訴盡千言萬語。
為何所求之物總是握不在掌心之中,為何既得不到了卻又反覆眼前。人心既易變,相識只止於那夜靜坐觀雪該有多好。青鸞反手握緊那寬厚的手掌,只覺得他掌心的每一條紋路都反印在她的手心之上。十指相扣,本該是相攜到白頭的標誌。
街上喧鬧,處處皆已燃起了紅燈。青鸞年少入宮,許久不見這般光景,一時竟看痴了眼。忽聽孩童爭執的聲音,有年長一些的女孩頭扎雙角髻,扯著一根車前草正笑得歡喜。青鸞雙眉微展,已低吟道:“鬥草溪根,沙印小蓮步?”
裕臣亦是舒緩一笑,只覺得方才在府中的鬱結一掃而空,遂嘆道:“孩童鬥草,原也是要到寒食節了。”
“我記得幼時,常與長姐在自家院子裡鬥草,每每弄髒了衣裙都要挨姨娘罵。”青鸞低頭淺笑,卻似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幼時雖在家中地位不濟,卻也自由。”
這話中不經意夾了絲傷感,然而她再度看向裕臣,已是笑意暖暖:“我見那邊有糯米軟糕,倒是饞得很。”
“正巧也有些餓了,裕臣已回身道,“你且在這裡好好等我。”
她點一點頭,眼眸卻迷濛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怕是自己終其一生亦再難得了。青鸞迅速別過頭,掩其袖口在臉上狠狠地擦拭了一把。她心中難過,裕臣又何嘗不是。然愈是如此,她便愈要笑出來,愈要作無事一般。
輕放衣袖的一瞬,似見不遠處一襲黑衣匆匆閃過。青鸞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那人雖面蒙薄紗,但那身形竟與瑾皇妃差別無二!她心下大驚,只當自己是被淚迷住了眼,然而快走兩步,卻依稀能辨認出那人正沿著他們來時的方向逆行。
青鸞忽然憶及小福子曾呈報之事,登時便如兜頭一盆涼水潑下,愈發惴惴不安。若方才那人當真是瑾皇妃,這樣夜幕降臨的時刻,她……青鸞抬眼一望,卻見那身形走得極快,頃刻之間便匿於人流之中。裕臣不在身邊,她當下一急,已當機立斷提著裙裾跟了上去。
好在天色雖暗,卻仍能看清那一襲玄衣的影跡。青鸞不得功夫,只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幾丈開外。只是她越跟下去,便越覺得那人像極了瑾皇妃。如此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舉目四下已無人煙。那人亦是極為謹慎,青鸞心中生疑,卻又不敢太過心急而暴露了行蹤。
如此又三回兩轉方進了一條幽深的巷子。那人停在一扇硃紅門前,以手輕叩兩聲,府門洞開,才極快地閃了進去。她如此嫻熟,想必已非初次涉足此地。待青鸞退後兩步,看清府門規制時不禁大為失色,只用帕子拼命掩住欲要脫口而出的驚呼——面前府邸,豈不正是莊賢王府後院!
青鸞還不及細想,忽覺後脖頸一陣涼風,她下意識地躲閃一旁,只覺眼前寒光一閃,竟是一把長刀掄圓劈下。狹長的巷子裡不知何時已站了幾個手持長刀,家丁打扮的蒙面人,此刻正舉刀欲揮。
如吃了一記重擊,大腦登時空白一片,然而青鸞未加思索便怒叱道:“你們是誰!”
無人回答,蒙面人們只風一般卷將上來,招招致命,竟沒有一絲周旋的餘地。青鸞自知一人難以抵擋,慌忙擇路而逃,仗著夜色正濃,才能躲閃幾次襲擊。無奈她身無功夫,又是女子之身,斷逃不過這一路廝殺。匆忙中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住,已是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那電光石火的一瞬,忽有白衣瑩輝如月,抬手一攔便將女子牢牢護在了身後。青鸞知他是循著自己撕碎的方帕而來,然而裕臣身無防備之物,即便身負絕技,要保護自己還是不免有些力不從心。
這樣糾纏少頃,那些殺手自知一時敵不過,便抽身跳上牆頭沿著房簷曲折的細碎小道擇路而逃。青鸞驚魂甫定,一眼見裕臣蓮白的袖口滲出斑駁血跡,心下又急又驚,一把抱住他受傷的手臂道:“子臣,回宮,我們回宮!”
裕臣面色稍霽,反手扯下腰間束帶包住流血不止的傷口,輕拍女子頭道:“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只是鸞兒,他們怎會追殺於你。”
青鸞沉思片刻,再抬頭時眼中已少了份兒女柔情,她暗自咬牙道:“這裡是莊賢王府,我是尾隨形跡可疑之人來此。”她復定一定神,語氣中已不覺增了一分陰冷,“你可知莊賢王與什麼人暗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