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成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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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成長上
三十一 成長(上)
三十一.成長(上)
洛浮夕按墨夜心思,第二日便去翰林將訊息透露給了趙閣老,可偏偏裝作好像忘記把門關緊的樣子,談話的聲音給路過廂房的一個副官聽了去,不多時,出來的時候,便不見了剛剛一直在大廳喝茶的陳閣老。
可趙閣老倒好,聽完洛浮夕的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看他的書,做他的學問,只道說:“看他造化吧!”
而後便有了勤政殿【殿前試會元】一事。
此時墨夜翻開範白宣的卷子,對洛浮夕道:“你把他那份【解元】的卷子讀來朕聽。”
“是。”他翻開一卷,此題出自《禮記*學記》,孔聖人曰:師也者,所以學為君也。
就此一句。說的是帝王和聖者們選擇老師很重要,要為君的,必是從好的老師處學到了為人處世治世的道理。而能做一個好老師的,必是能成為好官的前提,能作為好官,也必能成就他日的帝王。所以歷代帝王和子孫選擇老師都很謹慎。
再看範白宣之文,朗朗讀到:“聖者擇師識讀,開教化明智,秉承悠悠歷載為君為父之道……”
六百字的文章,朗朗上口,通篇無冷生僻詞,起承轉合自然流暢,破題承題收尾頭尾相應。如此文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讀罷,並不覺得乾澀難懂。他在文裡說到了為人師的重要,又提及為君子之道,為人臣之道,無一句廢話白話,真為一篇第一等解元及第文章。
那墨夜聽完,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原先一邊聽,一邊對看今日朝堂上所寫的文章,頗有讚許的表情:“這範白宣,倒是個人才,文章清真雅正,正氣躍然。有點意思。”
“帝君那麼賞識他?”
“這殿試的卷子,雖然題目相同,可寫的東西,卻是不一樣的。”
墨夜將卷子遞到他面前,洛浮夕一看,出乎意外。這個範白宣,在開篇第一句,就評述了自己的鄉試的答卷,說他在應試中,想得不夠全面,有些言辭,又用得過於繁複,說他回去之後,又想了可以補充修改的地方,批判了自己一番,於是下文便將自己的重新想的東西寫了上去,開頭便是一句【師從民來,起教化以外,又堪擔社稷計。】
“有理有據,有張有弛,範白宣,可堪重任。”墨夜對範白宣評價如此之高,倒是洛浮夕沒有想到的。
“那這王通賦……”
墨夜將這人的卷子抽出來,也不再讓洛浮夕讀那篇鄉試的了,直接拿過來對比,只是看了兩行,那眉宇間的神色便越顯地深沉起來。直接跳到了最後,洛浮夕遠遠看了一眼,也看了兩張卷子,就知道墨夜那神情的意思了——果不出墨夜所料,王通賦兩篇文章如出一轍,一個字都沒有變化,就好像是把之前的文章由重新抄錄了一份。
想到中午他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又在寫文時抓耳撓腮,苦思冥想,原來只是為了一字不落的將之前的文章重新背誦出來。
“帝君……這事可正如您所想的了……”
墨夜冷哼了一聲,迴應洛浮夕的話:“好個陳老鬼,跟這個王通賦,果然是一條船上的,他兒子任兵部副都統,跟幾個武官是都是舊相識,明擺著是跟朕唱對臺來了。”
“不知帝君,如何處置這事?”
對方側臉,看了一眼洛浮夕,緩緩道:“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讓趙閣老一派插手,他也不會答應,真太瞭解你老師的性格了,遇到這種事,他不會想要落個借刀殺人的罪名。可除此之外,還有誰能做這事,是妥當的呢?”
說完,又把定定的看著洛浮夕。
這兩眼的深意,洛浮夕不是愚鈍之人,在墨夜身邊處事多日,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墨夜的意思,是分明想要洛浮夕站出來了。這理由也很簡單:
其一,洛浮夕是遊離兩幫之外的異族,雖然他是趙閣老的學生,可他沒有實質官職,交由他處理,誰都不會說帝君偏心。
其二,此時肯出頭,替墨夜咬下這個刺頭的,除了洛浮夕,其他人都不合適。因為洛浮夕在墨夜身邊的身份,早就是不言而喻,朝中皆知的事了,他身後站了墨夜這尊大佛,別人也會買他的帳。
這兩點,是洛浮夕日後自己一點點悟出來的道理,此時,在看到墨夜的暗示時,他自當乖巧地應一聲:
“不如,讓臣替帝君辦這事?”
洛浮夕之前已經受了墨夜的安排,將題目故意洩露給陳閣老,如今再讓他出面,也是自然。
墨夜見他如此識時務,微笑著點點頭:“洛愛卿,朕真沒有看錯你,你果然與別人不同。”
這個【別人】之於誰,洛浮夕不知道,可想想,也大概是後宮的其他妃嬪和男寵吧。
做人做到他這份上,洛浮夕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做個以色事君的人,還要替君王排憂解難,堪擔國家大事的,這一朝,也不過是他洛浮夕一人而已了。
第二日上朝,百官立於勤政殿前,商量完國政大事,身邊常公公喊道:“如再無其他事宜,退朝!”
那下面站的陳閣老見帝君心情似乎不錯,便上前一揖道:“還有一事。”
對方已經都站出來了,想來已經等不及,墨夜漫不經心道:“還有何事?”
“昨日已在勤政殿殿試會元,不知道帝君是否已經將這些試子的排名確定下來?臣等也好即可發榜昭告天下,那祖制定的發榜日,已經過了好多天了。”
墨夜鼻子了哼出一氣,眯眼掃了面前的陳閣老,見下面站的眾人,此時都紛紛議論起來,便轉頭對柱子後面等候多時的小小身影道:“宣,翰林司儀舍人洛浮夕進殿!”
洛浮夕?眾人面面相覷,都感到詫異和吃驚,不知道墨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居然讓一個非朝廷命官之人進殿。
聽聞傳召,洛浮夕從柱子後面款款而至,身後的宮人捧了木盤,上面放了白卷和手冊。
進到墨夜面前,恭恭敬敬行禮,暫且退到一旁。連那趙閣老,在看到洛浮夕之時,也是不解。
墨夜開了金口:“會元一事,朕全權交由洛大人定奪,但且聽他任何說。”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這會元之事,竟然交給了一個外族,還是一個翰林舍人,就算他在墨夜面前如何得寵,也不能就此亂了綱常!於是馬上就有人在下面嘀咕起來。可墨夜倒好,對這些閒言碎語充耳不聞,只催洛浮夕。
“洛愛卿快將結果告訴這些大人們。”
“是。”洛浮夕不卑不亢,也不理會後麵人的議論,拿起名冊道:“蒙帝君信任,小臣已經將這二十人的排名擬定,請帝君過目。”
“但且念來於眾人聽。”
“是。”洛浮夕站定,開啟名冊道:“第二名,周自成;第三名,何田歲;第四名……”
除去了第一名的名字,從第二名開始,一個個往下,一直唸到了第十九名完畢,居然還沒有聽見王通賦和範白宣的名字。
那在等待名字的片刻,朝堂上鴉雀無聲,一些有關係的官員,都緊張地伸長了脖子,墊起腳來看洛浮夕報名字,可報了一圈後,不由跟著一起將心提了上來。
“那第一名呢?”有人心急,直接在後面小聲喊道。
洛浮夕道:“……第一名……範白宣!”
此一出,全場有一半的人發出雀躍的呼叫,一半人,則是不可置信的驚呼。
“什麼?範白宣?那王通賦呢?”
陳閣老大驚,不由忘記了自己是站在帝君面前,只對著公佈名單的洛浮夕吼道。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要把面前的書生吃掉一般。常公公見勢,重重咳了一聲,陳閣老回過神來,這才跟其他人一起退到原來的位置,言辭幾分不滿。
臺下眾人又是一片交頭接耳,但聽到常公公這一聲,這才全部又噤若寒蟬了。
墨夜悠悠道:“有什麼問題,儘可一一提問,剛剛陳閣老問了,那洛大人解答吧?”
這事好像跟他無關似的,洛浮夕在心底暗暗罵了墨夜一聲“老狐狸”,把球都提給他,全然讓他做馬前卒了!但是自己既然騎虎難下,便也要將事做完滿了。
便朗聲道:“二十名試子,小臣唸到的這十九人,經過查證,都無舞弊嫌疑,所以成績乃真才實學,只是這王試子,經查實,卻有舞弊嫌疑,所以從這二十人中除名了,臣今日就是前來懇切帝君,徹查此事,剝王通賦試子身份,將其成績全部作廢!”
“什麼?”陳閣老不驚不已,又是氣得滿面漲紅,待聽完洛浮夕的言辭鑿鑿後,竟被激得又忘記了身份,在朝堂上對著洛浮夕道:“……你是什麼身份?翰林舍人,協辦考官!我翰林協辦大學士,科舉主考官都沒有發言的資格,你憑什麼說王通賦有舞弊的嫌疑?”
說道沒身份,倒是實話。
洛浮夕抬頭看了一眼墨夜,對方這才對臺下眾人道:“陳閣老,別急啊,朕剛剛忘記說了,今早朕剛封了洛浮夕為檢察院御前特使,轉查這次京城科舉風紀一事。來人,宣聖旨!”
那常公公馬上取出一則黃絹開啟,對著洛浮夕等人道:“接聖旨!”
洛浮夕等全部官員,一齊跪在原地聽讀聖旨。
“……特封翰林司儀舍人洛浮夕,為檢察院御前特使,主辦秋闈一切相關風紀事宜,即刻起,欽此!”
讀完聖旨,洛浮夕三跪九叩,接過。原來不過是一個舍人,如今搖身一變,變成了御前特使,這個轉換太過快速,眾人都還沒有完全接受,雲裡霧裡的跟看戲一般。
“陳閣老?這一回,洛浮夕可算是名正言順了吧?”墨夜故意問道。
那陳閣老依舊滿面漲紅,閉了嘴巴,可還是不死心的對墨夜道:“縱然如此,那洛特使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王通賦有舞弊嫌疑,別人就沒有?”
洛浮夕上前一步道:“閣老莫急,聽下官解釋,——其實下官開始並不知,只不過一日路過長安街,看到京城大街小巷皆是賭坊設的賭局,買了科舉會元之名,下賭注賭哪位才子能高中會元,可討巧的是,那賭坊的老闆,跟在下朋友有點私交,說出一個驚天祕密——就是今年秋闈,必是王通賦高中!——試問各位,連當今帝君都沒有決定的事,那老闆怎麼就肯定一定是王通賦?怕是朝中人,早將訊息賣給了他,然後力勸帝君欽此王通賦為會元,此後在中間拿份大的抽頭吧!”
那陳閣老聽完,氣得順不過起來,洛浮夕言下之意,分明是暗指他就是這個賣了訊息的【朝中之人】,有舞弊的嫌疑,因為誰都知道,幾日前他特意上書,保舉了王通賦。這下似乎被戳中了脊樑骨一般,惹得一身騷,急得直跳腳,指著洛浮夕道:
“你有何證據?有何證據拿出來說話!別亂潑髒水!”
身後那一派的幾個文官武官也一起站出來幫腔:“是啊,拿出證據來,不然就是欺君!”
洛浮夕自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對墨夜道:“請帝君恩准讓證人進殿。”
墨夜抬眼,揚了揚手。
勤政殿的大門開啟,外面五花大綁了一箇中年男子,被幾名侍衛壓著跪在了朝上,那人哭喪著臉,鬍子拉渣,渾渾噩噩,一會兒昏過去,一會兒又清醒過來,那後面的侍衛將人往地上一丟,綁著的人重重摔在地上“哎呦”一聲。
“帝君,證人便是現在堂下的賭坊老闆,錢掌櫃!”洛浮夕指著那人對墨夜道。
此時,那周圍有人驚呼,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有人嚇得掉了名牌低頭不敢再看,連陳閣老都微微朝後打了趔趄——那人正是上次在【羅家茶鋪】看到的錢掌櫃,洛浮夕連夜將人抄了他的老巢,威逼利誘,道出了原委,如今綁了來,定要跟這幫舞弊之人親口對峙。
洛浮夕道:“錢掌櫃,帝君免你行禮,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那錢掌櫃昨夜已經被嚇個半死,如今頭一回見到國主和各位高官,更是兩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了,跪在原地,砰砰砰對著龍座死命額頭,嘴裡含含糊糊地喊道: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人饒命,帝君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那洛浮夕見勢道:“別說廢話了,帝君已經恩許饒你一命,你別怕,只管說出來,帝君自會保你周全。”
那錢掌櫃心裡尋思,自己怕是洛浮夕這話的分量,想必橫豎都是一刀,便只好低頭道:
“……是……是小人……在朝廷裡有熟識的人,問他買了訊息……說王通賦定能高中……”
早有人在旁邊按耐不住了,對著墨夜道:“帝君休信這等市井流氓之言,我朝中哪裡會有這等作奸犯科之人!”
墨夜也不去尋這說話的源頭,一言不發看洛浮夕發揮。
洛浮夕又問:“錢掌櫃,你可仔細自己的嘴巴,倘若說的不是實話,可是滅九族的死罪!”話語間,語調轉涼,著重【滅九族】,透出的點點寒意,到叫旁人不戰而寒。
“小人不敢……天大的膽子借給小人也不敢!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又是對著墨夜狠狠磕了響頭。
洛浮夕冷笑道:“好,那你也看仔細了,這裡都是朝中之人,可有你熟識的那位大人?倘若栽贓嫁禍,無中生有,我洛浮夕也必會替這位大人報怨,第一個找你算賬!”
那錢掌櫃連說了三個不敢,這才怯怯地抬起頭來,環顧了四周,待目光轉到陳閣老的身上,突然變了神色。
洛浮夕早就將這變化看在眼裡,問道:“錢掌櫃大概是看到了熟人吧?”
那常公公受了墨夜的暗示,走下抬去,站到陳閣老面前,幫村著洛浮夕:“可是這位大人?”
陳閣老一看,更是氣急攻心,哪裡何嘗受過這般侮辱,對著錢掌櫃罵道:“天地良心!你這個賤民汙衊老夫!老夫為保清白,立馬撞死在殿前!”
說完,竟起身朝那殿前的紅金柱子撞去,身後的一干官員嚇得魂飛魄散,又有回過神機靈的,急忙抱住了陳閣老的腰身,活活將他拖住。那陳閣老偏生不甘心,掙扎著想從眾人手中掙脫出來,嘴巴里不清不楚的罵著喊著,又問候了錢掌櫃的祖上十八代,也全然不顧這是朝堂,自己是何等的身份……
可高高在上的墨夜,卻一言不發,儘管身旁的常公公已經小聲嘀咕了一句:“成何體統!”,墨夜依舊坦然處之,看這齣好戲。
這一廂,陳閣老要去撞柱;那一廂,有武官打抱不平,揚言要當場就宰了信口雌黃的錢掌櫃。而後面的眾人,有些看好戲,有些真著急,吵吵嚷嚷,居然將這勤政殿鬧成了一鍋亂粥,攪和地稀爛。
洛浮夕本沒有料到陳閣老這般激動,到摸不清楚這後面到底是真冤枉了他,還是他在做場面,本想後事挪到殿下再交由監察院處理,如今那麼一鬧,倒是有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意思了,否則,洛浮夕就是誹謗他陳閣老。
道:“陳閣老這是做何?洛某做事,斷不會信口開河,無憑無據的誣賴人,更何況,錢掌櫃所指之人,也並不是陳閣老,您何至於這般激動?您要守節,也要聽完錢掌櫃的話啊!”
“好好好,那你倒說說,你們不是有心指老夫,還是指何人?”陳閣老被眾人抱住,好不容易停了下來,“若有半點誣賴,老夫再死不遲!”
洛浮夕又轉過頭去,對跪在地上幾乎昏過去的錢掌櫃道:“掌櫃的,你可以說實話了,不要汙衊別人,也不要懼怕有人報復,這裡上面座著天下之主,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動你!”
說完將目光對上墨夜,墨夜微微頷首。
那錢掌櫃看到後,顫顫巍巍的說道:“……小人……小人……沒說是那位官爺……小人……小人指的是,那官爺身後的……張大人……”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