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一百章(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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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第一百章(shang)
雖然這些天顧青的神色行事都如往常一般,不過,他是因為我緣故也被明調實貶的這件事情,梗在我得心間,很難讓我不在意。
正月底的時候,顧老頭帶著薛氏回凌鳳關上任,臨出發前,顧超拍了拍顧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句:“以後的路,你要想好怎麼走。 ”
彼時我正在聆聽薛氏的教誨,她把之前幾天便已經說給我聽的一些重要事項,重又說了一遍。 好在那個管家果然如我所料的是顧超舊部,忠心耿耿又能幹,有他的幫助,我的擔子也輕了許多。 安心之餘,看到顧老頭說那句話時,顧青lou出一種可以稱之為破釜沉舟的表情,聯想到大概是與我有關。 於是再也坐不住了,等長輩們一出發,顧青也趕去西郊大營之後,告訴了管家我要去趟左相府,便帶著最近同樣不太對勁的小桃出發了,徒留那管家一人在哪裡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就算是親姐妹,沒有拜帖也於理不合之類的屁話。
小三住的左相府與我住的將軍府離得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將近七八里地,坐車也要走上小半個時辰。 無聊之餘,發現往日裡聒噪的小桃,今天卻特別的安靜。 本就是因為她最近不對勁才帶她出來的,現在四下無人,當然要好好問問:“怎麼了?最近不舒服?”
“啊?啊,沒有沒有,少夫人別擔心,就是最近睡不好。 有點愛發呆罷了。 ”小桃擺了擺手,開始整理本來已經很整齊的點心盒,來回擺弄了兩下,覺著沒什麼好動地了,又轉而去收拾另外一幾個禮物盒。
看她明顯的有點緊張,我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小桃在赤狄生活過幾年?”
她沒抬頭,但是帶笑的聲音明顯的輕快起來:“是啊。 少夫人,小桃那時候跟爹孃在赤白兩狄的邊境放牧。 再過兩個月就是萬神節呢。 我爹帶我去過一次帝都,人可多啦。 就跟十五燈會那天似的,走都走不動。 可是呢,一出天都城門,卻又是滿山遍野的紫花苜蓿,好像要連到天邊上去呢……可美啦。 ”
我心中一動,覺得她口中地景象似乎似曾相識。 可有覺得沒道理。 這種不協調感以前也有過。 說起赤狄,不能不想起那個人……紅甲銀槍的騎士,高傲地槍尖直指王旗,那種睨視天下的驕狂讓人無來由的生出一股敬畏之情。
“小桃見過赤狄的右賢王嗎?”
啪嗒一聲,小桃手中的禮盒蓋砸到了車廂地板上,我狐疑的看著僵住的小桃,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小桃和右賢王難不成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頭一次,在小桃臉上看到了名為‘苦笑’的表情:“王爺是天人之姿。 怎麼能是我等賤民可以瞻仰的。 ”
我正想說,天人歸根到底還是人!可左相府已經到了,只好把小桃今日的反常暗自記在心裡,一會跟小三討論一下去。
左相府的下人一見到我,便很熱情的說他們夫人早就交代了,我一來。 便引到後院。 一來我絲毫不擔心在小三的地盤上會有什麼安全問題,二來我也想跟小三單獨聊聊,便讓小桃留在花廳喝茶,自己一個人跟著下人往內院去了。
還沒進院,就看到門口那兩個大大的金字:三星。 嘴角抽了一下,一看見歪在躺椅上晒太陽地小三,我連她身旁的白晨都顧不得了,直接問道:“怎麼?你是想走在時代的尖端啊,還是想做出土文物啊?”
小三懶洋洋攤在躺椅上:“七殺,破軍。 貪狼。 ”
“……說人話。 ”一把扯走蓋在小三臉上的布巾。 略微有些濃烈的陽光照得她死死的閉了下眼睛,眼角隱隱有淚珠閃現。
“殺破狼你不知道?”小三沒好氣地從我手裡搶回遮眼的布巾。 卻沒再蓋到臉上,只裹緊了斗篷,嘟嘟囔囔的表達著她的不滿。
“……我還無間道呢!你又不做大將軍,沒事掛個哪玩意在門口做什麼?”把小三的腿扒拉到一邊,我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她的躺椅上,絲毫不理會小三那張張牙舞爪的臉,抓了把栗子就開始吃。
“不是我寫的……是姓白的那廝寫地。 ”小三見瞪我無用,只得蜷著腿,也搶了一把核桃。
“夫人這樣說相爺怕是不妥。 ”被我們無視很久地白晨聽了小三的話,很是不滿意,只可惜,被無視地人……終究是要被無視的。
“你的院子,幹嘛掛他寫的匾?”吐了口栗子皮,拿過小三的茶杯咕嘟嘟幾口喝了個乾淨。
“喂!形象啊形象!”小三劈手來搶我手裡的杯子,只不過我喝得太快,只就這她的手再喝了兩口,就心滿意足的把空杯子的控制權交給她,小三看了看杯子,很是悲憤的說道:“你知道這杯茶從滾燙要涼到能入嘴要多久嘛!”
我聳了聳肩:“你再涼唄。 問你呢,你的院子沒事掛別的匾做什麼。 ”
“顧夫人……相爺夫人的院子掛相爺寫的匾,天經地義。 ”依舊是那個被無視的人。
“沒啥,我覺著吧,其實那些青銅器也是很有美感的,反正不說誰知道他說的是哪三顆星星。 ”小三見茶水也沒了,核桃栗子也沒了,百無聊賴的又躺了回去:“反正裡面我能做主就成了。 ”
我瞟了一眼被無視的很不爽的白晨,身子一歪kao在小三肚皮上,眼見著那人的臉更臭了,便好笑的對小三說:“不過好像有人認為連你就是他家相爺的,何況是個院子。 ”
小三‘哼‘了一聲:“他?姓白的派來的一隻看門狗罷了,他以為怎樣又有什麼關係?”
噢噢!從通紅變做漲紫了,不錯不錯!白大哥的忍耐力還真是強,這樣也不翻臉,不愧是能跟在小三身邊的人。
“哦!那你到底是不是人家的人啊?”我不懷好意的戳了戳小三的腰眼。
那傢伙很是給面子的立馬扭動的好像一條蛇般,笑罵道:“你個慾求不滿的女人,回家找你男人去,你管我是不是他的人!”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跟她獨處的機會,我哪裡會放過她?接連又是幾下,搞得小三已經拖力的笑倒在躺椅上,那椅子吱吱呀呀的哀號著,怕是離散架不遠了。
“好啦好啦!我說啦。 ”小三邊哀哀叫著求饒,邊比出一個手指頭。
我吃驚的坐直的身子,嘆道:“一天?你們做了一……”尾音還沒出來,就被小三一巴掌扇倒在躺椅上。
“什麼一天!你當我是什麼?一次啦,只有一次!”小三看了眼守在一邊的白晨,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我一歪頭,只見那白晨已經從方才的醬紫色變成刷白,心中不由佩服他:真是強悍!這樣也不倒!
“……那……那幫懶鬼,備個點心備到現在還不來,我……我我去看看。 ”才被我誇完的白晨,就這樣揹著我無限的尊崇,一溜煙的跑了。
“別看了,人都走了。 你要喜歡這樣的,回頭我給你找一個。 ”小三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我的頭頂。
我‘嘁‘了一聲,揮開小三的手,心中還是比較好奇另一個問題:“真的就一次?”
“廢話!我騙你幹嘛!那個姓白的居然敢在新婚第二天就去給我逛窯子!”小三說到這裡,難得有了憤怒的表情,攥緊了拳頭,好像恨不得捶上白行遠幾拳的樣子。
好奇心還是戰爭了理智,我戰戰兢兢的又問了句:“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小三一時間沒明白我的影射,想了幾秒,突然瞪大了眼睛叫道:“也不看看我是誰,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老孃我還沒嫌他技術不好呢!他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小院門口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把盤子摔倒地上了。 小三還在哪裡兀自氣憤著,我也沒來得及看向門口,這時就聽一個沉穩淡然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腰不是腰,屁股不是屁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