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九十四章（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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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第九十四章（shang）
後來等顧青滿是怨念的回到房裡時，我已經裹著他的被子橫佔了整張床，睡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結果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那張臉就跟毛坑邊上的石頭似的，薰死人了！問他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眉毛都快打個蝴蝶結了，執拗了半天，最後就說了句：“那倆丫頭睡迷糊了。 ”擺明了不想跟我說。 看著他那張臭臉，我也知道問不出什麼。 只好等他出了門再好好問問小柔他們了。
小柔一向都是端莊得體，像今天這樣頂著兩個熊貓眼出現在我面前的而機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最難得是連那個聒噪的小桃，今天也是蔫頭耷腦的坐在一旁，比之上次戰爭結束時來的還要誇張。 那次至少她還算清醒，今個……坐在窗邊做著做著女紅居然就開始打瞌睡了。
“昨晚上到底怎麼了？”我放下手裡的書，盯著眼前著半死不活的兩個人。
話一出口，本來萎靡不振的小柔和小桃突然打了個哆嗦，齊刷刷的扭過來：“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昨晚上叫的那麼慘絕人寰？”
小柔咬了咬下脣，垂下頭去。 小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口齒不清的說：“少爺說了，就是小柔睡糊塗，看錯了……”說完又嘟囔了幾句：“我就說嘛，哪裡來的什麼妖魔鬼怪，明明就是你被夢魘著了。 ”
我聽小桃說道妖魔鬼怪的時候‘嗯’了一聲，小柔厲聲叫了一句：“小桃！”之後飛快地瞟了我一眼。
很好……這不是擺明了有事瞞著我嘛。
“什麼妖魔鬼怪？”你想瞞？我偏不讓你瞞。 哼。
“少夫人，是小柔昨個做了個噩夢，驚到了而已，沒有什麼妖魔鬼怪。 ”小柔很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
“哦？什麼噩夢，能把你嚇成這樣？”
“我……”小柔張了張嘴，顯然還沒想好怎麼說。
小桃又打了個哈欠，在一旁嘟嘟囔囔的：“還能有什麼噩夢。 不就是個紅眼的妖怪，至於把你嚇成這樣。 改天帶你到赤、白兩狄邊境看看去。 那裡紅眼的妖怪沒有，殺紅了眼的男人可是多得是。 ”
“小桃！”我看小柔的嘴脣都開始哆嗦了，可見不管昨天她遇到地是什麼，都已經把她嚇得夠嗆了。
本不想再問下去，畢竟自己的好奇心總不好建立在別人地驚恐之上，可那邊的小桃居然又冒出一句：“本來嘛，就是個夢而已。 ”
她這話一出。小柔立馬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小桃的鼻子叫道：“小桃，你沒良心！昨晚上你明明也看見了的！在少爺面前裝也就算了，居然在少夫人面前也裝……你……你……”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我暗自嘆了口氣，我是最怕別人哭了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的。 可見小柔有愈演愈烈地趨勢，小桃又被她的反映嚇得呆在一旁。 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正求救般的看著我。 我只好遞了塊手帕過去，安撫道：“好了，別哭了，漂亮的眼睛都要哭腫了。 ”
小柔接過我的手帕，抽抽噎噎的說道：“少夫人。 小柔沒說謊，小柔真的看見個紅眼睛的妖怪了。 ”
“好好，少夫人幫你問小桃，好不好，不要哭了啊。 ”我這邊勸完小柔，那邊一轉臉，橫眉豎目地對小桃說道：“小桃，你還不據實招來！”
小桃剛剛從小柔突變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我這麼一問，便順口說了句：“少夫人。 小桃冤枉哪。 ”
…………呃……又不是審案子……不用把尾音拉的這麼長吧？
一旁的小柔也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惹得小桃一個白眼：“又哭又笑，小狗尿尿。 ”
小柔一聽。 仰著鼻子‘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那邊的小桃也跟著‘哼’了一聲。
我一看，要是沒人cha嘴，這倆丫頭搞不好要‘哼’來‘哼’去的沒個完了，於是趕忙問小桃道：“小桃，小柔說你看到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昨個聽見小柔尖叫，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床前。 ”小桃歪著頭想了想，才說道。
“你剛才還說不是呢！”這個小柔……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有得理不饒人地潛質呢。
小桃皺了皺眉，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從頭到尾我都只是說那個不是妖怪，又沒說不是人！這世道本來就夠亂得了，哪裡還需要妖怪來禍害？”
“說重點！”我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毛，這倆丫頭，屁大點事也能掙上一掙……真是服了她們了。
“哦。 那人一聽見小柔尖叫，就轉過身去一把捂住小柔的嘴，我被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時，便又聽到小柔在尖叫，至於那人，已經從窗子跑走了。 ”小桃時不時的皺皺眉頭，眼珠偶爾看向左下方，很努力的在回憶著。 大概對她這種在血雨腥風中長大的孩子來說，昨晚的事情不過只是一個小cha曲罷了。
“是個什麼樣的人？”夏天的時候曾經鬧過一次賊，後來打仗了，倒是消停了。 沒想到這一太平……賊也回來了。
“……瘦瘦高高地，晚上太黑，沒看到臉。 頭髮很長，好像還帶點反光……別地……啊！眼睛！眼睛很奇怪……哪裡奇怪……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小桃有些苦惱的拉了拉自己垂在胸前地小辮子，忽然一拍手：“對啦，少夫人問問小柔嘛，那人捂了他的嘴，想來應該離著很近，搞不好還看到他的臉了呢。 ”
“……臉……沒有……沒有臉！”可能是小桃的描述又勾起了小柔那段恐怖的回憶，她的身體開始時有些顫抖，說著說著眼中漸漸開始閃現出些許帶著瘋狂的光：“那東西沒有臉！沒有鼻子，沒有嘴！就只有兩隻眼睛！殷紅殷紅的，還發著光！好可怕！那手比冰還冷，那眼睛比血還紅……”
聽小柔這麼一說，我心裡也開始打鼓。 中秋的時候家裡的賊還只是在院子裡遊蕩……這到了年底，賊就進屋了？想想總覺著就好像是前世聽過的一個鬼故事：一個男人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站在自家樓下，他沒在意，結果到家的時候，電話響了。 一接起來，裡面有個僵硬的聲音：“我是XX，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那人還以為是惡作劇，依然沒在意。
第二天他回家的時候又看到那個黑影，這回是站在他家門口。 男人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強裝著沒看見，開了門，進了屋。 電話又響起，一接，還是那個僵硬的聲音：“我是XX，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 ”
男人這下是徹底害怕了，請了好幾天的病假在家。 這幾天之中電話沒再響，他就以為沒事了。 假一消，就回去上班。 不過回家的時候還是很忐忑，結果直到開啟門為止都沒再看到那個黑影，男人便徹底放下心來。 安心的進廚房去做晚飯，做著做著電話又響了，男人不疑有他，一把抓起電話，就聽電話裡一個僵硬的聲音：“我是XX，我現在已經在你家玄關了。 ”男人一轉頭，就看到那黑影站在玄關處，張著血紅的大嘴，朝他撲了過來。
這時門突然‘咣噹’一聲被甩在牆上，嚇得小柔一下便尖叫起來。 我被這兩個聲音連著嚇到，也是反射性的一下從桌邊跳了起來。 就聽一個聲音陰測測的說道：“我剛才站在門口……”
我一聽‘門口’倆字，方才已經埋在心底的恐懼再也壓抑不住，尖叫聲如火山噴發般冒了出來。 一時間屋子裡充斥著我和小柔的尖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們此起彼伏的聲音中，猶如平地炸雷般響起一聲怒吼：“夠了！”
…………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能胡思亂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