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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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曖昧
第十四章 曖昧
希望見到的人，終歸是要見到的。,
哪怕相隔再遠。他也會踏著馬蹄，入夢而來。
東子訂的班服是藍‘色’的。她喜歡藍‘色’。十二班的班服是在統一網上定的。當時曾煊正負責這件事情。班服的前面是班級裡所有人的姓名。班服背面寫的是：“時光不老，我們不散。”而曾煊的名字被印到這個由名字組成的心形的右上角。穿上去，正好在右心室的位置。
右心室，是不是每跳一次心跳，都會感受到這個名字的存在？如此奪人眼球，揮之不去？
在高考之後，東子幾乎加了班裡所有同學的QQ號。包括曾煊的。
不知是誰先說了第一句，東子和曾煊，便開始在QQ上聊了起來。
東子曾經問曾煊“我在你的心裡，是怎麼樣的存在？”
曾煊回答：“小妹妹，古靈‘精’怪。”
最後一個詞是中‘性’的。
東子忽然想起曾煊最愛叫她奇葩果，也總是拿她信仰基督教的緣故挖苦她。
有次考試，東子坐在曾煊的後面，在還沒開始考試的時候，他故意大聲地談論著；“不像某些人，考試都要說上帝保佑。真是奇葩。”東子知道是說她的。頓時火冒三丈。她雙手握拳，一副小霸王的架勢，捶著桌子，桌子都晃動起來。還吼著：“曾煊，你想死啊。”考試結束的時候，東子走到曾煊身邊說：“我會詛咒你考試考不好的！”曾煊嘴角戲謔的意味更深了。“啊，我等著哦。”
東子對著螢幕，撅了撅嘴。
頓時說了句：“你不挖苦我會死啊。”
王昭倒是很安靜，自從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他沒怎麼主動聯絡東子。
東子用QQ問王昭：“你最近在幹嘛啊？”
王昭回復：“也沒有什麼事情，在家讀了些書。你呢？”
“我想去打工，可是找不到工作。在家閒著也無聊。”
“無聊的話，出來玩吧。”王昭建議著。
東子便答應了。
王昭帶東子到小樹林裡，他們兩個聊了一會天。王昭還是在談關於什麼國家軍事，百家講壇什麼的。東子便安靜地聽著。
三個月的假期，若是無事可做也實為漫長。
東子找到了暑假工，主要負責的是電話推銷。王昭也開始參加書法班。
幾乎每天晚上，他們兩個都會上公園裡遊玩。
一來二往，便生眷戀欽慕。心也就更近了一些。
夜晚，兩個人在公園亭子裡乘涼。無意間提起吸菸的話題來。
東子說，她最不喜歡父親的吸菸。每次父親在屋子裡吸菸，她都會讓父親出去到屋外面吸菸。
王昭念起自己初中的往事，對東子說：“知道嗎？我在初中的時候也吸菸，不過在初三便戒菸了。當時戒菸的痛苦，我一輩子也忘記不了。剛開始戒菸的第一月，倒還沒有什麼，可是緊接著的兩三個月，真的很想吸。於是便開始嚼口香糖。實在不行的話，就用力咬自己的嘴‘脣’，有時會把嘴‘脣’都咬破了。”
東子用詫異的眼光看著王昭。
王昭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不過，我還是‘挺’過來了。在初中的時候，你幾乎認不出來我來。那時，我會打架，會‘抽’煙，耳朵上打著耳‘洞’，掛著一副很大的鐵圈耳環。穿的流也裡流氣的。老師們一見到我便頭痛。幸好，在高三的時候覺醒了，拼命地學了一年，可是還是難以彌補自己拉下的功課，終食惡果。去年我考了個三本，我們的家境都差不多，這三本的學費，對於我們的家庭來說，都是巨大的數目。無論如何，我不能讓父母在為我承擔這麼多。所以就選擇復讀一年。今年的高考，我都想象不出我有多麼努力。”
“我懂。”
東子安慰著王昭。
眼前那麼堅強樂觀的王昭，竟揹負瞭如此之多的故事。他的沉穩，也不過是生活所歷練出來的。。
忽然，東子的心開始柔軟了下來。她伸出手，想要到達王昭側著的臉龐，那個平時看起來是如此堅硬的臉龐，那個現在正低著頭，雙眼盯著地面，沉浸在過去的不快記憶裡的臉龐，那個如此地脆弱的側臉。
在東子的印象裡，王昭總是像一個無堅不摧的人。他喜歡軍艦一類的武器，他崇尚的事業便是軍人。無論什麼發生，他總是能表現出一幅沉著堅毅的樣子。東子就曾評價他最像杜月笙，講義氣，敢擔當，又有些無賴的元素。
而此刻，他卻像一副剛燒製好的瓷器，像一個做錯了事又自責的孩子。
手達到半空，東子驀地覺得臉紅，便放下了。
王昭轉過頭來，用一種極溫情的語調說：“幸好，在遇見你的時候，是我脾氣‘性’格最好的時候。”
他在心裡說：“幸好，我在自己最美好的時候遇見了你，你是我最美麗的遇見，沒有錯過你，便是最大的福氣。”
“我也應該謝謝你，你那個樣子著實鼓勵了我。”東子應答著。
“我們玩‘真心話與大冒險’吧？”東子想緩和這感傷的氛圍，便提議道。
王昭同意了。
每當玩石頭剪刀布的時候，王昭總是輸。當王昭連輸了四次，又該東子罰他的時候，東子便毫不客氣地說：“唉，你怎麼那麼笨啊，連著輸，都輸了四次了，讓我真心話都覺得沒什麼可問了。”
王昭做出一臉無辜像。
東子便說：“唉，要不這樣吧，完一次大冒險，我出題目。罰你給我梳頭髮。”東子記得，在高中的時候。東子和一個名為王將的男孩子玩這個遊戲，當時也是東子贏了，也是罰他給東子梳頭髮，當時那個男孩尷尬的要死，寧可違約，也硬是不給梳。這樣的懲罰措施，該會讓王昭手足無措吧？
王昭把東子的髮帶解了下來，正準備要為她梳頭。
東子開啟手機，正準備拍照。從相機前攝像頭投‘射’在手機螢幕裡的影像，東子看到了王昭的身影。他的眼睛裡面全是溫柔，如水一般，他的手指穿過東子的髮絲，如此輕盈，用心。
東子本來嬉笑的臉僵住了。忽然，周圍沉浸在一片深沉肅穆的氣氛裡。
這真可謂，嘆用情至深，奈何君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