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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懷陌的……真的不是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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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懷陌的……真的不是沉魚

百官離宮時,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猜測文帝免朝的原因,只是自然是猜不出結果來的。舒殢殩獍有幾名官員走至懷陌那裡,想要探聽這位少年丞相的意思,懷陌只淡淡笑道:“皇上素來勤政,明日早朝依舊,說不定會自己道明因由。”

懷陌說罷,率先離開。

一路上,亦在思考個中緣由。什麼能讓他免朝?

歸結來,無非只有三個原因:生病,離京,還有……

生病不是,時機還未到,還不到要免朝的時候;離京也不是,沒有得到訊息;那麼,是……最後一個原因綾?

懷陌思及此,心頭猛地一跳。還在半路上,便將馬車叫停,命了小黑進去。

小黑不久便出來,之後快馬消失。

懷陌回到丞相府,並沒有回房或是去書房,卻是去了庸皎那裡,只是不巧。庸皎若是知道懷陌今日會去看她,恐怕哪裡也不會去,不會讓懷陌見不著人呲。

懷陌到時,丫鬟稟報,“庸小姐去拜訪醉夫人了。”

懷陌聞言,眉頭頓時擰緊,轉身,迅速離開。

庸皎確實去了沉醉那裡。

她到的時間早,也就是朝中早朝的時間,那時,沉醉還在睡。但是庸皎知道,沉醉一定會見她,所以時間早不早她並不理會。

果然,丫鬟進去通傳出來,便讓她等候,不久,沉醉就出來了。

兩人也不陌生了,更不必虛與委蛇,沉醉出現,便開門見山地問:“什麼事?”

庸皎看了看沉醉紅潤的臉,隨即,目光又落在她突起的小腹上,淡淡一笑,“自你嫁進來,我還不曾來拜見過你,如今我是客,你是主,客人理應拜會主人,這是禮節迷局ii無人生還。”

沉醉點點頭,“禮節是禮節,不過也只是小禮而已,更大的禮節庸小姐知道嗎?”

“哦?”

“知趣識禮,不死纏爛打。”沉醉微微笑著看進庸皎的眼睛裡。

此時的庸皎一臉病態,是個人也能看出她在病中,沉醉一點都不懷疑她是在裝病。雖然已經不是沉魚那張臉,只是有些神態,還是沉魚,譬如眼前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庸皎似乎怔了怔,隨即笑著搖頭,“禮節似乎也應該先講先來後到。”

沉醉聞言,心底頓沉。

先來後到……

一開始,這的確是她不敢面對的一個尷尬。沉魚,確實先於她。只是現在,沉醉卻不這麼想了。若說先來,到底是誰更早一些?

凝了凝,沉醉順勢笑問,“先來?果真比我先嗎?”

“你會不知?”庸皎反問,“我與他十多年的感情,怎麼算也遠遠比你深厚。”

“十多年?那是十幾年?”

庸皎微微凝滯。

沉醉笑問,“你難道已經不記得你與他初次見面在何時?”沉醉低低的笑,微微嘲諷,“那麼,也許你對他的感情也遠遠不如你宣告的那樣深厚。”

庸皎臉帶薄怒,“我與他何時初見,有必要告訴你嗎?”

“沒有,”沉醉笑著搖搖頭,忽地站起身來,緩緩走至庸皎身邊,“你沒有必要告訴我,是我想要告訴你,即便是論先來後到,我也不輸你,沉魚,你沒有你所以為的那麼名正言順。”

庸皎凌厲的目光猛然射向沉醉。

沉醉毫無畏懼地迎視向她,一時間,她將庸皎眼中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庸皎眼中的憤怒,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惱羞成怒,而那惱羞成怒裡,是細微得幾乎察覺不出的心虛和恐懼。

沉醉只覺心中有什麼漸漸明亮。

庸皎這時忽地收回目光,走開去,冷笑,“剛剛還大義凜然地告訴我識趣知禮,原來點顛倒是非黑白,強詞奪理也叫識趣知禮?”

沉醉笑,又緩緩走至庸皎身前,靜靜盯著她的眼睛,脣輕啟,“我記得,我幼時在草叢裡救過一個受傷的大哥哥……”

“你胡說!”

沉醉的話未及說完,便被庸皎劈頭打斷。庸皎憤然指向她,手指因為氣怒而發顫,“好個沉醉,這麼久沒見,沒想到你愈加的伶牙俐齒、心機深重了。你以為,你隨意道聽途說,就可以將功勞攬向你自己了?你以為救他一命是什麼?是掉在路邊的財寶,任你想撿就撿的嗎?”

“你撿了。”沉醉當即反脣相譏,她的眼睛直直看著庸皎,絲毫不放過她眼睛裡的情緒,“是你救他的嗎?你敢指天誓日地說,他小時候重傷,救他那一人當真是你嗎?是你揹著他走了一個多時辰,是你為了他躺在**整整一個月嗎?”

“你……”

“你發誓,你若敢發誓,我就敢相信。但是,若你說謊,你將永生永世遭懷陌厭惡嫌棄!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沉醉硬聲說道,眼神決絕,不留一絲喘息給庸皎嫡女醫道。

說不清道不明的,庸皎竟當即噤了聲。她也看著沉醉,只是此刻,與沉醉眼中的坦蕩磊落相比,她的目光幾不可察閃爍。兩人一時皆沉默,沉醉微微眯著眼睛,逼視著庸皎,庸皎眼中詫異,而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憤恨。

兩人就這麼對視,良久,庸皎冷笑,“要我發誓?沉醉,你憑什麼?你果真以為,懷陌此時離不開你,就會天長地久的愛你了?你在以他妻子的身份逼我是不是?但是沉醉,奉勸你一句話,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我不必你相信我,而你,也沒有資格要我發誓!”

庸皎說罷,拂袖離開。

沉醉立在原地,甚至目光也還在原來的方向,動也不曾動一下。

她要的不是沉魚的發誓,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確定。她沒有得到沉魚的誓言,但是她得到了確定。

救懷陌的……真的不是沉魚。

否則,在她將一切攤開來說時,沉魚會憤怒。不,沉魚也憤怒,不過絕對不該是剛才那樣心虛和恐懼的惱羞成怒,而該是理直氣壯的憤怒。若果真是沉魚救了懷陌,那麼,此刻的她,絕對不會連一句“沉醉你好不要臉,我救了他你也好意思將功勞攬向你自己!”也不說。

對於庸皎一大早的探訪,沉醉多多少少有些收穫,只是這收穫卻讓她心中更亂。她無暇顧及庸皎,只任她離去。只是沒想到,已經憤然離去的庸皎卻又忽然折返。

“沉醉,我求你了,求你不要趕我走,求你讓我留在他身邊,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只要讓我遠遠看著他就好,如果連見也見不到他,我會死,我會死的啊!”

沉醉驚詫地低頭,便見去而復返的庸皎正跪在她腳下,抱著她的腿苦苦哀求,哀求地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她的臉上全是淚水。

沉醉震驚,這前後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又是在鬧哪出?

心中忽地一動,沉醉猛地轉頭……頓時,脣角譏誚地勾了勾。

演戲也要觀眾,吶,此刻觀眾來了,就在門外看著。

門外,懷陌微微擰眉看著房中的一幕,一手揹負的拳頭,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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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陌將庸皎帶回了庸皎所住的院落,一路上,還能聽見庸皎壓抑著的低低的啜泣聲。懷陌一人走在前面,庸皎在後跟著,亦步亦趨。

到了住處,懷陌看向庸皎,庸皎又迅速擦了擦眼淚,強顏歡笑。

“陌,我……”她欲言又止,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羞憤和尷尬。

“坐下吧。”懷陌淡道。

庸皎依言,目光貪戀的在懷陌臉上。

“我為你看一看你的傷。”

庸皎如受寵若驚,慌忙將柔荑伸出,“陌,你終於肯管我了……”

懷陌不置一詞,只凝神探了脈,然而,隨著脈象的明瞭,臉色卻愈加的沉了。

他猛地收回手,“你的傷為什麼會一直惡化?”

冷聲質問,眸子透徹,彷彿早已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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