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62 他母親的東西……送給她

262 他母親的東西……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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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他母親的東西……送給她

夫陌目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詞,離開。舒榒駑襻

“誒……我的……花……”

落西伸了伸手,夫陌早已不見蹤影,落西獨自迎風垂淚:“你還沒還給我……”

夫陌自然不可能再還給她,那東西與她緣分也淺,她不過剛剛拿到手,還沒好生看看,就被奪了。

反而,夫陌很多天沒再理她,每次見她就是不冷不淡,見了泛雲倒熱情,落西一度很是委屈嬈。

分明是夫陌一言不發拿了她的東西,還怪起她來了。

落西不忿,想要去將東西要回,龍宵堯出手大方是他的事,硬是施法黏在她身上她也不過當做玩笑,總是要還回去的。去尋夫陌,夫陌卻淡淡反問她,“什麼你的東西?”

“我的……花啊,就是被你拿去那朵,寶石嵌成的。琨”

夫陌不輕不重道:“凡在蓬萊之內的,都屬於我。”

“……”

“你的就是我的。”

“……那你的呢?”是我的嗎?如果是,我就勉強接受。

“我的還是我的。”

“……”

落西一度很是淒涼,原以為離開九重天,她就可以翻身,原來鹹魚翻身還是鹹魚。過去天后欺壓她,如今夫陌也不遑多讓,身為上神,竟然搶她的東西。

搶她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拿那東西去討好泛雲。

落西遠遠就只見泛雲朝著那神花笑得神魂顛倒的,“好美的花,花有靈性,這寶石也有。看起來是深海老物了,龍王是有什麼大事要求你,就給你送這麼重的禮?”

夫陌不置可否,只是含笑品茗。

落西遠遠看到夫陌那樣子,像是泛雲再多說一句,他就送給她了。心中怨怒之下,冷哼一聲,自己一邊玩去了。

只是沒想她運氣不好,剛剛出門,就遇上目狄,她轉身就跑,目狄卻已然發現了她,下令天將追趕。好在之前目狄火燒永久花,龍族要求廢去他九層神力以示懲戒,否則她跑也不用跑了,束手就擒就是。

天將聰明,知道在她回蓬萊的路上攔截,使得落西也不敢往回跑,就這樣一路被追至人界。卻在途中遇上了一隻花妖,那花妖比她還狼狽,她至少還沒受傷,花妖卻已經傷痕累累。

支撐不住,直接倒到了她身上去。

“誒,你別倒我身上啊,我也是逃命的。”落西哭笑不得。

花妖卻定定盯著她的臉看,而後試探地問:“你是……落西公主?”

落西訕笑,“現在知道我是真的在逃命吧,追我的是天將,好像和追你的是一路人。”

“公主,我跑不動了,求你帶我一起跑。”花妖忽地朝她跪下。

落西頓時風中凌亂了,“你都跑不動了,還要我帶你一起,你是想方便他們一網打盡嗎?這樣吧,你自己找個地方藏身,我將他們引開。我……儘量跑遠一點,幫你爭取機會逃生。”

“不,公主,不要丟下我。”花妖跪在她腳下哭泣,緊緊抱住她的腿,“您不會有事的,整個神界都知夫陌上神寵愛您,天族不敢傷害您,且若您被抓,夫陌上神必定會現身救您,求您,讓我見夫陌上神一面,我有生死攸關的大事相求。”

落西只覺那花妖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求你一定要被天將捉住,一定要被他們捉住啊!”

落西內流滿面,“夫陌救我,我也要欠他情的好不好?”

……

就因為被花妖有意拖延,落西成功地被目狄追上了。

不過也如花妖所說,目狄確實沒敢對她怎樣,就是指著她罵了幾句,責難她之前陷害,害他蒙受不白之冤,如今既被龍族盯上,還要受天帝重懲。

目狄還沒罵完,夫陌就到了。

落西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夫陌淡淡看了目狄一眼,目狄算是徹底怕了夫陌,當即落了幾滴冷汗,趁著夫陌有動作以前,逃了。

目狄是沒料到夫陌出現得如此之快,害他白忙一場;而落西是沒料到她運氣會這麼不好,撞上目狄,以致又欠下夫陌一個人情,往後他就可以更有底氣對她說“你的就是我的”了。

而這件事裡,最大的贏家就只有那隻花妖。

花妖如願見到夫陌,激動得淚流滿面,當即跪倒在夫陌腳下,哭訴道:“夫陌上神,小妖斗膽拜見。如今天帝無為,天后狠辣,指使天將肆意殘殺我小神小妖一眾,他們手段殘忍,連尚在襁褓的嬰孩也不放過。如此殺戮,當今天下只有上神一人可阻止,小妖斗膽,請求夫陌上神主持大局,還神界祥和清明。”

花妖說著,就朝夫陌重重磕下頭去。

夫陌卻只是負手而立,淡淡俯瞰著腳下小妖,“你回去吧,一切自有天命。天族所為是天命,至於你們,是強大抑或毀滅亦是天命。”

“不……上神,求您!”花妖急道,“求您,救我們一眾小仙小妖脫離苦厄殺戮。”

夫陌不置一詞,只牽了落西離開。

“為什麼不幫她?”

回到蓬萊,只有兩人,落西立刻問。當著花妖,她是決計不會多話的,夫陌的決定,她不滿是一回事,但不會當著外人流露。在外人面前,落西一向是夫陌最忠實的擁護者,以至於夫陌曾對她評價:“一無是處,好在還有點忠心。”

只是她的疑問,夫陌並未回答,卻反問她,“為什麼跑出去?”

落西想起來就幽怨,輕哼一聲,目光落開。

“還在生氣?”

隱約之間,那嗓音在兩人都不覺察時溫柔了不少。

落西幽怨看他一眼,“我哪裡生了你的氣?分明是你莫名其妙不理我,還拿我的東西去討好她。”

“你的就是我的。”夫陌再次嚴肅宣告。

落西哀怨看他,“那不是我的,那是龍宵堯的,要還給他的。”

“真的?”夫陌挑了挑眉,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我若莫名其妙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會心安?”落西發問。

“心安。”夫陌很肯定。

“……”

“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好吧,隨你。重點是,你怎能拿去討好泛雲?”落西想起來心就沉悶得難受,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夫陌靜靜凝著她,而後緩聲道,“我並未拿去討好她,是她自己發現的。如今那東西已經讓小黑小白送回了龍宵堯那裡。”

“真的?”

“嗯。”

夫陌說著,輕輕拉過她的手,便將一粒東西放如她手心裡。

落西只覺那東西原本微涼,觸手卻霎時生了一陣潤澤之氣,須臾溫和。落西低頭,只見手中一粒脂白的小石籽,她用了兩指去觸控,竟只覺一陣平和之氣從手指直入了心頭。

那小石籽上還有刻畫的紋路,她仔細看了看,卻是細小而精緻的祥雲圖案。

“這是……給我的?”落西試探地問。

夫陌點頭,“那寶石……你帶著不好看。”夫陌說到這裡,輕咳一聲,繼續道,“帶著個,這是上古遺物,集億萬年天地精華,曾是母神之物。”

落西聞言,雙目乍亮,“母神……之物?”

夫陌靜靜凝著她臉上的表情,只見她驚喜,這才心安,頷首。

臉頰,不知為何,微微透了紅。落西只覺這意義非同,母神之物……那是他母親的東西,送給她……想到這裡,心頭一陣小鹿亂跳,臉上越發的燥熱。

只低頭,默默將那已經繫好了繩子的石籽掛在腰間。

仍覺不自在,落西趕緊轉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不幫那些小仙小妖?”

“你想我幫他們?”

落西偏頭想了想,“你能幫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就算了。”

“嗯,還是想我幫。”夫陌輕輕總結。

“……”落西默了默,“我見那花妖,就想起我自己。天后恃強凌弱,手段狠毒,花妖所述經歷,其實我感同身受。只是我比她好命,有你在,天后不敢對我怎樣。所以若是你不為難,那救救他們吧,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夫陌目光深遠,注視著她,良久,緩緩頷首,“也好,你就去造造這浮屠看。”

……

那畫面清晰,歷歷在目,儼然就是他曾經親身經歷。

懷陌大手輕輕撫著她的頭,安靜注視著她的睡顏,這容貌,分明就是那記憶裡會對他撒嬌、嗔怒、臉紅的人兒。

他彷彿認得夫陌,不僅認得,他就彷彿是那個人。

懂他未表明的心,懂他未說透的話。

那個時候,離落西一百八十歲只有幾年了,他心中著急,卻遲遲參不透天后詛咒之中的破綻,只得從泛雲下手,才會愈加的容許泛雲放肆,讓她心中不高興。

花妖一類,救與不救其實都無礙,天后氣數未盡,他順天而為不為過。救了,也只當是減了不必要的殺戮,算是為她積了德。

一開始的拒絕,不過是為了之後,好讓花妖一類更加謹記那生還來之不易,更加謹記落西之恩。

耳邊隱隱聽得有潮水浪打的聲音,那聲音竟是出奇的熟悉。彷彿他曾經就這樣聽著,過了數千萬年。懷陌眼神迷惘,靜靜看著遠方。

……

落西直至傍晚方才醒過來,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收緊手臂,待感覺到觸手是男人結實的身體,她才放下心來,竟是長長撥出一口氣。

懷陌還在睡。

他一直側身摟著她,她睜開眼來便見他容顏。

此刻,他臉色紅潤,眼瞼闔著,長長的睫毛垂落,像是兩把小刷子,濃密而幽黑。

誰說他是魔鬼?這樣的他,淡靜貌美,如同天人。

沉醉自己就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好看的男人。”

她自言自語般低喃,又用臉輕輕去蹭他的,一碰之下,頓時渾身一震。

他的肌膚滾燙,碰觸之下,彷彿被火燒一般。

沉醉睜大了眼睛,慌忙側身坐起,同時一手去探他的額頭,手背燙得當即撤回。

“懷陌,懷陌……”

心也如同被燒了一般,著急得恨不能跳出來。沉醉急忙叫他,雙手輕輕搖著他,“懷陌,醒醒。”

懷陌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沉醉眼眶一酸。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發燒必定是因為傷口……

立刻起身,套了外衣,又迅速打了冷水進來,擰了溼帕覆上他的額頭。

只是這樣卻必定不成,沉醉也不管他還能否聽到她說話,只在他耳邊低道,“懷陌,你發燒了,我現在就去找永叔,我去去就回,等我。”

沉醉說完轉身就走,手卻猛地被人從後抓住。

沉醉一驚之下大喜,立刻看去,卻見懷陌仍舊緊閉著眼睛。只是他雖睡得昏沉,抓她的手卻絲毫不肯鬆懈。她心中更急,立刻蹲下身,與他平視,柔聲道,“懷陌,你發燒了,我現在去找永叔來,他是大夫,他會治好你的。”

懷陌就是不肯放手,他手心滾燙,抓著她的力道卻遠不如從前,顯然無力。她應該可以很容易就將他的手拿開,可是心卻軟,怎麼也狠不下心,他落到今天這地步,都是因為她,也只有她了。

沉醉眼眶一熱,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哽咽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可你發燒不能不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發炎,若是你有事,你要我怎麼辦?”

她說著,心頭忽地一動,“我不去找永叔,我只出去,隨意找個人讓他去幫我們找永叔,好不好?”

懷陌的手終於緩緩鬆開。

沉醉一喜,迅速在他臉上親了親,“我馬上回來。”

沉醉一路跑出去,剛跑了不遠就見了一名婦人,像是要入山中,沉醉上氣不接下氣地上前去說明了來意,又出手闊綽地送了幾顆寶石,那婦人驚喜之下連連點頭,立刻往回走去,轉眼一路小跑著消失。

永叔來得快,到時,沉醉正不停地為懷陌溼敷。見了永叔,立刻讓開,好讓他把脈。

“怎樣?是不是傷口發炎了?”沉醉在一旁著急地問。

永叔眉頭卻微微擰著,沉醉心頭一跳,聲音已經發抖,“他不好嗎?”

永叔困惑地搖了搖頭,又立刻起身檢視懷陌的傷口。

“他的傷口恢復得很好,並沒有發炎,卻不知為何會高燒。”沉醉腦子一暈,“難道是因為他中的毒?”

她說著,已經是六神無主。

那毒,連白子乙那樣神祕莫測的人都不能解,她原本還以為不過只是讓他失去心智,還不至於有性命危險……是她太樂觀了嗎?

“永叔,你救他……”沉醉情急之下抓緊永叔的手臂,她的手顫抖得厲害。

永叔看在眼裡,輕嘆,“他中的毒也奇怪,應是兩種極為相剋的毒藥所致,若是毒發,卻按理不止發燒這麼簡單才是。我先為他施針,幫他迅速將體溫降下。”

一番施針,懷陌出了不少的汗,沉醉手帕溼盡,好在體溫總算降下。之後,永叔去外面開藥,沉醉迅速將他已經溼透的衣服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