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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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夕之間,似乎京城裡稍微有點頭臉的人都知道了敏親王府即將發生鉅變,王府裡的下人們也是人心惶惶。

王妃第二天就病倒了,老王爺也是每天把自己關在書房,就連幾位側妃姨娘,也都在暗中觀望議論紛紛。

唯一沒變的似乎只有香塵院,也不能說沒變,往日的熱鬧也已經不在了。只是這裡倒不像府中別處那樣死氣沉沉人心惶恐,所有的事情依然是在有序的進行著,沒有過多的議論嚼舌,丫鬟們的表情都是十分平靜沉著。

“姑娘,歇一歇,都看了三本帳了,展姨娘剛剛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浣娘來到元媛面前,將参湯給她喝了。剛剛展姨娘過來坐了坐,言語間明嘲暗諷的,話裡話外都透著元媛是個災星,剛進王府就給府裡帶來了這場大災難的意思。

當時也是芳蓮沉不住氣,聽見展姨娘竟把這種災禍都往自家姑娘身上栽,一時氣憤之下,反駁的話立馬就毫不留情面的脫口而出了,冷笑道:“姨娘這是說我們姑娘麼?這話我聽著真是又奇怪又糊塗,從我們姑娘那次死而復生後,發現玉礦,幫忙留下江先生,連王妃還時常說我們姑娘是有福之人呢。如今小王爺下落不明,慢說這還不好下斷言就是禍事,即便是禍事了,和我們姑娘又有什麼干係?論起來,君蘭苑那邊的主子可比我們姑娘來的晚,好像自從她來,這府裡就沒安生過。”

這倒不是芳蓮想拽呂淑嫻墊背,實在是這些日子因為王妃病了,郡王妃的氣焰十分囂張,竟有兩次來到香塵院擺主子的款兒,給元媛臉色看,因為倒還沒什麼狠毒手段,所以元媛命大家不要多事,這股氣芳蓮憋在心裡憋得狠了,方借這個機會宣洩了一下。

元媛待芳蓮說完了,才假裝不快的訓斥了幾句,然後不鹹不淡的和展姨娘說了幾句,那展姨娘方憤憤去了,這裡浣娘眼看自家姑娘這些日子強忍悲痛,每天還要料理這麼多事情,又要受這些言語上的閒氣,哪裡能不心疼,連忙命人去廚房要燉了一個時辰的参湯,想給她補一補

這邊元媛把参湯喝了,方笑道:“我沒事兒,浣娘你不用擔心。現在正是山雨欲來,大家都是心下惶惶,一些言語上的口角算得了什麼?我是從不往心裡去的,你也不用去思量,她們愛說由著她們說去,咱們又不會掉一塊肉。”

話音剛落,就見芳書挑著簾子進來,手裡端了一盤西瓜,一邊笑道:“姑娘嚐嚐這瓜,端的是比密還甜呢,剛那幾個丫頭從井裡撈出來,原打算自己切了吃,誰知這樣好吃,汁水又多,瓜瓤又起沙,實話說,瓜我也吃的不少了,卻沒吃過這樣兒的,我就忙留了下來,正好井裡鎮出來涼沁沁的,姑娘快吃兩塊,去去火。”

元媛笑道:“難為你,吃塊瓜還想著我。”說完便也吃了一塊,果然是十分美味。於是她又拿了一塊遞給浣娘,對芳書道:“剩下這些你送去上房給王妃娘娘,順便問問娘娘身子怎麼樣?就說我忙完手頭上的事便去看她。”

芳書忙答應了,將瓜送到清玉院。彼時王妃身上雖然不爽利,人也沒精神,但看到元媛這樣想著自己,也十分欣慰,賞了芳書兩串錢,又讓她回去轉告元媛,就說自己很好,不用她惦念,也不必過來請安,情知她這些日子也十分忙碌,還一早一晚的來探看,十分不必,更別拖垮了自己身子。

芳書垂頭一一聽了,然後柳枝將她送出來,兩人說了會兒話,她便出了清玉院。順著小徑直走,忽聽旁邊竹林裡有人低聲議論,似乎說的是蕭雲軒的事情,她一時好奇,便悄悄走進去。

只見林裡聚著五個丫頭,當中一人竟是君蘭苑的軟香,此時正得意洋洋的說著“王府是大廈將傾,你們也好早尋出路”之類好像貼心的話語。說的那幾個丫鬟都連連點頭,又求她給指條明路,奉承的軟香更加得意忘形。

芳書本不欲出去的,但是聽到這裡,卻也實在忍不住氣,便露出身形冷笑道:“風大不怕閃了舌頭,王府怎麼樣,就連你主子也不敢下斷言,你倒就敢在這裡煽風點火妖言惑眾,這若讓王爺王妃聽到,你有幾條命都不夠丟的。”

芳書這一現身說話,登時就把那軟香和其他四個丫鬟嚇了一跳,待見到是她,那軟香心下定了神,不由得也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元姨娘身邊的丫鬟

。也是,慢說是你了,就你那主子,身份低的連我們掃北王府裡一個下人還不如呢,哪裡就能知道什麼訊息?你有本事你就好好兒守著王府,和你那主子同生共死來著,我倒要看看,真有那一天,你有沒有這份情義和擔當,千萬記著,別到時候讓我看笑話,給自己今兒這話打臉。”

芳書氣的身子都哆嗦了,指著軟香道:“我主子身份是不高,郡王妃娘娘倒是有身份的人,我就不明白了,她就教出你這樣說話不經腦子的狂妄奴婢嗎?王府現在還是好好的親王府,你說同生共死是什麼意思?敢情王府不出些事故你不舒服是不是?你趁早兒離了這裡,這些糊塗話我當沒聽過,奉勸你也別在人前說。須知樂極還難免生悲,否極未必就不會泰來,行事說話謹慎些兒沒有錯。”

一邊說著,就又轉向那四個丫鬟,冷冷道:“幾位姐姐都是府裡的人,論理我一個後來的本不該,也沒資格說姐姐們。只不過這種事情重大,所以不得不提點幾句。王府怎麼樣,那是主子們的事情,我們下人,就該謹守自己的本分,做好分內的事便罷了。別說今日情形還不糟糕,就是糟糕了,王爺王妃也必給姐姐們安排退路,不能安排退路的家生子兒,也只能聽由命運安排。萬萬不該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你若說郡王妃娘娘許了你們什麼,這般往上湊倒也不失為一種識時務為俊傑,只不過是郡王妃面前的一個奴婢,她自己的命還做不了主呢,指望著給你們做主?就是豬油蒙了心,也不該看不清這當中的道兒。”

芳書說完,那幾個丫鬟都是又愧又氣,有心想反駁,但想想剛才的確是自己輕浮造次了,一時間一個個臉都漲的通紅,那軟香更不用提,嘴裡早咕咕唧唧的罵上了,芳書自然不肯和她一般見識,一扭身就出了林子。

卻見小徑旁的太湖石上,不知什麼時候竟坐了個人,仔細一瞧,只把芳書嚇了一大跳,慌忙就跪下了,垂頭惶恐道:“奴婢見過王爺。”

蕭應點了點頭,彼時竹林子裡的五個丫鬟聽說王爺在外面,也嚇得腿都軟了,連忙出來,也不敢說話,就跪在了那裡,心中只恨一時太過輕浮,竟然說這種話都沒挑個私密地方,只是誰能想到這都大晌午了,太陽正烈的時候呢,老王爺會出來遛彎?所以說,點背真的不能怨社會。

老王爺沒理會後面五個跪著的,只是看著芳書,眉目間似有懷念之情,一邊喃喃道:“好個犀利的丫頭,這張嘴也來得,你是誰房裡的?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你?”

芳書惶恐道:“奴婢……奴婢是元姨娘房裡的丫鬟,剛剛是奴婢一時情急,逞強出頭,和姨娘沒半點兒關係,姨娘時常叫我們謹言慎行,只是奴婢蠢笨……”不等說完,就聽蕭應笑道:“原來是兒媳房裡的,怪道呢

。你剛剛說你蠢笨,這本王可不覺得,你看事情明白得很嘛,想來也是你主子**有方。”

這話可就有些影射的意思了,軟香跪在後面,一時間臉色蒼白若鬼。卻聽蕭應又道:“行了,你們起來,各自安分幹活去,王府不管變成什麼樣,也拖累不了你們。”說完忽的又看向芳書,呵呵笑道:“剛剛我聽有人問你到那時候兒能不能和主子一起同生共死,你沒答,當著本王,你說一句話,若你主子真的有蒙難那一天,你有這份擔當嗎?”

軟香臉色更白了幾分,連忙磕頭惶恐道:“王爺,是奴婢該死,奴婢一時間豬油蒙了心,不知怎的竟說出那樣話來,奴婢……”不等說完,就見蕭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對芳書溫聲道:“沒關係,你大膽說,不管是什麼,本王不怪罪你,也不告訴你主子去。”

芳書這時候已經鎮定下來,聽見王爺問自己,便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王爺,奴婢家已經把奴婢賣了死契,奴婢就是王府的人了。王府和主子怎麼樣,奴婢生死相隨禍福與共,這哪裡敢說是什麼情義擔當,這本就是奴婢應盡的本分。早在之前,奴婢幾個就和我們姑娘說,就是要死,奴婢們也是先死,到陰間繼續服侍姑娘,方不枉王府和姑娘待我們的情義。”

這本應是幾句漂亮話。偏偏芳書說的擲地有聲。蕭應見她面色凜然,也不覺動容,沉吟了半晌,方又笑呵呵道:“傻丫頭,你不怕死麼?你知道王府一旦大廈傾倒,你跟著你家姑娘,可能難逃一死啊。”

“奴婢自然是有些怕的,不過大家一起死,總歸黃泉路上也能做伴,所以就不怕了。”芳書此刻只覺這王爺十分和藹可親,忍不住便把心裡想法說出來道:“何況這麼多年,姑娘賞賜的銀子也不少,都給了爹孃,想必奴婢就死了,他們也能顧好自己的生活,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好,好丫頭,你家主子福氣不淺啊。你也有福氣,能攤上一個不算俗的主子。”蕭應站起來,揮揮手道:“行了,你們都散了,這大日頭底下,怪晒人的。”說完蹣跚往清玉院而去。

這裡軟香面色慘白,但一想到敏親王府很快就會大禍臨頭,便又勉強壯了壯膽色,狠狠剜了芳書一眼,徑自往君蘭苑而去,其他丫鬟也都散了。這裡芳書看著老王爺蹣跚的背影進了清玉院,心下也覺有一絲悲涼,嘆了口氣,也回了香塵院

蕭應一路來到上房處,丫鬟們忙打起簾子,他走進屋中,見王妃還是躺在那裡,屋裡只有柳枝在給她捶著腿,便上前道:“今兒覺著怎麼樣?怎麼這裡除了柳枝都沒有伺候的人了呢?難道下人們真的就猖狂到這個地步?”說到最後,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重重咳嗽一聲。

柳枝嚇了一跳,垂頭不敢說話。王妃則坐起身來,詫異看著蕭應,輕聲道:“王爺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來著?怎麼說話這麼重?下人們挺安分的啊,是臣妾覺著大熱天的,她們都在這裡杵著,看了心裡怪煩的,才讓她們都出去。”一邊說,早攜了蕭應的手,將他讓在炕上坐下。

蕭應面色這才放開,又問王妃道:“身上怎麼樣?臉色看上去好一些了,今兒有沒有再找梁御醫看看?可別不當回事兒。”說完王妃笑道:“可不是好多了,才剛元媛打發人送了幾塊西瓜過來,說是十分甘甜,我吃了兩塊,覺著的確好吃,心裡也爽利多了。我還命柳枝給王爺留了幾塊,此時正在後面用冰鎮著呢。”

王妃說完,柳枝忙道:“是了,奴婢這就去取過來。”說完忙走了出去。

這裡蕭應聽到元媛二字,想了想方對王妃道:“你說起元媛,這孩子倒真是個人物。”

王妃聽了這話,不由得詫異笑道:“這是怎麼說的?王爺難道以前不知道?玉礦那檔子事出來時,你就說過這話了,今兒又是遇上了什麼事?”

蕭應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王妃聽了,也皺眉道:“這些丫鬟委實太過不像,竟然在府裡就議論這些事,我看真是這些年我管家只想著寬厚待人,一個個把她們逞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蕭應點頭道:“究竟下人們知道什麼?又有什麼見識?我想著她們素日裡不至於這麼大膽,雖沒聽見全部,但細一推想,也不難看出來,這都是媳婦那邊的侍女得意忘形,一時失言之下引出的這些話。”他說到這裡就搖頭嘆氣道:“咱們雲軒也不知是有福沒福?倒是攤上了一個不錯的妾室,可這妻室,也未免就太差了些。那姨娘不還是個庶女嗎?這倒是正經的侯爵嫡女,真正的天之驕女,可你看看,到頭來像什麼話?傳出去雲軒還不被人戳脊梁骨笑話?”

王妃生氣道:“王爺放心,我明白這事兒應該怎麼辦。哼,王府還沒怎麼樣呢,就輕狂成這個樣兒,真當我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