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可曾對得起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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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可曾對得起我下

番外 ——你可曾對得起我（下）

一直都看不慣他的狠毒和殘虐，可是試問如果哪天他沒了這般犀利的手段，以他的血統和姿色，怕早就成了別人身下的禁臠了，是夙修，沙菲爾利，米爾，還是那個叫雷伊斯的暗影？這麼一想突然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想起碧落對我說過的話，他說奈亞，他沒有做錯什麼，沒有對不起你，他只不過是愛上了你。碧落對他其實就像他對我一樣，只是戎一直不知道罷了。他也曾說過，最酸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吃錯，而是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我想我一定是太入戲了，腦海裡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殘酷的，魅惑的，哭泣的，絕望的，每一種都讓我心如刀割，意識到我開始妒忌起那個叫奈亞的幻妖，我更是震驚得難以附加。

我在心裡悄悄的問自己──如果那一天，他決定離開我，我應該怎麼辦？是緊緊的鎖住他，不讓他離開；還是故作輕鬆，微笑的祝福？

可真正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平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只能，率先走開，因為我知道他是妖，我是鮫人，我們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

我去找碧落，我甚至開口求他。我不明白，他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乾脆帶他走。但是碧落狠狠地嘲笑了我。他說，奈亞，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喜歡是在一起很開心，愛是即使不開心也要在一起。

胸口的那個位置，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那種感覺……很糟糕。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但這一次，我承認，我是真的怕了，或許，那些都是屬於奈亞的記憶，或許，奈亞從未離去，他一直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又或許哪天醒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因為，我只不過是一個魂……一個被父親犧牲掉的魂……

可是那又怎麼樣，我真的做錯了嗎？如果不是他喜歡我，我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螻蟻又有什麼區別。上天何其殘忍，從我開始計劃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後悔的權利。又或者我和他只不過是魔神手中的棋子，結局已經註定，兩敗俱傷，但是我們卻一定要到那一步才能停下來……

那一天，我設想過無數次，但沒有一個像現在這般寧靜。我知道我是愛上他了，從在獸族的軍營裡看他的那一刻就知道，因為我流淚了。誰都知道鮫人的眼淚是價值的鮫珠，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並不是每一滴淚都能變成鮫珠。真心化成的鮫珠，帶著念力，就像從靈魂中分割出去的一般，蠶食身心。基本上沒有什麼鮫人，會為了試驗真心而減少自己的壽命。但是真了落了，就代表真的愛了，真的痛了……

我以為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他永遠無法想象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跟他過著每一天的。或許我應該知足，因為我終於聽到從他嘴裡喊出來的不是奈亞，而是纓……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個字對我的意義，我也曾想過，或許有一天，他愛的不再是那個已逝去的奈亞，而是我摩纓……可是我，總歸等不到那一天了……

沒有無比慘烈的畫面，沒有死心列得的吼叫。但看到此時此刻安安靜靜的他，突然心疼到無以復加。我的戎，那麼驕傲的戎，怎麼會難過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日出的霞光一點點的拉長他的身影，我的目光一路追逐，一路心碎。千萬種想要說出口的話，在喉嚨裡陣亡。

只見他張開手，裡面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擁抱，或者保護的人，曾經的奈亞，現在的碧落，還有整個迪貝斯，整個妖族……

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真恨不得殺了自己。但是我知道他已經不稀罕了，因為我聽到到了他在風中的聲音。他似乎想叫我真正的名字，但是那聲‘奈亞’已經了可悲的脫口而出。

“奈亞，你可曾……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