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雲霞姑娘進皇宮

雲霞姑娘進皇宮


超能護衛 浪漫總裁策劃愛 恆星之子 星際妖胎 兩界之閃火執行者 帝少的祕密女人 暗戀之我的不說話王子 甜蜜丫頭:惡魔校草的天使 邪魅娃娃公主 東方龍嘯一

雲霞姑娘進皇宮

過了快一個時辰了,才見一年輕男子在剛才領命而去的小丫頭的帶領下來了,小丫頭對著客人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寵彎樓的大管事兒,你們有什麼話就跟他說吧。”說完蹦躂著腿,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許是也怕與他們多說話,回頭會被榮姐兒記恨。

那年輕男子長得算是眉清目秀,看著有股子書卷味,只是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妓院的管事兒,此人一臉和善,笑眯眯的走上來,微微躬身,拱了拱手:“在下白重名,不知姑娘何事,竟帶著這麼多人駕臨本樓?”

那剛才跑過去的小丫頭伸出個腦袋糾正道:“白管事兒,這是位夫人,不是姑娘了。”小丫頭說完笑呵呵的又縮回腦袋。

白重名看著是個好相處的,道沒說什麼,臉上也沒什麼異色,乖乖改口:“那請問這位夫人,此番何故前來呢?”

剔透看了他一眼,開啟天窗說亮話:“我想要你們樓子裡的一位姑娘,她叫雲霞,大管事兒,若是這雲霞姑娘你也不肯放,那我還可以繼續等,等到你們的老闆娘回來。”

白重名笑呵呵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態度還是很和善:“夫人要雲霞做什麼?”

“給我相公做小妾。”她直言不諱。旁邊的小太監聽了卻捂住臉來,直感覺一股羞澀氣來,這皇后娘娘說話就不會婉轉點,見過賢淑的,可沒見過這麼賢淑的,說出去恐怕起不了領袖作用,還會被別家的大夫人唾棄。

白重名裂了裂嘴:“倒是不知道夫人小小年紀,如此識得大體。那請問夫人,打算出多少銀子?”

“一百兩。”再次直言不諱。

這次,不止小太監覺得沒臉,就是旁邊躲著偷聽的侍女們都覺得鄙視,區區一百兩銀子,要替他們寵彎樓的當家花旦之一的雲霞姑娘贖身,呵呵呵呵,還是自個兒去買個撥浪鼓玩吧,你以為買人真這麼容易?

剔透知道這數目不多,但作為皇后,她不能帶頭浪費。她也料到了會被這樓子裡的鄙夷,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對面的白重名居然面無異色,彷彿沒嫌棄她出價少。

“一百兩,想來榮姐兒已經跟夫人說過了,雲霞姑娘的身子,有人出過十萬兩。十萬兩我們都沒賣,為何偏要賣你一百兩呢?”雖說是質疑不願,語詞裡卻依然溫文爾雅。

“我知道這個數目對你們來說很少,可我們只出得起這個價錢。”她倒是老實。

白重名有些欣賞的多看了她幾眼,眼中精光一閃,捕捉到她渾圓的身形,以及腰間那快碧綠的玉佩,那玉佩可是皇家的東西,臉色不由得緩和一下。又問:“既然夫人出不了我們要的價,人自然不能讓你帶走。”

卻不料剔透卻說:“我也沒說立刻將人帶走,我還得檢查檢查她呢,若是她不達到我的要求,就是你白送我,我還不要呢。”

呵?本以為賣家是個拿喬的,卻不料這買家還有資格左右蘑菇,邊上躲著偷聽的小丫頭們頓時齊齊一聲冷哼。

剔透權當聽不見,擺正了臉色繼續說:“這樣吧,除了錢,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只要你說得出,我辦的到的一定辦。”

小太監一聽,急了,貼嘴上來又說:“娘娘,可不能這麼說,要是這人要的東西是牽扯皇族利益的,這話可不能胡亂答應。”

剔透瞪了他一眼:“他又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只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相辦,要是提到皇族利益的,我就說我做不到便是了。”

小太監這才鬆了一口氣,恢復原本的姿態,冷靜的等著對方說話。

那白重名也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只消認真看上兩眼,立刻看懂了眼前坐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他仍舊笑得和煦如風,卻當真一字一頓的提議道:“這世上,我寵彎樓只賣一個人的面子,若是夫人能將當朝皇后娘娘親自請來問我要人,別說一個雲霞,就是另外幾位臺柱子,想要也可以拿去,並且本樓分文不取。如何?”

“皇后……娘娘?”小太監臉色一變,這白重名是看出什麼了嗎?是在暗示他們嗎?

剔透心裡也是驚訝的,可面上卻使勁恢復鎮定:“這寵彎樓和皇后娘娘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要給皇后娘娘面子?有她出面,你們還分文不取?”

“這其中道理,皇后娘娘自然知道。”白重名雲淡風輕的說。

“我不……”話說一半突然止住,深吸一口氣重說:“皇后娘娘自然知道?如果她不知道呢?”

白重名挑了挑眉:“哦?夫人怎麼斷定皇后娘娘不知道?莫非夫人是……”

“荒謬,本夫人怎麼可能是皇后娘娘。”她一急,連忙否認,只是一臉的欲蓋彌彰,更讓白重名斷定自己的想法沒錯了。

“夫人著急什麼,白某也沒說夫人是皇后娘娘啊,白某隻是說,莫非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朋友?認得皇后娘娘?”

剔透一噎,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小時與她倒是有些交情,只是不知道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后,還認不認得我這個兒時姐妹了。”

“原來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故交啊,既然如此,那白某倒想問夫人幾則問題,若是夫人都一一答上了,那白某便相信夫人與皇后娘娘有交情,若是如此,那雲霞姑娘,白某就白送給夫人了。”

小太監覺得不對頭,想提醒一下娘娘,可還沒開口,娘娘已經答應了:“好,你問。”

白重名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了,遲遲的說:“當今皇后娘娘為何稱為湯圓皇后?”

“因為她在學堂上出了大笑話,本以為太傅在討論中午的吃食,卻不料說的竟是‘字’,所以便陰差陽錯了。”想到小時候的種種,她竟有些懷念。

白重名微微一笑,又問第二題:“皇后娘娘的生父是大學士曹淨,那生母呢?”

生母?剔透一愣,她的生母……她好像……根本沒有生母。學士府裡的娘,是爹的夫人,是曹玲瓏的生母,她只是跟著叫一聲娘而以,娘對她也的確視如己出的疼愛,因此,恐怕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母,生母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似乎,根本沒什麼確實的意義。

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浮躁,想了想,她還是老實的抬頭,搖了搖頭:“皇后娘娘的生母……死了。”

白重名臉色一僵,表情開始有些微妙。“那皇后娘娘會想她的母親嗎?”

為何這人老拿準了她的母親說事兒?心裡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她面色一斂:“不會,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了,見都沒見過,想來做什麼?”

白重名的臉這下算是白透了。他艱難的又看了剔透兩眼,見她表情很是不耐,很是煩躁,想來今天問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嘆了口氣,才說:“煩請夫人稍等片刻,白某這就去將雲霞叫出來。”說完,躬了個身,轉身朝內院走去。

就這麼成了?她過關了?別說剔透鬱悶了半天,就連偷聽的小丫頭們都瞬間愣然了,白管事兒平時是個好說話的,可面對來贖身的老爺們時,可一點不好說話。為何今日卻……卻甘願白白送人家呢?不對勁,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娘娘,這會不會有詐?”小太監也覺得不太可能,眼珠子四處亂轉,想捕捉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剔透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摩挲著下巴抬起頭來,點點頭道:“雖然我也覺得有詐,不過,看著又不像有詐,算了,等人來了再說吧。”

小太監淚牛滿面,等人來了?等人來了咱們說不定已經被炸飛了。

一襲白紗,一身輕裝,喚為雲霞的女子拉開門閂,看著門外正準備敲門的白重名,冷冷的旋身,走進放進坐在凳子上等他開口。

“雲霞,進了宮,可不能這副脾氣了,若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白重名當然知道自己一手帶出的姑娘是什麼脾氣,話裡音裡,都是慢慢的寵溺。

雲霞白眼瞪了他良久,才遲遲的問:“若是我有朝一日出宮來了,你可願娶我?”

白重名苦笑著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苦澀的說:“你是知道的,不管此事成不成,多久才成,我都是寵彎樓的管事兒,是主子安插在京都的人,我的命是主子的,若是主子不許我有家室,不許我成親生子,我又怎麼可能與你有個將來?”

“白重名,這就是我在你眼中的地位?”雲霞霍然起身,一雙寒目冷冷的瞪著眼前的絕情男子,當她承歡在他身下時,他為何不說這些話?當他對她海誓山盟,天地可鑑時,為何不對她說這些話。當他將她從主子手上冒死要過來時,他為何不說這些話?到現在,到她已經將他看做此生唯一的男人時,他又為何要將話說得這麼絕情?

“雲霞,你先不要激動,我知道憑你的身手,那皇帝是斷然碰不了你一根手指頭的,況且……”

“況且什麼?況且你已經有了別的愛人?況且你對遠夏也說過你當初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是……況且你已經不愛我了?”雲霞尤甚激動,輕薄的衣衫看來脆弱飄渺,就如她現在的心,易碎得猶如琉璃?

“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何事到如今你才來耍這些脾氣?你又為何偏要誤會我與遠夏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將她當做妹妹一般,我的心裡一直以來都只有你。”他握住她的手,柔情的雙眸深深的印在她的眸上,讓她看清他眼中的真誠。

“妹妹?這樣的藉口,你是不是也對遠夏說過?你是不是也告訴她,你將我當做妹妹?”她甩開他的手。她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任性的資格了。這次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她進宮了,與宮裡的人接應了,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主子要的東西就能拿到了。

可是,她只希望當一切結束後,至少當這次的任務結束後,她能退出門裡,她能與心愛的男人過簡單的生活,男耕女織,她只期待那種平靜。

“雲霞,你乖,我答應你,即便你入了宮,我也會經常進去看你。我不會讓你感到孤獨,況且,宮裡有人會幫你,你的任務會很快完成,到時候,我可以求主子讓你永遠呆在寵彎樓,永遠與我在一起。好不好?”自認自己所有的甜言蜜語都說出來了,可眼前的女子怎麼一夕之間變這麼固執了?

雲霞看著白重名,淚水一滴兩滴順著臉頰滑落。永遠呆在寵彎樓,繼續過這裡的生活?他終究不肯為了她離開他的主子,離開他的門裡。她在他的心目中,永遠排在往後的位置。甚至,她還不知道那所謂的“往後”,是有多“往後”。

前幾日遠夏來找過她,遠夏說:“雲霞姐姐,你可知道白先生為何日日不在樓裡?那是因為他去了我那兒,我現在可是在曹大學士府裡當臥底,我當然會怕,所以白先生自然要定時定點的來關切我,看望我。”

什麼意思?有任務的人就了不起嗎?他白重名就是個為組織不顧一切的人,只要你有任務在身,只要你有承及著上頭的命令,你便可以恣意的對他撒嬌耍賴。是這個意思嗎?

既然如此,若是進了宮就能得到他的專寵,她進宮便是了。

想到這裡,她捏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冷哼一聲,對他說:“需要準備什麼?宮裡接應的人是誰?”

白重名微微一笑,讚許的摸摸她的頭,她沒有反抗,雖然心裡很想抱著他大哭一場,可她沒有這麼做,她安靜的被他撫摸著。

是任務,便有危險,若是危險揭露,若是她犯了過失,他會不會為她拋棄上頭的規矩,不顧責任的將她帶走?

到底是不是,她已經沒辦法求證了,因為當她房間裡走進一個憨胖的小姑娘時,她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有那麼一剎那,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娃擄走,既然主子千方百計的就是想將她帶回去,那她直接將人擄回去不是更直接嗎?

剔透看著眼前這冷冰冰的美人,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何皇上會對她如此鍾情?思考了半天,最後她一拍後腦啥,想到了一個答案——向高難度挑戰。

越是冷冰冰的人,等到被征服時,就越是讓人心神盪漾。這句至理名言是小肇說的,說這句話時,小肇還一臉信心滿滿,看樣子曾經在這方面取勝過。

她笑眯眯的走進雲霞,由衷的讚歎一番先:“雲霞姑娘你果然很漂亮,難怪我家相公為你魂牽夢遺,做夢都叫著你的名字呢。”

雲霞心底冷哼一聲,卻淡淡的道:“貴相公抬舉了。”

氣氛尷尬了。什麼叫做貴相公?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太想從良?這剔透道是好奇了:“看雲霞姑娘的樣子,似乎對寵彎樓還有什麼眷戀之情?雲霞姑娘不願離開嗎?”

“從良自然沒人心中都在想,可是也要看從的是誰的良。”她的心裡,除了白重名,何時還能裝下另一個男人?

“可能姑娘對我家相公沒什麼印象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家相公,是天底下好多女人想嫁都嫁不了的人,姑娘有次福分,應該感到高興才是。”這話實事求是,皇上耶,自然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

“夫人這話錯了,該不該高興取決於雲霞的心,不是取決於別人的心。人家覺得好,可如雲霞不覺得好,那也是枉費。”看她說得多有骨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競選的婦女會主席呢。

“姑娘這話也沒錯,不過本夫人也是受了婆婆的命令前來帶姑娘走,我今天的職責就是帶你會我家,若是進去了,你還是不喜歡那裡,大可與相公深談一番,看相公可願意放你走。如此可好?”

雲霞看了她兩眼,不置可否。

閒話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剔透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下面請姑娘到**去躺著吧,本夫人需要檢查。”

到底怎麼檢查的,這裡就不詳細說了,只是,對於一個尚且還沒有男女行房經歷的小丫頭片子而言,這樣的檢查很兒戲。雲霞傻乎乎按照她的標準做了很多動作,最後她媽的才想咆哮,原來這丫頭什麼都不懂,還在她面前裝專家,害她忙活大半天,現在她的臉色更陰霾了。

送走了剔透他們一群人,寵彎樓的大門又一次鎖上了,看看那冷情的紅色大門,雲霞心裡在泛涼,那該死的白重名,送行的時候居然也不多看她兩眼,她不顧犧牲,不怕死,不怕危險的進宮是為何誰啊?天殺的白重名。

到了庭和門城門外,雲霞配合的表現出一臉吃驚,然後在剔透的再三安撫下,她終於“接受”了自己即將嫁進皇家,成為皇上的女人的這一事實。然後就是漫無目的的警告。

什麼,太妃是小氣的,你說話需要謹慎,不要讓她逮到茬了。太后是貪玩的,在她打麻將,尤其是打麻將輸了的時候,千萬別惹她。茺王是無聊的,好事不見人,醜事他包準來吐槽給你看。你習慣習慣就好。無雙公主是高貴的,她喜歡站在太石池邊上賞景,看起來頗有意境。你不要打擾她。三皇子是好色的,可能會對你調戲加挑逗一番,你直接無視就可以了。最後……她尤其認真的對雲霞姑娘說,最後的最後啊……

“別怪我沒告訴你,皇上那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今天高興不一定明天高興,早上愛吃青菜,晚上說不定看到青菜就冒火。白天對黃河治水之策有了想法,到了晚上說不定自己一個勁兒的就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今天喝牛肉湯,明天必須和雞肉湯,後天有時候還喝雞肉湯,有時候又喝羊肉湯。晚上說不定喜歡四處溜達,到了三更半夜更喜歡到各各宮殿裡去串門,白天他不串,老愛晚上串,還有還有……”滔滔不絕,連綿不斷,一路從庭和門,說到鳳翔殿。

雲霞就乖乖的聽著,到了鳳翔殿,她與剔透在宮人的帶領下踏進正殿,還沒見去,剔透就突然用手肘抵了她一下,指著屋內一個白色拿著扇子的身影說:“這個就是茺王爺,一會兒你可別說錯什麼話讓他逮到機會胡言亂語,不過你放心,一會兒我會幫你。”

雲霞很敷衍的投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笑容,而後又往前走,又走了一步,剔透有湊過來說:“旁邊那個色迷迷的就是三皇子,你認得她,下次看到他躲遠點。”

雲霞點點頭,面上波瀾未經,心裡卻不慎耐煩。這人怎麼這麼羅嗦?

又走了一步,眼看著這位皇后娘娘的腦袋又湊過來了,雲霞連忙快上一步跪地請安:“民女雲霞,叩見太后娘娘,叩見太妃娘娘,叩見茺王爺,叩見三皇子……”

這倒是個懂規矩的,今天太后心情還是比較好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和茺王打麻將一家贏三家的原因吧,所以人縫喜事精神爽,她看雲霞的目光也順眼多了。

“這就是寵彎樓的雲霞姑娘呀,倒是個標誌的美人兒。這皇宮的規矩,正七品以下的民女不的入宮為妃,更別說娼妓紅伶了,所以雲霞姑娘,雖然你入宮了,可你的名分,哀家只能給你更衣。更衣即使沒被排上妃嬪位階的,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雲霞明白。能侍奉皇上,是雲霞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別說是沒品階的更衣了,就是粗使宮女,雲霞也甘之如飴。”她說得情真意切,雖然臉上表情還是淡淡的,可語句中透露出的堅定之氣卻讓人深信不疑。

茺王閒暇的搖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打量著這個雲霞的上下全身,突然冷不丁的開口:“不是聽說要檢查嗎?是怎麼檢查的?”

太后瞪了這沒出息的小叔子一眼,恨道:“你個做長輩的,什麼話都不怕羞的拿出來亂問,茺王,你有沒有點當長輩的自覺?”

茺王瞟了太后一眼,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臣弟只是好奇而已,既然皇嫂也說了,這雲霞姑娘是要當本王侄媳婦的人,那便更是容不得出現半點錯處不是。”

這算什麼歪理?太后索性不理他了,轉眼看向剔透:“皇后你來說,你都檢查通透了?確定沒什麼問題了?”

剔透連忙點頭:“那當然,那當然。”

太后滿意一笑,得意的看向茺王:“王爺這下沒意見了吧?莫不是連皇后的話你也不信了?”

茺王不置可否,別過頭去。南宮肇看了大夥兒一眼,眼睛滴溜著瞅向大門外,今日可是雲霞姑娘進宮的第一天,皇兄怎麼還不來呀?

“太后,依你看,這雲霞姑娘的住所安在哪兒好?”太妃看著雲霞這一臉標準摸樣,雖然知道她是青樓名妓,但卻看著怎麼都比看皇后要順眼多了,所以也就沒什麼惡意。

太后想了想,擇了幾個地方:“要不,就安在聽風閣吧?那兒裡皇上的住所較近,也好讓皇上多些時候看到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不是。”

太妃也覺得這地方不錯,笑著點點頭:“那倒是,聽風閣算來倒是個雅緻的地方。與這雲霞姑娘倒是匹配。”當然,在她心裡,雅緻二字只要不是與皇后娘娘擱在一起,與誰放在一起,都是雅緻的。

上頭的兩個女人高談闊論,下面的茺王卻難得的從剛開始就沒給過好臉色,他一雙墨黑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剔透,想從這小丫頭的圓臉上看出一絲不願,可不管怎麼看,他都只看到她在笑,並且笑得甚是真誠。

南宮肇起初也擔心他的剔透皇嫂會吃醋,後來又想到,剔透皇嫂是個什麼肚量,心寬體胖這詞兒壓根兒就是給她造的。再加上看剔透皇嫂這麼勞心勞力的將雲霞給帶進宮來,他更覺得皇嫂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簡直是男人最理想的大老婆。心裡還不禁羨慕道,要是以後他的娘子也允許他三妻四妾,還不爭風吃醋,反倒為他張羅妻妾相處,那就真的太完美了。想著想著甚至好似還在流口水了。

兩個老女人商量好了,最後將地方定在了聽風閣。太后轉頭便對身邊的宮女吩咐:“天香,你去看看,那聽風閣也荒廢了幾年了,你派人去打掃打掃,今天晚上就讓雲霞姑娘住進去。也到皇上那邊去帶個話,讓皇上今晚就去雲霞姑娘處好了。”

今晚?這麼快?雲霞一驚,有些始料未及。

茺王精明的捕捉到了雲霞臉上一絲驚慌,眼睛一眯,正想說什麼時。剔透卻開口了。她體貼的看了看雲霞,仰頭對太后說道:“母后,今晚會不會太急了些?雲霞姑娘才剛進宮而以,對宮裡還有些陌生的情愫在,緊張也是肯定的,要不讓她適應兩天,這兩天臣妾會多多與她走動,讓她儘快熟悉皇宮裡的生活。”

茺王伏額,頭痛。他這個侄媳婦怎麼笨得跟豬似的?將自己的相公與青樓名妓作堆送就這麼好玩?她也不想想自己才是人家明媒正娶的首席娘子呢。

太妃雖然一向與剔透不和,這次卻也覺得她說得有理,便附和著在太后耳邊隨口說了句:“娘娘,皇后說得也不無道理,此事就緩兩天吧。反正人已經進宮了不是。”

通常太妃的提議,太后都是應允的,這次也不例外,她點點頭,揮揮手朝下面的人支派道:“好了,既然事情定了,那就退下吧。茺王,你是出宮?還是與哀家再打幾圈?”

茺王一收扇子,眉毛一挑:“沒心情了,臣弟還是告退的好。”說完轉身便走了。走到剔透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這沒腦子的丫頭一眼。

剔透無辜蒙受白眼,搞不懂茺王對她撒什麼脾氣,但既然人都走了,她也就不多想了。

——傍晚——

天已經有些暗了,看著房間中的燭光,雲霞有些失神。腦中不斷盤旋出曾經與白重名的種種過往,自然也包括遠夏對她說的那些話。重名說,他會進宮來看她,會嗎?遠夏臥底在學士府,那畢竟是在宮外,可這裡是皇宮,他真的會來嗎?

正在這時,房樑上一陣輕微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抬頭一看,聲音已經消失了。她心跳徒然增大,是他嗎?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