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夏宮

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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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宮

夏宮

“賞花?”

“嗯,說是賞花。”珍點點頭,疑惑地看著她,“你到底做了什麼?陛下上次發作就很奇怪。”

“我怎麼知道,那次是我第一次見他。”

“他不會是對你感興趣吧?”珍試探地問道。

蘇瑞一口水喝到一半,差點全噴出來,拍著胸口咳嗽:“老大,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那你說他是為什麼呢?”珍撫著她的背。

“你問我,我問誰?”蘇瑞很坦蕩地盯著她,“反正又不能推辭,去了才會知道。”

話雖如此說,這事情想著還是有些忐忑。半夜裡蘇瑞睡不著,突然想到,那個人可能是她的父親——這詞彙聽起來真奇怪。

“怎麼了?”威廉在旁邊哼哼。

“沒什麼,睡你的覺。”

“人家要抱著你睡嘛……”他繼續哼哼。

“嗯,”蘇瑞縮到他懷裡,“我明天有點事情要出去,幫我和梅西請假。”

“什麼事?”

“祕密。”

“不許揹著我和別的男人幽會哦。”

蘇瑞想了想:“這個應該不算。”

“哦……那就好。”威廉眼睛都沒掙,“別吵,睡覺。”

夏宮位於赫爾最古老的都市——克里特市市郊。古城早在帝國成立之初就化為一片斷壁殘垣,只剩下巨大的石柱記錄著古老的傳說。蘇瑞一向對傷春悲秋之事不甚感冒,看到廢墟便想要將其剷平,所以很不喜歡這座城市。但她依然像所有赫爾人一樣憧憬著夏宮的美好。在人們的傳言之中,這是一個天堂般的地方,充滿了鮮花和蜜糖,而且遍地都是帝國最頂尖的美少年。

蘇瑞把飛艇停在遊客專用的停機庫,天氣有些涼,她攏緊風衣快步走進接待廳,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我接到了陛下的請帖,”她對一位英俊的工作人員問道,“請問該怎麼見到他呢?”

“請允許我看看。”那人回答說,雙手接過請帖仔細讀了一遍,找了另外一位年長的女士來,“這是內侍總管安娜女士,她將帶您到陛下的居所。”

蘇瑞道了聲謝,整理了一下手套,對安娜微笑道:“麻煩您了。”

“陛下很多年沒有客人了,”總管對她微微欠身,“請跟我來。”

兩人穿過遊客拍照的花園,繞過城堡,最終的目的地卻是湖邊。一條尾巴高高翹起的小船早已停在那裡,蘇瑞不知為什麼想起莫爾溫動物園裡的猴王,那種生物就喜歡把尾巴翹著,當時威廉和她還研究了很久能不能用花生米打到它的屁屁。

安娜作了一個優雅的手勢邀請她上船,蘇瑞笑得很開心,竟輕快地跳到船上,然後縮縮脖子,對著長者吐舌頭。

“您讓我想起一個人。”安娜輕嘆,“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誰呢?”蘇瑞歪頭問道,臉上一派天真。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總管笑笑,“夏宮是個故事很多的地方。”

蘇瑞沒有回答,克里特氣候溫潤,終年難見陽光,水面上籠著一層輕輕的霧,她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湖面上清新的水汽,溫潤的空氣順著鼻腔充滿了身體的每一處。船槳拍打水面的聲音是緩慢而柔軟的,節奏分明,卻又彷彿撥動著她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和記憶中瘋狂的人浪吶喊聲響混雜起來,變成一種生機勃勃的興奮,一下一下拱著她的靈魂。

“您看起來很喜歡這裡。”

“啊,是的。”蘇瑞睜開眼,笑道,“空氣真好——跟城裡完全是兩樣。”

“人類還是應該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的。”

“規則化還是自然化,”蘇瑞託著腮,“永遠都是難以抉擇的悖論。”

安娜稍帶驚奇地看看她:“很跳躍的思維。”

“我只是突然想到……”蘇瑞抱赧地笑笑。

長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處:“我們到了,蘇瑞女士。”

小船在一座荒涼的島嶼靠岸,蘇瑞跳到石灘上,堅硬的礫石讓她有些難以保持平衡。島上沒有一棵樹,四處是懸崖峭壁。她驚奇地張望著,完全沒有看到宮殿的影子。

“這邊。”總管對她說道。

蘇瑞跟著她走到一面較為光滑的石壁旁,安娜掏出一個控制器按了幾下,石壁上立刻出現一個洞穴,走進去才發現,這竟是個電梯。

“夏宮在哪?”

“唔,你不妨猜猜看——”安娜略帶驕傲地說,“這是全世界最酷的宮殿。”

電梯一路向下,外面的景觀也從石壁變成湖水,各式各樣的淡水魚在電梯周圍游來游去,蘇瑞扒著玻璃向下望去,內心的期待早已被驚歎壓過。在遙遠的湖底,一片朦朧的白色逐漸清晰,那是一座帶有洛可可風格的城堡,變化繁雜的卷花被湖水腐蝕了一部分,而那些粘在巨大石塊上的水草卻形成另一種富於趣味的裝飾,隨著水波輕輕舞動著。

“它曾經是在地面上的,”安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但那時候遠沒有現在這麼美。”

“你們是怎麼……”蘇瑞張大了嘴,尋找著合適的詞彙,“怎麼想出來的?”

“只不過是這裡過去的主人不希望遺棄它而已。”

蘇瑞用一種誇張的語調感嘆道:“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說話間,電梯已停在一個小小的觀光廳裡。蘇瑞跟著安娜走進一個像是會客室的地方,有一整面牆都改造成了堅固的玻璃質地,那些深水魚就在窗外,搖擺著龐大而肥胖的身軀。

“請稍候,嚐嚐夏宮的茶。”安娜說道,“我去問問看陛下在哪。”

蘇瑞點點頭,坐到圓形沙發的一邊,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花草茶。空氣中有一種乾燥的氣息,她把鼻子埋進茶杯裡,呼吸著裡面的芬芳。

這就是奮鬥開始的地方——她有一種很雀躍的感覺——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世界。

“你知道你身處於何處嗎?”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蘇瑞連忙站起來,國王就站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這個世界最堅固的牢籠。”

蘇瑞稍稍有些吃驚地看著他,詹姆士穿了一身猩紅色天鵝絨長袍,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反而顯出一種沉靜的高雅。

“坐。”他簡潔地命令道,“今天只是一個私密的家庭談話。”

他的話語裡有一種讓蘇瑞不習慣的直接,她微笑了一下,很乖巧地坐下:“所以說,您承認我是您的女兒?”

“我一直知道。”他坐到她對面,結果侍者遞過來的茶杯,“只不過沒有興趣認識你罷了。”

“我不明白,陛下。”她覺得心裡微微一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他們透過你找到梅蘭達,她本來很安全。”

“但那不公平,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她飛快地回答到,語氣變得有些尖銳,“而且,您認為那種生活,可以被稱為‘安全’嗎?”

“那麼你覺得什麼叫安全?住在這?”詹姆士冷笑的樣子讓蘇瑞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雖然五官很不相同,但兩個人的表情和眼神卻相似到了極處,“這是一個籠子,當年我把我的妻子關在這裡,想著能和你母親過快樂的生活;如今是我遭了報應了。”

“在您對背對您的子民之前,他們怎麼可能拋棄您呢?”女孩反駁道。

詹姆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從花瓶裡抽出一隻紅色的大波斯菊,低下頭,眉頭緊鎖,開始一片一片地揪那可憐植物的花瓣。過了一會他把那光禿禿的花杆舉起來,對著她晃了晃:“人的生活需要夢想、快樂、愛,這樣我們才能幸福。我曾經擁有一切,但是全都被奪走了。”

“那是因為您不願正視眼前擁有的一切。”

“不,我的孩子。”他很自然地微笑道,用單手託著下巴,“你是一個很幸運的小傢伙,生在正確的時候,有自己的能力和愛好,並且能夠輕易得到別人的關心。我曾經也是這麼得意洋洋的,覺得這個世界所有的倒黴事都是別的人自找的,但是事實不是這樣。”

蘇瑞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這個表情立刻被國王抓住了:“你不喜歡別人的告誡,是麼?”

“我相信命運在自己的手裡,陛下。”她對他說道,脖頸微微低下,像一隻優美的天鵝,“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

“就是這樣。”他笑了笑,“在很多年前,林肯還只有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告訴他別嫁給琳賽,他就是這副表情。”

這個名字讓蘇瑞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裡面的**。

“而你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國王不屑地笑著,“婚姻恐懼症——他一看到老女人就渾身發抖。”

她很想說,他不是那個樣子的,但是卻不知該以怎樣的身份說起。

“到了卡曼西,我都懶得說他。”他又抽出了一隻花,繼續揪,“人就是這麼可悲,看到火坑,也要往裡跳。”

“我想,那是公爵大人是為了家族,而作出的正確選擇。”

“狗屁。”詹姆士懶洋洋地評價,“都是狗屁。”

蘇瑞沒有回答,兩人沉默了一會,國王突然開口了,語氣尖刻:“在我看來,人有三種慾望:技能、理想、追求。你們這些人,這些所謂的精英分子,絲毫不缺乏生存技能與追求的勇氣,但是你們只是以為自己擁有理想。”

“擁有理想,難道是錯誤的嗎?”

他猛地把花杆丟到地上,做了一個難以忍受的手勢:“你只是‘以為’你在追求那種生活,但是,你根本不知道‘那種’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你看看這裡,看看這堆埋在水下面的狗屎,你想想,如果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裡,是什麼感覺?我可憐的孩子,你從來都不會去想象一下自己未來生活的現實嗎?不是隻有舞會和男人的,你是要吃飯,要說話,要讀書,要奮鬥的!可是,當你走到這一步,你還能做什麼呢?”

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著,詹姆士說完一大通話,端起茶杯喝水,姿勢卻和他先前的用詞很不同,是極優雅的。蘇瑞沉默了一會,抬起頭時,眼神是堅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必然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去做的,只是您沒有找到而已。”

“愚蠢透頂。”他又恢復了那種鄙夷的冷漠表情,“我們換個話題吧,談談林肯。大概有很多人在勸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不過我的觀點是相反的,你應該幫幫他。”

“我不想這麼做,”她稍稍吃了一驚,這事情看來是人人都知道了,輕聲說道,“我已經有男友了。”

“那個大西的王子?”詹姆士臉上的譏諷更深了些,“不錯的選擇。”

蘇瑞頓了一下,很有條理地回答道:“或許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我不喜歡別人的告誡。我希望做一個對自己的生活負責的人,我自己來做決定,並且自己承擔後果。當我和威廉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只有你自己知道足夠不足夠,”國王依然笑著,“我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陛下。並且我相信,我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她很肯定地說道。侍者來添茶,她看著杯子裡的水一點點升高,心裡卻有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那實在是太好了。”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年輕的女士。”

她立刻站起來,躬身道:“謝謝您今天的指教,陛下。”

“你從沒有打算要叫我父親,是嗎?”

蘇瑞深吸一口氣,但還是叫不出口:“我很抱歉,陛下。”

之後的幾天蘇瑞一直在想詹姆士的話,雖然很少,但卻像夢魘一般蒙在她的心裡。那座白色的水下宮殿似乎成為了恐怖的所在,她的心遠沒有她的話那麼堅定。而林肯——她會為林肯哭一萬次,甚至偶爾她還在想著,如果她去要求和解,那麼事情是不是還能夠有所挽回;但是如果威廉要離開,她會笑著祝福他。

“看你這兩天眉毛皺的,”威廉用手指揉她的額頭,“快成老太婆了。”

“怎麼,你有意見?”蘇瑞抬頭咬他的手指。

“我沒洗手。”威廉等她蹭到了才提醒道。

“討厭!”蘇瑞用手背擦著嘴脣,“你這孩子,不知道早說。”

“嗯……”威廉坐到她身側,環住她的腰,把腦袋擱到她肩膀上,“還有兩週就是世界盃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嗎?”

“你真不去?”

“不去。”

“為什麼,你都不想家麼?”

“不想。”

“我本來還想著讓你帶我玩呢。”

“我可以給你訂最好的嚮導。”

“他們跟你不一樣嘛。”蘇瑞撒嬌。

威廉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耳垂:“你說我去了給誰加油?關鍵在於,我的言行不代表我個人,而代表大西王室的態度,我是給自己人助威,還是給你們拍馬屁?我要是不拍,那是不是代表著兩國關係不好?”

“哦……”蘇瑞撅嘴,“你想太多了吧。”

“被所有人盯著,時時刻刻不能出一點錯,那種感覺太累了。”他閉上眼睛,“哎,還是帶著老婆在家裡睡覺比較舒服。”

蘇瑞抬手拍他:“誰是你老婆!”

“你不是?”威廉看著她,手下抱得更緊,“我找錯人了,不好意思啊,請問出去的路在哪?”

“你就耍嘴皮子吧,”蘇瑞笑起來,“你還有什麼本事啊。”

“把老婆餵飽的本事。”他竟把她打橫抱起來,蘇瑞驚呼一聲,本能地掙扎,卻差點掉下去,趕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你個神經病,大白天的要做什麼?”

“白天,才看的清楚嘛。”

作者有話要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繼續飈文~~~~~我人生中第二篇字數過十萬的文誕生了~!

謝謝每一位支援鼓勵我的朋友。

ps.……好像這兩天折騰過了……感冒加重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