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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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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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之久,蘇瑞卻接到卡曼西議長的電話,要她週末去莫爾溫市郊的韋恩斯公爵府參加婚禮彩排。可等她駕著黃蜂到達位於國家森林公園邊緣的古老城堡時,才發現除了一些負責服飾和園藝的工作人員之外,竟只有她和林肯兩個人——這裡面的意思,似乎是不言自明。
“好地方。”蘇瑞新奇地看著那些高大樹,很多她從沒有見過。
“應該算是赫爾為數不多的好地方了。”林肯坐在石凳上,看著她四處亂竄,遲疑道,“真的是露西叫你來的?”
“她知道我們兩個——”蘇瑞跑回他身邊,坐在他腿上,“你知道她知道的,對吧?”
“不。”林肯搖頭,看上去憂心忡忡,“她什麼都沒和我說過。”
“所以,”蘇瑞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這是女士之間的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
“啊哈,”林肯挑眉看著她,“小傢伙長大得很快嘛。”
“那是。”蘇瑞點點頭,一臉傻乎乎的得意。
“你行了。”林肯掐她的臉,“快說。”
等蘇瑞把大致狀況說明白,林肯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那麼我算什麼?”他聲音低沉,“商品嗎?——先買進,再賣出使用權。”
“如果她對你這個人沒興趣,”蘇瑞捏了捏他的胸肌,歪著頭說,“那這樣做不是誰都沒有損失麼?”
“如果事情是這麼簡單,議會就成大學的姐妹會了。”林肯又搖頭。
“難不成我都來了,你還要趕我走?”蘇瑞抱緊了他的脖子,十足孩子氣地耍賴,“不要——人家很想你嘛!”
“小傻妞。”他拍拍她的屁股,“晚上再鬧,現在才什麼時候。”
“你說的哦,今晚我就住這了!”蘇瑞跳了下來,開心的神情讓林肯想起某種長著柔軟毛髮的哺乳動物,它們喜歡在人身上蹭來蹭去——很顯然,眼前的這一隻也有著相同的毛病。
雖說最終目的是偷情,但蘇瑞做起事情來還是十足認真。她先是委託城堡管家找出城堡的相關建築資料,然後參考卡曼西議長的喜好,同婚禮司儀一起重新修改了一些細節的裝飾方案;接著她核對了一遍參加婚禮的人員名單和座次,並不意外地看到國王夫婦的名字,當然還有另外一些熟悉的人,譬如安吉拉、珍、海倫以及梅西,海倫的母親是最高法院院長,梅西則是特蘭西財團的繼承人。蘇瑞愈發覺得,伴娘這個工作掉到自己頭上,實在是件莫名其妙的事。
大致折騰完,已經到了晚飯時間。蘇瑞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有個小男孩在樓梯口探頭看她,嘴張到一半不得不合起來假裝淑女,頗為尷尬。
“你是誰?”小男孩對著她的目光,也不害羞,反而從樓梯上走下來。
“蘇瑞,”她回答說,在燈光下仔細看著那個孩子,大約十二歲,稍嫌瘦小,眉眼倒有八分像林肯,心裡已經猜出了是誰,“你父親這次婚禮的伴娘。”
“蘇瑞女士,你好。”男孩微微欠了欠身,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你姓什麼呢?”
“姓?”蘇瑞愣了一下,很多年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對,”小男孩點點頭,“你是哪個家族的?現在是什麼職位?”
蘇瑞稍稍覺得有些汗顏,不愧是林肯的兒子,一般的男孩哪裡會問這些問題,正在考慮怎麼回答,就看到管家走了過來:“安東尼少爺,公爵大人叫您回房間去吃晚飯。”
“哦……”安東尼又對蘇瑞微微欠身,“那麼,我先上樓去了,祝您晚安。”
蘇瑞站在原地沒有動,心裡覺得有些怪異,那是他的兒子……好吧,他畢竟那麼大年紀了。——可那個男孩是他的兒子!
管家把安東尼送回男孩的房間,就又回到大廳裡:“蘇瑞女士,公爵大人邀請您共進晚餐。”
這話差點把蘇瑞逗樂,連忙咳嗽兩聲,端莊地點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走進餐廳,蘇瑞頗有些進了童話故事的感覺。長桌、來自於燭火的昏暗光線、四壁的古老油畫、成群的侍從、精緻而複雜的餐具,外加老男人一名。戴著假髮的男侍拉開一端的椅子,她坐下的時候想著,這種距離要想跟林肯說話,是不是還得拿個喇叭什麼的。
安靜。她舉起酒杯想要說點什麼,可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林肯穿了一件傳統的家居服,領花折得一絲不苟,但身上衣服的材質卻是柔軟的,燭光之下隱約透著精緻的花紋,高貴而遙遠——和第二層那個口無遮攔的賽車手,根本是兩個人。
“能夠做您和卡曼西議長大人的伴娘,是我的幸運。”蘇瑞微笑說,“感謝您邀請我共進晚餐。”
林肯沒有回答,抬起右手做了一個優雅的手勢,食物被迅速端了上來,然後侍從們悄無聲息地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林肯對她打了個響指:“傻妞,這麼說話累不累,坐過來!”
“真是的,”蘇瑞不滿地撅嘴,也不站起來,極沒樣子地一個一個椅子蹭過去,“你就不能趁我沒來把人都攆出去,害我這麼緊張。”
“瞧你那副蠢樣,”林肯單手拖著腮,“——其實挺好玩的。”
蘇瑞衝他吐舌頭,一隻手已經毛毛躁躁摸上他的衣服:“剛才就想來摸摸看,果然手感不錯。”
“你若想要,我讓人幫你也做一套。”
“哪裡有送女孩子這些東西的。”蘇瑞拿起他的叉子,伸向最近的一個小碟,叉起來才發現是鵝肝,小口咬掉一個角,又開始皺眉,“還是不習慣這種內臟。”
林肯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鵝肝放到自己嘴裡。蘇瑞瞪圓了眼睛看他,他卻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用餐巾擦擦嘴,說道:“我喜歡。——那我應當送你什麼?”
“我也不知道……”蘇瑞想了一會,說道,“我想要你的心。”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內臟。”林肯挑眉看著她。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蘇瑞放下叉子,認真地看著他。
“好了。”林肯笑起來,“還是吃飯吧,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晚上什麼時候才能開始鬧啊?”
“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上你的床!”蘇瑞鼓著腮。
“行了,我知道。”他撓撓她的頭髮,“小傢伙,快點吃飯,乖。”
午夜已過,林肯卻睡不著。露西對蘇瑞說的話透著蹊蹺——或許是她轉述得沒那麼清楚,但終歸有點什麼問題,這一點毫無疑問。兩個人的關係被發現這件事也頗令他有些心驚,自己雖是個男人,但自二十歲就繼承了公爵的頭銜,於權術方面也不算太糟糕,竟不知她的人已經深入到莫爾溫這等地步。尤其聽蘇瑞的語氣,那人竟知道他們床地間的一些對話,實在是不可小覷。可她把這個孩子送到這裡來又是什麼意思呢?示好,或者是示威?
有些時候,真應了古代的一句說法。女人心,海底針。
他點了一根菸,坐在床頭。蘇瑞依舊半趴在他身上,他起身的動作只讓她稍稍哼了一聲,手從他的胸口滑到腰際,就沒了動靜。林肯想了很久,也不清楚漏洞在哪裡,而議長的意圖又是什麼,心下不由得有些煩悶。不過最起碼,說明一個最簡單的事實,那就是露西認為讓他接近蘇瑞是“必要”且“有價值的”,他可不相信那種女人會為了一個小孩所謂的才華或者潛力,就讓她和自己的丈夫胡搞在一起。
或許他應該跟她斷了。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來。
可之後他又覺得很痛苦,就好像一個要一個衣不蔽體的孩子放棄他唯一可以取暖的火爐。管他呢——他想著,那女人再有本事,還是需要他的爵位的,她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一個久遠的事件突然閃現在腦子裡,那時候自己彷彿是大學一年級。當時尚且年輕的國王與一名侍女有了說不清楚的關係,還讓那個女人懷上了孩子。本來這樣的事情,把孩子打掉,或者是連孩子的母親一起搞掉就好了,偏國王下了死命令要保住母親和嬰兒兩個,差點把事情捅到議會去。其結果他不清楚,大約知道那個女人被送到下層區,國王悶悶不樂了幾年,行事愈發怪誕,可也便是這樣。這種事情到底還是地位低的一方受傷,從來如此。
如果被發現,他會保護這個小傢伙麼?
林肯又點著了一支菸,霧氣在黑暗之中變得鬼魅一半,隱約,又彷彿無所不在。不會的——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冷下來,他不會做任何事情,他會安靜地看著她被毀滅,然後自己在深夜裡孤獨地悲傷。有些瞬間,當她賴在他懷裡撒嬌的時候,或者別的一些什麼時候,林肯會覺得,他甚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可是那個瘋狂的年紀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想得太多,譬如說,他要和議長生個女兒,讓韋恩斯家族傳下去,而不是再冒出一個倒黴的男公爵;假如只是為了安東尼呢,雖然他不愛他,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不能夠讓他蒙受來自於父親的羞辱;當然,家族的名聲,雖然嘴上說著不重要,也是要考慮到的。
“你為什麼不睡覺?”蘇瑞悶聲說道,把眼睛睜開一半,又趴在他身上。
“想事情呢。”他把煙熄掉,從被子下面摸索著她的手,然後輕輕握住,“吵醒你了?”
“是啊,你一直動來動去的。”蘇瑞撅嘴,“有時候我覺得我們該分開了。”
“我就是在想這個。”
蘇瑞猛地抬起頭來:“我說著玩的——你不會是真的吧?”
林肯沒說話,用手指在她的手心裡輕輕摸著,她的掌心有賽車手常見的繭子,他摩挲著那些小小的硬塊,一下一下。
蘇瑞低聲說道:“我不明白,難道愛情就一定要屈居於婚姻之下?”
“愛情?”林肯冷笑一聲,“我們什麼時候討論到這個詞彙了?”
“現在。”蘇瑞直直看著他。
林肯沒有回答,低頭吻她,直到那個小小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他撕咬著她的脖子,動作稍稍有些野蠻,蘇瑞本能地往後縮,然後摩拳擦掌以為又要開始暴力爭奪高地。但這一次林肯卻放開她,兩個人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
“你看到安東尼了?”林肯又抽完一隻煙之後,才換了個話題,“你覺得他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蘇瑞已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還是睜開眼睛,把腦袋蹭到他的肩膀上,“他問我姓什麼呢,得有很多年沒人問過這個問題了。”
“所以,”他懶洋洋地反問道,“你姓什麼?”
“梅狄亞。”蘇瑞輕聲說,好像希望這個音節消失掉,“很奇怪的姓吧。”
“像是貓叫。”林肯笑起來,過了好一會,他突然重複道,“梅狄亞?”
“嗯。”蘇瑞在他身上磨指甲,“你最好忘了,我討厭別人這麼叫我。”
“知道了。”林肯的手指有點發抖,聲音卻沒有任何異樣,他又仔細想了一遍,似乎真的是這個名字,心下已是驚懼至極——可這麼一來,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有什麼問題嗎?”蘇瑞奇怪地看著他。
“沒什麼。”一瞬之間,林肯腦子裡轉了不知多少個想法,最終他選定了他應該做的——可也是他最不想做的,儘管從表面來看,這行為和以往毫無區別。他點著一根菸,一晚上抽這麼多煙對他來說是極罕見的情況,然後看著那些霧氣顫抖著上升。
“但是你看上去很奇怪。”
“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很艱難地說著,“我很喜歡你——或許這就是愛,但是我不清楚。”
說完這句話,林肯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死去。接著他自我安慰地想著,這只不過是示好而已,他不會傷害她——沒人可以傷害她。
一種單純之極的歡樂在蘇瑞的臉上綻放開來,她吻了一下他的面頰:“我會想辦法的,哪怕不能夠結婚——我會努力變得很強大,然後保護我們兩個人。”
他點點頭,覺得她的身體燙得讓人有點受不了。
“我最近在想,能不能在母體上搗搗鬼,然後我們也可以有一個孩子……”她歡快地說,但是立刻被他打斷了。
“絕對不行!”林肯吼道,然後他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語調又放得輕柔,“我是在乎你的,這就夠了,不要再搞那些花頭,明白沒?”
“嗯!”蘇瑞露出一個傻傻的笑臉,可這會林肯完全失去了喊她“傻妞”的心情。
“睡吧,在這邊不能晚起。”他拍拍她的頭,蘇瑞吐了下舌頭,縮在他身邊睡著了。
本來不應該是欺騙的……林肯自嘲地想到,可是把話說出來,卻變成了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