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阿東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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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阿東下廚
“阿東哥哥，你在做什麼，怎麼沒去睡覺呢？等下別人該說我家專幹虐待客人的事，到時候該沒人敢上門了……”姣姣眼角的餘光瞟見了沉思中的男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串。似開玩笑，又似自言自語，除了那不經意地一瞬，眼裡再沒了那個男人的存在，更不會知道此時男人心裡的傷。
“你們家嗎？把那個男人當家人了嗎？呵呵，看來哥哥就只是哥哥了。曾聽人說，當一個女孩兒，不愛愛她的男孩兒時就會給他一個身份做為補償，看來是真的了。不過，今天的悲情主角是我……要是丫頭知道哥哥的心會動搖嗎？要是丫頭知道哥哥想把你搶回來，一輩子不放手，會恨哥哥嗎？……呵呵，也許這樣只會讓我失去得更徹底也說不定……”阿東的笑意被那個“我們家”震得僵在脣邊……
阿東訕訕一笑，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被迅速調整過來：“姣姣，看來你還是那麼笨呀，哥哥來幫你吧，不怕你加砒霜，倒怕你做出很奇怪的東西，折磨我們的胃呢！”
“切，敢小瞧本大美女實力，哼！”姣姣得意地舉著鏟子示威，不屑地哼哼，雖然事實正如他所說，這氣勢上可不能虧了。再說，好多年了，要照顧自己又要照顧媽媽，怎麼可能沒點進步呢？保證比他當年吃的東西要好太多了，至少我自己可以吃得下了，不是嗎？
姣姣示威完畢又別有深意的瞟了阿東一眼，然後繼續忙手裡的事情。
呵呵，自己的情況，阿東哥哥應該很清楚吧，以前總是喜歡扯著自己問東問西的，總把自己弄哭。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看到寵愛自己的哥哥就忍不住想哭。現在的阿東哥哥不再是我的阿東哥哥了，成熟了不少，這次居然見著我什麼都沒說，怕又惹我傷心嗎？他不知道自己早都不會哭了吧。有多久沒哭過了呢？還真是久啊，都記不得了。阿東哥哥，當年若不那麼早離開我，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呢？還真難想象啊。姣姣的神思亂竄，手裡的活也不得不停下來，節奏被打亂了，搞不好要切掉手去的。
姣姣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頻率，開始繼續手裡的活。全然沒有在意阿東的存在。而阿東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沒有繼續話題，只是徑直越過她開了電磁爐：“這麼多盤子，一點空隙都沒了，把難做的菜先做，一會再由你來顯身手吧。”
阿東顯然是這方面的好手，對電磁爐的使用也是相當純熟，幾道菜做得乾淨利落，芬芳四溢，把人肚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姣姣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忿忿然：“小樣，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能呢？居然敢對我藏私！”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技術。”阿東得意洋洋地說，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反而有意顯擺。
說完阿東就開始他的耍寶大計了。只見他把火力調到最大，然後又將爐上的鍋加了一半水，然後一籃子花甲嘩啦一下全倒進了鍋裡，蓋子一扣。然後樂悠悠地去把幾盤熟菜端到客廳的桌上去了。
可憐姣姣大美女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回過神來，姣姣就咬牙切齒地大喊：“你吖，絕對是故意的，這也叫技術？！連鹽都沒有，能吃嗎？我可憐的花甲哦，姐姐吃不到你了，我還從來沒吃過呢！”說著說著，姣姣地聲音越發的可憐，臉上也盡是委曲，眼巴巴地看著鍋裡的花甲吞口水。
“去，去，去，哪來的小饞貓？！你呀，還是別說話好了。一說話就掉底子，不知道就閉上你的小嘴，老實準備你的菜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拿人當小白鼠呢？！爺我乾的可是技術活，小孩子不懂，一邊去。”阿東不知何時就折回了廚房，慢條斯理地一通訓，氣得姣姣腮幫子鼓鼓地，卻不敢發作。
“想吃吧？我呢做菜講究心情，心情不好就做不出來了哦。”雖然姣姣一定會看在花甲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馬，阿東還是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萬一她失控那可不好辦，一來廚房空間不夠，二來自己還得做好菜嘛，幹技術活是不能分心滴。
姣姣只覺得現在掐死眼前人的心情都有了，還偏偏不能發作，誰讓人家捏了自己的短呢。一邊呢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邊撫胸順氣兒。
“呵呵，傻丫頭。”阿東寵愛地笑笑，眼裡的溫柔能把人溺死，只是某女頭撇到一邊去了沒看到。
“想討好我？！沒門，看我吃完飯怎麼收拾你個自大狂！老天保佑我親愛的花甲。”
“呵呵！”這時水滾了，阿東好心情地笑笑，便忙開了。
他把火一關，然後把鍋裡的水倒出去一些，然後把早準備好的漏米用的鐵絲碗當臨時漏瓢用了。當姣姣看到這時忍不住一場歡呼，阿東也再次開火了。新洗好的鍋重新架上爐子，仍然把火開最大，鍋內很快乾了。一大瓢油適時澆了進去，姜、蒜、幹椒等大料也隨之扔了進去。然後漏瓢裡的花甲再次進了鍋，接這就是少許洋蔥絲、胡蘿蔔片、包菜絲等蔬菜也放進去不少。一頓翻炒之後，鹽勺點了一勺鹽，一通炒，還不時顛了顛鍋。再教育接著就是一大勺料酒下去又是一通炒，一通顛。最後一大勺醋，小半勺醬油也灑到了花甲上，在鍋裡過了幾遍後就出了鍋。
真是高手啊，居然顛得動這口大鐵鍋，直把姣姣迷得滿眼心心亂飄。也難怪，平常姣姣就是雙手拿著都顯吃力，不過因著是買電磁爐的贈品，也就將就著用了。
出鍋後，姣姣趕緊插上一手，一把蔥沫飄到菜面上，綠油油地很是好看。“呵呵！”姣姣衝著阿東奸笑幾聲，帶著極不誠懇地歉意：“哎呀，手誤，手誤。”
阿東的眉一下扭了結，表面上痛苦不已，內心卻在偷著樂，丫頭到底還是沒有忘了自己呀。真是可喜可賀，難得他還記著這個小習慣，可惜早就習慣了吃這有怪味的東西了，畢竟被逼著吃了太多了。呵呵，習慣啊，既然她這麼開心就不要告訴她好了。
阿東將鍋里加進了些水去，輕輕洗洗，便端著花甲準備放到客廳的餐桌上去。一回頭正見面色不善地曲藝杵在門口，不以為意地說：“我怎麼覺得剛才廚房裡暗了幾分呢？原來你小子回來了。怎麼不說話呢？來，去客廳嚐嚐我的手藝。”
“那看來有口福了。”曲藝口氣裡隱隱透著火氣，若有所指，“看不出來你還蠻會做菜，男人嘛，還是少去廚房，到時候別把你婆娘寵上天去了。”
“婆娘就是拿來寵的，再怎麼寵都不過分，不是嗎？！”阿東也似是而非地說，淺笑依舊。
接下來阿東也不便再進廚房了，姣姣也沒在意，自顧自的忙起來。她的視線被阿東擋住了，根本沒看到曲藝，只聽到他們兄弟的談話，心裡一動，卻到底沒深想。只是微微嘆息，也許是希望曲藝能被阿東的思想感染吧，又或者是對命運的無奈。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明明認定了個壞男人做自家的男人，結果卻又時時羨慕著被自己推出去的好男人。總是期待將來的某一天，壞男人會變成有好男人的好的壞男人，卻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然也不會記得，當初自己愛的就是壞男人的壞。更不會想到，如果壞男人不再壞，還會是自己曾為之痴狂的壞男人嗎？
姣姣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會有這種大眾心理並不多奇怪。只是因著寄望於阿東的好感染曲藝，同化曲藝，心思也沒了以往的銳利，沒有聽出這對兄弟言語裡的鋒芒。於是為某些誤會的加深做了催化劑。
話說，房間裡的兩個男人正在交火中……
“呵呵，你小子可真寵自己的婆娘啊，連我都替嫂子感到幸福。趕明兒有空，我帶著我們家姣姣去你們家做客吧。兩家人聚聚，省得大街上都認不出來，發生什麼誤會就不巧得很了。”
“恩，說得是。有空是該聚聚，她一直想見見我最寵愛的小妹，想問問她幸不幸福呢？你知道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想來她們也好久沒說過私房話了。”
“那是，那是，應該的，應該的。呵呵，姣姣當然幸福。有你這麼寵愛的大哥，她可是交了好運了。”
“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是她們娘兒們的事，哪輪得著咱們一群大老爺們插言？她們啦，就算你覺得把心都剖開來給他了，也不一定能討得了歡心。現在的女人都有自主意識了，都犟，一旦想偏聽偏了，就怎麼也講不通了。”
“倒也是……咱們哥倆先喝點小酒潤潤吧，反正菜也出了不少了，而
且花甲不趁熱吃該腥了。姣姣一會就出來了。”
“不等她一起嗎？還是再等等吧，不然我去幫幫她，忙完再說吧。”說罷，阿東便起了身，心裡總是不放心那丫頭一個人的。
“還是不用了，你是客人，怎麼好意思讓你下廚呢。剛剛也就是姣姣不懂事，這要是傳出去要被兄弟們笑話的。再說，姣姣那邊估計忙完了，等等就等等吧，我去看看先。”曲藝趕緊按住他說。
“算了，還是咱們坐下喝酒等著吧。丫頭不喜歡別人打擾她做菜的。”阿東心裡雖然很想去看看，可是也不能讓曲藝去影響到她的，況且私心裡還是希望為自己爭取一席之地的。在廚房裡，永遠只有他們倆個最默契，只要她進廚房就永遠不會忘記她的阿東哥哥，多好啊。既然存著這份心思，還是忍忍吧。
“嗯，好吧。廚房重地閒雜人等免入。”曲藝心裡對自己還是有數的，且不說自己的手藝，光自己的體積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不添亂就不錯了。之前雖然嘴裡不聽話，心裡卻是透亮，只是不願自己的情敵佔便宜罷了。
天知道，當自己親眼看著兩人在廚房裡默契、和諧的身影時有多憤怒。如果那個男人不是自己的好兄弟，如果那個男人不是還什麼都沒說過，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自己一定會當場翻臉的。不在乎名聲，寧為禽獸，卻不代表不在乎兄弟情誼。當然，這也是有度的，不觸碰自己底線的情況下兄弟情誼最重。
其實老曲現在心裡很納悶，很煩躁。阿東明明之前已經表示不會跟他爭的，怎麼這才一會功夫就讓自己覺得充滿威脅呢？是錯覺嗎？
更讓他納悶、煩躁的是，她的女人沉寂多年，最沒眼光的兄弟都看不上她了。阿東對女人要求那麼高，就算兒時就認識也不至於這般縱容她。再說他心裡不是一直有個青梅竹馬嗎？而且姣姣在是名聲在外的破鞋，除了自己，應該沒人會相信那是謠言。
三人尚且成虎，不是嗎？
當然，如果他知道阿東的青梅竹馬就是姣姣，而且還不知道那些謠言，就不會再有疑問了。若真到那時一切都明朗了，阿東怕也再捨不得放開姣姣了罷。
曲藝陷入了自己的心事，阿東也恰在這時陷入沉思。
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嗎？這樣做真的好嗎？爭贏了，兄弟還有得做嗎？
唉，好矛盾呀，既想向他們傳達自己的心意，給他們製造障礙，又不願太顯山露水。這日子可真是難過啊。
兄弟不願失去，愛人也不願失去，偏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是能都得到就好了……自己會不會太貪心了？
要是自己在狠點就好了。這麼多年的歷練，看來還很不夠呀，對人對己都不夠狠呢。唉，也許尊重姣姣自己的選擇是最好的方法了吧，順其自然吧。
都說沉思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姣姣大美女的審美觀有點特殊，從她戀上曲肥豬同志可見一斑。
姣姣眼裡沉思中的鬼魅力男品貌：
曲藝：左手託著下吧，不時變換表情，一臉痛苦、不甘，右手摸著筷子一遍遍如情人般撫摸，似乎想拿起來又不好意思。右腿斜搭在椅子右面的固定槓上，左腿只腳尖部分著地，呃，凳子有點高了，呵呵。全身不規則振顫。共濟失調？！餓的？！
阿東：一手自然下垂，一手在桌邊輕叩，打著節拍。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的菜，有些頹喪，又有些眷戀的眼神，眼皮微合。腿倒沒什麼不妥，就是腰斜了，像被抽空了力氣似的，又像煮熟的麵條。
姣姣一進門就見了這兩個奇形怪狀的男人，連她走到跟前上菜都沒發覺。愣了一下不禁大發感慨，一邊給兩個夾菜：“可憐的孩子，餓的不輕吧。想吃就吃唄，我又不會說什麼，怎麼為了等我餓成這樣？唉，我知道我有點慢了，我要是知道你們會這樣，肯定早忙完了。來，來，來，多吃點，好好補補啊。下次我一定會多多注意的……”
兩男石化中……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的男人，頓時黑線滿頭，場面實在有些搞人。兩人都不禁想，自己的形象有這麼落魄嗎？想著，不禁又大笑起來。
“哈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