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六章 無間道

第四十六章 無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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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無間道

雲飛揚身後的一個青衣人將那微黃的絹帛呈給上官謹。上官謹一邊打量著絹帛上面畫著的金鐲,一邊笑嘻嘻地對李恪說道:“吳王殿下,可否將那店中的金絲鐲借給下官一看?”、

李恪對著江雨虹微微頜首,臉上表情冷峻如冰,眼神中卻閃現過一絲溫和。只是在他的目光重新轉到上官謹和雲飛揚身上的時候,又恢復了冰冷。那雙漆黑的眼眸就像黑夜中,正醞釀著風暴的大海,深不可測的同時又含著未知的危險。

李誠在得到李恪的示意後,將那木匣從房樑上拿了下來。

上官謹開啟木匣,取出裡面放著的薔薇花枝金鐲,先笑嘻嘻地讚了一句:“真乃巧奪天工,本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精美的金鐲。”隨後,上官謹一手拿著金鐲,一手舉著那幅絹帛,仔細端詳著。

最後,上官謹把絹帛鋪在面前的案几上,又把金鐲放在絹帛旁邊,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手指在案几上面輕輕敲打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本官想請太子妃和房夫人來做個見證,看看這絹帛上所畫的金絲鐲是否和這金鐲相同。不知道吳王殿下意下如何?”

李恪默默地點點頭。

江雨虹眼珠一轉,大聲說道:“我也想上去看看這絹帛上的畫的鐲子,不知道大人可否同意?”

上官謹笑嘻嘻地說:“能做暗香的掌櫃,眼力自是非同一般,那就請雨虹掌櫃一起上來鑑定一番。”

江雨虹扯扯自己的頭髮,邁步走上前去。她低頭仔細看去,那絹帛上面果然繪著一隻金鐲,也是薔薇花枝的形狀,畫工精細,纖毫畢現,連薔薇花花瓣上的脈絡都隱約可見。她一點一點看去,果然和旁邊的金鐲實物一模一樣。

那絹帛的下面還寫著武德三年贈與夫人生辰的字樣。

這個時候,太子妃右手搭在一個侍女的手臂上,一步一搖,慢慢走上前來,依舊是鼻孔朝天,盛氣凌人的架勢。

江雨虹退到一邊,牙齒輕輕咬著嘴脣,眼裡露出思索之意。

雲飛揚滿眼狂狷,盯著江雨虹:“小丫頭可曾看清楚了?那金絲鐲子乃是家父當年重金從海外求來,慶祝家母生辰之物。當年這絹帛就是家父包裹金絲鐲子所用。”

江雨虹白了雲飛揚一眼,這人能把假話說的比真話還像真話,如果不是江雨虹自己親手繪製了圖樣,又親眼看到空竹老人和小白打製出來,只怕雲飛揚這麼活靈活現的一說,她心裡都會開始將信將疑起來了。

但是現在不能讓雲飛揚這麼囂張,江雨虹一邊心裡轉著念頭,一邊看太子妃和房夫人先後看過絹帛和金鐲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太子妃冷笑了一聲:“江雨虹,那金絲鐲子和絹帛上一模一樣。你如今最好給本妃一個交代,否則矇蔽本妃,買賣賊贓這個罪名,只怕你是擔當不起了。”

江雨虹心裡明白,太子妃如今是打定主意要落井下石,報以前一箭之仇了。她還沒有說話,就聽見李恪冷冷地說:“太子妃,‘暗香’是本王的店鋪,這店鋪裡的每樣東西,都出自本王的府中。僅僅憑一幅絹帛就認定這金絲鐲子乃是賊贓,太子妃可是說本王府中成了賊窩不成?”

太子妃雖然忌憚吳王,但是卻也不太把吳王這個庶出的皇子放在心上。她端著架子說道:“本妃可沒有說吳王。吳王自然是不會容留什麼贓物,只是吳王平素公事繁忙,王妃又是剛剛新葬,保不齊有什麼小人在吳王的眼皮子底下耍點手段。這萬一傳出去,往小了說,是吳王識人不明。往大了說,可是吳王縱容屬下為惡。要是皇上聽到這般的傳言,豈非傷了父皇的心?”

李恪看也不看太子妃,只是冷冷地說:“我吳王府裡的人,府裡的事,無需太子妃指手劃腳。至於本王的名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王也不放在心上。上官大人,如果僅僅憑著一幅莫名其妙的絹帛,就認定那金絲鐲子乃是賊贓,只怕難以讓人心服。”

上官謹笑嘻嘻地說:“但凡斷案,人證物證缺一不可。雲幫主,你說這金絲鐲是你家祖傳之物,可有人證?”

雲飛揚目光閃動:“我宅中的老僕人和管家都能作證,當年他們親眼所見家父贈鐲於家母。”

“你家裡人當然是聽你的安排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的證人,我也能找出幾十個。你手上那綠玉扳指就是吳王丟失的那枚,要不要我找吳王府裡的人過來證實一下?”江雨虹冷笑著說。

上官謹白白胖胖的臉上堆滿面容,狹長的眼睛眨了眨,忽然說道:“雨虹姑娘可有人證來證明這金絲鐲的出處?”

江雨虹本想衝口而出:“設計這金絲鐲的人就在你眼前,打製金絲鐲的人就在吳王府裡。”可是她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雲飛揚,看到了雲飛揚眼中一閃而過的熱切。江雨虹猛然冷靜下來。

金錢幫真的只是來“暗香”挑釁的嗎?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不惜冒著觸怒吳王的風險,也要胡攪蠻纏,甚至連官府都牽扯進來。

江雨虹的思路豁然開朗,金錢幫的目標,也許對準的是茶趣園裡的空竹老人師徒!

一念及此,江雨虹面上慢慢露出笑容,笑容雲淡風輕:“我當然也有人證和物證來證明這金絲鐲不是雲幫主之物。不知道上官大人可願意等待片刻,讓我安排人去吳王府裡拿來物證,帶來人證?”

上官謹依舊是笑嘻嘻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請雨虹姑娘將人證物證呈上,本官也好秉公斷案。”

江雨虹叫來秋雲,低聲吩咐了幾句。秋雲輕輕點頭,隨後跟著一個王府侍衛,坐上江雨虹的馬車快速離去。

等到秋雲離去,江雨虹對上官謹說道:“上官大人,雲幫主的那幅絹帛,借我在亮處來看看,成不成?”

上官謹瞥了一眼雲飛揚。

雲飛揚眉毛一挑,狂狷一笑:“小丫頭既然想看,就看個夠吧。”

江雨虹拿起那畫著金絲鐲的絹帛,走到門口,對著外面的天光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看著。她當然可以斷定,這絹帛上的畫肯定不是二十多年前畫出來的。絹帛可以用舊的絹帛,但是那畫上的墨痕應該是新的才對。

生在二十一世紀的江雨虹,當然清楚有很多方法可以把畫做舊。但是在唐代,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手段把畫做舊吧?怎樣才能證明這絹帛上的畫是新的呢?

她一邊想一邊拿著絹帛走到吳王李恪的身邊,俯身湊到李恪那裡低語:“你可知道什麼人能看出這絹帛上的畫是近幾天才畫出來的嗎?”

李恪的目光停留在那絹帛上,低聲說道:“鑑賞書畫,長安城裡魏王是第一人。他府裡應該會有擅長此道之人。”

居然是李泰那傢伙,江雨虹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算了,這事要是驚動了他,就更麻煩了。自從上次李泰對她表明心跡之後,江雨虹就有意無意地儘量避開和李泰見面。此時她自然不願意去招惹李泰。

放下鑑定絹帛上面墨痕的心思以後,江雨虹開始把注意力轉到另外一個方面。這絹帛上的金絲鐲子和實物一模一樣。金絲鐲子打製出來不過才三天時間。這期間看見過金絲鐲子的人除了江雨虹自己、空竹老人、小白、綠綺、秋雲和小順子這六個人之外,就是吳王了。

能將這金絲鐲畫的纖毫畢現,那麼這個人必定對金絲鐲子看得極其仔細才行,還得有一手好畫工才能把圖樣原封不動的畫下來。

江雨虹自己和吳王李恪自然不會把這鐲子的圖樣洩露出去。那麼其餘的五個人,空竹老人和小白應該不用這麼費事,他們想要金絲鐲,只需要在原樣打製一個就行了。雖然江雨虹為了抬高金絲鐲子的價格,只准備打製一件。但是如果空竹老人想自己收藏把玩,只要不流通到市面上,江雨虹也不會反對。

剩下的三個人:綠綺、秋雲和小順子,江雨虹實在看不出來,她們哪個身上有無間道的可能。李恪對綠綺有救助之恩,小順子從小就貼身服侍李恪。至於秋雲,是被她從翟米勞的魔爪下救出來的。

她一直都很信任這三個人。

但是在此刻,江雨虹告誡自己,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她絕對不能流露對這三個人一絲一毫的懷疑,那種無端的猜忌,而且是被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的猜疑,那將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

正在這個時候,秋雲推門走進來,她身後跟著小順子和福伯。小順子手裡捧著一個木盒,福伯身後還跟著王府裡的兩個小廝,抬著一個花盆。

江雨虹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雲飛揚的表情,她看到雲飛揚的目光在秋雲背後一掃,隨後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顯然,秋雲帶來的人裡面,沒有云飛揚想見到的人……